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威天阳就一直等着李松岩的电话,同时,也一直催促李斌的游击队在鸡蛇国境内寻找阮玉。
天泰药业的破产只是时间问题,但他还是想亲手杀了那个把自己骗上手术台的女人。
然而,一连数天过去,转眼已是十二月底,无论是李松岩还是阮玉,都没有消息。
这让威天阳有些着急。
他也试过去找亚哈,询问有关瑞德药业的事情,对方也只是用招牌式的笑容敷衍他。
这段时间,鸡蛇国仿佛一夜之间改头换面,就连街角的星巴克咖啡也回归了。
那些以前占着别人家房子卖云州咖啡豆的当地市民还试图鸠占鹊巢,却被当地的治安局拘留。
这几日,威天阳和咔嚓还有星巴克,总会一起去咖啡馆闲坐打发时间。
他们发现,电视上,当地新闻电视台换了全新的播音员和台标,主要内容也不再是战事,而是各地经济工作的恢复和发展……
新解放阵线也成了过去式,现在,李斐的组织叫做“鸡蛇民众党”,而激进派,成了叛逃军阀……
她脱下戎装,换上了一袭正装,长发披肩,化了淡妆,在电视新闻中频频亮相,正式成为鸡蛇国大首领,完成了从革命武装头目到女政治家的华丽转变。
新闻中不断播放着鸡蛇国新政府开始对外招商引资,重建家园,当李斐和莫比迪克互相握手的镜头出现在电视上时,威天阳吐了。
“喝不惯这个朗姆风味的拿铁吗?”星巴克看着威天阳把咖啡吐了一地,忍不住笑道。
“他是喝不惯工业椰浆吧?跟我们这么久以来,他不都是都喝的浓缩?”咔嚓说着,掏出纸巾递了过去。
星巴克的雇员面带笑容,拿着拖把走来,将他脚下的咖啡拖干净。
“不……我只是……有些应激了。”威天阳抹了抹嘴。
他有些愤懑不平,但又无处宣泄,他曾以为李斐烧起来的革命之火,会让这個国家走上正确的道路,但现在看来,仿佛一切从头。
也许,正如李松岩说的那样,世界是现实的,李斐只能用现实的手段,去解决现实的问题……
三人傍晚才回到黑房子,星巴克最近和咔嚓好上了,两人在房间里翻云覆雨,威天阳则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看书。
此时,电话突然响起,吓了他一跳。
来电是个陌生号码。
难道是瑞德药业打来的?他们等不及了?
威天阳犹豫再三,还是接了电话,不曾想,对面居然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嘿~大白鲸叔叔提前祝你新年快乐~”莫比迪克道。
“你就是大白鲸先生?”威天阳诧异道。
“我就知道那个战争观察员会把这事儿跟你说。”莫比迪克问道。
威天阳一惊,沉声道:“你他妈跟踪我?!”
“你是……天泰药业在鸡蛇国价值最高的资产,你是不属于任何人的超能力特种部队,你现在就像是行走的春药,哪个看到你不会被迷上?我只是派了人监视你罢了,帮你挡掉一些麻烦,仅此而已。”莫比迪克笑道。
“下次你派来的人要是没回去,可别怪我。”威天阳道。
“没关系~那我就再派一个。”莫比迪克道。
威天阳哼了一声,又道:“为什么给自己起个大白鲸先生的绰号?”
“吼吼~鲸鱼可什么都干得出来,它跃出海面的时候,就像地震一样,然后像大山坠入海中一样扑向你!鲸鱼可以撞扁最大型的渔船的龙骨……吞掉所有船员,再用船桨剔牙,听着小伙子~如果上帝要变成一条鱼的话,一定会是条鲸鱼,相信我,他会是条鲸鱼。”莫比迪克道。
“白的……鲸鱼……你是个白人……好吧……你打电话过来就只是祝我新年快乐?”威天阳不屑道。
“我还有个礼物要送给你,就在我的私人小窝,你现在有空的话,可以来看看。”莫比迪克笑道。
“莫比迪克,你真想送我礼物的话,就带着瑞德药业所有人滚出这个国家,我会替所有鸡蛇人谢谢你。”威天阳道。
“哈哈哈哈哈~你他妈可真幽默,换别人这么跟我说话,他就已经死了。你真的不想来看看你的礼物吗?她很诱人,事先声明……我没忍住,这礼物送你之前我已经玩了很久……她已经有些……破旧了……”莫比迪克笑道。
“你说的……礼物是什么?”威天阳不禁好奇起来。
只听得话筒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呜咽和呕吐声。
“女人……难道……”威天阳汗毛炸立。
他挂了电话,立刻跳出窗子,切入客观现实后,飞到了莫比迪克的小楼。
威天阳迫不及待的敲开门,还不等莫比迪克说话,就一把将他推到一边,冲了进去。
他看到一个女人被关在一个小小的狗笼里,她双手抱膝,坐在地上,乱糟糟的枯黄长发遮住了脸,后背尽是鞭子抽打过后留下的红色伤痕。
那女人哆嗦着,听到脚步声靠近,害怕的靠在狗笼里侧,吓得不敢吱声。
莫比迪克走上前,一只手搭在了威天阳的肩上。
“她就是天泰药业零九一项目的主管,我想,你应该认识她。”莫比迪克笑道。
她是阮玉……
威天阳杵在原地,心情复杂。
他从电话那头就已经隐隐猜出是她,但没想过,阮玉会以这样的姿态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倒不是可怜阮玉,而是……单纯觉得恶心。
“阮玉……”他喃喃道。
听出是威天阳,阮玉抬起头,那双恐惧的双眼透过发丝的缝隙看向他,仿佛看到了救星。
她突然朝着威天阳的方向贴过来,脸贴在笼子边,手也疯狂的抓着铁栏,要不是笼子被铁钉固定在地上,早就翻了。
“威天阳!是你!真的是你!!救我出去!求你了!救我出去!我跟你走!我一定听你的话!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当你的狗!你想什么时候做都可以!求你了……他是个变态……呜呜……他……他不是人……莪受不了了……我再也受不了了……”她疯狂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