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朱元璋看着手中众位藩王的请求文书,没有丝毫犹豫便点头同意了,这种事与理与法都是儿子对母亲的一片孝心所致,他身为人父又岂能不允。
况且百善孝为先,他大明皇朝以孝为本,亲王们如此忠孝之举不也是应了大明国的立国之道吗,还能作为天下人尽心尽孝的典范,是为皇家表天下先为天下效。
“太子……这事就交由你去办,僧录司左善事宗泐全程辅助,尽选僧录司大德高僧赴各地藩王镇属之地主持祈福法事。”朱元璋想了想表决定将此事交给朱标负责,一来这可以算是他们皇家内部之事,交由太子来更为妥当,二来联名上奏的几位藩王当中有四个都是太子的亲兄弟,大哥为弟弟们主持事物也是理所应当。
这也是为了日后做打算,太子朱标性格仁慈宽厚,对列为弟弟均都温和一对,深的众位亲王的敬重,也是朱元璋他所有儿子当中实至名归威信最高的一人,而这可不仅仅是东宫太子这一名号能换来的。
现在几位藩王为母请高僧主持法事诵经祈福,那交给朱标来办想必也能让列为藩王满意,不会向其他人一般生出许多额外的事端来。
朱标得到了父皇明确的旨意便恭敬地退下了,他还要赶回东宫去,自己的四弟朱棣还在哪等着他的消息呢。
“四弟!四弟!父皇准了,父皇允许你们各带高僧归返藩国之地,为母后诵经祈福之举,还特意让我去找僧录司的左善事宗泐来协助你们,他可是真正的有德高僧。”
朱棣正坐在东宫这里等待,就听到朱标欢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当即放下手中的茶盏赶紧迎出来。
“皇兄所言当真?”
“自然当真,父皇金口玉言又岂能有假,这等孝道天性之事焉有不准之理。”
“那真是太好了,我们这就去僧录司找宗泐大师去吧,早一些挑选完合适的高僧也好,免得我们先一步归返藩国了。”朱标都没来得及坐下喝口茶便被朱棣拉着走了,朱标也只能无奈的摇头看着自己的四弟,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他的脾气还是没怎么变,风风火火的性子与儿时一般无二。
“云风!跟上,我们去僧录司!另外你再去通知我的几位皇兄,让他们也去僧录司,今日就将这高僧的名单定下来。”朱棣冲着在东宫太子府外的张枫喊道。
张枫连忙领命,调两个手下回去通禀几位亲王殿下,自己则飞快的护卫到朱棣左右,好好的跟着自己的燕王殿下。
说来也是,他们从八月末来到南京城算起,就一直在跟着朱棣到处乱跑,除了每日必要的替换护卫人选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朱棣也可能是因为丧母之痛所以经常大门不出,更多的时候是在皇后娘娘梓宫坐在的几筵殿待着,搞的张枫他们也没机会好好逛一逛这诺大的京师之地。
而现在他们又要去僧录司,听朱棣的意思还是要挑选高僧一同返回北平去,不过这和张枫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可无奈他的道家出身,于佛终究是不甚相合,想想要去天下僧人皆在册的僧录司,总有那么一点点的别扭在里面。
太子和燕王一同出行,这护卫自然是浩浩荡荡的,虽然做不到清街净道的效果却也献出了皇家几分霸道,一路上畅通无阻的来到僧录司衙门口。
早就被只会过消息的宗泐带着一众僧人在次悄然等待,准备迎接太子和燕王两位殿下、
“恭迎太子殿下,燕王殿下驾临僧录司。”在朱标和朱棣两人走来时,宗泐连忙躬身行礼。
“大师多礼了,不知本宫的几位皇弟们所需大德高僧挑选的如何了?”朱标也没有废话,客套一句便直奔主题。
“太子殿下放心,燕王殿下放心,贫僧在等到命令之后便通传在京师各个寺庙挂单的僧录司高僧,想必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赶来此地,到时自然会甄选出可以随几位藩王殿下归返的人选。”宗泐双手合十淡淡的说道。
“四弟,听到了吧,现在可以把手松开了吧,宗泐大师都说通告了,那我们就等等吧。”朱标晃了晃还被朱棣抓着的手腕笑道。
“失礼了,失礼了……”饶是朱棣脸皮再厚现在也有些挂不住,先前心情激动之下就抓住了自家大哥的手腕一路跑过来,没想到到这里却忘了撒手,被人家一众高僧看见这怪不好意思的。
随后两人便被宗泐引着去了僧录司内堂,张枫麾下宿卫和太子殿下的护卫也被僧人带着去了休息的地方,只有张枫和太子的护卫统领还跟在两人身后。
众人在内堂等待了片刻便又有客人到来,正是朱棣命令张枫派人通知的其他藩王,几个藩王向太子见礼,向宗泐问了声好便也入座等待起来。
一盏茶两盏茶……在秦王跑了两趟茅房之后,这京师各寺挂单的僧录司高僧才陆续到期,也难为这群大多数都胡须雪白的老人家了,大老远的从各处寺庙费力的感到僧录司来,而且说不定日后还要折腾到更远的地方。
“太子殿下,诸位王爷,这十人便是我僧录司眼下挂单在各寺的高僧之士,他们尽皆是佛学通达之人,其禅意之深很多都不在贫僧之下……”
众人看着眼前这十个所谓的高僧都点了点头,先不说名头多响亮,就这么看过去确实一个个都像是佛家大德高僧的模样,慈眉善目平静祥和。
不过朱棣这里到有些好奇,怎么其中九人都是眉宇斑白,胡须飘然的,一看就是年纪甚大的老者,而剩下那一人切只有些许白须在颌下,显然年纪较之其他几人轻了许多。
那朱棣这就要问一问是怎么回事了,但本着尊敬的意思他还是有礼貌的先向那僧人点头示意,才开的口。
“不知这位大师法名为何?本王看你年纪好似相较于其他几位高僧相差甚多啊!”
那身穿着黑色僧衣,眼中神光内敛的僧人双手合十躬身一礼:“贫僧姚广孝,法号道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