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一十一章 赵跑跑(1 / 1)墨落皇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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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看金人?

我看计相老爷,跟那六如给事中李邺一样,也被金贼吓散了卵黄。

若计相真是惊惧,依洒家看来,不如计相去宫中先净个身,弄掉那俩碍事儿的卵子。

这样金贼来了,兴许计相还能去北方伺候一下金国的贵人。

杂碎!

有如许多的军资粮草,莫说汴京的百万军民,只余十万老弱妇孺也可守得汴京风雨不透。

洒家之前还是心善了,若让王时雍、徐秉哲、王孝迪之流,将你们这些大宋文臣,连同家眷妻女,一起索拿给金贼好了。

计相可知大宋弩箭之利,可知大宋兵甲之坚?”

瞧李光也是一副畏金贼如虎的模样,李鄂不由的一阵恼火。

心中也起了将阉割人精神的大宋文脉付之一炬的想法。

但想法终归是想法,文脉有其劣势,便有其优点,如今不太愚民的,且已生了商业氛围的大宋文脉,无疑强过千年后的鞑清。

这也就意味着大宋的政体,先进世界千余年,有些事只需稍作调整,便会趋于完美。

尽善尽美,只能是想法而已。

李鄂面现戾气,李光心内打突的同时,也不忿于面前头陀将他与阉人相提并论。

而且如今的李二头陀正在用王时雍、徐秉哲的百官行述,阉割大宋文脉。

若后世百官行述大行其道,那大宋文人的骨头就软了一半,靖康前后这些年文脉的劣迹,足以抹煞儒教千年已降的治世之功。

“法师,不知这大宋弓弩之利,利在何处?

兵甲之坚,又坚在了何处?

弓弩之利、兵甲之坚,若无文脉筹谋,又能利到何时,坚到何地?

法师,剑有双刃,才是世间法度。

法师以百官行述,折损大宋文脉之根骨,不知意欲何为?

武夫当政,譬如那宝剑单锋,不合世之法度!”

听到李光反问,李鄂便自腰间抽出了一鞘双刀的雪花镔铁双戒刀,回道:

“计相的话,倒是说到了洒家的心坎上。

这大宋的文脉么,当如这刀背,敦实厚重,这刀锋劈砍之时,方不至刀身崩断。

剑乃礼器,非杀伐之兵。

文脉有句话说的不错,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这刀锋便如雷霆,须利,须能砍杀世间一切!

这刀背便如雨露,须厚,须能弥合世间创伤!

洒家执刀,可为大宋灭金、灭夏、灭尽北方之敌。

计相率一众文人,便要如雨露甘霖,滋润洒家杀出的北方辽阔。

待咱们立足的土地上,只有大宋一民,举世四顾尽是我大宋之民,那时节自可藏刀于鞘中,让四方之民,俱沐大宋之雨露。

洒家眼中,非大宋之民,皆不是人。

可惜这大宋,前有道君昏聩,后有新君怯懦。

如今咱们力主选出的新皇赵构,却如草原上的兔子一般,知会惶惶不可终日的逃遁。

你看这大宋三任官家,哪还有一点人君国主之相?

洒家力主新皇入汴京,若在汴京城中,他自可作威作福。

可惜了了,这大宋新皇,比之新君的怯懦一点不差。

计相且看这大宋新皇是如何豕突狼奔的吧。

呵呵,真好……”

看着面前一身铁甲,手执钢刀的奉武头陀李鄂,李光不禁有些恍然。

刚刚一番大气之言说的真好,只是说及新皇时,李光也是一阵懊恼,这大宋的皇嗣,一茬不如一茬了。

新皇赵构接了慕容太后懿旨,不想着回归汴京皇都,却点了磁州、相州军马,一路南逃。

在李光看来,西奔也比南逃好一些的,起码那边还有河东的种师中,手握太原府十万雄兵。

其后还有西军种家、折家、姚家、张家、刘家将门的几十万西军跟民壮,数百万民众为依靠。

新皇赵构南逃,勾的金贼右路副帅完颜宗翰衔尾而追,引得十余州县官员弃城而逃。

如今慕容太后贬这十几家官员宗族为奴户的懿旨,已经下到了各地的路府州县。

如今大宋汴京仍在,国祚不坠,太后懿旨先扶新皇,便是有了天宪一般的威严。

如今十几家官员的宗族,已经被抄家入籍,可怜这数万文脉后裔,三代之内是难脱奴籍了。

若新皇即位,再以诏命确认,这数万文脉,若不多生些女子,宗族百年为奴,也是寻常事尔。

如今金贼入寇时候,文脉官员再现丑态,李光也是痛心疾首。

只是李二头陀悖乱之言,却更令人心胆皆寒。

“法师,拥立新皇,可是为了分城外金贼之兵?”

想到这点,李光心里也是如坠冰窟的模样。

若面前李二头陀以拥立为手段,绝灭赵氏皇族最后的成年血裔康王赵构,那慕容太后的尊位,可就稳固异常了。

“哼哼!

计相小看洒家了。

莫说城外金贼十万,还尽是无甲的契丹、蒙古兵。

就是城下有三五十万金贼本部,洒家也用不着行那分兵之计。

洒家之前问计相,大宋弓弩之利,兵甲之坚,看来做过工部侍郎的计相还是不懂啊!”

听着李二头陀冷笑感叹,李光也不由有些迷茫,大宋的弓弩若利,兵甲若坚,何来金贼入寇一说?

“法师伟略,李光却是不解。

这大宋弓弩利在了何处?

兵甲又坚在了何处?”

见李光真是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李鄂摇了摇头,便让人呈上了一副两石四的脚踏弩。

“计相,这是何物?”

见李二头陀端着一副脚踏弩明知故问,李光便耐住性子回道:

“工部钧命各地工坊所做之两石四脚踏弩,西军之中称其为神臂弓。

此神臂弓,这两年工部下派各地工坊新作数十万副。

其中,还有三石六、四石八、六石之大弩、巨弩。

十石以上的弩车也下了万辆钧命,三弓床弩也是,只是这类弩车,各地工坊造作需要时间,汴京城中不过两三千辆的样子。”

计相慕容彦达做事的时候,李光是其副手,所以对李鄂手中脚踏弩的来历,这位新任计相可以娓娓道来。

“呵呵……

计相倒是好记性。

此两石四脚踏弩,若用破甲弩箭,百步之内可破铁甲,三十步之内可穿扎甲。

若换了六石巨弩,三十步内可破全幅扎甲三重。

洒家不说大弩、巨弩,只说面前这两石四的脚踏弩、神臂弓。

此弩抛射,可于三百步外,射杀无甲之兵。

此弩直射,百五十步内,皮甲不可当。

百步之内,铁甲不可当。

三十步内射脸,天下无甲可当。

如今城内有两石四脚踏弩九万八千余副,石二竹角弩六万副,石二竹弩十五万副。

弩箭就多了一些,至少三万万支吧?

另有削尖油炸之无簇竹矢数之不尽,亿兆难记,若论斤两则是数千万斤,而城外金贼的契丹、蒙古签军,无簇竹矢便可杀伤。

还有一句,竹角弩跟竹弩、竹矢,都是洒家所设计。

如今守城所用仅是竹弩、竹矢而已,计相功课做的还是不够细致。

新皇舍此坚城不入,反跑去应天府登极,真是不知所谓!”

听到李鄂的细致,李光眼含希冀的问道:

“那法师可否派军前去支援新皇?”

这请求对李鄂而言就有些操蛋了,看傻子一般,上下扫量了李光几眼,他便回道:

“计相可以高看洒家几眼,却不敢高看了城中禁军。

城中禁军带出城,能否成军,洒家说了不算。

计相都畏金贼如虎,况城中禁军乎?”

李鄂的答复忽略了城中的五万荡北军,李光却没有忽略。

看向不知缘何成为京师首脑的李二头陀,李光指了指杀猪巷方向说道:

“法师,城内龙卫军驻地还有一支荡北军,此时不用来保驾,什么时候用?”

见李光将主意打到了荡北军身上,李鄂冷笑一声回道:

“洒家应过荡北军,开拔之时,每人金十两、花银百两以为安家之用。

让荡北军救新皇不是不成,计相,五十万两黄金,五百万两花银先拿出来。

若此行荡北军有伤亡者,洒家也应了至少一顷田的抚恤,计相不妨也拿出来。”

说起大军花销,李光脸上顿时一滞,汴京府库之中,却是金银全无,只余大量铜钱的模样。

如今城中禁军,与其说是大宋禁军,不如说是慕容家的禁军,因为前任计相慕容彦达,几乎掏空了整个汴京城。

大宋府库之中,至少该有几百万两黄金,几千万两花银的。

只是如今,不仅朝廷的府库空了,城中官户、富户,也被王时雍、徐秉哲等人搜刮一空。

李光估计,如今前计相现宰执慕容彦达的身家,至少几万万数。

“法师,城中金银……”

“城中金银怎么了?

计相可要说清楚才好。

前番金贼攻城,白时中、李邦彦力主新君赵桓,以金银贿金贼,那时汴京府库金银,便被几人挥霍一空了。

今番金贼又攻城,新君还是那一套,只是这次用的不是府库的金银,而是盘剥了整個汴京。

此节,王时雍的百官行述说的清楚,某年某月几时几许,解送金营多少金银女子,都是有数的。

计相,如今可是同舟共济、共克时艰的时候,咱们可不好内乱啊!”

面前李二头陀之语,不由让李光气结,百官行述之中的许多事,也是不尽不实的。

譬如这金银的去向,便是成谜的。

至于王时雍、徐秉哲搜刮汴京之恶行,为何当初无人管束,也是成谜的。

李光清楚,自打太上皇赵佶被范琼以剑刃逼迫去了青城,这汴京城中,真正说了算的就是慕容一家。

“法师,可新皇沦落在外,金将完颜宗翰又追之甚急。

听闻金贼大军已抵应天府城下,应天府杜充虽说新领了开府仪同三司,但君臣不熟金贼兵锋。

只怕杜充一败,让完颜宗翰糜烂了大宋地方!”

说及内乱,李光心里还有负担,如今新皇赵构,已然遁出应天府,又奔南方而去。

应天知府,开府仪同三司的杜充,纠集二十万人马,也恐非金将右路副帅完颜宗翰的对手。

汴京城下金贼兵力不足,锁城之事也做的不甚完备,所以汴京跟天下消息的交通还是不受影响的。

眼见新皇赵构一路南蹿,完颜宗翰在身后一路狂追,李光也怕金贼再得一皇。

那时节,大宋的脸面,可就得让几个三岁孩子来承接了。

“不怕!

新皇眼中我大宋地大物博,不差京畿以南地方的糜烂。

他但凡有一丝勇气回到汴京,如今城外金贼,早就开始攻城了。

金贼一旦攻城,便是其主力覆灭之时。

城外青城的火药,洒家已经准备派人引燃了。

只要金贼攻城失利,众贼酋必聚于青城谋算下一步进退,介时,洒家灭了完颜宗望所属贼酋,城外金贼必然自溃。

若粘罕不知死活继续追着新皇猛打,那洒家便趁机北上,会同种师中攻下大同府,断其后路。

然后在山东河北地,聚歼完颜宗翰南侵之精锐,其后挥军至幽云,以完颜两兄弟之大仇,勾金贼于燕京城下受死……”

不待李鄂说完,李光就慌忙摆起了手,急切切说道:

“法师不可!

那完颜宗翰尚属金贼宗室远枝,死了便死了。

可青城之完颜宗望,却是正经的金国二太子,若他死于汴京城下,宋金之间的战事,可就要连绵不绝了。”

胆怯畏战,也是大宋文人传统,不好跟金国结死仇,也是植根于李光内心深处的。

打归打、杀归杀,一国的太子,不管二不二,还是不好死于汴京城下的。

“哼!

懦夫!

汴京是完颜宗望,洒家还想在大同府弄死完颜杲呢!

那是金主阿骨打、吴乞买之亲弟,金贼的大太子怕是也在大同府附近。

兴许洒家宰了这些人,金主吴乞买,反会向大宋求和,只是二圣北狩之事,不是求和就能解决的。

大宋臣民不死绝,此事无休无止。

金贼不死绝,此事依旧无休无止。

异族南下擒龙,掳二圣而走,华夏两千年也未曾有过此等丧乱事。

不拿一族来血祭,怎可安我大宋臣民心中之耻?

靖康之耻,国破家亡亦不可忘。

咱们不能忘,但也用不着金贼来述说,所以,金贼,自擒二圣之后,唯有全族绝灭,方可慰靖康之耻。

待王时雍的百官行述做完,洒家自会将此事告知所有大宋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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