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危害到大凉的安危,随这些小家伙怎么闹腾都行。”
小家伙...
夜幽潭嘴角一抽,仔细一想却也没什么不对劲,毕竟都太傅爷爷那辈的了,少说也有一百多岁了。
“回司太史令,江陵慧王在练兵。”
他没有将信息全部说完,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是眼前只有一面之缘的太史令。
“竟是这般么。”
司仪礼垂眸沉思喃喃几声,很快他又收拢思绪,看向身边的人,“你忙活了大半天想来是滴水未沾,不若留在府中,与我一同吃个午饭。”
“那就叨扰司太史令了。”
夜幽潭当即拱手道。
...
...
郑府。
书房内,郑德川焦急的在原地左右踱步。
自邓智千离去后这么久,那所谓的消息到现在还没有来,这让他无比心急。
通过属下汇报,今日那夜幽潭一大早便去了皇宫,一出宫便朝着大理寺的方向去了,这摆明这就是去审讯,不管怎样,他那不成器的儿子绝对是扛不住一轮审问,届时一招,那就全玩完了。
“咚咚咚。”
书房大门被人敲响。
“谁?”郑德传神情紧绷的看向门外。
“老爷,刚刚府外来了个人,说是有信件儿给您,我们想让他在外面等着,可人将这信朝地上一丢就走了。”
家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郑德川先是松了口气,在听见有人送过来信后,心中不由得一喜。
连忙道:“快,把信拿过来给我。”
家丁推门而入,将手中的信呈上来后,就退下了。
郑德川深吸一口气,将信上黏的蜜蜡刮开,抽出其中的纸条。
【今夜子时带着街头被撞的醉汉离开皇城。】
纸条上的内容很简短。
看完后,郑德川深吸一口气,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点燃。
看着研台中一点一点化为灰烬的纸条,他眼中的犹豫不决化为一抹坚定。
“今晚的行动绝对不止这么简单,想来我唯一的作用就只是带人出皇城了。”
如果只是这么一点作用绝对不能作为让他继续活下去的机会。
必须得做些什么!
“来人。”
随着他大喊一声,书房外顿时响起一阵脚步,随后走进来一名人高马大,腰间别着两把斧头的男人。
看着浑身缭绕着戾气的男人,郑德川缓缓开口:“昔日,我救你们于虎口之下,此情可还记否?”
“记得,若无老爷,就没有现在的我。”
仅一瞬间,男人就知道要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却没有一点犹豫。
只因这一条命都是眼前早已不复昔日稳重的男人给的。
“很好。”
郑德川闭上眼睛,像是下出了什么极难开口的决定:“我命你们伪装成暗杀之客,前往夜府周围做埋伏,一旦黄门侍郎出现,就动手。”
“切记,能杀就杀!”
男人咧了咧嘴,笑道:“老爷,办了此事,咱们之间的恩情就尽了。”
郑德川微微颔首。
“好。”
男人收敛笑容,转身走出书房。
看向院中站着的六个人,严肃道:“今日,我们去办一件事情,以了断老爷与咱们之间的恩情。”
男人带着六名手下离开了。
屋内,坐在椅子上的郑德川又仿佛苍老了几岁。
这些人境界最高的有中品结基境,最低的也是上品淬骨,都是他这多年的心血,如今却因一人毁于一旦。
“夜幽潭,我与你没完!”
“老爷。”
这时,门口又传来一道声音。
郑德川没去看他,直接出声问道:“有消息了吗?”
门口沉默了一会儿,道:“枢密院的人可能察觉到我们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我们的人无法将信送过去。”
“呵呵。”
郑德川像是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笑话,“现在想着与我划清界限,晚了!”
“罢了,不管他们了,你现在再去背一辆马车,我们晚上就离开这里。”
“是!”
饱饭之后,夜幽潭便与司仪礼告别了。
刚出司府,夜幽再次出现。
“大人,在您在司府时,吏部尚书府中走出七名武者,属下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前来禀告。”
夜幽潭眉头逐渐蹙成一团,事出反常必有妖,难不成是要去截狱?
不过这样做无异于找死,一下子派出七名武者,这怎么看都像是要报复。
看来得小心一点了。
“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吗?”
夜幽想了想,补充道:“之前,有人将一封信送于郑府。”
夜幽潭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继续回去盯着他。”
“是。”
又看向张元:“去皇宫。”
“是。”
马车再次晃悠悠前进,棚内,夜幽潭低着头思索着夜幽传回来的消息。
这七名武者用来报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至于能报复谁,不用想都知道。
“不过在这个节骨眼儿选择报复,看来今日的那封信是关于他们行动的事情,看来得算上一挂了。”
这行动肯定是带着新一批马匹离开,所以只需要算这些马匹的位置即可。
夜幽潭撩开窗帘,看了看天边的太阳,伸手掐了掐,“没想到这么兜兜转转的几圈时辰居然到了申时。”
甲辰年,四月廿四,申时。
辰年五数,四月取四,廿四去二十四,申时为九。
前三者合之三十三,除八余一为乾,做上卦,加时辰合之四十二,除八余二,为兑,做下卦,再除六为上爻动。
得之主卦履卦,变卦兑卦,互卦家人卦。
卦象得出,夜幽潭缓缓闭上眼睛,开始解卦:
“观主卦,上卦为乾乾为天,也为水寒,下卦为兑,兑为泽,再看变卦,上下都为泽,阴气重,再看互卦,上巽下离,巽为股、风、离为火,都有顺势之意。”
“以此可以推断出,想找的地方应当为一片泽水,寒气较重的地方,而且也与皇城水流相通。”
夜幽潭垂眸思索着。
不过皇城周围并未出现河流,想来是有一片地下河,可若是如此,他们将马匹运输这么远又显得有些得不偿失,太过费力。
“顺势,顺着河流,寒气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