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言蓁说话,又听见男人幽幽的声音,“这种男人一顿饭都给你做不了,还把他留在家里?”
被反复鞭尸的言蓁,瞬间没了底气。
一时间言蓁在心里竟无法反驳,周诣京说的太有道理了!
言忱饭都给她做不了一顿,她还把言忱留在家里干什么?
那岂不是以后她在外面累死累活的赚钱,言忱在家里吃吃喝喝逍遥自在的快乐?
但是,似乎,好像,他们是有亿点血缘关系的亲姐弟?
言蓁抿了抿唇,随便扯了个理由,“不会做饭,也能做点其他的。”
话音落下男人,周诣京的垂落身侧的手指骤然僵硬。
身长玉立的站在她对面,低头带着审视的看着她,背光着路灯,挺拔的身躯与浑身让人无法忽视的凛冽感。
做点其他的。
其他的是什么指,好像不言而喻。
周诣京突来的压迫感让言蓁有些难以捉摸。
四年多没见,她也一时间拿捏不住男人突来的情绪。
言蓁有些无措的问了句,“怎,怎么了?”
周诣京一双黑眸静静的看向她的眼底,好像要一眼窥探到她心里,“你很喜欢?”
“粥粥?”
周诣京眼睑微动,深吸了口气,声音伴着夜风有些沙哑的开口,“嗯。”
他很想知道答案,但又怕她亲口承认的答案会在他心口上反复折磨。
人为什么可以变得这么快?
曾经信誓旦旦说过的话,下一瞬就可以轻易打破?
半晌,周诣京收回了视线,抬脚往往前走。
言蓁看着他的背影散发出的落寞感好像要与黑夜融合在一起,心里总觉得这次要是不跟上去,他们的距离只会更远。
言蓁小跑跟了上去,主动开口道,“还去吃饭吗?”
周诣京脚下的步子微顿,很快又恢复如常,“不回家了?”
“你不是说等粥粥转两圈一起吃饭吗?”
长长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宛若隔着银河,直到周诣京再度开口才化解,“不转了,出去吃饭。”
下一秒言蓁看着周诣京都还没开始喊,只是看了一眼玩得高兴的粥粥,这狗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立马就跑了过来。
“粥粥,你怎么跟白眼狼似的,我以前叫你怎么没这么自觉?”
“差不多。”
言蓁侧目看向他问,“什么差不多?”
“没什么。”
人和狗都差不多,一样的白眼狼。
周诣京看着她和粥粥嬉闹完后才出声,“出去吃饭带它不方便,先把它带回我家。”
“不用,我叫他下来。”下一秒言蓁掏出手机给楼上某个正在偷窥的人打了个电话,“下来遛狗。”
言忱一把拉过窗帘,正大光明的偷窥楼下的两人,“你和那男的不正遛着?你不回家还叫我下楼?”
“快点。”
言忱只觉得无语,楼下两人遛一狗他都观察老半天了,气氛怪融洽,整得跟个一家三口似的。
眼看着两人要吵架,还以为他姐终于要回来了,结果言蓁一个电话打过来叫他下去遛狗算怎么回事儿?
五分钟后,言忱不情不愿的下楼,把言蓁拉到一边,“姐,你是不是想让我乘机偷狗?你什么时候后天发育长智商了?”
“你才先天发育不良。”言蓁赏了他一个血脉压制的眼神,“遛狗,别偷懒。”
“哦。”
周诣京眼神沉了下去,抑制转身就走的情绪,在原地自虐般的看着两人的互动,像是在自找麻烦。
言蓁把狗交给言忱后,跟着周诣京往小区楼下走,正当她纳闷时没两步又到了车库。
她不禁问道,“我们去哪里?”
“季俞的酒楼新开业,让过去吃饭。”
言蓁愣了愣,明显是没跟上男人的节奏。
不是他们俩碰巧都没吃饭,一起出来吃饭吗?怎么成了被叫过去吃饭了?
还是季俞主动叫她去吃饭?
高中时期他们俩人就形影不离的。
自从高考志愿后,季俞和她一直在争锋相,甚至有些时候还闹的难看得下不了场。
“上车。”下一秒周诣京从容的从西装裤兜里掏出钥匙,好像是专程等她一样。
“我和季......,要不我就.....”
话还没说完,男人的视线瞬间扫了过来,言蓁在他的目光中慢腾腾的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抵达酒楼后,周诣京带着她径直走向安排好的包厢。
走到门口,言蓁实在没忍住拉住男人的衣服,话里有些吞吞吐吐的,“我......,和季俞,其实关系不......。”
“我知道,季俞叫你一起的。”周诣京顺势拉过她的手,让她站在自己身前,“不会让他为难你,只是吃饭。”
言蓁疑迟的推开包厢,入目过去七八个人,除了季俞,就连远在蓉城的贺酒酒居然也在列。
包厢被推开,里面的人顺势看了过来,除了贺酒酒和季俞,其他人看着面前的场景有些摸不着头脑。
记错了?不是言蓁考上盛大后秒甩的周诣京?
都说前任见面分外眼红,这会儿两人居然还能同时进场?
陈序礼直接爆了句粗口,“操?他们一起进来的我没看错吧?”
“这么离谱的吗?准备破镜重圆了?”
“谁叫的?”言蓁和季俞以前隔着八千里都要他来劝架,什么时候能坐一张桌子吃饭了?
怎么没人通知他?
季俞懒散的回话,“我叫的。”
碍于正主还在场,陈序礼惊叹了几句又轻松掠过,和两人打了招呼。
一旁贺酒酒和季俞无声对了个眼神,季俞点点头,又朝她挤了挤眼,两人不知道在暗地里交流什么。
主位上的季俞在两人之间打量了几眼,冲周诣京问道,“相亲是被搅黄了吧?”
陈序礼忙问道,“什么相亲,谁这么丧良心?敢把咱们周学霸的相亲给搅黄。”
闻声言蓁全身死亡僵硬,丧良心搅黄周诣京相亲的本人正在此。
只听见身旁的男人不咸不淡的应了句,“嗯。”
得到男人肯定的回答后,季俞朝她看了过来,举杯道了句,“谢了。”
言蓁懵逼的问了句,“谢什么。”
季俞看了眼旁边的贺酒酒笑道,“大概是,谢你有个好闺蜜。”
随后三个长久没见的男人开始寒暄。
言蓁压低了声音冲旁边的贺酒酒问道,“季俞发什么神经?”
贺酒酒只想三言两语混过去,“被刁难惯了,他不为难你,你还不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