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愤填膺的小辈老太君特地安慰些许话,还拿了自己的体己分出去。
若有所思的小辈,被老太君单独留下来外面有心腹守着她这才欣慰道:“你们能想到这一层我很高兴咱们杨家不怕后继无人了。”
“老祖宗您这是……”
被留下来的小辈都是一愣他们察觉到杨家可能有什么变故但万万没想到这般严重,竟是跟后继无人扯上了关系。
“你们且听着。”老太君娓娓道来“老三这些年劳苦功高,被皇帝接连七道圣旨召回京城,荣耀加身。说是京城大营的道兵都归他管但里头有一半都是京城子弟空有修为从未上过战场,你们可知这是为何?”
“咱们武将世家,若是不上战场,就是拔了牙的老虎!手下的将士没机会上战场,就会越来越弱,哪能对付越来越强的妖怪?”
“所以宁做边城的兵也不做京城的将军这句话说的意思你们可都懂?”
几个小辈神情骇然。
他们还以为杨叔宁接连升官,又是皇帝心腹,且杨琼又有担当,哪怕是跟杨叔宁不合,但说到底都是杨家人,都在京城呼风唤雨。
杨家小辈们都觉得很威风,自觉家中即便不是豪门贵胄,最少也抵得上一般世家了。
可谁又能想到,这繁华紧簇下面,竟是如此的暗流汹涌。
“这话本,就是咱们的机会。”老太君沉声道,“你们没有被乱花迷了眼,可见有些小聪明,往后杨家也不至于太没落。今儿个我说的话你们都记在心里,切记谁都不能告诉,否则惹来祸事,谁都救不了咱们!”
“老祖宗说的是!”众小辈齐声答应。
保育堂建设,燕洵和卫守城说完话,特地叫他等等。
不一会儿,撼山幼崽哒哒哒跑来,捧着个木盒,里面是一块块肥皂。
他把木盒放到前面,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卫守城。
“给我的?”卫守城看了看,认出来是肥皂。海边的道兵活得很讲究,据说杨叔宁带兵从燕洵这里抢了不少肥皂,人手一块,不过卫守城知道,那都是燕洵主动给的。
这东西洗手、洗脸确实很好用,卫守城也有一块,每天都用。
“恩。”撼山幼崽赶忙点头。这些肥皂是他亲手造的,里面放了很多珍贵的东西,味道比寻常肥皂更香,他还拜托利爪幼崽雕刻了属于自己的模型,浇筑后造出来的肥皂就是他的样子,很好看。
一块块肥皂整整齐齐的码在木盒中,看得出来很用心。
卫守城轻轻点头,表示收下了。
他伸手拿起木盒准备走,这里到底是保育堂,他身为大将军,面上跟燕洵不合,并不能常来,被有心人看到了更不好。
撼山幼崽眼巴巴地看着卫守城,想说什么,又期待他说句什么。
只是他们父子俩太特殊,身份不一样,偏偏眉眼间都有相似的地方,且撼山幼崽最近还干了件大事:帮忙造出疫苗。
有修为的道兵也会得天花,他们也都打了疫苗,这都要谢谢撼山幼崽和花树幼崽他们,只是话到嘴边,卫守城又觉得说不出口。要怎么说?难道要对自己的儿子郑重其事的拱手,然后说多谢吗?
很奇怪。
躲在不远处和燕洵一起偷看的宝宝忍不住了,哒哒哒跑出来,站在卫守城面前说:“那盒肥皂是他亲手造的,里面放了很多花瓣精油,味道更好闻。里面还有几块是给佳倾的,卫将军有空的话,拿出来给佳倾。”
“恩!”撼山幼崽赶忙点头。
哪怕当初佳倾每次见到他都脸色不好,但还是每次都来送吃的,撼山幼崽忘不了恩情,这是燕洵教给他的道理,他牢记心中。
“好。”卫守城又低头看木盒,似乎要透过已经盖上的盒子看穿里面的肥皂到底有什么不一样,哪几块是给佳倾的。
他原本以为肥皂都是给自己的呢。
“卫将军给他玉笛,小哥哥很高兴的!”宝宝见撼山幼崽还是不说话,自个儿急了,干脆帮着他说出来,“他说,有个大将军爹,是很好的事。”
“恩。”卫守城这回认真了些,单手拿着木盒,腾出一只手,摸了下撼山幼崽的头顶。
撼山幼崽眼睛明显亮了,目送卫守城离开。
“小哥哥太内向了,你今天跟我去找师傅学武艺吧。”宝宝一边嘟哝着,一边跑去找燕洵商量这个事儿。
燕洵自然没意见,宝宝又赶忙跑回来,拉着撼山幼崽出门。
撼山幼崽和其他小幼崽都不一样,他曾经见过最黑暗的东西,亲眼见到穷苦人家的孩子吃不饱饭,要抢、要夺,要昧着良心才能填饱肚子,才能活下去。
来到保育堂的时候,撼山幼崽其实很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到底是那个去抢的幼崽,还是那个被抢的幼崽。
他心里有一团黑乎乎的顽固阴影,会吞噬他自己,也会吞噬别人。
他不像其他幼崽那样,原本都会一张白纸,燕洵教什么就学什么,变成燕洵最期待的那样子。撼山幼崽心里有一团阴影,他经常恍惚,不知道自己是真实存在的,还只是幻想,或许等他梦醒了,他还是躲在土里,不敢露头,苟延残喘的妖怪幼崽。
其实燕洵都看在眼里,还暗中叮嘱宝宝,让他多照顾一下撼山幼崽。
宝宝带着撼山幼崽,乘马车进京城。
“外面很危险,弟弟怎么敢出来?”撼山幼崽学着宝宝的样子,掀开马车帘子偷偷看外面的风景,一遍又忍不住担心。
保育堂的幼崽除了花树幼崽可以跟着霍老进京,其他幼崽都极少胡乱走动,他们都知道自己身份特殊,若是没有必要,最好还是乖乖留在燕洵身边。
“师傅早就安排好了,有人保护呢。”宝宝小声说,“小哥哥放心,如果你单独出门,卫将军也会给你安排保护的。”
“会吗?”撼山幼崽觉得不太可能,但他有忍不住期望。
“当然会。”宝宝肯定道。说完了,他又在心中偷偷补充,就算不会,他阿爹也会让卫将军派人的。宝宝知道他阿爹是最最最好的人,总能照顾到所有的小幼崽。
马车停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宝宝放下帘子,打开马车里的木柜,拿出许多点心。
撼山幼崽也上前帮忙,他心中忽然一动,就感觉车厢里忽然刮起一阵风,紧接着眼前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面容极为俊美,穿着一身黑袍,跪坐在宝宝对面。
“小哥哥,这是我师傅。”宝宝赶忙介绍。
撼山幼崽不知道该喊什么,只是跟着宝宝一起拱手。
北齐不爱说话,也确实指点宝宝练武,撼山幼崽也在旁边学着。他们还顺便去查案,宝宝很神奇的找出被藏起来的信。
等到晚上,北齐亲自送宝宝和撼山幼崽回来,他神出鬼没,不注意看的话根本不知道他出现过。
保育堂建设水泥楼外面点着一盏一盏的油灯,屋里更是灯火通明。幼崽们都拿着布料,对着小巧的缝纫机,哒哒哒地踩着脚踏板,很快缝好布料。
靠墙的位置也有一台缝纫机,上面摆着布料和针线,那是给撼山幼崽准备的。
“来了?快去准备,咱们要开始了。”燕洵笑道。
每只小幼崽都要缝一件衣裳,不管好看不好看,用燕洵的话来说,这也是课程之一。
赶忙跑过去准备好,撼山幼崽拿着线穿针,他悄悄看了眼燕洵,忽然觉得自己放松下来,心里的那种沉闷感没有了。
他心中的那团黑暗开始缩小,然后消失。
如果再让他遇上那样的穷苦人家,他已经有本事去帮忙,不会再因为自己没有本事而只能袖手旁观。
缝完衣裳,幼崽们结伴去洗手,跑去灶房帮忙,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进屋。蛇身幼崽率先爬到炕上,美滋滋道:“鸡蛋炸蘑菇,我最爱吃了。”
“用的猪板油,吃多了会发胖的。”长毛幼崽端着盘子过来,坐到蛇身幼崽旁边。
蛇身幼崽用尾巴尖戳了戳自己胖胖的脸颊,叹了口气,看到桌子上的炸蘑菇,到底还是没忍住,用尾巴尖卷起叉子,戳了好几块吃了。
燕洵最后上炕,不着痕迹的看了一圈幼崽们,最后瞥了眼撼山幼崽,知道他想通了一些事,便笑眯眯的帮着幼崽们夹菜。
“猪板油用的不多,放心吃,不会太胖的。”燕洵笑道,“等你们长大了自然会瘦。”
话刚说完,盘子里的炸蘑菇就立刻没了。
晚上歇息,燕洵给幼崽们讲完故事,打发他们去睡觉,自个儿去对面的小间。不一会儿镜枫夜跟着上了炕,钻进旁边的被窝。
“撼山大概走出阴影了。”燕洵感慨道,“估摸着明儿个京城要热闹一阵子,火车那边都准备好了吗?”
“环哥儿早就带着人准备好,只是……”镜枫夜有些迟疑。
虽然还有点小问题,但他应该能解决。
燕洵却一下子猜出来,“秦四又不甘心了?”
“有人看到他去医馆找二皇子。”镜枫夜声音闷闷的,“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不肯死心,明明运煤车很好……”
现在炼钢作坊,全靠煤支持,甚至是作坊里的原始车床,都需要煤燃烧作为动力。且火车离不开煤,若论起财富,运煤车比运客火车强不知道多少倍。更何况现在运客火车还没有正式运行,只是去了一趟边城再回来,这件事不用燕洵说,秦四应该也知道。
“二皇子应该不会跟他同流合污,无需在意。”燕洵说着,翻了个身,侧躺着看镜枫夜。
屋里的油灯早就熄灭,窗帘也拉的很紧,燕洵只能模糊的看到他脸的轮廓,黑咕隆咚的并不多么好看,但是燕洵能想象到他的样子。
燕洵感觉自己应该是很肤浅的人,因为他觉得看到镜枫夜的样子就能很高兴。
镜枫夜也翻身,同样侧躺着看燕洵。
即便是屋里黑乎乎他也能看的清清楚楚,燕洵眼睫毛很长,弯弯翘翘的,眼皮很薄,闭着眼的时候能看到青色的血管,他的眉毛是那种柔中带刚的剑眉。
悬胆鼻,嘴唇的弧度很大,唇角总是微微上翘,好像每时每刻都在笑。
但镜枫夜知道,燕洵真正高兴的时候,反而抿着嘴,看不出唇角的弧度,倒是眼睛会弯弯的,能明显的看出里面映着的笑意。
燕洵的模样,笑着的、沉思的、疲惫的、神采奕奕的,喝了汤药苦着脸的,不管哪种都十分生动。镜枫夜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在心里细细的描绘,他心里眼里都是那个人,所以心中装满了他的样子。
但眼前盯着自己看的燕洵,无疑是最生动的,他身上带着温度,瞳孔很黑,若是盯着看,总能感觉自己里里外外都被看透了。
“睡吧。”燕洵看不清镜枫夜,看着看着困意袭来,干脆睡觉。
“恩。”镜枫夜答应着,却还是盯着燕洵看。
燕洵睡着的样子很无害,白日里的锋芒半点都看不见,整个人都跟着柔和下来。镜枫夜却不敢太随意靠近,若是他现在扑过去,燕洵肯定会踢他。
天还没亮,老太君就到了宫门口。
进宫见到皇帝,老太君便开始哭,想见儿子、孙子。
皇帝嘴上安慰几句,心里却开始琢磨。
杨家最有出息的也就是杨叔宁和杨琼这对父子,他们不合,而且还曾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大打出手,皇帝很乐意看到。
只是如今杨叔宁和杨琼都到了边城,若是和好,杨家又在边城,怕是势力又会变大许多,皇帝心里一沉,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你暂且回去,朕不会袖手旁观。”皇帝沉声道。
老太君却还是不太高兴,出了宫,又带着家中小辈去鸿胪寺外面哭闹。
别看老太君曾经也披挂上过战场,乃是赫赫有名的巾帼将军,但撒起泼来,威力丝毫不减,愣是轰动了大半个京城,惹得许多百姓都来看热闹,更是惹了吴红松亲自来调解此事。
皇帝赶忙召集心腹大臣进宫,商议此事。
咸平、周光等人都没有进宫的机会,明显皇帝准备借着这次机会做点什么。
“皇上,请允许微臣带兵前往边城,把杨将军换回来。”裘保上前一步跪拜道。
其他人都跟着附和。
杨叔宁和杨琼不能总留在边城发展,且卫守城还不在。但若是再让卫守城回边城,于情于理似乎都说不过去,那么换上自己人不就行了。
裘保是自己人。
皇帝眼睛一亮,当即准了。
于是裘保便带着心腹,浩浩荡荡的来到河这边,直奔保育堂建设。
水泥楼外面的窗户全都是亮堂的玻璃,里面放着一些精致小巧的花盆,幼崽们吃了饭都在外面晒太阳,坐在同样的板凳上,排成一排,暖融融的。
燕洵端着木盘,捏着豆子吃。
镜枫夜蹲在燕洵身后,手里拿着一块抹布,正在擦地上洒的茶水。
他察觉到外面的动静,扭头看过来,脸颊上的龙鳞痕迹似乎更深了。
裘保对上镜枫夜的眼睛,猛的后退一步,胸腔闷的厉害,仿佛方才被一头山一样的巨龙撞了一下似的。
“裘将军。”燕洵早就注意到外面的动静,等裘保走近了这才不慌不忙的从屋里出来。
“燕大人。”裘保又看向燕洵。
人如其名,当真是玉树临风,模样十分俊美,哪怕是名满京城的柳哥儿也比不上。只是看燕洵看不出什么奇特的地方来,倒像是养尊处优,未见过人间疾苦的公子哥儿,裘保心里有些轻视,又去看镜枫夜。
这个成年妖怪此时寸步不离的站在燕洵身后,低着头,手上还拿着抹布,身上的衣裳沾了点茶渍,若不是他模样长得十分好看,倒像是旁人家的下人似的。
裘保头一回见燕洵和镜枫夜,总觉得这两个人看上去没传闻中的那般厉害。
“燕大人,可否借火车一用!”裘保不打算兜圈子,直接说了出来,他倒要看看燕洵能有什么反应,是恼羞成怒,还是诚惶诚恐。
燕洵很淡定,好似早已料到此事,“裘将军想用火车做什么?”
“去边城!”裘保沉声道,大有燕洵不答应便拔刀相向的意思。
他自认为自己修为不错,虽然比不上杨叔宁,但好歹也是大将军,曾经也单独杀过大妖,此时虽然带来的人少,但他有自信一个人就能拿下燕洵。
就在他以为剑拔弩张的时候,燕洵依旧淡定,“成。”
他答应了。
这不合常理!
裘保有些诡异地看向燕洵,不相信借火车竟然这么容易。他忽然想到杨叔宁借火车,外面传言都说杨叔宁威胁燕洵,这才能把火车开走,传言是真的吗?
看到裘保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燕洵冲着他笑了笑,忽然往后一倒。
镜枫夜赶忙扶着燕洵。
早早准备好的幼崽们全都扑出来,就连宝宝也跟着跑出来,特别夸张地喊:“阿爹,阿爹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被裘将军打伤了?”
“大人,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小花,你快看看大人怎么了。”
镜枫夜打横抱起燕洵,抬脚就往保育堂医馆走。
幼崽们全都跟在后面,一个个脸上挂满担心。
裘保看的目瞪口呆,他下意识跟上来,道:“燕大人,我不是……”
“大人有事没事得看了大夫才知道,裘将军请在外面等候,我们现在没空。”镜枫夜神色冷淡,周身气势暴涨,再次压的裘保喘不过气。
一大群人进了保育堂医馆,大门轰然一声关上。
外面裘保有些愣,他虽然不是大夫,但也能看出来燕洵面色红润,不像是生病的样子,也不像受到刺激的样子……
医馆里,燕洵立即恢复正常。
幼崽们也都露出笑容。
不过花树幼崽还是很认真的拿出仪器帮燕洵测量一番,又找来霍老帮他把脉。
“霍老,我没病吧?”燕洵看着霍老一直沉思,赶忙提醒。
他本来就没病,结果补汤喝了许久,而且还不能做那事。以前是镜枫夜天天憋得慌,现在是他天天憋得慌,偏偏镜枫夜拿霍老的医嘱当圣旨似的,一点都不肯越界,宁愿自己憋着,也不肯碰他。
想到这一点,燕洵忍不住黑了脸,他也是男人,自然有需求。
霍老摸了下胡须,这才说:“还没好,只是有些许好转。”
“不可能,肯定好了!”燕洵瞪大眼睛,“霍老,我现在徒步跑去海边都还能跑回来!”
“不过房事无需再忌,七日不超过两次即可。”霍老又慢悠悠道。
燕洵松了口气,又想到幼崽们都在,赶忙冲着霍老使眼色,不让他继续说。
霍老轻轻点头,确实没打算再说。
倒是小幼崽们都点了头。
“这就跟结果子一样。”宝宝奶声奶气道,“花蕊分雌雄,花粉受精……”
燕洵这才想起来,自己跟幼崽们讲过花儿那些事,因为是课程准备,在学堂讲的时候没感觉有什么,现在被幼崽们围着看,燕洵感觉有点儿不自在。
好在幼崽们很快散开,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外面的裘保。
裘保此人相当低调,不过身份很不一般,跟贾家、何家、谢家都有姻亲关系。他是皇帝伴读,自小跟皇帝一起长大,后来带兵打了几场胜仗,被封为大将军,一直留在京城。
京城大营明面上属于杨叔宁,但背地里,超过半数的兵都以裘保马首是瞻。
这回燕洵和幼崽们一起写的话本中,猜测哪位将军会来时,裘保排在第一位。
如今他看似茫然的站在保育堂医馆外面,但其实身边的心腹早已派走。
不过按照话本,就算他派出去的心腹再多,此时也已经回天乏力。
很快,心腹便快马加鞭地跑回来,跌跌撞撞的跑到裘保面前,低声道:“将军不好了,京城都在说咱们……”
“什么?”裘保心一沉。
他一直待在保育堂医馆门口没离开,燕洵肯定也在里面,难道都这样了还能出事?他料想过燕洵不会让他把火车轻易开走,早就做好万全准备……
“将军,京城百姓都在说,您、您……”
“说我什么?”
“说燕大人病重,都是因为将军您动了手。”心腹手下哭丧着脸道,“咱们准备的人措手不及,就算解释也解释不来。”
所有人仿佛瞬息间都知道燕洵病了,而且还是被裘将军打伤的。
裘保百口莫辩。1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