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女子长着一张惹人怜惜的脸蛋。
七分娇柔三分媚,眼角的泪痣为她增添了别样的风情,常年高位生活的又为她添了一份贵气。
看起来就像二十出头,在女人最美的年华,没人会把三十好几的妇人与之划上等号。
无疑,这是一个对男人有着致命吸引的女人。
白芷含笑看着进来的少女,让管事嬷嬷将下人驱出去,自己要与刚进来的女子好好叙叙旧。
祁露对着白芷行了一个礼,亲昵的喊了一声母亲。
这亲昵的画面,哪会有人相信这不是一对亲母女。
白芷看着祁露,语气颇为关切地问及继女的婚姻大事:“露露,近日来你可有见到太子殿下啊?”
祁露神色有些哀伤,垂眸不语,稍时才缓缓道:“殿下要事缠身,公务繁多,所以……”
对面的白芷微微一叹,似对祁露温柔的性子有些无奈,只好慢慢劝解。
看着房中瓷瓶中的那束梅花,又想起祁露举办的赏梅宴,就顺便询问了一番。
当听见这邀请函中有长歌公主的时候,眸光不由一闪,不过很快就被敛下,笑着问到对面的少女:“怎么想起了邀请长歌公主了?往年那位不都是不参加这些宴会吗?”
祁露闻言,露出来一抹浅笑:“她是公主,无论怎样女儿也会邀她来,何况她还是殿下的妹妹。”
“况且,往年也给宫里递了帖子,但殿下也不曾参加这些宴会,女儿以为这次殿下也会如此吧!。”
对面的人看着懂事的祁露,语气颇为惆怅道:“你想事总是这么全面,我这个做母亲的倒是失职了。”
“女儿惶恐,这些全是母亲教导有方。”
祁露顿时面露慌张,眼中甚至有一丝害怕划过,温柔淡然的面容全然不见。
而对面的白芷端起茶杯轻呷一口茶,神色未变,面上柔柔的笑容依旧存在,轻言道:“这人啊,可不能忘本啊!”
话尾的颤音让祁露的心也跟着跳动起来,面色也越来越苍白。
这漫不经心的话,转眼又成了打趣着对面气息还未稳定的祁露话。
“露露,你可别说这样的话,不然我还真怕姐姐晚上来找我夜谈。”
对于白芷的打趣,祁露只好定了定心神,笑着应了过去。
不过并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看着对面白芷,告知了自己前来的目的。
白芷听了祁露的担忧后,嘴角虽然含笑,但看着对面的人时,眼中却露出来一丝鄙夷与不屑。
不过劝解的语气依旧是那样轻柔,“放心吧,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就算不是你的,母亲也会把他变成你的。”
虽然白芷这样说了,但祁露心中还是有些担忧:“母亲,那疯丫头一日不除,我怕我们的大计……”
“慎言”
白芷一个凌厉的语气制止了祁露下面的话。
最后白芷以自己乏了为借口将祁露打发了出去。
待祁露不情不愿离开了以后,白芷才揉了揉自己的微胀太阳穴。
心中忍不住把她骂了个遍。
还真是一个无脑的蠢货。
不过心思一转,便想到了一个更让自己头疼的疯丫头。
也不知那人救她的是谁,究竟是谁坏了自己的事……
虽然听那群废物说是宫里的人救的她,但依仗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办法进宫去证实。
想到这里就无比痛恨现在自己这个身份,虽然已经贵为世子夫人了,但却没有得到皇帝册封,最后反而成为了贵胄圈子里的笑料。
朱婷苒
你死了都不消停啊……
还有那疯丫头。
疯丫头……
不过转眼一想,这疯子的话有谁能信呢?
温暖的房间中响起了女人低低的笑声,却莫名让人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次日,老天爷赏脸,碧空如洗,无疑在隆冬季节是个极好的天气。
镇国公府上天还未亮就开始忙活了,毕竟这次赏梅宴可马虎不得。
下人在忙活中也不忘记闲聊,分散身上的寒意与不断重复做同一件事的无聊。
这不……
一个红衣丫鬟在准备糕点时,对着一旁准备酒水的丫鬟神秘的说道:“阿香姐,你可不知道,这次大小姐邀请的人可都是些大人物。”
“府上的人都说这排场连那些个王子皇孙都比不上。”
而对面那叫阿香的丫鬟只是笑了笑,让她别谈论这些主子的事,须知祸从口出这一道理。
然后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把身旁叽叽喳喳的人当做不存在一般,那红衣丫鬟见阿香不理自己,也顿时觉得没趣,也不再谈着自己听来的八卦。
低头做事的阿香心中里远不如面上这般平静,脑海中不断想起昨日了夫人与大小姐的话。
还有与自己认识快一年半的疯丫头。
那疯丫头是一年前被大小姐带回来的,当时一身破破烂烂的,就连脸都毁容了,说话也颠三倒四怕被人靠近,唯独自己能让她安静下来。
而自己在被莫名其妙陷害后从大小姐身旁的贴身侍女变成了现在的粗使丫头。
虽然现在大小姐还是那样温柔,但总觉得有些奇怪。
本就不笨的脑中瞬间理清了一条思路。
只不过这件事,自己必须得去证实。
喧闹的厨房中响起了管家的声音,掩住了阿香复杂的心思。
天微凉……
青芜就顶着危险站在金丝楠木所制的精致大气的床前,朝着床上熟睡的人柔声喊到。
不过床上人只是微微移动,又没了响动。
青芜见状只好壮着胆子掀开床帘。
不过在自己拿手碰到床帘的一瞬,自己的脖子顿时传来窒息的感觉。
“公主,是我。”
青芜的声音立刻让凤止从迷茫中清醒过来。
看着青芜难受的神情,瞬间放开了自己掐着她脖子的手。
被放开的青芜顿时咳嗽了两声,幽怨的看着凤止,心中忍不住为自己流泪。
这是拿着生命在斗争啊,就知道会这样,自己得习惯。
凤止摸了摸着鼻子,讪笑了两声后,最后居然还理直气壮道:“我不说过吗,没事不要吵醒我,美容觉是不能被打断的。”
对于这样不讲道理的主子,青芜表示自己还能承受。
揉了揉自己的脖子,看着凤止轻言道:“公主辰时三刻了,赏梅宴开始的时间的巳时。”
刚从睡梦中被叫醒的凤止的意识还在游离,听见青芜的话后,才想起来今天自己要开始自己第一场皇城“首秀”了。
在一群宫女的折腾下,半个时辰后一个绝美霸气的女子便出现在了铜镜前。
凤止看着镜中的模样,凤眸一挑,左右打量了自己一下,有些无奈,自己只是去参加一个宴会,又不是去砸场子。
但青芜对凤止的话置若罔闻。
对于青芜而言,凤止的第一次出场必须得惊艳,最好是艳压四方。
自己的公主本就该是最高贵的人,不能被别人抢了风头。
最终,凤止只好穿着一身繁琐却无比华丽的宫装带着一众宫女侍卫去赴宴砸场子。
两匹棕黑色骏马拉着奢华的马车走出了威严的宫门,浩浩荡荡地向镇国公府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