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看到张桂兰已经把八宝粥端下炉子了。
正用小碗往外盛,打算冷冷先让儿子喝两口,不然等会儿他再吃点别的又喝不下了。
张玉斧也到厨房拿了大瓷碗,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
好久没喝过粥了,天天米汤米汤的,张玉斧一点都不喜欢。
他最喜欢的就是面条和糊涂,早上去张玉超家蹭碗豆腐脑,抓把糖放里面。
中午一碗面条,晚上喝糊涂、吃馍就菜,他觉得这才是正常的饮食,早上吃面条他都认为是异类。
“我看你把猎枪拿出来了,你还准备去打猎啊。”
“咱们这也能称为打猎啊,一没山二没林子的,也就是打打野鸡兔子,算是运动运动减减肥吧,你没发现我肚子都有肉了吗?”
“在家躺了这么久了,我每天还给你好吃好喝伺候着,能没肉吗?”
“所以啊,我打算明天喊上好兄弟他们去南河堤看看,看能不能打几只兔子,回来给你做个兔皮帽子。”
“我不要,灰不拉几的,带着跟个收药材的土老头一样,等咱们的獭兔多了我要做,就用那个做。”
“你洋气的怪狠嘞,我明天就告诉老丈人,他女儿说他是个土老头。”
喂小家伙吃了几口粥,两口子就着白菜粉条,把砂锅里的八宝粥吃的一干二净。
张桂兰去厨房刷锅,张玉斧则抱着儿子出去约人,约明天一起出去打猎的。
先到厂里和好兄弟说了,他这边没啥问题。
这段时间产量提上来了,他每次去送货都是拉的满车去的,不用像之前一样天天跑着送货了。
又去约了两个堂兄弟,玉堂和玉友这会儿在家也没啥事,整天在家里被唠叨,也正想出去玩呢。
这个小团伙最重要的就是喊上张玉超,因为就他家养了两只猎狗,可以撵兔子,其他人家喂的狗只剩下看门这一个作用了。
张玉超是做豆腐的,空闲时就会带着狗去田里抓个田鼠啥的。
因为田鼠洞里面有免费的豆子可以收,秋收的时候,挖开一个田鼠洞有时候能收十来斤豆子。
“超子,明天有事没?”
“没事啊,咋了?”
“带上狗,咱明天去南河堤逛逛去,我喊了玉桥他们,咱去抓几只兔子回来下酒。”
“行啊,啥时候去?”
“早上4点吧!”
“行,到时候我喊上玉堂和玉友去找你们。”
打兔子最好的时间就是凌晨,这时候正是兔子出来找吃的的时候。
回家后,收拾收拾准备吃晚饭,饭后再次把装备整理一遍。
弹弓,猎枪,小刀,弹珠也带了100多个,拿来做弹弓的子弹。
“今天早点休息吧,我跟他们约好了明天早上4点就出发嘞。”
“你睡啊,儿子这会睡不着,我带他看会电视。”
平时小冬青都是八九点才睡觉,这会儿才6点多,不过天已经黑透了。
拿着被子到北侧的小卧室,主要是怕凌晨起来的时候吵到儿子,要是吵醒他,哭起来又要哄他。
凌晨3点半,张玉斧起床先看了眼外面,看没有下雪,便起床给自己做点早饭。
把馒头馏两个,然后煮好的鸡蛋拿出来砸个鸡蛋蒜。
“玉斧,走吧。”
听到敲门声,张玉斧打开大门,兄弟几个已经集合好了。
“都吃了吗?”
“吃了,就等你了。”
“那行,等我拿东西。”
张玉斧匆匆忙忙地从屋里拿出准备好的装备。
在雪的反射下天色微微亮,南河堤只是隐约可见轮廓。
伴随着晨雾的轻柔,空气中透着一丝寒意。
张玉斧和张玉超带着猎狗走在前面,其他人则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跟着。
“超子,狗今天状态不错啊!”张玉斧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张玉超身边的猎狗。
“可是说呢,昨天从你走就没喂,就等着今天打猎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早起找食吃的兔子们开始活跃起来,张玉超的猎狗也开始躁动不安。
突然,狗子在一片灌木丛中停住,嗅了几下,猛的窜了出去。
“前边,别出声!”
张玉斧掏出猎枪慢慢地靠近灌木丛,在草丛中看到一只灰色的兔子,耳朵竖得高高的,看到了狗跑过去,后腿一蹬就要跑。
猎枪的枪声响起,兔子应声倒下,狗子欢呼雀跃,一下如脱缰的野马朝前冲去。
“不错啊,玉斧,平时民兵连训练也不见你来,手倒是没生。”
“那是,咱可是天生的神枪手。”
“滚几把蛋吧,夸你两句就上天了。”
“哈哈哈,你这货说的对我肯定开心啊。”
接下来的时间里,兄弟们分散开来,在南河堤的各个角落寻找猎物。
张玉斧和张玉超的猎狗不断追逐着兔子的踪迹,几乎每次都能成功捕获。
张玉斧和张玉超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只要猎狗停下来,几人就悄无声息的开始进行包围。
“前面有动静。”
突然,张玉斧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前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沙沙声,似乎是兔子在草丛中觅食。
他的心跳加速,迅速做出手势,示意兄弟们保持安静。
大家屏住呼吸,缓缓靠近声音的来源。
在一片灌木丛后,3只兔子正专心致志地啃食嫩草,毫无防备。
张玉斧攥紧栓狗子的链子,“我打左边的,好兄弟打中间的,玉堂你枪法差,你和玉友一起打右边的,我说一二三一起开枪。”
见大家都点头答应,张玉斧架起枪瞄准左边一只体型最小的兔子。
“叁,两,幺,放!”
随着张玉斧的低声命令,砰砰砰几声枪响,准确无误地命中目标。
兔子随即倒在地上,鲜血在草地上染出一片红色。
“今天真是大丰收啊,看样子好久没人打了,这兔子都不知道躲了。”
张玉斧看着手中的猎物,又看看张玉超的猎狗,他是真喜欢。
“超子,我找几只狗,回头你帮我训训吧!”
“行啊,你去找吧,找两只小狗,我帮你训着,我就喜欢这玩意儿,你拿来就是了。”
“也不能让你白忙活,到时候我给钱,一只狗我给你50块钱。”
“啥钱不钱的,咱们兄弟从小撒尿和泥的交情我在乎你那仨瓜俩枣的?”
张玉斧伸起大拇哥,“超哥局气,不过要说清楚,小时候那是我撒尿,你和泥。”
“滚你的蛋。”
几人边斗嘴边走着,张玉斧突然注意到远处的草丛中红色一闪而过,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走过去了。
他示意大家安静,掏出弹弓,夹起一颗玻璃弹子,缓缓靠近,果然看到一只野鸡。
嗖~砰
正中头部,鸡头已经打烂了,张玉斧上前捡起野鸡,拿出小刀放血。
“走吧,回去让女将处理一下,咱们再分。”
回到家中,妻子张桂兰正好从厂里回来。
“你们今天打了多少?”
“十多只兔子,十多只野鸡!”张玉斧笑着回答,心中满是得意。
“不错不错!没想到啊,我以为你们会空着俩手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