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不愧是一方的宗本,这抢钱的速度确实是快。”
孙阿难蹲下身子用手抓了一把银币,随后又让其缓缓从掌中滑落。
聆听银币之间碰撞的声音。
当清脆声响消失,孙阿难抬起陷入银币山堆的双脚,朝着屋内走去。
片刻后,孙阿难皱着眉头从屋中走出。
魁梧将领见到邪祟居士的面色,心中不由地咯噔一下。
莫非这些银币太过俗气,看不上眼......
魁梧将领思绪沸腾,疯狂思索着要如何破局,讨好眼前这位邪祟居士。
“你们吃肉食都存放在哪里?”
本以为库房中会藏有灵蕴血肉,结果除了钱还是钱,这让孙阿难感到有些.....失望。
魁梧将领闻言,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您老是饿了吗?”
“......”
“你们牧场是否有关押一些妖物?”孙阿难换了一种方式问道。
“有,贡桑孜宗本让我们狩猎过一些草原上的妖物,将其关押在庄园的灰屋子中。”魁梧将领顿声道:“据我所知是给......本尊护法上供的供品。”
念及此处,魁梧将领突然意识到在牧场的庄园深处还藏有一尊本尊护法。
双手猛然攥紧,眼眸中闪过一抹极其纠结的神色,最终魁梧将领还是咬着牙低声道:
“庄园的红屋中供养了一尊黄身本尊护法......您老要小心......”
将眼前男子的神情皆收眼底的孙阿难,笑道:“没事,它已经被我超度了,现在已经魂归西天了。”
言罢,孙阿难便朝着庄园的灰屋子走去。
魁梧将领如遭雷击,僵硬地站立在原地,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这时白脸儿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恭喜,你的小命暂时保住了。”
魁梧将领双脚一软,连忙用双手支撑着膝盖,没有让自己再次瘫倒在地上。
从宗本和灵童的死,他就猜测到邪祟居士与本尊护法有过对阵厮杀。
但万万没想到.....本尊护法会如此轻易地就......被抹去。
存在于魁梧将领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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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角落小院。
孙阿难缓缓走进关押妖物的灰屋子中。
数头大小不一,身形各异的妖物。
其中有一头妖物最为吸睛!!
那是一头上身人下身马的妖物,此时正趴在地上安静歇息,在它身上挂有五、六根粗壮的锁链,将其束缚住,无法肆意动弹。
可即便如此,在半人马妖物四周仍然倒着数位身体残缺的侍卫尸首。
察觉有人进入的妖物,抬起那颗披头散发的脑袋。
旋即冷哼一声道:
“现在贡桑孜宗本的人都死光了嘛?!居然让想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居士来擒我!!”
人马妖物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高大的阴影将孙阿难遮盖。
孙阿难伸手比了比,妖物与自己的距离,撇了撇嘴道:
“你站的有点高了!”
未等人马妖物反应过来,一具浑身挂着肉浪,长有黑毛蚯蚓的臃肿身躯一点点出现在它面前。
下一刻,孙阿难抬起黑毛牦牛的手臂,十指抱拳猛然朝着妖物的脑袋上砸去。
‘砰’的一声。
妖物的上身人躯便支离破碎,血溅当场。
而这时,魁梧将领也赶到此处,看着从灰屋中流淌出来鲜血,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片刻后,孙阿难带着鼓鼓囊囊的小布袋从灰屋子中走出。
现在该杀都杀了,该搜刮的也都搜完了,再待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孙阿难将布袋挂在腰间,看向站在远处的双生姊妹道:
“来此地有何事做?!”
“主子,让我们跟着你。”
孙阿难摸了摸下巴,对着那双生姊妹吩咐道:“你们两个待在这里替我接管此地。”
“他日我回到此处要是发现少了枚银币,我就把你们两人的脑袋拧下来......”
听到孙阿难的话,双生姊妹的脸色微变,但最终咬着皓齿点头应答。
旋即,孙阿难将目光望向旁边的魁梧将领。
这次魁梧将领没有丝毫犹豫,单膝跪地,用拳击打心口道:
“四朗多吉,在此立誓!将永世效忠于您!!”
闻言,孙阿难挑了挑眉尖道:
“效不效忠的都是小事,把我的牧场和庄园打理好才是首要之事!!”
“谨遵主上之命!!”
“干活吧。”
言罢,孙阿难带着白脸儿等人来离开院子。
不多时,四匹矫健的熟马从‘阿难牧场’奔出。
骑在马背上的孙阿难,抬头看向空中的血册子,上面多出六、七张全新的图鉴。
【当前已吞食黄啊空色般若血肉(本尊),可炼化其中灵蕴,获得部分变化】
【当前已吞食踏云乌骓血肉,可炼化其中灵蕴,获得部分变化】
【当前已吞食黑狮敖犬血肉,可炼化其中灵蕴,获得部分变化】
【当前已吞食............】
这些图鉴中以黄身本尊图鉴最为神异,其次便是那是刚刚杀死的人马妖物图鉴。
此行收获算是颇为丰富。
孙阿难伸手轻轻挥动,血册子往前翻了几页,定格在姥母图鉴那页。
在图鉴下方有行新出现的血色篆文。
【一粒祟丹入腹来,神形兼备变化自然】
果然如他之前的猜测一样,想要获得完整的变化就需要更为海量、更为纯粹的灵蕴。
而这种层次的灵蕴不可能靠着一块血肉就能够实现,唯有浓缩人身一切精华的内丹方能做到。
旋即,孙阿难将目光看向上方的玃如姥母图鉴。
自从散去邪祟七十二变后,这张失去灵蕴的图鉴就变成了黑白两色。
但随着自己的每一次呼吸吐纳,这张图鉴的颜色也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回归本色。
见此一幕,孙阿难欣喜之情萦绕心间!
如此一来,自己不再需要吞噬姥母血肉,就需要等待一段时日让其灵蕴回补图鉴,就能再次施展完整的玃如姥母变化。
之前付出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念及此处,孙阿难将穿在身上的僧袍掀开,露出了自己的腹部。
只见腹中有一道三寸长的狰狞竖疤。
哪怕是那拥有极强愈合能力的黑绿黏液都未能将其除去。
孙阿难伸手摸了摸疤痕,转念间便捏碎了脑中那无关紧要的忧愁。
留不留疤,其实无关紧要。
说不定不久的将来自己还要再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