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兵跟赵清川赶到集训营时,潇何也刚好下车。
凤君临对三个人的态度一致:不见。
陶小兵拜托守卫兵哥他手写的万字检讨书转交给凤君临。
潇何也跟陶小兵采取了一样的策略,将自己写的检讨书拜托给兵哥,不过他的字数比陶小兵的稍微少点,八千字吧。
两份检讨书,兵哥第一时间送到了周大钰手中,经由周大钰转交凤君临。
凤君临翻看陶小兵写的检讨书,磅礴大气的字体映入眼帘,这字确实有几分风骨,凤君临脸上露出一丝喜悦。
凤君临仔细读了陶小兵的检讨书,字里行间透着真诚,看得出这孩子这几天是真的反省了。
凤君临放下陶小兵的万字检讨书,再拿起潇何的,第一眼就觉得辣眼睛,“这都些什么?这像是拿枪的手写出来的字吗?”
周大钰凑过来瞧一眼,啧嘴道:“确实不像样!不过潇何写字还可以,我见过。他现在左臂断了,右手食指、中指骨折,这检讨书应该是他用右手无名指和小指夹着笔写的。”
凤君临直接把潇何的检讨书扔到了一边,是在看不下去,看多了伤眼!
“这三个孩子现在人呢?”
“他们在集训营大门外罚站呢,老大,要把他们叫进来吗?”
“不用,让他们看大门吧。你去告诉他们,什么时候看够了大门,什么时候走。”
周大钰抿嘴笑着,出了办公室,跳上车,驱车来到集训营大门,一字不差地转达了凤君临的原话。
潇何问:“看够了大门是什么意思呀?”
赵清川跟陶小兵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赵清川上前跟周大钰说话,陶小兵趁机溜到驾驶座,拔了周大钰的车钥匙。
陶小兵举着车钥匙晃晃,说:“周上尉,对不住了,得辛苦您走回去了。”
“这集训营的大门有这么难看吗?这才几分钟,你们就看够了?待会见到老大,你们想好说辞了吗?”
赵清川拍着周大钰的肩膀,说:“好兄弟,多谢你的台词。”
周大钰会心一笑,“我可什么都没说。”
赵清川跟陶小兵进了集训营,去面见凤君临了。
潇何这个家伙还杵在原地,吊着一根胳膊,静静地看着陶小兵和赵清川渐渐远去。
周大钰双臂换在胸前,歪头看着潇何,说:“喂小子,你这是折了胳膊,顺带着连脑子也不好使了吗?你杵在这还真打算看大门?”
潇何很自信地摇摇头,说:“我们这次闹得这么大,凤长官一定很生气。周上尉等着看好了,他们肯定会被赶出来的。”
对于潇何的自信,周大钰很无语。
“我也很期待他们会不会被赶出来,不过我还有事,就不陪着你在这里等了,如果被你说中了,记得告诉我一下,我给你点赞!”
潇何跟周大钰挥手再见,说:“周上尉尽管去忙,我给您看着车。”
“不用,我有备用钥匙。”周大钰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
上车之前,周大钰好心提醒潇何:“看到大门两边的守卫了吗?”
潇何点点头,“然后呢?”
“知道看大门的姿势了吗?”
潇何脸色苦闷起来,求情道:“周上尉,一定要这样吗?”
“你知道服从俩个字怎么写吗?”周大钰说完,也进了集训营,留下潇何一个人杵在大门口站军姿。
教导员办公室
门外,周大钰已经在等着陶小兵和赵清川了。
兄妹俩刚到,周大钰笑着说:“你们俩走得还挺快。不过,老大说了,你们的战友就喜欢看大门,等他真正看够了大门,过来跟你们会合之后,你们就可以进办公室了。”
赵清川愤愤地低声骂一句,“潇何这个蠢货!”
陶小兵安慰赵清川说:“潇何一定是在等着看我们是否会被赶出集训营,你放心,两个小时后,他一定会出现在这里的。”
“如果三叔让我们跟潇何那个蠢货和解,你愿意吗?”
“我们必须跟他握手言和,不然连最后的机会也没有了。”
赵清川脸色极其难看,嘟囔道:“这个人渣!我竟然还要跟他握手,我都想把他手给剁了!”
陶小兵摸摸赵清川的头,很有家长范儿地说:“小川啊,你不要这样,说不定以后你哥我还要跟他共事的,上了战场都是过命的兄弟,这点小打小闹,算不了什么的。”
赵清川很不理解地看着哥哥,问:“陶小兵,听你这意思,你是已经原谅潇何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我能跟他打起来,肯定我们两个都有过错。而且,后来你也加入了,咱俩打人家一个,已经很过分了,还说什么原谅人家?要说原谅,也是潇何原谅我们啊。”
赵清川伸出两手,在陶小兵面前竖起大拇指,赞叹地说:“陶小兵,你是我见过的最有佛性的人。哎我听说真正的佛圆寂之后是会有舍利子的,你说,等你圆寂之后,会有舍利子吗,陶小佛?”
“哈陶小佛我今天又有了一个新名字!”陶小兵细细品味着妹妹新赐的名字,心里乐着,嘴上笑着,说:“那你等我圆寂之后,看看有没有你说的舍利子。如果有,一定要收好,等到你走到生命尽头去到另一个世界的时候,记得找到我,给我看看舍利子什么样,我也没见过。”
“如果没有呢?”
“那你也一定记得来找我,告诉我根本没有那种东西。”
“听说死去的人都要过孟河桥,喝孟婆汤的,如果你比我先走,你喝下那个汤之后,你就不记得我了。”
“我不喝,我会一直等着你,等你来找我。”
赵清川忽然红了眼眶,“陶小兵,咱俩同岁啊,你怎么知道你一定比我走得早?”
“我是哥哥嘛,哥先去那边的世界给你探探路。”
赵清川的眼泪不听话地掉下来,她紧紧抱着陶小兵,“哥你别胡说,我们都会长命百岁的。”
陶小兵忍着疼没叫出声,脸已经扭曲到变形了,他挤出一丝笑容,说:“什么长命百岁啊,听起来像是给老人祝寿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