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里，看到一箱箱冰棍搬上三轮车，高老头他们立刻蹬着车去送货，石海满意的点点头。

一旁的高勇正在汇报：“厂长，咱们的厂已经满负荷运转，现在外面的订单还有不少。根本来不及做。”

“加班啊？再抽调人手加个夜班。如果人手不够的话，再招……30个吧！30个打零工的人。不过起码要10个男人，帮忙高老头的后勤科搬运。只要熬过这几天，新的冰棍机就能做好了。”

高勇苦笑：“招人没问题。招10个有胳膊有腿的男人？这就很难办了。”

“那你们可以想办法啊？给每个人头上压指标。这样吧！介绍成功一个人，2块钱奖金。男人的话，就是5块。如果是正式工，女人10块，男人20块！”

缺人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也只能这样的奖金刺激了。幸好食品原料分厂有自己的小金库，这笔开销还是负担得起的。

好吧！如果被后来的拳师听到这些话，石海肯定会被喷的生活不能自理。但这年代就是这样，男人的地位天生就比较高。

“勇子，资料和台账整理好了没有？”

“呃……正在做呢。”

“你丫的还在做？”

“厂长，我真的尽力了啊！但不少字我根本不认识，还有其他表格和计算啥的。”

“你们特么的一群文盲，对得起老子的培养吗？我会去找厂工会，给你们开专门的扫盲班。就厂里出钱，全部特么的给我上夜校。”

“啊？”

“啊个屁！现在不努力，以后你们有的是后悔了。我丑话在先，谁扫盲成功，厂里肯定会发奖金。哪个敢掉链子，老子直接动手抽他。草！”

“……”

石海气呼呼的回到办公室，那群文盲半文盲还真耽搁事。其实高勇还算好的，起码他初小读过几年。更多的就是那群睁眼瞎。

而对于这家厂，石海最重视的就是资料和台账，想要尽可能的做的完善一些。就算自己以后离开，也能保证食品饮料分厂正常运转

办公室里，秦淮茹和王淑芳正在闲聊。见到石海进屋，秦淮茹就翻出了抽屉里的茶叶，主动为石海泡了一茶缸的浓茶。

“王科，你肚子里的孩子想好了名字没有？”

“我懒得去想，让我家老范头疼吧！当年生老大的时候，他琢磨了大半年，最后也没有憋出一个闷屁。”

“其实外面都叫咱们冰爷。倒不如直接就叫范冰？”

“咦？可以呀！不过……万一是个丫头呢？”

“那就叫范冰冰。”

“噗——！”石海直接喷了。

秦淮茹和王淑芳奇怪的看向石海：“厂长，这名字不好吗？”

“不是不是！很好！好！”

好家伙！这名字可真够大气的，早晚会艳压四九城。

秦淮茹就拿着抹布过来擦拭。还挤了挤石海，娇嗔道：“王科，海子就这样。别看现在当厂长了，做事还是毛手毛脚。”

感觉到身边香香软软，挤开自己的居然还是……蜜桃瓣？石海直接无语。

倒不是说秦淮茹故意的，她似乎有那种勾人心魄的天赋。让男人不上不下，确实属于懂拉扯的。

当然，这个分寸感也把握的很好，想要更进一步，那也是不可能的。起码暂时不可能。

最大的原因，应该秦淮茹性格上就比较慕强。利用她自己的天生媚骨，想从石海这里多拿些好处。

“秦姐，你在等东旭哥吗？”

“对！他有些脏衣服要带回家洗，等会儿就送来。”

“那你走的时候，带些碎冰棍回家吧！让棒梗和小当也能尝尝味道。”

“嗯嗯。”秦淮茹抿嘴一笑，风情万种的瞟了一眼。

算了！刚才都吃到福利了，就给秦淮茹一些好处吧！做男人真的很难啊！

就在这时，郭三敲门进办公室：“厂长，厂部的高温福利已经发下来了。这是你和王姐的那一份。”

看到拿进来一大堆的东西，秦淮茹一脸羡慕。像这种福利只有正式职工有，她们这种临时工就没有的。

“咦？”王淑芳奇怪的翻看着一包东西，“怎么有这玩意？”

“哦！这些面筋都是发给厂长这些干部的，厂长应该有5斤吧！他们就扣掉了一些毛巾、肥皂。”

好吧！面筋拿回轧钢厂以后，刚在食堂一亮相，同样骂声一片。最后就是干部以身作则，充作他们的夏季高温福利。

秦淮茹掩嘴一笑：“你们不知道吧？厂长在家就喜欢吃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嘁！”石海鄙视道，“你懂啥？只要能做好，面筋很好吃的。”

“对对！我们乡下女人不懂。哪儿像你那样有本事呢？”

“呵呵，秦姐，别惹我啊！我回家就骗棒梗吃。”

“你敢！哼哼。”

“……”

……

晚上回到四合院，石海就发现，整座四合院一片喜气洋洋。

小学升学考已经出了结果。何雨水和刘光齐不出意外的考入了初中。由于这次初中大规模的扩招，连阎解成都走了狗屎运，恰好挤上了最低分数线。

唯一没考上的就是许小玲。但许家和许小玲也不在乎。

许父早已经找了文化站，把许小玲安排进去学艺。如果能够学满出师，以后就会加入文艺表演队；就算最后学艺未成，满岁数后，也能成为文化站的职工。像这种老放映员，他们的人脉也是十分宽广的。

众人纷纷祝贺，石海也同样恭贺了几句。

热闹声中，一群老少爷们就开始了闲聊：“二楞，大检修应该后天就能完成，当天就能试运行。接着就应该做你那个冰棍机了。”

“是吗？这次提前了11天，应该破纪录了吧？一大爷、二大爷，厂里还是要靠你们这些老师傅啊。”

“哪里！”易中海、刘海忠他们都乐开了花，“还是要靠苏联专家亲手指导，我们从他们身上学到了不少。”

贾东旭在一旁忿忿不平：“不比不知道，那些苏联专家确实个顶个的厉害。他们在机器上爬上爬下，和我们一起干活。反而厂里那几个穿洋装的工程师，就丫的只会动动嘴皮子。”

“东旭，在外面少说一些影响团结的话。”易中海在一旁阻止道。不过看他和刘海忠的表情，应该也是很赞同贾东旭的话。

话说回来，当年的苏联专家确实真心诚意过来支援的，做出的贡献绝不能抹杀，需要真心感谢他们的。

反而在这时期，许多的国内工程师，他们依然保留着顽固思想，对待工人高高在上。确实让许多人很看不惯。

说明一下：

之前不是介绍过吗？技术工人和工程师是两条序列。工程师就属于技术干部这个序列。所以八级工是绝不会升为工程师的，连最低等的技术员和助理工程师都不可能。

如果某个技术工人想要转序列，倒也不是不可以。就需要重新学习、培训和考试。

但在另一方面，技术干部序列，那是能够覆盖技术工人系列的。也就是俗称的——大证套小证。

在技术等级的考核评定中，有两种比较特殊的情况——转证、大证套小证。

什么是转证呢？就举个比较普遍的例子——驾驶证！

考驾驶证，不都是交警部门吗？但拿着驾驶证跑到劳动局，自动转为四级工（四级驾驶员）。很简单的道理，没必要再考驾驶技术了啊？

拿着准驾车型的驾驶证，再跑到交管部门，加考几个科目后，同样能拿到客运证或者货运证。同样不需要考驾驶技术了。

那么大证套小证呢？只要有工程师资格，默认你拥有本专业技术工人的等级资格。

什么意思呢？

比如说：汽车工程师，默认你有驾驶资格，并且默认你汽车机械维修、汽车电气维修和汽车钣金等等，等级都在四级工以上。

总不可能，汽车工程师正在实验新型号汽车，突然来了个无证驾驶吧？当然，最好补一张驾驶证比较好。

像机械工程师，同样会默认你车钳刨磨铣……，这些都是四级工以上。就是已经大证套小证。

比较特殊的就是电气工程师，因为电老虎实在太危险了，一般都会加考一张高压证和低压证的。他们都是四级工以上的电工。

所以说，有时候别说那些外行话了。什么——高级工比工程师还要牛逼。

许多资深工程师的实操水平，他们根本不比那些高级工来的差。最低档的技术员，他们也都是中级工（四级工）以上，无非不会经常在车间出现而已。

包括理工科大学生的教育，他们会有专门课程学习实操的。出大学门口的时候，基本上已经达到了同专业技校毕业生的水平。也就是本专业四级工的水平。

不然的话，校办工厂派什么用的呢？就是让那些大学生学习钳工、车工、磨床、铣床……

所以说，那些苏联专家确实技术很棒，而且真的会带头上，能够让厂里的技术工人学习借鉴。

话说回来，其实国内的资深工程师也绝对不会差。无非他们不愿意脱去西装、长衫而已。不愿意和“低等下贱”的工人打成一片。

说到底，这就是一个态度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