若是平头老百姓,听到太子家令多多少少还是要给点面子的,哪怕是五州之地也没有例外。
这两倒好,完全不在乎,肯定明白这位太子家令没什么实权,反倒是在文坛上的名气要大一些然而大周的文人不是说丞相之类的都是文人。
现在的文人是指写书的,字画的,写诗的这一类,当官的可能是个文人,但位居高位者一定得领过兵。
在文坛上有名气跟在朝堂上有名气根本就是两回事。陈忠未来想要坐上三公九卿的位置,也一定得领过兵,也就是他必须要去当个郡守,这是最低的了,最好能在宫中执掌禁军,有了这份资历才能向上爬。
现在的儒门同样是文武并重,学什么的都有,大部分是学剑,学骑术,射术,并且都不是摆设,真动起手来也是能杀人的。
而且也有修仙模式,不过这种模式太难了,走的是领悟奥义的路子,只有真正的大佬才能玩得转,很是走心,且要有清修经历或是有文脉加持才行,资质,天赋,机缘,缺一不可,陈忠还差着点意思。
这么一想中年男子微笑道:“都是大周人,大周这么大,相逢就是缘,来来,小兄弟一番美意,我等就却之不恭了。”
他说着便给老者递了一个眼色,六人其乐融融地喝茶,就是周枍堂两人并不在意他们,两个人自己说自己的,中年人也会见缝插针会插上几句。
这人文章上的学问或许没有陈忠高,做人的学问却是厉害得很,指不定就是那种在官场上摸滚打爬过的人物,就是插嘴也显得很自然,不会令人有被打断的不爽。
“秀秀,你这次出门,伯父有没有什么意见?”周枍堂问了一句,看上去还有些小心翼翼。
楼秀全不在意:“他能有什么意见,也不会对你有什么意见咦,对我有意见的,说什么未嫁人不得出远门什么的,有辱门风呢!怎么,你也是这么想的?”
周枍堂一拍桌子,大义凛然:“怎么可能!世界这么大,当然要走走看看!”
“不过啊,秀秀,老马一个人难免照顾不过来,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点的嘛!”周枍堂补了一句。
楼秀也不想知道他在打什么注意,摆手道:“你自己看着办,先说好,我来这里可是来吃喝玩乐的,办正事别喊我。”
听她这意思,婚书什么的就丢到一边去了。楼秀自己是觉得十五岁就嫁人生孩子这种事情太变态了,别人怎么想她管不着,她自己是不愿意的。
当然大周需要人口,人越多越好,法律也是这么规定的,她也不会跑出去宣传什么晚生优生,跟政策对着干。
官僚们最擅长的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人口多的时候国家负担重了跟你喊晚生优生,觉得需要人口割韭菜了又跟你喊二胎优惠,不仅无耻,还沾沾自喜,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一样的。
从古至今,绝无例外,相信官僚有节操那真的是傻到家了,出尔反尔是政治的必备技能。
周枍堂自己也没打算现在就把楼秀娶回来当金丝雀养着,那可不是他想要的楼秀。
在他眼里,楼秀就应该是快快乐乐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宁王这么大的基业,怎么着都够他败坏了,更何况就是想败坏难度也是非常高的,随便楼秀怎么玩,周枍堂倒是想见识一下妖女到底能不能祸国。
更何况楼秀也绝不是妖女,她是有真本事的,甲秀计划都做出来了,如果她不反感的话周枍堂肯定得推一把。
喝了会茶,楼秀想起来了:“你不是吹牛说五州的治安很好的吗,我这次是怎么回事?”
周枍堂心中一惊,不对啊,这在江州不是都问过千手翁了吗,千手翁还专门来信说了啊,怎么又来了?
稍稍沉吟了一会,周枍堂试探道:“不招人妒是庸才,有人妒忌说明秀秀你太出色了”
“嗯?不是因为你的原因吗?争风吃醋?”楼秀问道。
“这么说也有道理,毕竟我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不是,天上挂着的太阳,她们想要飞蛾扑火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伙人都诧异了,这家伙还能这么自恋的?不过这么说好像也有点道理,这张脸确实是有点小帅啊。
中年老哥也插了一句:“小兄弟这话说的有道理,我要有小哥这般绝世姿容,五州内到处都是我的风流名声。”
楼秀气得按按自己的小胸脯:“我让你拈花惹草!我让你招蜂引蝶!我让你飞蛾扑火!”
“嗯?我没么做啊,那都是他做的,我这么低调的人哪里会做这种事,有辱门楣啊!”周枍堂护着自己,也护着点她,免得太用力闪着腰。
“你比他花心多了!”楼秀喝了口茶压住怒气,“说!你这种肥宅一年换几个老婆?!”
周枍堂想了想,为难道:“也不是很多,看情况的,也就三五个?”
“也就三五个?”“你们爱豆也不少啊,一年也有三五个?”
“没有,我不看小白脸的!”楼秀矢口否认,上来就是一套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我看的跟你一样啊!”“那不也是三五个爱豆?”
两人吵吵闹闹,一桌人都惊了,你们这么开放的吗?一年三五个?少年人的世界我们怎么就看不懂了呢?还是说五州这么开放?
老人和中年人的目光落在了两个孩子身上,男孩立即道:“女人哪有书好看!”
女孩大怒:“我好看还是书好看?”“你好看!”
老人一手提起一个:“我让你们谈恋爱!小小年纪谈什么谈!”
男孩觉得自己很冤枉:“我们哪有!我喜欢的是隔壁的二丫嘛!没有跟师妹,冤枉啊!”
老人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二丫是谁?没有的话你为什么这么捧她?”
“二丫认她做姐姐啊!”“不对这不还是谈恋爱吗!小小年纪谈什么谈,我让你谈!”
噼里啪啦一顿揍,女孩倒是捂着嘴笑了,中年人无奈道:“不要闹了。说起来五州的治安还是很不错的,起码不用担心山贼什么的。”
楼秀听着随口道:“你们这些书生出门是得小心一点,杀鸡都不会。”
中年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柄剑,默默放在桌子上楼秀脸色一囧,想起来了,这年头的儒生都是带剑的,剑术乃是必修课。
周枍堂一看情况不对:“会杀鸡吗?”
中年人又默默把剑收回去了谁特么闲着没事干去杀鸡啊,那不都是下人做的吗?!就说你们两,你们会?
几人正聊着呢,旁边忽然一阵喧闹,几人循声望去,却见几位茶客围着一高冠儒生一阵锤:“打你,打你怎么了!”
楼秀望向周枍堂:“不是说五州治安很好的吗,公然斗殴啊这是。”
周枍堂点头道:“是啊,很好的,这是意外吗,那儒生一看就不是五州人。”
中年老哥大惊失色:“不是五州人就要被打?”
“不是你不有佩剑吗,慌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