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天后，耗子尾巴再次+1。

先不管什么灭四害了。石海第二天就来到厂里。这也是进入轧钢厂以后，他首次到厂区里正常上日班。

像石海这种杂务工，那肯定不会有自己的办公室。他们这个杂务工大组，就是在办公楼的底层角落，安排了一间大休息室。

整个一上午，其他杂务工都有自己的工作。石海也帮忙搬搬弄弄，很快就混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然而进了食堂后才发现，吃饭居然还需要有饭菜票？

这年代工厂食堂吃饭，并不是免费的。免费的就是那顿夜宵。而且饭票还需要用粮票购买。这也是仅有的几个用到粮票的地方。

当然，只要等个几年，粮票就一下子全民普及了。

闹了半天，还是要有粮票啊？

石海就来到食堂窗口，恰好看到刘岚：“岚子。柱子哥在吗？”

“咦？海子。你找傻柱有啥事？他正忙着呢？”

“就是借点饭票。我家里粮票已经用完了。”

“那我给你吧！5斤够不够？”

“够了够了。离月底已经没几天，我下个月一拿到定量，马上就还你。谢您嘞。”

“不着急的。我们食堂职工吃饭有内部优惠的。咦，海子，你不也是我们食堂的吗？”

“呃？怎么会？”

“我不是听说，食堂采购的菜不就是你拉板车拉来的吗？”

“是吗？”

“……”

既然已经到了窗口，石海就顺便扫了一圈这里的菜。

让人意外的是，这里的主食供应：玉米面窝头、烧饼、白面（二合面）馒头、肉包、米饭……，有时候还会供应面条、馄饨、饺子等等。基本上都是1分钱到5分钱一只。

菜品也同样很丰富。素菜有5、6道菜，5分一小盆；荤菜2、3道菜，1毛一小盆。荤菜里的肉基本上有小一两。

居然还有现炒的小炒？一大盆2毛2，里面的肉足有二两左右。基本上足够两、三个人吃的。

何雨柱正满头大汗，他应该就是小炒师傅，忙的热火朝天呢。

其实也对。就算何雨柱天赋惊人，想要练出这样的厨艺，也需要长久练习吧？也许这样的小炒，就让他练出了足够的熟练度。

另外还有熟食。竟然还有……茶叶蛋？8分一只。

平心而论，轧钢厂对食堂饭菜有补贴的，相对就比较便宜。但就是这个茶叶蛋？外面的鸡蛋3、4分钱一只，这里卖8分？还是有点小贵的。

怪不得，后来咱们都吃不起茶叶蛋了啊！咳咳。

说明一下：后来软妹币经历了一波大贬值。等到6、70年代，物价基本上涨了一倍。所以现在的物价特别便宜，软妹币还是有很大购买力的。

简单计算一下就知道：如果真的很节省的话。花2分钱买两只玉米面窝头，再花1分钱买碗渣子粥加一小碟咸菜，或者1分钱买一碗咸菜疙瘩汤。只需要3分钱、二两饭票，就能应付过去一顿饭了。

这时期的粮食份量，二两就是十足的二两。如果加水和面的话，给你的就是三两左右。不会计算水的份量的。

再比如肉包。同样计算干面粉的重量。水和里面的肉，同样是不计算在内的。

不仅是单位食堂，连外面的饭店都是这样计算的。

所以说，吃五两小笼包？你就需要很大的勇气。也许总重量已经超过1斤多了。

有趣的是，到这里吃饭的那些职工，几乎都会点上一道小荤。点小炒的也不算少。

不仅轧钢厂的食堂供应十分豪横，连那些工人师傅们也特别豪横。还有不少购买熟食和茶叶蛋的呢。

这就让石海想到，在四合院里，早饭晚饭基本上都是寡水清汤？如果加一碟咸菜，就算上大餐了？

没想到在单位食堂吃的那么好？而且集体形成默契，对家里的女人孩子一起隐瞒？

这群浓眉大眼的工人师傅，他们还真的够混蛋啊！

不过主粮、熟食？自己还需要去购买饭盒和网兜。如果用饭盆的话，那就无法带回家了。

石海另外还发现，就是那个——颠勺神功。

好像这里的打菜，根本就没有颠勺神功。都是食堂事先打到一个个盘子里。

职工需要哪一盆，就给他哪一盆。

这么做的话，不仅打菜的速度快，排队的时间很短，而且不会引起纠纷。

你故意颠勺给我少一些菜？那我就索性换一盆。你其奈我何？根本就为难不了那些职工。

毫无疑问，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办法，也不是想不到。实行起来也特别简单，并不复杂。

之所以后来发展出颠勺神功？一方面，可能有困难时期的原因，菜品的数量少了许多；另一方面，食堂职工肯定有好处啊？何雨柱他们就能故意刁难别人，甚至能吃拿卡要了啊？

因此说，“优良传统”就会代代相传。改过去后，就无法改回来了。那也属于某种劣币驱逐良币吧？

于是一直颠勺神功到新世纪！

反正挺有趣的。

……

吃完午饭后，石海就回到了大休息室。这里已经有4、50个人正在休息。

见到石海这个新人，那些大妈、小媳妇立刻来了精神，开始盘问起石海的祖宗十八代，甚至还有人忙着拉纤做媒。

实际上，这里的男人就比较少，大部分都是些爱八卦的女职工。

千万别小看这些婆婆妈妈。因为她们都是一些全民大国营的编制，以后在轧钢厂的地位都是属于比较高的。

不用多少年，这个杂务工大组就会机构大扩编。

有些人会分配到厂办，有些会分配到后勤处总务科，有些会分配到服务公司下属的绿化清洁分公司，有的甚至会合并到食堂，还有的将会进入正在建设中的厂招待所……

随着新职工大批进入轧钢厂。这些老职工大部分都成为了小头头。有些甚至能够以工代干，还有直接获得干部编制的。

千万别笑！对！虽说提早进厂了那么几天，但石海已经属于“老职工”。

在叽叽喳喳中，石海当机立断，他化身成为“羞涩的小男生”，逗着大妈、大姐们开心。

大休息室里欢声笑语不断。只有边上的那几个男电工，他们已经嫉妒的表情扭曲，连鼻孔里都在冒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