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三十七章 后打狗(1 / 1)墨落皇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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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二爷,折知州擒杀完颜宗干,倒无孟浪一说。

你要知道,二圣是二圣,大宋是大宋。

在大宋地面他们是二圣,到了大同府外,他们就便是大宋降臣。

种二爷以后也要知会折制置使,要提防金贼使二圣诈城。

辽邦两京制置使的职衔,洒家回京之后便会给折知州办妥。

李孝忠为副,种二爷就暂代西府制置使一职吧。

防二圣诈城的谕令,洒家回京之后也会补发,不止是三京之地,河北路、京东两路也是一样。”

如种师中所言,金贼弃辽四京而不顾,反着力于幽云之地。

李鄂这边也是有莫大压力的,就怕大名府跟山东地挡不住金贼兵锋,致使东南一带糜烂,与北方相比,南方乃大宋财税之地,轻易不可失却的。

至于折可求擒杀完颜宗干一事,在李鄂看来也份属无奈。

金贼不是宋臣,除了一个立了大功的石盏舍,是因为完颜杲身死军中,无奈降宋之外。

千夫长以上的官职,几次汴京守御战,就没有一个主动投降。

石盏舍能连赚辽国四京,也说明了金贼文治手段的缺失。

这次之后,只怕第二次汴京守御战时被俘的宋臣,在金国那边要吃香了。

“李枢密……”

李鄂想着接下来幽云一带的战事,种师中这边却因折可求的缴获有些欲言又止。

“种二爷,有话便说,咱们是武夫不是文臣,没那么多的圈圈绕绕。”

“李枢密,折知州在三京之地,解救了数百宋人。

男人还好说一些,只是其中女眷……”

汴京被俘官员家眷的遭遇,就是种师中难以启齿原因。

也是李鄂在汴京杀降,需要汴京百官纳投名状,在太原府、大同府只要吩咐下去便好的原因。

种师中、折可求这俩,或者说种折两家将门,无数子弟殁于边境征战,对异族的态度也是很明确的,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至于说野蛮与否,那就是瞎话了。

汴京瓦舍妓楼里的女子遭遇,可并不比被俘的汴京官女子好多少。

她们无非多了一個秦楼楚馆的遮羞布而已,弄不好瓦舍妓楼的肮脏程度,还要远超那些个官女子的遭遇。

“嗯!

种二爷,让折知州将她们尽数解到大同府来吧!

如今北方战事刚刚启头,大宋百姓肩上的负担也会一日重似一日。

总要有人到大宋各地现身说法的,不然我大宋上下哪有同仇敌忾之心?”

战争,尤其是大规模的战争,从来都是亡国的先兆。

李鄂虽说守住了汴京,也夺下了辽国四京之地,但大宋各地百姓,对这些战争的态度也是明确的,不打为好,亡国也无所谓。

只因仗一开打,百姓肩上的负担就重了数倍甚至于数十倍。

许多温饱之家可能已经吃不上饭了,反而原本的贫困户,境遇改变不多。

但大宋的基石,可不是那些个农奴、佃户,而是这些个温饱之家、殷实之家,再延展一些,变就是文脉之家了。

统筹地方、平靖地方,大宋也少不得这些文人士大夫跟底层吏员组成的文脉之家。

如今汴京对大宋各地的盘剥已近三年,人的耐性也有限。

这时节,对李鄂来说,就是正经舆论战与宣传战开始的时候了。

“李枢密,现身说法?

她们的被俘经历,说出来,岂不是为我大宋天下抹黑?”

用不着问,种师中也知道那些被俘的官女子经历了什么,这种事情,大同府中的禁军、西军也没少干。

这就是战争附带的恶毒,禁止,对李鄂跟种师中而言,也是扯淡的事儿。

让禁军跟西军憋着,弄不好接下来就是啸营。

做了屠城以及奸淫掳掠的事儿,接下来禁军跟西军以及民壮,才会悍不畏死的守城。

只因他们知道自家做过什么,城破之后,金贼又会对他们做什么。

至于受害者,按照李鄂说法,不过非我族类而已。

“种二爷又非大宋文人,还怕抹黑?

她们不下到各地州府现身说法,我大宋上下又怎会同仇敌忾?

她们不下去抹黑大宋文脉,咱们这些武夫帮文脉遮掩,到时候浪战耗尽天下财赋的罪责,便是我们这些武夫的。

汴京的官员家眷被俘,本就是文脉软弱、无耻弄出来的事端。

咱们这些武夫,没道理帮着文臣们遮掩这些糟烂事儿。

以后咱们这些武夫负责拓土,他们这些文臣就要负责平靖地方。

没点儿黑料,不砸断他们的脊梁骨,咱们这些武夫就该倍受猜忌喽……

老话不说,知耻而后勇吗?

有了这些个官女子下去现身说法,以后降金便是与禽兽为伍。

之前洒家灭了相州杜氏一族,总还欠些说法,如今这些官女子的遭遇,便为洒家补全了这一点说法。

咱们以后灭金、灭夏、灭草原诸部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道德廉耻方面的掣肘了。”

听到李鄂口中宏图伟业,种师中也不管什么给大宋抹黑了,只是重重叹了一声。

如今折家子嗣可用的便有十几个,而种家子嗣却有些凋零的样子。

面前李鄂李枢密,改了战争的方式。

人手一张弓弩,伏、跪、半蹲、站立四段弩法。

城头上加几层战棚的立体弩法。

再加三石六以上,六石以下的手持穿甲巨弩,以及各种各样的竹弩、竹角弩,还有数之不尽的竹矢、竹箭。

大宋以弩阵对北方游骑的战法,已然在汴京城头实战试过两次了。

加上大宋太祖赵匡胤所传平戎万全阵,只要大军补给可以跟上,草原游骑,已经不再是难以匹敌的存在。

种师中知道,以后只要是大军决战,游骑必败。

“种二爷何必哀叹?

西府之地,还是要靠种折两家维持的。

折家人太多,只能做种家副手。

接下来洒家还要去幽云、河北、山东一带关门打狗。

种二爷这边也莫要着急荣养,西府精锐,还是要为洒家选一批的。

待洒家操练好了他们,便是我大宋灭夏之时。

只是目前,金酋1粘罕这只闯入家门里的狗,还是要打死的……”

关外四京俱已到手,三五年之内,汴京就没了金贼的威胁。

对李鄂而言,这不过是刚刚启头而已。

“李枢密可莫要轻忽了金贼。

吴乞买与阿骨打一般,也算是个有取舍的雄主。

舍关外四京,而进军幽云。

骑兵野战,我大宋战阵是吃过辽军大亏的。

一旦金贼四处游走,幽云一带的门关不住,金贼这条野狗难免伤人。”

羡慕李鄂的豪言之外,种师中也给了他提醒。

金贼的灭辽主力未失,幽云以北,金贼还有数十万精锐,上百万签军。

虽说去了辽国的四京之地,但金国实力还没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唉……

这也是洒家所虑。

河北路大名府,山东的东平、青州一带战报至今未至。

弄不好那边的交通已然被金贼所阻断。

在幽云河北一带关门打狗,如今大宋未必有此军力。

洒家的想的是,以大名府跟东平、青州一带为门户,锁住粘罕部,打掉这只狗,先将东南一带的威胁扫除再说。”

涉及山东以及东南兵事,种师中谨慎的没有再开口。

如今西军已经被辽国的四京之地拖住了,汴京城中的十万禁军也出大同而去。

莫说西府空虚,大同府如今也虚的厉害,仅是整理好辽四京的防务,就至少需要年余时间,平靖这四京之地,恐怕两三年也未必够用。

只怕北边的金贼,不会给大宋年余时间做出调整的。

民壮、禁军、西军,也不是说民壮能穿上甲胄、拿起武器,就能成为禁军、西军的。

哪怕是废弛的汴京禁军,一干士卒也是经年操练一些武艺的。

如今汴京是民壮在守御,河北山东一带也是差不多的样子。

东南之地,虽有刘延庆之子刘光世带去的西军一部,但西军临东南,还有多少战力可言,也是未可知的。

如今辽四京占住了大宋绝大多数的精锐,国内还有多少战力,也是未可知的。

“枢密,金贼在汴京城下吃了箭阵两次大亏。

只怕金贼回味,换了战法。

枢密此去山东、河北一带,当以谨慎为上……”

种师中这话说了,李鄂的北上之旅也算是画上了一个符号,虽说不是句号,但也算有些功绩。

回城途中,李鄂除了带着吴阶吴璘兄弟,以及种折二将门的后辈之外,还有西军其他将门的子嗣,再有就是西军选出的五千精锐。

除了兵卒之外,随队南下的还有万余汴京四京所属的童男童女,以及被解救的数百汴京官员女眷。

“枢相,如此行军恐有不妥之处。”

回京之旅,李鄂这边的安排就很散漫了,除了看押四京俘虏的必要军卒之外,对于其他各军,他也没什么要求,只要是往南走便好。

这样的行军方式,自然惹得李鄂新招徕的吴阶谏言。

吴阶兄弟是良家子出身,跟李鄂要求的差不多,只因家贫无奈从军,所以跟大宋禁军、西军的将校相比,吴氏兄弟还是有些赤子之心的。

“知道不妥还不去规整行军队列?

既然叫了洒家枢相,难道要洒家去阵前带兵?

整军也不要过于严肃,接下来还有生死大战,闲适的时候不多了。

知会看护俘虏的人马,若有逃离者,射死便好,莫要费劲去追赶,免得徒增无畏伤亡……”

看着面前杀星降世的李枢相,吴阶心里也有些惴惴,大同府军中传闻,今年以来,从大宋汴京到辽四京,死在这位枢相军令之下的人,已然过了百万之数。

辽四京到手,折可求部尽皆屠城,这四京之地,却是原辽国人口汇聚之地。

除了城中贫苦,不管是金国贵族,还是原契丹贵族,几乎都被杀了个干净。

对于四京的普通百姓,这位李枢相用的也是保甲连坐法,一家逃丁便株连一保,杀的四京百姓噤若寒蝉不说,改汉姓说汉话,如今也是四京百姓保命所必学。

只因这位枢相老爷下了军令,遇上散乱人员,不许折可求部、李孝忠部用通译,语言不通,直接便会将人做逃丁处置。

“枢相,还是少些杀心为妙,免得……”

“免得遭报应?

你们兄弟去问问那些汴京的官女子,这年余时间的遭遇,便知洒家为何杀意汹汹了。

洒家手下兵马,是为了灭金而募集,可不是为了追逃而募集。

洒家军中粮食,也是大宋子民供应护国之军的粮草,可不是供给异族蛮夷的口粮。

桀骜不驯之辈,将来发卖也会留下首尾,不若在路上宰了干净。

吴阶,你知会手下军卒,射杀之后要掩埋,莫要曝尸荒野,免得引来瘟疫……”

吴阶的提醒,李鄂权当没听见的,带上辽四京的俘虏拿去南方发卖,也是除了恐吓之外,交给文脉的好处。

折可求部、李孝忠部在其余二京的作为,可不是两人胡作非为,而是有李鄂这个大宋枢密使的军令在。

屠城也不是人员尽数屠尽,如大宋只将文脉地主视为民一样,李鄂的屠城,屠的仅是女真、契丹的权贵富裕阶层。

至于四京的底层居民,胡人束了发髻、改了汉名、说了汉话,便是大宋之民,形貌上还是没什么区别的。

至于那些剃头带环之辈,李鄂的军令也简便,宰掉便好。

除了屠城之外,李鄂还让种师中、折可求、李孝忠将四京寺庙尽皆改成了文庙,以后的大同府外,也只会有四书五经之声,信别的,大可拿命试一试。

“枢相,为何不用种二爷所缴胜捷军呢?

随行军卒虽说体格上份属精锐,但于战阵一道,却尽是白丁。

听闻枢相要东进堵住金贼粘罕部的退路,这些兵员,比之胜捷军差了太多。”

吴阶过来提醒李鄂这个枢相止杀,不过是试探之语而已。

吴阶本是德顺军人氏,属于正经的陇南人,自然知道异族的凶残之处。

自小便见德顺军废弛,成年投军,吴阶也见过泾原军的相貌。

如今不管是西军还是禁军,在吴阶看来都不堪大用。

但原广阳郡王童贯选出的胜捷军精锐不在此列,那是可以跟辽军野战的精锐部队,面前的枢相李鄂,拒了胜捷军,吴阶就不知大宋军马,有哪一支能跟胜捷军媲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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