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石海似乎已经变成了大妈、大姐们的团宠。这只菜鸡又发挥出了妇女杀手的本色。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叫：“石海同志在吗？我有事找你。”

石海连忙跑到门口：“在呢。我就是。”

“你好。咱们找个地方聊几句话？认识一下，我叫薛卫民，综合科生活福利股副股长。也是后勤处团支部支部书记。”

“您好，薛书记。”

“前几天一直没找到你谈话，听说你出外勤去了吧？就是想咨询你。本周日，我们后勤处团支部有个星期天义务劳动活动，你是否愿意参加？”

“可以啊！什么时候？哪里集合？”

“上午八点，就在东直门集合怎么样？”

“没问题。”

“哦！石海同志，我们去的就是河道清淤的工地，需要搬运掉那些污泥。听说你原先就是板爷吧！”

“薛书记，叫我海子。我家里还有一辆排子车，不知道你们要不要？”

“当然需要。那太好了。叫我卫民哥吧！我俩的岁数其实也差不多。”

“……”

这位薛卫民的岁数确实并不大，应该就在20左右，但已经是团支部书记兼副股长了。

生活福利股，后来就升格成为生活福利科，再后来又升格成为生活福利分公司。

职工住房、职工小区、职工宿舍、职工小区里的小卖部、理发店、浴室……，这些都是归这個部门管理。

顺便说一句：正在建设中的厂招待所，归厂办管理；正在建设中的厂俱乐部，归厂工会管理；还没有建设的厂电影院，归厂宣传部管理。

所以说，别看薛卫民很年轻，这部门就是个肥缺，管职工住房的嘛！

就这么说吧！

决定分房子的事，那肯定轮不到薛卫民，那需要厂领导开会讨论的。但给不给你？给你什么房子？薛卫民就拥有很大的权利。

这个副股长，位置虽然不高，但权利却特别大。

像轧钢厂这种大型国企，他们给职工分房的话，会有很大便宜的。

比如说：轧钢厂建造了100套职工住宅，分配给职工的时候，那些老职工的老破小就要上交的。

明白这意思了吗？就像之前介绍过的那样——职工的住房都是国家的，无论是私房公房，房子都是国家的。上交一套老破小，分配到一套面积更大的两居室或者三居室。

那么套下来的老破小呢？又能解决一批宿舍里的新婚职工。

那么空出的宿舍呢？又能解决掉一批刚进厂的新职工住宿。

理想状态下，通过100套职工住房，就能解决2、300职工的住房问题。

时间一长，大型国企手里的房产就会变得越来越多。所以福利比较好，分房的机会大啊！

当然，另外一个就是街道。街道手里的房产也会越来越多。这里就不多介绍了。反正帝都魔都市中心的那些街道，后来都掌握了大量房产，这些街道个个都是富得流油。

那些小单位就相对比较吃亏。就是没法玩这种房产运作正循环。

这也是大型国企后来受到追捧的重要原因之一。

而薛卫民这个副股长，他现在主要工作就是配合基建科。一个就是厂招待所的建设；另一个就是苏联专家的生活别墅建设。

话说回来，此时薛卫民的主要身份是团支部书记。他想动员石海参加星期天义务劳动。

建国初期，全国人民的干劲十足，经常会有这样的星期天义务劳动。

石海就是那种入乡随俗。既然来找我，那我就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不过在薛卫民眼里，他的观感就很好了。毕竟这里还是重工业企业，从事的都是一些重体力劳动。好不容易能够休息一天，难道参加义务劳动？所以青工的热情并不算是很高涨。

“海子，你一定要成为积极分子的表率。有没有向团组织靠拢的想法啊？”

“有啊！卫民哥。我等会儿就写份《入团申请书》，希望组织上能够考验我。”

反正在另一个位面，哪个学生没有戴过红领巾？没有佩戴过团徽呢？

这样的官话套话张嘴就来。至于《入团申请书》？闭着眼清就能好几千字。而且能做到声情并茂，达到AI模板的标准。

薛卫民就更加高兴，他感觉到了石海的“尊重”：“海子，你生活工作中有没有困难？需要组织关心吗？”

“这个真没……”突然之间，石海脑中灵光一现，“卫民哥，还真有一个。”

“哦，你说说。”

“我现在遇到了一个困难。进厂的时候，我的学历就是相当于高小。但我还是想继续深造。可是现在好像都是扫盲班，并没有初中、高中的职工学校或者夜校？”

“嗯？让我想想。我们厂好像……也是扫盲班吧？”

“对！不知道哪里有念初中。”

“这样啊！我认识个大姨，她就是个中学领导。我找机会问问她。”

“那太好了。我没啥要求，只要求一张旁听证。没有毕业证书都无所谓。我想要的还是学习文化知识，并不是那张纸。”

“交给我吧！不过海子，莪这里打不了包票，但一定会给你回音。”

“谢您嘞。卫民哥。”

“不用客气。”

“……”

对于那张初中文凭，石海其实根本就不在乎。只要能够“旁听”个两、三年，别人都有了印象，那就能接受自己这个……大知识分子！

有一说一，这个薛卫民的为人还是挺不错的，起码他愿意帮助自己。既然这样，自己就勉强……星期天义务劳动吧！

并且对薛卫民的身份，石海同样也有了最基本判断——如果他不是某个二代，那白痴都不会相信啊！

等到下午，石海这些杂务工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活了。他们就坐在一起天南海北瞎扯淡。一直闲聊到下班回家。

趁着这个机会，石海就再次放飞无人机，继续观察那个小偷团伙的行动规律……

……

就这样，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石海也越来越熟悉那个小偷团伙。甚至某一天，他还特意路过了平头他们附近，打听清楚了平头就是韩大牙。自己并没有认错人。

接下来就是一些准备工作：拟订计划、行动路线、遭遇意外后的各种预案……

甚至石海还到成衣铺，另外购买了一套行动服装，他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

渐渐的，时间就来到了周六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