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二十四章 谈合作(1 / 1)墨落皇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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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曹王府的信息,曹正并没有说给二郎李鄂,而是按照曹王府管事们的说辞,要看看二郎李鄂城府如何。

若李鄂是银样镴枪头,那一个很大的杀猪铺子,就是屠宰场的未来。

若李鄂真的厉害,那屠宰场就是在杀猪巷说了算的屠宰场了。

在铺面上将忙活的一脸油汗的朱太保喊上,告知他汴京城的太岁神找他回话。

朱太保也是二话不说,擦了擦油腻腻的双手,便跟着曹正奔屠宰场而来。

“操刀鬼,听闻你那佛爷兄弟,进了巷口,就把巷中泼皮,挨个锤了一遍。

按你那佛爷兄弟说法,他的大耳帖子就是杀猪巷佛法。

怎的,莫不是也要给我朱太保,讲讲他的佛法?

操刀鬼,杀猪巷中家传宰猪为业的,如今可只剩了咱们朱曹两家。

你不在的时候,那几家都被高太尉收拾了。

咱们两家也有渊源,你那兄弟跋扈。

我朱家虽说有些家底,但不是你兄弟对手。

收拾朱家,不如收拾高家。

待会儿若是你那佛爷兄弟嗔怒,你可要为洒家分说几句……”

听朱太保一番话,软硬兼施,曹正也是无奈摇头。

没曾想到,阳谷地界的打虎武松,竟是如许利落之人。

若是这汴京城中没有太尉高俅该多好?

只是汴京城中的许多事,还真绕不开那出身泼皮的高太尉。

杀猪巷、小食摊、佃户帮、瓦肆街等等市井贱业,多半都有那太尉高俅的手脚。

只因那高俅出身泼皮,禁军也是泼皮,似七十二家正店这样的酒楼食店,那高太尉倒是想要插手,只可惜朝中的官员贵戚们不许。

似七十二家正店这种,能拿到官府酿酒牌照的大店铺,以及城中许多白水漂银子的好买卖,可不是泼皮无赖可以插手的。

吃禁军劳力钱,吃家眷嫖资,就是高太尉能插手的财源了。

朱太保这类家有资产,能打得起官司,同时还操持杀猪巷营生的富户,若手底下再有几十泼皮,即便是太尉高俅也轻易动不了他。

因为似朱太保这类富户,就是文官的财源之地了。

朝中文武各吃各的,武职轻易是不敢插手文职财源的,会死!

但遇上自家二郎李鄂这样的,朱太保就不灵了,打不过、吃不住,只能认怂。

“朱屠户,我家二郎是什么人,想必你也是清楚的。

院街瓦舍,拳杀契丹狗贼四十六,吓的许多贵人,都尿湿了后襟。

相国寺街市,大刀拨弄之下,八十三颗契丹狗头落地,又不知吓尿了多少条裤子。

似咱们祖传的营生,杀猪前后都要念叨几句。

每逢年节都要入庙烧香,与二郎相比,咱们再杀几辈的猪,也没他的杀心大。

之前事,二郎已然说了清楚。

为何你朱太保,不取我的猪肉,偏偏要自家继续杀?

若二郎不提此事,以后,你家猪肉,一半要拿屠宰场的。

不然二郎杀上门去,我只能保你家小……”

虽说曹正的屠宰场开工了,但因为规模问题,还霸不下整個杀猪巷的营生。

似朱太保这类大户,如今还是自家杀猪。

拿屠宰场猪肉的,只是那些奉养泼皮闲汉有些吃力的杀猪铺。

如今李鄂打进了杀猪巷,在此之前,曹正也没少为那些拿屠宰场猪肉的杀猪铺出头。

汴京底层,那才真个是弱肉强食的地界。

扶持了铺子,召集了泼皮闲汉,如今曹正的屠宰场,也是杀猪巷中,除禁军之外的第二大势力。

至于面前的朱太保,勉强算是第三股,只是差了前两股太多。

“听你的便是!

操刀鬼,听闻你在山东地界又娶了浑家?

我家里还有个妹妹的……”

听到朱太保介绍了妹妹,曹正便知道这厮是真的服了。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朱屠户的眼界不差。

领着朱太保到了屠宰场,曹正眼中,刚刚还混不吝的杀猪巷油子,到了自家二郎面前,却比那待宰的猪羊还乖巧。

“朱太保,你这厮不老实啊!

洒家约战胜了之后是怎么说的?

洒家哥哥曹正的买卖不照看,非要等着洒家找你吗?”

见了朱太保,李鄂也不客气,似这类汴京的底层油水,豢养泼皮无赖的富户,跟官府、衙差,打的哈哈多了,你跟他好好说话,他反而听不进心里。

“佛爷宽恕。

我朱家本与曹正兄弟的曹家是世交,如今杀猪巷中,也唯有我们两家是祖传的杀猪技艺。

曹正兄弟有言,如今先照看一下青黄不接的铺子。

少了杀猪的闲汉,仅是饭食一项,就足以让那些铺子舒缓一下。”

李鄂这边开口就是拿猪肉的事儿,朱太保的额头也一下渗出了热汗,如曹正所说他家的这个兄弟还真是不好相与。

“那洒家姑且信了你。

这样的问话,莫要洒家再问第二次。

如曹正哥哥在杀猪巷所作所为,拿了屠宰场的猪肉,便是洒家的人了。

莫说市井的关照,即便是南衙的官司,洒家也说的上话。

告诉还没拿肉的各家,洒家的人,只能洒家来压榨。

其他莫说是禁军、衙差,朝中文武,以后便不许在杀猪巷敲打洒家的人了。

他们所需,洒家来付,胆敢再入杀猪巷吃拿卡要,洒家便劏了他们。

我来问你,杀猪巷最大的主顾是哪些行市?”

李鄂所说就是理想之中的杀猪巷了,该给的钱,杀猪巷一文不会少给,但必须通过他这个奉武头陀。

杀猪巷内的营生,也是他这个奉武头陀一言而决。

说一句,他奉武头陀立在了杀猪巷,其他人滚蛋,那也是扯淡的话。

这样做事,会死无全尸的,因为打破了大宋上下,大鱼吃小鱼的食物链。

即便他能一时得逞,杀猪巷也会被汴京各方取缔,如今和光同尘才能长治久安,交保护费,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大家伙一起共赢,总好过杀官造反,弄的满地狼藉,他这个奉武头陀毕竟是后来者,如今根基不稳,只能也必须如此做事。

“佛爷说的是!

若说杀猪巷最大的主顾,非七十二家正店,以及正店所辖食肆、食铺吃肉最多。

只是佛爷,汴京街市的食肆、食铺太多,怕不有几千家。

想要统合,非要先走通这七十二家正店不可。

有了这七十二家卖官酒的正店,再归拢下面的食肆、食铺,就很容易了,无非正店一句话,下面的食肆想要卖酒,就必须拿咱的猪肉。

只是这七十二家正店,有朝廷高官家的,有皇亲国戚家的,还有大商巨贾家的。

人家看杀猪巷,如看猪粪一般。

莫说是七十二家店的东主,便是一般的采买管事,也不会拿正眼看我等杀猪巷的腌臜人儿……”

朱太保所说,既是杀猪巷的无奈处,也是大宋食物链的底层模样。

虽说会有人护着杀猪巷,但这些人未必护着杀猪巷的杀猪匠。

杀猪巷是财源地,但杀猪匠只是操持贱业的贱民而已。

若不会影响到杀猪巷的运行,这类操持贱业者,无非就是杀猪的工具人,似曹正、朱太保这类祖传的杀猪匠,人一句话,可能杀猪巷中遍地都是。

“倒是如你所说。

也罢!

就由你朱太保跟我家曹正哥哥一起,去延请七十二家正店的管事。

来不来全凭自愿。

曹正哥哥,他们若来,一家定上几十贯的美酒。

城外的庄子,今冬怕是要平整一下土地,干活的佃户,酒肉管够才有干劲儿不是?

来的路上洒家见有贩售冻海鱼的车子,听其价格也不甚高,挑新鲜的弄上十来车,给兄弟们尝尝鲜。

再有,让拿肉的各家铺子所属闲汉,倒屠宰场来,洒家要用一用他们。

招呼一下孙大郎,下水杂食行的泼皮闲汉也一并弄来。

既然禁军要在猪肉里挑刺儿,那杀猪巷就没他们的食口……”

听到李鄂安排的妥帖,曹正也没多说什么,拉着朱太保就离开了屠宰场。

曹正走了,李鄂便找到在屠宰场杀猪的杨志。

杨志这人,除了心胸不阔,为人刻板之外,倒真是个练兵的好手。

让他带兵作战,带好兵没啥问题,若是换了大宋禁军,他也就是个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的货。

无他,当兵的窘迫,为将者刻薄,双方尿不到一个壶里,仗能打好才是咄咄怪事。

“二郎来了,杀猪这营生还真是畅快。

虽说只杀了几天,哥哥这心里却是畅快了许多。”

因为摊子小,曹正的屠宰场,也不是只在三更杀猪,五更便停,而是看下面各家铺子的需求杀猪。

三更开杀,之后给铺子先送几扇剔好的猪肉,谁家摊子肉卖的好,自然有传讯的泼皮闲汉来屠宰场报信儿。

这样一来,各铺子免了猪肉的积存,卖的都是拿人眼球的新鲜肉,屠宰场这边的人工,也不会因为只杀早晨一拨而闲置。

“呵……

这是哥哥压抑的久了。

高俅那厮撺掇禁军泼皮在杀猪巷闹事,兄弟在城外田庄,也敲了他们的竹杠。

正好借着杀猪巷这块血污之地,给高太尉点颜色瞧瞧,让他知晓咱们兄弟的本事。

咱不去惹他,便是他高家祖坟冒了青烟。

敢招惹咱,咱们兄弟便让他高俅焦头烂额,自家头顶冒青烟。

洒家已经让曹正哥哥召集人手了,这一两天内,咱们兄弟要将禁军势力,打出杀猪巷。

以后的杀猪巷,也不是不要禁军,但禁军进来,要跟咱们兄弟报备,咱们点头他们方可进来。

暗戳戳的进来,那就打死他们……”

霸盘买卖的套路,李鄂这里不要太清楚。

如今立足点有了,就该是跟高俅或是禁军的杂碎,讲经说法的时候了。

听得佛法,杀猪巷便有禁军的一席之地,缴了城外庄田的竹杠,李鄂也不会破坏规矩,坏了太尉府的财源。

但不听佛法,不缴竹杠,剩下的只有超度喽。

“既如此,那洒家也换上头陀行装。”

杨志这话一说,也就露怯了。

这厮也是有正经法号的头陀,二十八宿都是一样。

可如今二十八宿之中,只有李鄂是头陀装扮,鲁智深是带毛的花和尚,其他人虽说有了度牒、行头,但还是平日装扮。

杨志内心的小九九,在李鄂看来,无非就是高俅是殿帅,他现在也有个虞候军职,不好过分的得罪。

以头陀装,遮掩面上胎记,这样就不虞被发现了。

这也就是文臣压制下的禁军中低层军官现状,前有一个委曲求全的林教头,如今又多了一个青面兽。

但这也怨不得杨志,学的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么!

文人卖文治,武人卖武功,这也是以后千年不变的道理。

“好!

杨志哥哥,丑话洒家要说在前头。

既然咱们兄弟出了手,莫要说禁军泼皮,就是杀猪巷里的野狗想在咱们兄弟的地盘混吃混喝,也得挂上洒家分发的木牌。

哥哥若是扫不干净,等兄弟出手的时候,可就要一概打杀了……”

知道杨志心有忌惮的李鄂,也没让他做首鼠两端的窝囊事。

城外田庄,他既然当着蔡徽的面撂下了竹杠,也就必须在城里跟高俅辖下的禁军势力硬碰一下。

如今碰,死伤还能少些,等他成了气候,一旦出手,总要打的高俅不敢出府上衙,那时节死的人就多了。

“二郎,此乃东京汴梁……”

见李鄂说的果决,这些日子杀猪杀出胸中郁气的杨志也没憋着,便尽力劝了一句。

“杨志哥哥,这是蔡家天下的东京汴梁。

不见太祖城池,都被老蔡相公化曲为直了?

此乃赵家大宋、文人天下,并没有武人的立锥之地!

朝中武夫不敢争这天下的话语权,我等江湖莽夫,起于草莽、命贱如草,总要替朝中那些个窝囊废发出个声响。

如今有小蔡府顶在上头,莫说打杀了几个禁军泼皮,就是真的打杀了高俅。

只要兄弟手里,还有赵官家得意的物件。

高俅那贼厮鸟的命,也并不比草芥贵重多少!

我等草莽中人不讲道理,只讲拳头大小,拳大者为王,如今大利在前,还有什么可分说的?

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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