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街道，石海脚步轻快。

白天的时候，石海与蔡二拴又交易了一批物资，获得了大量的粮食和副食品。现在又准备去于达那里，出手一批老米和海鲜。身边的海鲜似乎已经不多了，是不是找到机会再到海边跑一趟呢？

一边琢磨着这些心事，石海一边向着前方的公共厕所走去。只要到里面变个身，自己就能变成……隔壁老王。咳咳。

然而就在这时，石海神色微变，他猛地停下脚步。就在无人机的视野中，于达的院子里已经埋伏好了十几个人。

卧槽！这条渠道终于爆雷了吗？

操控着无人机，石海迅速的在自己周围观察了一圈，发现周围也出现了不少盯梢的人，有个人还很怀疑的盯着自己？

没办法，自己的身材还是太惹人注意了。

石海若无其事的点上一根烟，跑到公共厕所里放了一通水，随后吹着口哨不紧不慢的离开。

发现石海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异常，主要还是他并没有“拉着板车”，那人很快就收起了视线……

房间里，小朵朵蜷缩在石海怀里，“咿呀咿呀”的张牙舞爪。她戴着虎头帽，身穿虎皮衣，脚上一双可爱的虎头鞋，额头上还用毛笔画了一个“王”字，萌哒哒的一只小虎妞。

何晓娟正在做一件小衣服，她没好气了瞟了父女俩一眼：“你就宠着这臭丫头吧！晚上她又要尿炕了呀。”

“呵呵，娟子，我在想，要不要给你买一台缝纫机？”

“随便你。是不是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咱们孤儿寡母？哼哼。”

“怎么可能。三转一响，你这里只差一辆自行车了。”

“我可不要自行车。我又不会。等朵朵他们长大后再说吧！就看他爸有没有良心。哼哼。”

“……”

陪着何晓娟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其实石海正在操控着无人机，观察附近的那几个鬼市。最近这些天，鬼市的扫荡同样也是相当频繁，几乎都快要被清扫一空。

这就让石海若有所思，风声已经骤然紧张了起来。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高层应该已经获得了第一手数据，各种物资的库存前景不妙，所以开始大力打击黑市了吗？而那个于达就很倒霉的撞上枪口？

也懒得去管什么原因。从现在开始，就再次苟起来吧！包括蔡二拴的这条渠道，也要彻底的断绝掉……

面对即将到来的困难时期，石海决定盘点一下家底：

3000元存单一张，建设公债3420元。大黄鱼34根，小黄鱼427根，银元172封（一封50块），另外还有129块零散银元。还有英镑50磅，美元1200美元，港币47.2万多。软妹币4万多。金首饰若干，足有200多件……

卧槽！转让石海都有点咋舌。就靠着随身空间进行倒卖，光这些贵金属和货币，自己应该就是百万富翁了吧？

此外，全国粮票12000多斤，轧钢厂食堂饭票800多斤。还有最新北大食堂饭票300多斤。由于粮油关系已经转到了北大，石海就全部购买了北大饭菜票。

面粉300多吨，大米相对比较少，只有70多吨。各种杂粮600多吨，如果那些白薯能够全部做成白薯干，最终能够达到800多吨。各种杂豆200多吨，其中黄豆超过了100吨。各种食用油20多吨，80多担茶叶，5吨多糖，3吨多盐。其他的肉类和蛋类数不胜数，还有各类熟食若干……

英美罐头和单兵口粮400多箱，毛熊的鱼罐头、肉罐头200多箱。德国肉肠也有好几百公斤。还有黄油、奶酪、奶粉、牛奶、咖啡若干……（这些都是新鲜可食用的）

老古董罐头、奶粉、蛋粉、奶酪等等，共有500多箱（这些都是时间过长，但保存完好，到时候可以卖出去）。

各种海鲜河鱼80多吨，蔬菜菌菇瓜果数不胜数……

坛装酒100多坛，瓶装酒大部分都卖给毛熊了，剩下的才20多瓶。骆驼烟和好彩烟60多箱，国产烟也零零碎碎的积攒起了100多条……

日用杂货依然剩下许多，足够200户居民一年使用的量。日军的皮大衣60几件，皮帽40多顶。毛毯50多条。其他的基本上已经处理掉了，基本上都处理给了蔡二拴。

大小铁锅1400多只，铝锅400多只，菜刀等家用铁器不少于这个数量。

2辆威利斯吉普车，1辆道奇卡车。4辆全新凤头牌自行车，14辆日本品牌的二手自行车。其他的拼装自行车，多余的手表、钢笔，已经全部处理给了于达。剩下的这些真的不敢往外卖啊！

各种汽油柴油煤油50多桶。其他燃料真的不用担心，不知道有多少呢。

废铜烂铁一大堆，起码有好几百吨。不过里面有不少报废的机械设备，不知道能凑出什么好东西。废旧轮胎也有200多吨吧……

最后就是武器弹药。弹药的消耗量相对较少。

至于武器？各类手枪40多支，步枪300多支，冲锋枪16把，轻重机枪50多挺。火炮3门，掷弹筒50多具。

想了想，石海准备再处理掉多余的掷弹筒，最后只留下10具。

其他就是零零碎碎的东西若干……

看到如此海量的物资，石海油然升起一股自豪感。

再怎么说，自己已经能够轻松照顾好身边的人。至于能够救多少其他的人？看他们的命吧！

当然，还剩下2万斤出头的老米。这玩意太让人头疼了。除了那些遗老遗少，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愿意要？还特别的占空间？

……

话说回来，在这个年代，如果有谁知道石海的这种心态，肯定会被视为异类。这绝对就是杞人忧天啊！

全国上下热火朝天，人民群众气势如虹，真有那种战天斗地的豪迈感！

“好消息”接连不断。

与石海有关系的。一个就是学校也开始了放卫星，认为四年学制太长，缩短为了三年。

并且对于石海这种调干生，他们最后一个学年里，半年到农村实习，半年进工厂实习。

也就是说，考虑到第一学期停课大炼钢铁，石海他们要用一年半的时间，学习完成大学四年课程？

好家伙！这颗卫星放的可真够高的。反正石海他们都是自家孩子，就鞭打快牛往死里用吧！是死是活就看你们自己了。

你也别说，虽然要求那么高，但这批人基本上都得到了重用。其中最有名的那位，他就跑到黄泛区治理风沙，后来拍成电影纪念的那个。

真的不要给宣传给误导了。一路从私塾辍学，到后来进大学进修，最后成为了县长？那是又红又专的高学历顶尖精英！哪儿来的什么大老粗？

当然，石海正中下怀，正好能够缩短自己的大学时间。说实话，就现在这种大学课程内容？某个穿越挂逼同样在炒冷饭。

一个就是停止发行建设公债。我们不再需要借债度日啦！

也许用后人的眼光看，这行为似乎有点傻。适当比例的国债，反而有利于刺激经济。但需要考虑这年代人们的老观念。还有种种赔款带来的恶劣印象。当年确实让全国民不聊生。

无债一身轻，那总是好的。

起码对石海来说，他就不需要每月扣除10来块工资了。

趁着某个休息日，膀大爷就和薛父薛母就在丰泽园吃了一顿家宴。

丰泽园算是京城老字号，除了有沙锅鱼肚、烩乌鱼蛋、葱烧大乌参等招牌菜以外，其他饭店的不少招牌菜也做的很不错，起码达到了一流水准。

因此对老京城人来说，最具有代表性的并不是什么全聚德，而是这家丰泽园。只要到这家饭店，几乎其他的招牌菜都能品尝到，其中就包括烤鸭。所以有鞋穿内联升，吃在丰泽园的说法。

然而膀大爷飘了归飘了，一直声称要找个“官小姐”。但真正见到薛家这样的大官家族，他反而手足无措了起来。

幸好在公共场合，薛父薛母也很给面子，并没有让膀大爷掉链子。过程还是其乐融融的。

并且通过了这场仪式，石海和薛蓉蓉算是正式定下了亲事。如果不出什么意外，这场婚事已经是铁板钉钉。薛蓉蓉也喜滋滋的收下了一副头面和几块衣服料子……

当然，现在结婚也太早，毕竟俩人的岁数还太小。起码要等到石海大学毕业……吧？

……

就这样，已经快要到58年年底。

这一天，沼气池也终于竣工，并且成功的发出了第一度电，点亮了……一只白炽灯泡。

不过这并不重要，起码项目成功了不是？而且还赶到了新年之前。

没啥说的，再次敲锣打鼓起来，戴上大红花，站在卡车车厢里大风吹吧！

这一次，石海很倒霉的没有逃过去。在众人的簇拥下，他也站到了车厢里。

等到卡车一启动，卧靠！满口都是冷风，这特么的就是受罪吧？趁着别人不注意，他就偷偷的躲到了后排。

偷眼瞧去，就发现易中海、刘海忠、贾东旭这些人，他们同样笑成喇叭花，迎着大风就在傻笑……

“喜报——！轧钢厂沼气项目，能够为国家节约10万吨煤炭！利用粪便产生的沼气发电，取得了良好效果……”

一路上，卡车上的大喇叭报告着最新的喜讯。围观的路人不管懂不懂，他们纷纷大声喝彩起来。

有几个路人还在讨论：“这喜报是嘛玩意？”

“好像是用啥发电吧？”

“哦！就是大便，你我拉的屎发电。”

“啊？这颗卫星可真够厉害的。现在连大便都能发电了吗？”

“卧槽！轧钢厂好样的。你们能大便发电啊——！”

“……”

欢呼声变得更加响亮。永远要相信人民群众的智慧，整座四九城到处都是“大便发电”的传说。

突然之间，全城所有的大喇叭又播放了最新喜报：“特大喜讯！经过全国人民的共同奋战，全国的产钢量已经突破了1070万吨！我们完成了大炼钢铁的伟大目标！欢呼吧……”

欢呼声响彻云霄。整个神州大地顿时沸腾成一片。

实际上，真正合格的钢材仅仅只有800万吨。其他的全部都是废品。而且还把铁块和煤炭融化在一起，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大疙瘩。连废铁回收，重新炼钢都做不到。

而且这次的大炼钢铁，光国家补贴就有40亿。更不用说地方补贴和其他补贴，应该已经超过了100亿。

这可是这个年代的100亿！就做个价格比较吧！

目前生铁的价格是100元每吨。就是炼铁厂内部调拨给炼钢厂的价格。市场上肯定会价格更高。就以100元每吨的价格计算，可以买到1亿吨的生铁！

更不用说，占用了大量劳动力，还有许多的杂粮烂在地里，全部都白白的浪费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场大会战已经获得了圆满成功。所有人都在欢呼这个伟大胜利！

望着卡车两旁已经变成了欢乐的海洋，石海不禁露出了苦笑，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有时候为了国家战略，那真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啊！

终于到了冶金部，这里同样也是喜气洋洋。就是敬献鲜花的居然变成了红领巾黄毛丫头？还我大飒蜜啊！

“报告首长，轧钢厂特大喜讯，我们在……”

“很好！同志们辛苦了。在大炼钢铁的大好形势下，你们发挥出了工人阶级强大的战斗力，克服了种种困难，做到了……”

“……”

……

元旦清晨，当石海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脸上有梨梨毛茸茸的大尾巴。

起床后，石海惊讶发现，四合院里一片寂静，几乎所有人都在睡着懒觉。确实如此，完成了大炼钢铁的任务后，所有人都仿佛泄了一口气，他们实在是太劳累了。

然而就在这时，居委会的赵主任却找了过来：“老易在吗？几位大爷在吗？发肉票了啊？”

石海需要到北大领取肉票，这倒和他没什么关系。不是……怎么突然就有肉票了呢？

虽说从去年开始，已经实行了鸡蛋定额供应，但还是属于凭证供应，用的就是副食本，根本就没有发什么票啊？

并且真的嘴馋的话，完全可以去饭店，有时候市场上也会出现一些议价供应，只要多花一点钱，实际上也没有多大的限制。

当易中海他们出来领票的时候，他们同样是万分惊讶：“赵主任，这肉票是个啥说法？”

“每户三张，分上中下旬各一张。每张可以购买1到3两。看菜市场的货源情况吧！”

“啊？那咱们就不能吃肉了吗？”

“能啊！谁说不能啊？你们家都是地主老财？难道一个月要吃9两肉吗？”

“不是。以前不是……”

“你说的是以前。现在排好队……”

“……”

石海在一旁看着热闹。他心知肚明，最艰难的时刻终于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