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准备继续讨论一下关于出兵米兰的计划,茱迪思回来了。
她在花园里简单地冷静了一下,并且准备向他们展示一下,她初步的,并不完善的,还有所欠缺的,不十分严谨的调解词。
然而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二人,现在亲近得像是亲兄弟。
虽然没有搞清楚她离开的那段时间,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争吵结束了,两人和好如初,总是好事一件。
茱迪思没有继续追问。
随后她和埃里克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并表示很遗憾没有赶上他的婚礼。
并强调他的小叔罗杰,虽然仓促得知了他结婚的消息,仍然抽时间特地为他准备的一份特殊的结婚礼物,希望这份礼物能够弥补迟到的遗憾,为埃里克带来喜悦。
埃里克对此也产生了兴趣,因为他的小叔罗杰从不令人失望,如果说是特殊的,那么绝对是特殊的。
随即追问茱迪思,是什么礼物。
但是茱迪思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罗杰派了另一波人专门保护‘礼物’。
大概明天埃里克就会收到了。
埃里克想起来了某个东西,如果是那种东西的话,那的确特殊。
随后埃里克为奥托和茱迪思举办了宴会,也招待了他们的骑士和随从。
埃里克还让仆人去叫玛蒂尔达,准备让自己的婶婶见见,结果仆人回答说,女侯爵已经睡了。
宴会结束后,埃里克正打算回房休息时,结果房门被锁上了。
房门口还站着两个女仆,女仆回答说,女侯爵今天一個人睡觉,今天是属于上帝的日子,她要保持纯洁,虔敬上帝,为侯爵准备了另一个房间,她向侯爵表示歉意,并且希望他尊重她的意愿。
尽管女仆们表示自己愿意配合埃里克,但是埃里克顺从了玛蒂尔达的意愿。
他今天很累了,宴会上也喝了不少酒。
他还需要仔细思考一下关于米兰和比萨的处理方式。
比萨的行政官,切萨雷是昨天早上离开的,玛蒂尔达也联系了森林里的‘友好朋友’,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切萨雷果然如玛蒂尔达所料,赶回了卡诺莎。
托斯卡纳的城市贵人势力极大,北方诸国的城市还在为之奋斗的自治特权,他们早就有了。
他们现在迫切地需要更多的自由,甚至是完全的自治。
现在不清楚比萨的切萨雷,拉拢了多少城市的贵人,那天他为之辩护的,是佛罗伦萨的贵人。
除了比萨,佛罗伦萨,还有什么......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比萨一定是牵头的。
如果能够快速地解决比萨,这场潜在的城市反叛就可以平息,或者至少可以延后。
如果城市的叛乱发生,而恰好这个时候皇帝翻越阿尔卑斯山朝觐教皇,那么就很被动了。
历史上的玛蒂尔达,半生除了对付皇帝之外,就是在应付托斯卡纳诸城市为争取更大自治特权的持续性叛乱。
在女仆的指引下,埃里克来到了那个安排的房间,在年轻女仆的照顾下,埃里克简单地沐浴后,便躺倒在了床上,思考着这些问题,思绪还没有展开,便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睡梦之中的埃里克感觉到有人爬上了他床,并掀开了被子,钻了进来。
柔软的身躯,带着一抹埃里克没有闻过的奇异香味,不过因睡意而迟钝的意识,并不在意这些。
埃里克只以为是玛蒂尔达,揽住了她。
房间窗户的帘布似乎没有盖严,缝隙中透出的光线,打在埃里克的脸庞上,让他昏沉的意识开始苏醒,他处于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他下意识地翻身,意识到他还抱着‘玛蒂尔达’,‘玛蒂尔达’感受到埃里克的动作,她动了动。
皮肤的光滑柔软调动着情绪,这让他下意识地吻住了对方的嘴。
然而下一刻他停止了动作,他瞬时清醒了大半。
因为他现在和他紧贴的不是玛蒂尔达,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不,或者说女孩更加合适。
女孩粉色的嘴唇微张,喘着气,眼神迷离地望着埃里克。
她有杏仁形的眼睛,皮肤呈小麦色的光泽,长长的棕色长发被梳理整齐,脖子上戴着漂亮的蓝色玻璃项链,头发编成辫子垂到臀部,上面装饰着金线丝带以及金银花饰。
她的眉毛经过修整,她的指甲涂成粉红色,使用的是从香脂叶中提取的软膏。她的手腕和脚踝都佩戴着具有撒拉逊特色的金银镯,身上仅仅只有一件紫色的薄纱。
她浑身散发着玫瑰和麝香的异域香气。
女孩不是诺曼人也不是伦巴第人,或许连基督徒都不是,而是个撒拉逊异教徒。
女孩察觉到了埃里克的异样,坐了起来,又低下了头,似乎在说些什么,不过埃里克听不懂。
正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推了开来,埃里克赶忙掀起被褥盖在女孩身上。
所幸,不是玛蒂尔达,而是奥托。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大概是就是你叔叔送给你的礼物。西西里的撒拉逊人进贡给你叔叔的贡品,以示臣服,撒拉逊纯洁而又美丽的少女和少年。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异教徒之中,少年比起少女更加受欢迎。真是亵渎呢。
你感觉怎么样?
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不是吗?”奥托笑着调侃道。
“这算什么结婚礼物?也许,我该庆幸婶婶和我叔叔的礼物,没有赶上我的婚礼。”
埃里克下床,披上了衣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显得不知所措的撒拉逊少女。
“我们伦巴第人有句话,把你的激情留给你的情妇,把你的尊重留给你的妻子。最好的婚姻是建立在冷静的善意或仁慈的冷漠之上的。”
“也许他可以和婶婶说说这句话。”埃里克继续穿着他的鞋子,“我会相当期待。”
奥托笑着摇了摇头,“你的妻子可是一个女侯爵,掌控着一个侯国,不是每个贵族都可以娶到这样的女人,还较你年长,作为一名贵族掌控领地的时间远比你长。
他大概害怕他年轻的侄子被她影响。比如你现在。你的女侯爵在哪呢?
强调平等没有什么不好,我也认同这一点,但是在现实层面上,在我们习惯的认知中,丈夫就是高于妻子的。即便是平等,我们也会本能地感到不适。
玛蒂尔达的女侯爵身份又抬高了她的地位,埃里克,告诉我,你感到不适了吗?我想肯定多少有点,那么伟大的罗杰伯爵送来的异域香料,不是正好吗?”
“我比较在意的是,你这个家伙,进我的房间,不和我请示吗?”埃里克微眯着眼眸。
“哈,如果我告诉你,女侯爵刚才来过,你又如何应对?”
“和你同归于尽。”一柄长剑架在奥托的脖颈上。
“你看,你又急。做弟弟的,哪还能够坑害哥哥。”奥托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推开剑刃,“只是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呢。”
“你......”埃里克刚想要说些什么,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赶忙翻身上了床,将女孩的脑袋塞进了被窝里。
就在下一刻,房门被猛地踹开,突然弹开的房门,直接给了正站在门背后的奥托一个重击,将奥托拍在了墙壁上。
是玛蒂尔达。
“不好了,埃里克,切萨雷死.....埃里克,你在做什么?(⊙?⊙)?”
玛蒂尔达看到了正俯卧在床铺上的埃里克,埃里克身上还盖着被子。
“我......额.......我我在做俯卧撑,锻炼,(??ω??)?,嘿!”
说着埃里克还稍有其事地给玛蒂尔达表演了一个单指俯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