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是谁？

不重要。

关键在于，他是【故事】的代理人！

只要是十大本源的代理人，受意识倾向影响，单打独斗就奈何不了他。

除非你是【武者】林歌！

……

“嘿嘿，不错……”

画家啐出一口血沫，摸了摸胸口，那里除了血迹再无其他。

此前，他还有些慌乱，但现在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故事】说得对，只要【星星】还在，代理人就很难被杀死！”

“在你们的印象里，单枪匹马的链接者，都对付不了代理人！”

“啊哈！”

画家说到兴起时，挥笔在空中作画，勾勒出一把手枪。

他抓住手枪，瞄准许文，接连扣下扳机。

砰！砰！砰……

许文的身体多出数个血洞，可他本人却硬撑起身体，顶着子弹一路持刀向前。

待得距离足够时，许文便拖着黑刀，俯身前冲。

唰！

黑刀轮砸，画家快速侧身闪躲。

他的动作极快，跟许文印象里的代理人典型——神父，相差无几！

可画家毕竟不是神父，他没有【信仰】的完美选择。

换言之，他避不开宁宁！

“宁宁！”

“呜哇！”

许文一声大喝，背后的宁宁便手握无形小刀，奋力向画家划去。

唰！

刀刃划过画家的脸，直接切开他的一侧眼珠，瞬时间鲜血喷射！

“呃啊！”

画家惨叫一声，手枪脱手，踉跄后退数步，捂着受伤的左眼倒吸冷气。

许文顺势抓住对方丢下来的“枪”，仔细把玩观察。

“……”

许文看不懂。

他不是深度军迷，对枪械的了解仅限于电影，自然不清楚手里的“手枪”究竟是否符合逻辑。

若符合，它就是【枪械】，否则便只是能发射【子弹】的“设备”。

该如何判断？

许文举起手枪，瞄准不远处的画家。

可他却诧异地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扣不下扳机。

“嗯？”

许文回想起庸医的话。

【枪械】讨厌夜幕，所以就算它已经死掉，夜幕的链接者也用不了热武器！

无奈之下，许文干脆卯足力气，将手枪投掷向画家。

颂！

手枪飞出，然后“咣当”一声，撞在一面井盖上。

原来是画家手持一面圆井盖，轻易挡下这一击。

“嗯？”

许文一愣，心说哪里来的圆井盖？

看规格与涂装，明显不是夜幕总部园区的模样，而且搬一个圆井盖来挡枪，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这也是【故事】代理人的能力？

许文眯眼观察，却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那枚井盖。

“哈！好东西！”

画家怪笑一声，随即旋转身体，好似掷铁饼般将井盖抛出。

颂！

井盖砸断许文的脖颈，落入许文怀里。

宁宁掰正自己老哥的脊椎，许文则转动眼珠，仔细观察手里的沉重井盖。

上面赫然标记着它所属的街道——

“北环路？”

这不是十二区边缘的一条主干道吗？

十二区的街道井盖，为何会出现在第一大区？又为何会落入画家手里？

【故事】给它代理人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忽然，宁宁大声提醒道：“呜哇！”

“什么？”

许文一愣，脑海中浮现出回忆。

这枚井盖他的确见过，出现在与逃兵大战后，地铁大战前！

当时，十二区众人在季大龙的帮助下，前往十二区边缘的一家小旅馆，追捕雇佣逃兵的狂徒。

有一位持枪的瘦子狂徒，要开枪引爆同伙身上的炸药。

千钧一发之际，渊子姐发动【深渊】的能力，引导瘦子狂徒，使其枪击她手持的井盖。

那枚井盖就是它！

许文捧着井盖左瞧右看，最终确定自己的判断。

而且再仔细想想，那把手枪的款式，似乎正是瘦子狂徒手持的那把？

“……”

思索间，许文手里的井盖忽然融化，包括之前的手枪、步枪等，都成了一滩墨水似的泥浆。

这就是【故事】给代理人的能力？！

许文摸索到关键。

答案呼之欲出，只是周围嘈杂的环境干扰了许文。

【星星】污染源体内，群星蠕动摩擦，发出咆哮般的巨响！

吼隆隆隆……

许文被震得耳鼻流血，眼眶通红。

反观画家，却不见有半点不适，全身都安然无恙！

“……”

“嘿嘿，也是。”

许文咧嘴笑着，牙龈都被渗出的鲜血染红，更显惨白。

“堂堂十大本源的代理人，怎么可能被震出血来？这就是整体的印象倾向……”

“嗯？”

说到这里，许文忽然回忆起来。

倘若一切都由印象倾向决定，那为何【摇滚】的印象会变得不同？

依照大姐的说法，那头浴血吉他手的模样，是源自当初演唱会事故幸存者们的印象。

可那群人再多，人数也比不过包括协助部队在内的夜幕组织整体。

所以【摇滚】的印象为什么会改变？

答案的关键，就在于【故事】的代理人！

“我懂了！”

许文恍然大悟，眼珠转动，死死盯着画家。

“你是【故事】的代理人，所以能力一定与【故事】有关，且能构造出实体，例如印象怪物，或者枪械和井盖。”

“你能抽取【故事】！”

许文提刀指向画家，狰狞道：

“你能抽取【故事】中的元素，将其硬拉出来，展示在此刻！”

“所以，你抽取出了手枪、井盖、当年的【摇滚】、还有我、大姐、顾惜惜等等其他人！”

“……”

闻言，画家贼笑着感叹道：“好东西，你果然是好东西……”

“你们都很好，但我有更好的东西对付你们！”

“啊哈！”

他挥舞画笔，在半空中乱画，勾勒出墨黑色的纹路。

大大的黑色纹路，随着笔画流转凝实，成为一道许文熟悉的人影。

噗通！

黑色的大人影落地，身体有些残缺不全，面容也不完整。

她好奇地打量起周遭一切。

“？”

在那一瞬间，许文下意识地去想——她是谁？

随着这一想法冒出，人影随之凝实。

群星闪耀！

是【星星】污染源的影响！

许文意识到关键所在：

单单抽取一段【故事】，是很难塑造出一個完整的人的，所以黑色大人影一开始不成人形。

但倘若结合“印象倾向”，就将构成一个相对完整的人！

“？！”

许文恍然，却无法控制自己，眼瞅着画家的【故事】落地凝实，具现化成了渊子姐的模样。

——过往的【故事】中，众人印象里的渊子姐！

“……”

粘稠的焦油在翻滚，凝结在印象渊子姐的脸上，直视过去只有无尽的深邃，就好似她的那张嘴。

很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