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忐忑的心情,温九接过这包东西。
现在还是早上,他决定先去铁手营,跟着教头习武,晚上再去春香楼。
换好衣服,一身铁灰色劲装,腰间一块铁片。
正面一个掌印,背面是温九的名字。
虽然体积不大,但在这个铁器缺乏的时代,连身份牌都是铁的,可见铁手帮财大气粗。
温九按着马执事的指引,来到南边一个院子。
低矮的院墙,阵阵吼声传出,仿佛里面有无数猛兽。
温九出示了身份牌,进入院内。
几十条赤裸上半身的汉子在场地中挥汗如雨,这些人肌肉夯起,大部分人蹲着马步,脸色憋得通红。
小部分捉对训练,演练招式,有来有回。
“马步要稳,上臂要直。”一个国字脸剃个光头的壮汉吼道。“对,就是你,屁股坠那么低下蛋呢?”说着一脚踢了过去。
这应该就是洪教头了。
温九快步走过去,说明了来意。
高出一头的洪教头居高临下,扫视了一眼,让他跟在后面便不再理会。
这大概又是个硬塞进来的关系户,走个过场而已。
温九来到队伍最后面,模仿着半蹲下去。
不一会儿便腰酸腿胀胳膊粗,几乎要坚持不住。
他注视着脑海中的黄色符纸,看它有什么变化。
【当前功法:无当前等级:无】
看来现在进行的动作应该有什么功法要诀我没有掌握,他猜想。
“哎,小子。”身旁一个圆脸豆丁眼肌肉壮汉小声道,“你这样瞎练不行,等一会儿洪光头会详细讲解。”
“多谢。”温九报以微笑。
果然,一会儿后,洪教头叫停了所有人。
“来来来,都围过来,看清楚我的动作。”他一边讲,一边示范。
听了一会儿,温九才知道自己学的是一门叫铁掌功的武功。
这让他想起那个世界同样名字的武功。
铁掌水上漂,不同的是,一个是虚构的,一个实际存在,就是不知道威力怎么样。
随着洪光头介绍,温九才知道。铁掌功总共有三层,是帮主的成名功法。这功法虽是外功,但练成后威力极大,掌风刚劲,可摧木断石。
现在洪光头教授的只是这功法的基础桩功,叫铁马硬桥。配合三长两短呼吸法,能极大淬炼肉体。
“练得硬桥硬马,方能稳扎稳打。”洪光头最后总结了一句。
“好了,你们接着练,三天后进行考核,不能通过的清退出营。”
围着的帮众顿时一片哀嚎。
温久莫名奇妙,向身边人打听。
才知道如果不能从铁手营顺利出师,就只能当个普通喽啰,以后没有前途的。
三天的时间啊,温九下意识看了一下天符。
一股信息流突然冒出来。
【当前功法:铁掌功当前等级:桩功未入门+】
这是,有了修炼之法后天符有了变化?
后面那个加号,可以提升功法等级?
温九克制住加号的诱惑,一方面是不清楚提升的代价,另一方面还有三天的时间,未必就不能突破。
他相信,凭借现代人的思维,难道连桩功入门都不能做到?
拿定注意,温九再次开始练习。
有了洪教头的指导,这次坚持的时间更长了。
......
铁手帮总部后巷,马执事此刻忙的不亦乐乎。
这批次铁手营训练三天后结束,得抓紧时间挑选好下一批次人选。
天赋好的不能落下,几个帮中高层的子女,还有几个财大气粗的。
嗯,那个温九也得注意,要是能搭上王公子那条线......
......
临到傍晚,温九拖着麻木的双腿和胳膊晃晃悠悠回到了院子。
“哥。”一个脸圆嘟嘟的小丫头从屋子跑出来,欣喜地看着他,“怎么样,铁手帮气派不,有没有学到什么绝世武功?”
温九无奈笑了一声。
这是温灵,原身妹妹。
“灵儿,你哥我都快饿死了,还关心学什么武功?”
“知道了,知道了,饭都热了三遍了。”温灵儿吐了一下舌头,将温九扶进了屋子。
桌子上,简单摆了几样饭菜。
温九吃了一口,虽然只剩点余温,但心里还是暖暖的。
现实中的他是个孤儿,没想到穿越后多了个妹妹,似乎也不错啊。
饭后,温九给温灵讲了些帮中见闻,尤其是那个洪光头踢人屁股的画面,逗得小丫头咯咯直笑。
看着天色将黑,温九也该去春香楼驻守了。
温灵打了个哈欠说困了,去了另一间屋子睡觉。
温九知道,小丫头最怕一个人睡觉,原身的父母就是晚上睡觉时饿死在床上的,只是现在什么都没说。
他叹了口气,插好门迈入了黑暗。
城西,春风街。
到处都是红粉灯笼,相对于其他街道的黑暗简直是两个世界。
不同身份,不同地位的人们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来。
酒肆,赌场,妓院应有尽有。
其中最显眼的那幢就是春香楼,五层,比其他建筑高出一个头。
温九站在门前,铺面而来的脂粉气和吆喝声。
还有红彤彤白花花各种颜色。
怎么办,这就进去?
温九加入铁手帮之前想过,毕竟不是纯粹的武道帮派,旗下各种产业都有,真要遇到违背本心的事情怎么办。
他当时想定,只能遵从本心。
现在看来,难啊。
不管怎样,先进去再说。
刚迈开几步,温九就感觉双臂贴上来几团柔软。
两边耳朵一痒,传来呵气声。
“小公子一个人啊,有没有相好的姐姐?”
温九心头狂跳,拼命压制。
奋力挣脱手臂,举起身份牌一晃,“新来驻守,烦请带路。”
“原来是位大人呐,这边请。”身侧女子这才松开,引着温九进了楼内。“范妈妈,上帮的大人前来驻守,请引路。”
“哎呦,大人前来,有失远迎,怠慢啊。”说话间,一位穿着甚是凉快的妇人一步一遥走了过来。
“这位小大人看着面生,可是帮内新秀?”
小大人?你又没试过,怎么知道小不小。
温九面上不动声色,“不敢当,范妈妈还请引路。”
两人上了三楼,来到偏僻的东南角。
期间经过一扇扇会喘息的房门,温九目不移耳不听,表现的神色如常。
来到目的地,范妈妈早已离开,温九独自进入。
简单的陈设,没有华丽的装饰。
桌子,椅子,床,靠窗子摆设几个蒲团。
蒲团上正有一中年人打坐,听到动静睁开双眼。
温九正好对上这双眼睛。
沉稳,严肃,好似湍流中的石头。
这人不简单,温九收回心绪,开口表明身份。
那人有片刻没有说话,然后才开口道,“我姓江,你以后叫我江执事。春香楼每层都有两名帮中人员驻守,这层是咱们两个,同时我也负责整个春香楼的安全。”
“这个房间咱们两人共用,没别的事的话不要打扰我修炼。”说罢直接闭上了眼睛。
温九一听,正好,我也想安心修炼。
然后摆开架势,按照洪光头教的扎起了马步。
“对了,你年岁尚小,不要招惹这里的女人。”江执事突然提醒道。
温九知道他是好心,道了声谢。
那人又没了声音。
与此同时,春香楼四层最大的包厢内。
一位白袍公子一边听着曲儿,一边抱着个美人上下其手,脸颊上的黑痣因气血翻涌更显深邃。
白袍公子对面坐着个瘦子,正是冯六儿。
此刻心里正恨恨不已,自己为这饭桶付出了这么多,往返青州的生意怎么还不松口,不就一句话的事儿吗。
“六子,喝好啊?”白袍公子突然抬头。
这他妈是我请的客,冯六儿心痛。
“嗯嗯,好喝好喝。”他连忙换上一副沉醉的表情,笑着回应。
不行,在这么下去要遭,冯六儿想起了前些天在赌场输的那几百两银子。
得搞个大的,他记得前几天柳三娘的事儿被一个小子破坏了。
这件事儿王公子即使忘记了,他也不能忘,得替王公子出口气。
那小子住哪儿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