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哨，已经查明，水妖最早是通过撕破金妖网，攻入水府军营寨！”

总哨盯着一张破烂的金网，似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给属下们讲说：

“此为金妖网，是水府军常用法器之一。单独一面，连鲸级的水妖都能轻易防住。但它却有一个缺点，那就是若两面同时受重击，有可能会毁于自身的强大威力！”

简单来说，就是金妖网一碰就会爆炸，爆炸是向外施力，可若是两面夹击，爆炸过于强烈，导致金妖网自身都扛不住。

总哨军官继续道：“这么多年下来，水妖得知金妖网的缺点并不奇怪。但金妖网严格围绕营寨，隔绝外界水妖……水妖是如何做到内外同时击毁的？”

便有人说：“大人，难不成……有内奸？”

“不排除这个可能，记下……妖系破网而入，如何破网暂且存疑！”

其中一名鱼鹰哨拿着笔，将调查的结果记在了小本子上，不远处，其他成员在收拢营寨中的尸体，又跑来一個军士，汇报道：

“总哨，又有新发现！”

“带我们过去！”

总哨步入一片废墟，看到一具无头尸体躺在地上，不远处是尸体的脑袋，瞪大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从脸上的表情来看，生前必然是遇到了极为难以置信的事情，一名军士汇报：“总哨，营寨中其余尸首，身上的伤皆为水妖所留。唯独此人，是被水府军都头军官制式腰刀斩去的脖子！”

总哨目光寒意更甚：“难不成，真有内奸！记下，营寨中，有军官一人，为水府军军官腰刀所斩，水妖突袭之夜，水府军营寨中有人内斗！”

“大人！快看！”

身旁的一名军士，在周围检查了一圈之后，在一块尚且完好的甲板上，掀开了一块完整的木板。

“这木板四面切口平整，一看便知道是用特别的工具挖开，下面直通水下。这必然不会是水妖所做！”

“真有人奸！”

总哨大怒：“身为人族，竟为水妖所驱？此等数典忘宗之辈，倘若被我知道是谁，必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水府军营寨共有多少人幸存？”

“启禀大人，共91人幸存，其中都头三人、教头两人，什长6人、伍长11人、士兵37人；帮闲厨师15人，水鬼营17人。”

总哨冷冷道：“查！每个人都给我查！一定要查清楚这里面究竟谁是叛徒！”

……

张舜不知道鱼鹰哨正在查谁是内奸，他这一天也没闲着。

白天的时候去洼地看了看，发现水位下降了许多，不少流民营地的住民为此欢呼雀跃、高兴不已。

张舜和其中一些人聊了聊之后，却也得知他们有看到水下有很多不明阴影，有人甚至直接看到虾兵蟹将从水边杀出，试图袭击岸上的人。

张舜一寻思，自己昨天晚上杀了监工头子，打死了看守水界碑的大蚌，还把水界碑喂给了饕餮。

这水妖今天估摸着带兵马过来围剿呢！

张舜并不打算尝试一下硬碰硬，看自己能不能挡不住水妖围剿。他可是深刻铭记游击战十六字方针。

你们水妖爱剿不剿，我反正今晚不来你这里了。

敌进我退嘛。

张舜又去市集上采办了一些家具、铺盖，杂七杂八样式的东西，又买了一些食材，在家中好一通忙活，请隔壁陈二哥还有何文一家吃了顿饭，算是结了乔迁之喜。

张舜表现出的厨艺倒是让何家嫂子和陈家嫂子颇为惊讶，此方世界的男人绝大部分都不怎么做饭，更别说厨艺了。

入夜。

张舜则是跑去码头，码头的水位已经褪去，水下却是一片冷冷清清，估计都去水泽那边围剿自己了。

勉强摸了些小玩意，又杀了两只下级水妖。一共入账了3灵韵，17血肉，6精华，外加一些拿来卖的东西。

和动辄大几百的入账相比，这确实完全不够看，但张舜却迅速调整好心态。

哪来那么多日日发财，暴富就是因为少，才冠以‘暴’字，想发发财必然也冒着同等的危险。

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发育其实也不差了，一天能有二十多的入账，一年也有七八千。

咱可不争朝夕，来日方长！

返回岸上的时候，张舜也还抓住两只大闸蟹，圆滚滚的大闸蟹一看就很肥，拎着回到了自己的房子，拿黄酒灌醉了，水里放上姜片、大葱，米醋，一点点酱油，大火蒸开，再小火慢蒸！

天亮之后，螃蟹蒸熟。

张舜调了碗蘸汁，搬着小桌子坐在门槛上，一边嘬着螃蟹腿，一边悠闲的看着远处水泽上升起来的朝日，心中悠悠感叹。

这才是生活呀！

不过美好的生活还没有享受多久，张舜就看到胡捕头带着几名鱼鹰哨军士，来到了自家门前。

“胡大人，还有这几位大人……你们这是？”

“你就是张舜？”

总哨大人看向了小桌上摆放的螃蟹后，愣了一下，感叹道：“我听胡大人说，你在水鬼营中身为队长，受过不少奖赏。想不到竟如此节俭清贫！”

张舜一愣。

再仔细一看，胡捕头和身边的两名捕快，看着自己的目光里也都是同情，一时间心情凌乱。

不是……我真的只是比较喜欢吃河鲜还有海鲜。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也不是什么坏事。

“敢问，这位大人您是……”张舜其实已经认出对方就是昨天早上看到过的鱼鹰哨，但也装作不知道。

“张舜，你只管回答这位大人！别的什么话都不要乱说！”胡捕头却好心提醒了一下张舜。

张舜又注意到，胡捕头在这位鱼鹰哨的上官面前，显然十分拘谨小心，甚至能隐隐感觉到几分畏惧。

张舜连忙点头：“上官只管问话，小人一定知无不尽，言无不尽！”

总哨审视了一番张舜，问：“营造司河底摸金人的都头黄阙，你可认识？”

“他是小人的上官，小人自然是认识的。只是小人身份低微，在黄都头面前也说不上话！”

张舜心中当然有几分紧张，但迅速运转先天功，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现在自己表现的自然一点就好。

“哦~”总哨大人拖长了声调，忽然猛地一喝，“你可知，他已经死了！”

“真的吗？”张舜差点没笑出声音来，实在没控制住自己的快乐，不好意思，一想起黄狗官的死，张舜还是很开心。

“……”总哨。

我知道下级和上官之间多少都会有点不对付，但你这么开心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