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骅回到家里,唐慧菱已经做好了饭菜,等着他回家吃晚饭。
“你可回来了!等你半天了,可把我饿坏了。妈。骅子回来了,赶紧吃饭吧。”
一看到曾骅,丘世中就嚷嚷开了。
“吃饭!”唐慧菱招呼一声,大家忙碌开。
丘希贤去端菜,丘世中去盛饭,曾骅洗完手就去拿筷子。
摆好后,四人围着饭桌坐下。
丘盛华还在《烦恼的喜事》剧组,她是女主,实在脱不了身,已经给学校请假了。
唐慧菱吃着饭,轻声问道:“老幺,你去南港认识不少朋友?”
“对,很多文艺界的朋友,他们都很喜欢我的诗歌,大家都谈得挺来的。”
“老幺,我听说那边啊,那个男女关系,很混乱的,你年轻,可要把持好,千万不要惹出什么生活作风问题。”
丘世中坐在对面,嘴里全是饭菜,呜呜地说道:“对,骅子,你可千万不要花花肠子,到处都是群众雪亮的眼睛。”
丘希贤也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着,“老幺,你还年轻,有大好前途,千万不要在生活作风问题上栽跟斗。”
不对啊!
我干了什么坏事?
还是什么风言风语传到家里了?
没啊,我一向洁身自好。
天地良心,我对武海燕和巩雪两位同志,一直都是出自艺术的追求,以及葛命战友之间的感情,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啊!
曾骅在三人脸上飞快地瞄了一圈,想到个主意。
“丘伯伯,唐阿姨,我检举,我揭发!”
丘希贤和唐慧菱对视一眼,静待下文。
丘世中笑呵呵地说道:“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丘伯伯,唐阿姨,我在《被爱情遗忘的角落》拍摄现场,发现我哥不怀好意,在拍摄跟女二号干柴烈火镜头时,故意使坏,导演只好来回地拍,拍了六七遍,他也趁机占了那位女演员六七遍便宜。”
丘希贤和唐慧菱眼睛里冒着火光,狠狠地盯着丘世中。
丘世中急了,“骅子,你这是诽谤,诬蔑!爸爸,妈妈,骅子他诽谤我啊!我真没干,旁边有导演,有摄影师,我怎么敢啊!”
丘希贤一下子抓到他话里的漏洞,“你是说如果旁边没有导演和摄影师,或者他俩没注意,你就敢了!”
丘世中瞪圆了眼睛,一脸的我真是冤死了!
曾骅火上添油,“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当场有人在喊,打倒流氓!就是冲我哥喊的!”
唐慧菱气得脸色发青,啪地一拍筷子,“丘世中,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敢对女演员耍流氓!”
丘世中欲哭无泪,“妈,你儿子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再说了,拍摄现场那么多人,我真要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早就被抓起来,那还会坐在这里,跟你们一起吃饭啊!”
丘希贤看到曾骅噗噗地偷笑,马上明白是什么回事,在桌子底下轻轻地踢了一下唐慧菱,给她使了個眼色。
唐慧菱看到曾骅的神情,也明白过来是什么回事。
好家伙,还没深挖你的问题,你反过来倒打一耙。
唐慧菱干脆直奔主题。
“老幺啊,我们看你带回的相册里,有不少照片,你能在那边认识很多朋友,我们也很欣慰。
不过有几张照片里,有几个女同志,很年轻,长得也不错,跟你的关系看上去也很...嗯,那个微妙啊。”
丘希贤马上附和着,“没错。老幺,你年纪轻轻,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为人民群众创造更多的文艺作品上,不要放在这些儿女情长上。
你是新一代大学生,将来是建设祖国,实现四个现代化的主力军。”
“丘伯伯,唐阿姨,那几位是我的诗迷,对我有一点点崇拜。而且南港那边,娱乐明星,文艺明星,他们都是这样追的,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文艺明星追而已。
这样的风气,我挡也挡不住,但是莪一直记着自己的身份,绝不敢越雷池半步。”
曾骅不想在这事在纠缠下去,连忙转移话题,“里面有位女同志,唱歌很厉害的。教了我一个月的声乐和唱歌技巧,帮我解决了什么音调旋律紊乱综合症,现在我唱歌也蛮好听了。
八月中,夏萌女士带我参加了一个活动,看到当地的爱国群众热情高涨的样子,一时没忍住,当场写了一首歌,还当场唱了,对了,相册里有照片。”
果然,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
“哦,骅子,那张照片是你唱歌,不是念诗?你唱歌不是跑调能跑到申阳去吗?怎么还敢上台去唱?”
曾骅眯着眼睛看着丘世中,透着杀气。
“改好了,说我潜意识会把气息跟旋律搞混,一种病,好好调整就能好。”
唐慧菱饶有兴趣地问道:“老幺,你还唱歌,好听吗?”
“当然好听了。当场数千上万群众一起跟着合唱,太振奋人心了。夏萌、鲍放等前辈都说好听,还拉我去录制,对了,我带回来的磁带里有我的那首歌。待会吃完饭,我放给你们听。”
“好!”大家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呼呼地扒拉着饭菜。
吃完饭,收拾好,丘希贤、唐慧菱、丘世中都坐下。
曾骅摆弄着梭尼录放机,它占据了那台老式矿石收音机的位置。
插上电,把那盘磁带选出来,正准备开始,有人在外面喊。
“丘教授、唐教授,骅子在家吗?”
“王哥!”丘世中一蹦就站起来,跑去开门。
曾骅也放下磁带,一起去迎接。
王向东站在门口,不好意思地搓着手,“我听说骅子回来了,下了班吃了点东西就跑了过来。没影响你们吃饭吧。”
“刚吃完,快进来坐。王哥,我们正准备听骅子唱歌呢。”
王向东一脸的惊讶,“骅子唱歌?他唱歌不是能跑调到宝定去吗?”
“改了,我改好了!”曾骅哭笑不得,“懒得说了,王哥,你坐下,一起听。耳听为实。”
曾骅拿起那盘磁带,打开舱门,把磁带塞了进去,咔嗒合上。
“好了,请倾听,不要被我的歌声迷倒啊。”
曾骅按下播放键,轻微的沙沙声过后,钢琴伴奏声响起。
“本来应该用交响乐,时间急了点,夏萌女士用钢琴给我伴奏,你们听,弹得真好听...”
“少啰嗦,听歌!”唐慧菱不客气地打断曾骅的话。
“河山只在我梦萦,祖国已多年未亲近,可是不管怎样也改变不了,我的中国心...”
饱含感情的男中音从喇叭里传了出来,敲打着每一位的心弦。
朴实的歌词,激昂的旋律,让在场的四人都沉迷其中。
他们双眼陶醉,跟着旋律,轻轻晃动上身,摇着脑袋。
一曲结束,又是沙沙声,曾骅按下停止键。
“真好听!”
“老幺唱得也不错。”
“确实好听,唱得我热血沸腾,眼泪水...”唐慧菱抹了一下眼睛。
此时的人情感充沛,容易感动。
“这首歌写得真好啊。骅子,这歌谁写的?”王向东赞叹地问道。
“当然是我的。”
“你写的?啊,你写的歌词是吧。”
“词曲都是我一人包干。”
“啊,你还会写歌?”
“开玩笑,我可是六边形文艺战士,有我不会的吗?《巴山夜雨》那部小说,我顺手就把秋石女儿唱的那首歌写出来了。”
王向东十分惊喜,“骅子,你还能写歌,那太好了,我这正好有件事,关于写歌的事,想请你帮忙!”
啊!这就找上我了!
你们是一点都不客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