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90 狼群掏人 狼肉啥味?(盟主加更5)(1 / 1)老驴知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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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部,屋内。

柴绍定睛望着老黄,眉目略微惊讶。

这老黄大名叫黄国富,住在望兴村东北方向三里地之外的兴关屯。

而兴关屯就坐落在小天目顶子山脚下。

黄国富闻言强笑着一点头,“嗯呐,找你有点事。”

柴绍一寻思他这时候来肯定有事就没有客套,因他和黄国富年龄相仿,早前一块经历过不少事。

他迈步走到黄国富跟前,拉着他朝外屋走,从兜里掏出迎春烟递给他一根,划根火柴点燃。

二人搁外屋吐出烟雾,柴绍便将目光放在了他脸上。

“是这么回事,我们屯子有俩兄弟,去上山溜达前儿,让狼给掏了。两兄弟就回来一个,回来这个叫张亮,你知道不?”

柴绍皱眉道:“张广志那俩双棒儿啷儿子?”

双棒儿啷是双胞胎的意思。

“嗯呐,留上山那個是老二。我来找你是啥意思捏,那张广志不是前两年没了么,完后他家老大张亮,就去找我爸了,当时给我爸下跪磕头,求我们搭把手帮帮忙,给他弟找回来,要不然都没法伐送走……”

“我爸瞅着挺可怜见儿,就给我大哥去个电话,但是咋地呢,我大哥虽说答应帮忙,可这离太平挺老远呢,大晚上坐爬犁都直哆嗦,而且这种事也没法等,我就迅速找你借辆车,去太平给我大哥拉过来。”

柴绍问:“你大哥那边都收拾好了?”

“嗯呐,就等着去车接了。”

柴绍点着头:“行,不就接个人吗?”

“对劲。”

“那我让梁子跟你跑一趟,咋样?”

“行!多谢了哈,兄弟。”

柴绍摇头:“这有啥的。那老张家双棒儿啷小前,我也见过,挺板正俩人咋造这样呢?”

黄国富说:“诶,他爸走前没给老二成家,老大前阵子请人给保媒了,双方瞅着对方都挺好就定下彩礼了,这俩兄弟为了二百块钱彩礼寻思上山转转,兴许能挣点钱呗。”

“他俩搁山上转悠好几天,完后昨晚间就搁山上找个地窨子住了,听张亮回来学,可能是三四点钟,他弟去外头撒尿前儿,让狼给掏了……那张亮睡觉死,他听着声寻思做梦呢,等第二天早晨起来就瞅着一片狼脚印和血。”

柴绍扔掉烟头,撇嘴道:“这张亮也是二了吧蛋,兄弟都护不住?完犊子玩应。”

他转身掀开门帘,对着屋里分肉的梁子喊道:“梁子,来!”

“咋啦,大哥。”

梁子快步走出屋,指着黄国富说:“你开车跟你黄大哥去趟太平。”

“太平?庆安那头的太平?”

“嗯呐,啥事你搁车上再问,晚上开车加小心,我找人给你爸妈送信,别让他们惦着。完了,你再去找你二哥,拿点槽子糕、水啥的,听着没?”

“恩,听着了,那我三哥明天上山咋整?”

柴绍眯眼道:“明个让他们搁家歇一天。”

“那行,我现在去热车?”

“去吧。”

待梁子出门后,黄国富转头瞅着柴绍,问道:“老三上山嘎哈?他啥时候会打牲口了啊,我瞅屋里有不少野猪肉,都是他搁山上打的?”

柴绍摇头:“老三哪会打牲口啊,这是我爹找人帮忙给村里人打的年猪。”

“找人?谁啊。”

“我许叔给揦个地,也是庆安那头的。”

黄国富眨眨眼,“许炮给揦个的?那手把能挺硬啊。”

揦个,在东北的意思是介绍的意思,和‘搭个’的意思相近。

“还行,来这五六天打三千多斤肉了,岁数还没张广志那俩双棒儿啷大呢。”

“我艹……没老张家那俩玩应大?真地假地啊?”

“那我还能跟你撒谎啊,前儿几天,他几个搁山上还瞅着仨虎呢,就是虎妈子带俩崽子赶野猪群学捕猎呢。”

黄国富一愣,“活着回来地?”

“艹,你这啥j13话啊,我家老三还跟着呢。”

“我不是内意思,就是咋地捏,我听这话有点懵比,整顺嘴了……那他们瞅着仨虎都能回来,肯定挺硬实啊。”

“诶呀,那晚间回来也冻得der呵地,过晌午就没吃饭,饿懵比回来后,四人造了一盆大米饭!”

“牛比,这要搞(gāo)莪,瞅着虎指定得落(lá)落尿。”

“诶呀行了,这事别搁你屯子唠嗷,传出去不好。”

“嗯呐,你放心吧,我嘴挺严实呢。那他们能帮帮忙不?”

柴绍摇头:“你不是找你大哥了么,再找他们犯不上。况且他仨是我爹找来的,这事哪怕他们答应,我爹不点头都不行,明白不?”

“诶,我就顺嘴一提。放心,这事我谁都不能说。”

这时,梁子掀门帘进屋,一脚迈过门槛儿,一脚留在外头,探头道:“黄大哥,咱俩走哇?”

“走!兄弟,我摩托车扔你这,明个我过来取。”

“行,你给它推院里。”

“嗯呐,那我走了哈。”

“恩,梁子,慢点开哈,大晚上道黑,别着忙!你回来就去家睡觉嗷。”

“好嘞!”

随即,黄国富将摩托车推到村部院里,便钻进了车里,梁子脚踩油门驱车窜了出去。

柴绍站在门口目送两人走后,他转过身回到屋里。

吩咐屋里分肉的人,将肉分完就锁门回家去,等明天再让人过来取肉。

然后他亲自去趟梁子家里,告诉他爸妈一声。

瞅着柴绍亲自登门告知,哪怕梁子爸妈再咋不乐意也得接受,他坐屋里唠会嗑,便起身回家了。

柴家,徐宁等人正和柴良玉唠嗑,他刚进门就将兴关屯张家两兄弟,和黄国富来借车去太平接人的事说了。

柴良玉眯眼吐着烟,点头:“恩,这事办的敞亮,回头你给梁子家里多扔点肥膘。”

“我刚才去就手送完了,多给拿五斤肥膘。”

柴良玉瞅着徐宁,“二宁啊,明个搁家歇一天吧。”

“大爷,我寻思上山溜达溜达呢,找找有没有狍子鹿啥的,我不带狗去,能不能打着牲口两说呢。”

李福强点头接话,“嗯呐,我们来望兴有些日子了,寻思早点打完早点回去。”

柴兵笑说:“咋地,想媳妇了啊?”

“哈哈……”屋里人大笑。

李福强呲牙道:“那咋不想捏,我跟我媳妇才和好,之前我俩老因为喝酒生气,这回和好以后,我俩好像回到当初刚结婚那前儿了。”

大嫂嗑着毛克,手指点着他,笑道:“诶呀妈亲呐,这强子还挺傍着媳妇呢。”

“哈哈,那必须地!”

柴兵拍着李福强膀子,“搁山上我瞅你老有尿了,咋地,还怕媳妇啊?咋这没出息呢!你瞅瞅我,我一瞪眼……”

没等柴兵吹完牛比,坐在炕头的柴良玉就不乐意了,抄起拐棍就要拍他。

“你快别搁这嘎达吹牛比了,你一瞪眼咋地?我瞅瞅!”

三嫂瞅老公公给她撑腰,当即指着柴兵,“你咋地?爸,你削他,他老跟我比比划划地。”

柴良玉怒喝一声,“你给我过来!”

柴兵苦着脸,边走过去边将腚对准柴良玉挥拐棍顺手的方向,道:“诶呀,我寻思搁兄弟跟前,吹会牛比,你们咋还不让人说话呢。”

“滚犊子!”

柴良玉挥着拐棍轻拍他腚一下,笑骂道。

柴绍、柴锋、大嫂和三嫂、徐宁等人都坐在旁边拉咧嘴笑。

别瞅柴良玉脾气不咋好,但这一家人正经挺团结,咋闹都不急眼,兄弟、妯娌之间处得也是嘎嘎硬。

要是旁人家,家业这么大,那兄弟之间不得闹翻天啊?

从这就说明老柴家人品不错,柴良玉对三兄弟的教育也挺成功。

待晚间,柴兵送徐宁三人回屋睡觉的时候。

他仰头询问:“明个不领狗,咱是去打溜儿呗?那啥前儿走啊。”

徐宁回道:“嗯呐,正常吃完早晨饭走,别去太早,咱就去逛逛,能不能打着牲口两说呢。”

柴兵点点头,王虎搁旁边笑说:“现在三哥要上山的积极性,比咱仨都高啊。”

“哈哈,这不是尝到甜头了么。得了,你们歇着吧。”

“诶。”

柴家主屋。

柴绍将黄国富顺嘴提出的,让徐宁仨人帮忙的事说了。

刚才他没当着徐宁面说,虽然黄国富是顺嘴,但柴绍却当个事了。

柴良玉闻言皱眉,“得亏你长点心眼,要是跟二宁他仨说了,以他仨这年轻气盛的样,备不住真得去。”

“爸呀,我也是这么寻思的,别瞅他仨现在稳当了,但真遇着这种事,那有点好心眼的肯定得搭把手。”

柴良玉摆手:“啥好心眼啊,咱俩说的是两码事。二宁答应也不是因为他心眼好,他是觉得这事有挑战性,上回见着仨虎跑回来了,这回就是一群狼,你说他能不去照量?”

“啊,那老黄要是再找我,咋整?”

“你给他支走,这事别让他仨掺和,那是一群掏过人的狼,再伤着人和狗,老许老常不得找我算账啊?”

“诶。”

……

翌日,早晨七点多钟。

柴家吃过早饭后,孩子们挎着书包去上学了。

外屋地,三嫂、大嫂和柴鸿雁正在刷碗刷锅。

而徐宁则给狗帮插食,他瞅九条狗都有点便秘,所以就多掺了点麦麸子,再切颗白菜、萝卜扔到锅里搅合匀。

等喂完狗,徐宁刚回屋洗把手,柴兵就穿着全身满是补丁的棉袄进屋了。

“兄弟,走哇?”

徐宁回头瞅他一笑:“这就走!虎子,收拾完没啊?”

屋内,王虎回应道:“整完了,二哥,咱现在走啊?”

李福强掀门帘走出,瞅见柴兵这套衣裳,当即拍腿说道:“诶妈呀,三哥,搁哪整的这身衣裳啊?”

“哈哈,我搁参厂干活前穿的,都扔下屋两三年了,头些天让你嫂子找出来缝了缝,咋样?这套上山挺有派头吧?”

“老有派头了,我都寻思你搁山里住十来年了捏。”

徐宁使抹布擦把手,接过李福强手里的56半,挂在肩膀上。

待王虎出来后,瞅着柴兵的衣裳一愣,顿时拍巴掌咧嘴笑。

“三哥,你这身整的老专业了,一瞅就成天搁山上溜达。”

“哈哈哈…咱手把不硬,外型不得整差不离么?走哇,我车都热好了。”

“妥!”

随即四人朝屋外走去,路过给狗搭的窝棚,青狼、黑狼几个低头闷闷哼唧,徐宁指着它们嘘呵两声,说过两天再领它们上山。

柴兵大步窜到车上,扭头等待着三人登车。

“三哥,你这性子可急啊。”

“诶呀,我不寻思趁着你们搁这,我多爽两天么,等你们走了,我就得搁家一排排。”

徐宁三人上车,然后柴兵就脚踩油门,朝着龙爪沟驶去。

路上,柴兵瞅眼远处的小天目顶子,皱眉不经意地问道:“兄弟,你说那张猛让狼群给掏了,能不能是咱上回追猪群前儿,和掏空俩刨卵子肚囊子那群是一批?”

“备不住,狼这玩应活动范围也挺大。”

王虎坐中间,扭头问道:“二哥,那咱们要是瞅着狼群,打不打啊?”

“打啥啊,狼肉不好吃,一股酸唧溜味儿。”

柴兵一愣,“兄弟,你吃过啊?”

“那倒没有,我也听人说的。”

徐宁没说实话,只笑着摇摇头。

他确实吃过,但不是这辈子,而是上辈子的事儿。

那是跟着王二利学打围的第二年,徐宁自己觉得出徒了,就牵着俩黄狗和一条花狗进山转悠。

晚间五点多钟,他正往回走时,就迎面碰着五头狼。

那一仗,他胳膊被狼咬俩眼,两黄狗和花狗就剩下小黄,大黄和花狗都死了。

最后徐宁使枪打死两头狼,一头狼被俩黄狗咬死了。

徐宁心里有气,将狼扒皮之后,搁原地笼火就烤起狼肉,刚吃一口他就给吐了。

没别的,只太难吃!

有一股腥臭、酸唧溜的味儿,类似于在旱厕里闻酸菜汤。

柴兵转着方向盘,将车停在龙爪沟空地。

四人下车后,便朝着山上奔去。

这回,徐宁没有走前些天猎猪的路,而是换了条道,直奔立于东方的大孤山下的小北沟而去。

东北这头的山名、沟名都差不多,徐宁家那边还有个大西沟和小孤山、小馒头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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