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爷们好面子，这根本不算什么新闻，会有五花八门的行为艺术都不算稀奇。

然而石海就很敏锐的发现——长期的物资紧张状况，同样带来了人际关系的急剧恶化。

就说自己的四合院吧！

穿越过来已经三年多时间了，有一点就让石海比较惊讶：与原著剧情似乎不怎么相同，这里的邻居们基本上没有红过脸。

傻柱没那么混不吝，许大茂也没有那么的焉坏，三位大爷也没有各怀心事，甚至连贾张氏也没有那么作妖，算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妈……

其中也包括何雨柱和许大茂，他们也没怎么打过架，最多就是拌拌嘴。还有就是全院大会，根本就没有召开过几次。

应该就是每家每户的条件都很不错，那些小磕小碰也就不计较了。说的再明白点，相比较京城其他的老百姓家庭，这里的邻居都算是比较富裕的，有必要就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去斤斤计较吗？

可就在最近这些天，院子里的孩子打过两次架，两户邻居还吵了一架？打架争吵的原因就不多说了，基本上就是为了那一口吃的……

石海本来还以为，主线剧情的正式展开，四合院矛盾真正开始激化的时候，应该从贾东旭挂墙上开始。

可现在看来，应该就是从这三年开始的。由于物资突然特别紧张，每家每户都会变得十分困难，小摩擦也会变成大矛盾。

尤其是某些人的羡慕嫉妒恨，终于使得举报情况的出现？

讲真！石海的家庭情况算是很不错的，他以前也做过种种努力，尽可能的把自家隐蔽起来，像什么——捡破烂门路多、时不时能找到外快、家里种菜、喜欢吃乱七八糟的东西、有偷鸡摸狗的本事、外面三教九流的朋友多……

然而可以肯定，按照人性分析的话，同样架不住别人的红眼病啊？万一真有人去举报自己呢？

虽说石海并不害怕这样的举报，他早已经做好了几层防火墙。但绝对会相当恶心，何必去自找麻烦呢？

过了几天，石海就专程去了技革办一趟，他就把成梅叫了过来。

成梅就是秀才成松的大妹，她同样也是刚结婚，这次就通过石海给的全民编制名额，分配到技革办成为了办公室服务员。

“梅子，我已经说好了，今早纺织厂就会送来一批面筋。好像仓库里还剩下几桶豆油，你就把面筋全部炸成油面筋。当作元旦福利发下去。”

“真哒？”办公室里的人喜出望外。现在只要能冒油花的食品，那都是相当受欢迎。

“当然是真的。就那么几桶油，这又不够咱们分的。还不如直接发油面筋呢。我还让副食品分厂给我们送了一批油豆腐，这次就一同发下去。你们再看看仓库里还剩下些啥？这次元旦就多发一些。”

财务大姐就笑问道：“石主任，你全部发完了，那春节不准备过了吗？”

“管不了那么多。最多到时候我到外面去打秋风。”

“那也成。就是他们忒小气，怎么就不多送几桶油呢？”

笑声中，石海提醒道：“冯姐，这小账本一定要记好啊？虽说那些就是人情往来，但都属于咱们小集体财产。”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咦？妮妮，你怎么不去上学，又跑到咱们这里骗吃骗喝了呢？”

“海子哥哥，我生病了呀！”

“你是装病吧？”

“不是！反正我脑袋很痛很痛的。不能去上学呀？”

“明白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把装病说的如此的理直气壮。就让大舌头宠着你吧！”

“不用你管。这里也是我的家。”

“是是，你说的都对。呵呵。”

之所以突然开始发福利，就是要营造出一种“单位福利好”的假象。

反正等到技革办发福利的时候，易中海、刘海忠和贾东旭都会有一份，有两位大爷在前方吸引注意力，石海这种“小虾米”就几乎不显眼了。

再者说，那就是咱们轧钢厂福利好。你们看不惯也给老子憋回去，有种来咬我们钢铁总厂10万糙汉子啊！

而三大爷的性格比较抠门，但并不算阴险，最多回家泛酸水几句。何雨柱还在为老大哥专家服务呢。就凭他的性格习惯，肯定会时不时的揩油几饭盒的剩菜回来，同样也不缺那一口，最多也就是羡慕。许大茂同样如此，他经常跑乡下收到土特产，而且特别喜欢炫耀，与傻柱的剩菜一起，他们俩几乎成为了四合院里最靓的那两个崽。

因此说，四合院里的主要人物全部搞定，那么基本盘就稳定住了。最起码不会发生那种内部的背刺……

而且还有接下来的春节福利。

石海准备用几台抽水机，“换取”一批粮食。到时候就每位职工发10斤面粉、30斤杂粮。可以让他们过一个肥年，顺便还能解决掉一批随身空间里的存货。

这么一看，好像还是集团消费好，单位的“集体采购”才是王道啊！

不过……？

又过了几天，石海就把一筐东西搬回了四合院。路过中院的时候，就看到秦淮茹和一群大妈、大姐在洗东西。

看到拿筐东西，秦淮茹早已经按捺不住好奇心：“海子，这是啥？黑乎乎的好脏啊？”

“那正好，秦姐，知道你们贾家爱干净，等会儿就没有啊。”

“啥没有？那可不行！”秦淮茹含娇带嗔的白了一眼。

“先不忙着和你说。柱子在家吗？”

听到说话声，何雨柱、何雨水兄妹俩也已经走出了屋，他们俩也好奇的看着那筐黑乎乎的东西。

“柱子，这是我从朋友那里搞到手的，金枪鱼的鱼皮，都是一些做出口罐头不要的下脚料。”

“呦？那可是好东西啊？你准备做鱼皮冻？”只要说起厨艺，何雨柱就如数家珍，一眼就看出了鱼皮的做法。

“对！就是鱼皮冻。”

“好勒，兄弟，包在哥哥我身上。我给你连夜熬制出来。”

“先等会儿，不是这样的。今早我和老太太唠嗑了几句，她说好久没有见到荤腥了。我就卖了好大面子，从朋友手里硬抢过来的。所以做好了鱼皮冻后，咱们四合院每家每户都分一大块。哦哦，秦姐家她不要啊！”

“谁说不要。”秦淮茹气呼呼的锤了石海一下，“这啥的金……鱼鱼皮真那么好吗？”

一见能在秦淮茹面前卖弄，何雨柱立刻眉飞色舞了起来：“秦姐，那叫做金枪鱼，不是金鱼。海里的大鱼，有好几百斤、上千斤重呢。有钱人一般不吃这种下脚料，那些洋人更不懂怎么吃。但对咱们老百姓就是好东西。看到鱼皮下的脂肪了吗？熬出的鱼皮冻带满了油。绝对属于抢手货，也就是二楞门路多，他有本事弄到手。”

“那应该很贵吧？”

“嗨！不是刚说过吗？那是——下脚料。不用花钱，但卖出去的人情肯定海了去了。就最近每月的几两油？弄能到那么多的鱼油很困难吧？”

“哦哦。”

感谢傻柱的卖弄，也感谢他丰富的专业知识。这都不需要石海亲口解释，基本上已经达到了目的。

石海就是用这些“不值钱的下脚料”，显现出自己的门路。而且他还愿意在四合院里分享。

这样也是为了自己的基本盘。

反正这些都是下脚料，也没有花钱，更不存在什么投机倒把，外面的人又能嫉妒些什么呢？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搞到手啊？

而且万一以后还有的话，那不是大伙儿还能得到好处？脑子有病才会去举报呢。并且谁举报的话，立马就变成了整座四合院的公敌。

到了这时候，四合院里的人也纷纷出来看热闹。看到这一大筐的鱼皮，他们都在啧啧称奇。

连聋老太太也心情舒畅：“海子有心了。年纪大了嘴馋，我就今早提了一句，他就放在心上……”

易中海也连声附和道：“海子确实不错。咱们四合院里都是好孩子，对老人都很孝顺……”

石海笑着谦虚道：“这没啥，举手之劳。只要老太太喜欢。哦，秦姐不喜欢吃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咱们就不用管她了啊？”

“讨厌！要你管？大男人这么小心眼。哼。”笑声中，秦淮茹恶狠狠的剐了一眼，“傻柱，秦姐给你帮忙，咱们一起收拾鱼皮。”

“诶诶，得嘞！”

在何雨柱的傻笑声中，秦淮茹、三大妈这些都纷纷动手帮忙，开始熬制鱼皮冻……

然而回到家后，就看到薛蓉蓉已经心疼的小脸捏在一起：“海子，你怎么这么傻呀？怎么全部都送出去了呢？”

“没有没有，我就送出去半张。还有半张分了分，刚才就给爸妈、膀大爷和老金叔送过去了呢。”

其实石海根本无所谓，经过几次的海鲜大采购，随身空间里还有十几条大金枪鱼呢。

幸好心疼归心疼，但薛蓉蓉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无法吃独食。于是……晚上表碰我！你满脑子就想着这档子的事！你从来都不会过日子！……

不过四合院里的人还是很懂事的。最后依然分给了石海差不多三分之一的鱼皮冻。他们每家每户也分到了十来斤。

你也别说，何雨柱的厨艺确实没的说，这鱼皮冻做的有滋有味，味道确实很不错……

就这样！通过了反复几次的行动，石海就消除掉了可能有的隐患，稳住了四合院里的基本盘。不求他们能够帮多少忙，只求他们不要过来捣乱。

当然，石海也心知肚明，随着形势变得越来越严峻，就这种小恩小惠，也管不了多长时间。以后肯定会有其他一些幺蛾子。

可又能怎么办呢？见招拆招，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