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中考和高考都一样，一般都是先填写志愿，然后再是考试和录取。

那就是一锤子买卖。如果发挥失常或者超水平发挥，肯定就会很倒霉。

而且都是人工调档，根本就没有什么电脑录取。所以第一志愿就变得相当重要。或者说，就是唯一最重要的志愿。如果落选的话，就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

也许最好的高中就差个几分，就因为志愿没有填好，最后连普高都进不去，直接落到最差的职校里去了。

因此对烟草这个推荐，一方面，确实能够捡漏；另一方面，相对也比较稳妥。

只要这只小奶虎不偷懒，认认真真的做完考卷，一般肯定会达到录取分数线的。

果然，就在几天后，全市初中生结束了中考，石海和薛蓉蓉就仔仔细细的对了一遍答案。计算了分数后，石海基本能够肯定，这只小奶虎几乎已经妥了。

至于石海自己？他都懒得去费那么多的事。

“诶呀！诶呀呀呀……”

薛蓉蓉一脸紧张，带着哭腔问道：“海子哥，成绩怎么样？我还能考上吗？”

“蓉蓉，我吊嗓子吊的咋样？是不是被我惊艳到了，特崇拜哥哥我？”看着薛蓉蓉楚楚可怜的小模样，石海哈哈大笑。

薛蓉蓉：“……你去死呀——！”

“海子哥，快看，姐已经哭鼻子了啊！”

“你们也一起去死——！”

“……”

闹了一阵，就看到薛蓉蓉双手叉腰，虎视眈眈的居高临下：“海子哥，你胆敢作弄我？我要告诉我爸！”

“行行，赔偿几颗奶糖甜甜嘴？”

“我表！我不是小孩纸啦——！”

“那就再加几块饼干？”

“我表！讨厌！整个暑假，你要带我出去玩！你还欠我一次……不对，二次……不是，好多好多次呢。”

“诶呦喂，小姑奶奶，我也要上班，哪儿来那么多的时间啊？”

“我不管，答不答应？”

“好吧好吧！我敢不答应吗？”

“海子哥，我们也要去，你可不能偏心。”

“明白了。一起去。”

薛蓉蓉眼珠一转：“还有，你还要送我礼物。要让我满意的礼物。哼哼。”

“哈？”

“海子哥~！就送我嘛~！你要祝贺我考试成功。好嘛~！海子哥~！哥~！”带着夹子音，薛蓉蓉摇晃着石海的胳膊在撒娇。

然而石海突然感觉到，似乎……好像……触碰到某个软软的东西？他不动声色的挣脱开：“咳咳，都答应你。给你给你。”

这一刻，薛蓉蓉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俏脸娇艳似火，眼神乱瞟，微微的往外躲开。

石海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脱去了臃肿的冬衣，小姑娘整个人已经抽条长开，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而且女人该有的地方也初现规模。在不知不觉之中，原先的那个黄毛丫头，她竟然已经长大了。

“海子哥，我们也要。也要礼物！”

石海没好气的斜了一眼：“你们不是已经有了吗？蓉蓉，给你的那些习题册保存好，以后就留给宣子他们做。让他们也能得到升华，到知识的海洋里畅游。”

“啊？”三个熊孩子傻眼了。他们生无可恋，海子哥，难道你是魔鬼吗？

薛蓉蓉“噗嗤”乐了：“海子哥，你放心，他们绝对逃不过我的魔爪的。嘿嘿嘿。”

“啊？”

“海子哥，今天我请客。我请你在我们大院看电影。”

“呵呵、。”

今天大院放映的就是最新影片——《上甘岭》。里面的主题曲十分流行，甚至流行到了几十年后——“……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

对！就是那首著名歌曲《我的祖国》。

你也别说，那些老经典还是很好看的，石海也同样看的津津有味。尤其是里面的战争场景，就好像是……军事科教片？

确实如此，如果想要学习怎么打仗？就要看这种老电影。千万别去学，后来的那种高票房战争片啊！

就好比后来影片里的人海战术，聚在一起集体冲锋什么的？那不是真正的打仗，那叫做集体自杀。在老电影里，从来没有这种剧情的啊！

身边的薛蓉蓉似乎心情也很愉快。她一边嗑着石海手里的瓜子，一边摇晃着小脑袋，嘴里哼着小曲，两根麻花辫一荡一荡的……

“海子哥，告你啊！我爸临走的时候，他已经吩咐过小孟哥。等到一放暑假，就把你抓进去军事训练。”

“啊？不会吧？”石海满腔悲愤，这死老头子就这么记仇吗？

“嗯嗯，你就要倒霉了。”薛蓉蓉笑的花枝乱颤。

石海：“……”

“……”

……

石海落荒而逃。管他什么小孟大孟，这地方太阔怕了。风紧扯呼！

而在这几天，食品厂的每日收入已经迅速的增长到了1000元。并不是不能继续增长，而是冰棍机的产量就这么高。以后只能随着散装汽水的对外销售，慢慢的达到每日1500元左右……吧？

因此与机修车间已经商量好，只要等到这次大检修一结束，继续定制四台冰棍机。

当然，不是不能定制更多的冰棍机，但这就没什么意义了。还包括开发新品种，像什么绿豆冰棍、奶味冰棍、水果味冰棍……。石海同样没有去做。

明年的情况都还不知道呢。说不定会安排其他人负责食品厂。还是先顾好眼前吧！

顺便说一句：红星食品饮料分厂已经正式成立，石海也已经拿到了公章。并且还拿到了厂部正式任命书：“……任命石海同志为红星食品饮料厂代理厂长。级别24级见习办事员……”

这就从组织程序上，明确了石海的正式身份。并且从这张任命书开始，石海已经不再是以工代干，他就成为了国家正式干部。

当然，24级不变，工资福利也没有变化，无非身份就没有那么尴尬了。

这应该就是李怀德给出的甜头。那两辆三轮摩托车也起到了作用……吧？

全厂的停产大检修也进行的如火如荼。每个人都忙的不可开交。

那一天，石海来到采购股，想要领取自行车和三轮车的出库单。可是一进门，就听到里面乱哄哄的一片：“严股，哪儿去找那些上等面粉？粮库那边根本就没有，他们要定做！除非等上几天时间。”

“你丫的能等几天吗？全厂就等着这批面粉呢？不然的话，检修就要停工！你们特么的耽搁得起吗？”

“草！老毛子……”

“小吴，注意用词啊！”

“好好！那些苏联专家是吃饱了撑的吗？以前每年都是用这种面粉，从来就没有出过事。就他们心血来潮，要什么上等面粉？”

“那不废话，就是要求高，所以他们才是老大哥！别废话了，按照苏联专家的要求，所有人都特么的给我想办法！”

“……”

石海在一旁算是听明白了。

机器拆卸大修的时候，需要面粉做成的面团，把缝隙中的金属碎屑粘出来。所以就要用到不含杂质的最高等级面粉。

然而现在最高等级的面粉就是82粉。想要更高等级？国家粮库里根本就没有，也没有私人粮商去定制。

并且在以往，轧钢厂一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混过去了，82粉就82粉吧。可没想到的是，那些苏联专家却十分的认真负责，他们坚决要求，一定要用最高等级的面粉。

苏联专家肯定没有错，但采购股上下就集体抓瞎了。这让他们哪里去找呢？

听到这里，石海忍不住“噗嗤”一笑：“严股、见声哥，还有各位，你们就为了这破事吗？我有办法啊！”

“啊！”所有人大吃一惊，“海子，你有办法？没骗我们吧？”

“怎么可能骗你们呢？这样吧！我正好要跑一趟纺织厂，想办法给你们找一批面粉。见声哥，咱们一起走。”

“不是。海子，纺织厂？”

“唉！你们不知道？纺织厂需要大量的高等级面粉。他们那里肯定有库存的。”

“哦哦！”

“……”

这时期的纺织工艺中，确实需要用到大量的面粉脱浆。所以一般纺织厂旁边就是面粉厂。就是为了方便物资调拨。

实际上，最好的农产品一般都是工业用途的。面粉用在纺织等行业；牛奶用在化妆品、粘接剂等等；棉花用在……炸药。这应该都知道。后来西方一个禁运抵制，他们自己的炮弹就不够用了。（笑哭）

这就涉及到了采购股的知识盲区，他们算是隔行如隔山。

还是那句老话——资源配置。

这年代的信息是十分封闭的，外界的消息知道的很少。大多数人的工作生活，还有眼光见识，都局限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如果能做到资源配置，那就能干成许多的大事。有时候给人的感觉，好像就是易如反掌；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确实会两眼一抹黑！

听到石海这么说，采购股的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们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纺织厂会有那么多的面粉库存。

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

就借用了那两辆新购买的自行车，吴见声和石海一起，他们很快赶到了纺织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