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邢宽兄弟的失踪案件,在程序上已经趋于平息。
但为了稳妥起见,陆丰没有急着返回村里。
而是带着周月,在鸡笼山脉深处过了几天悠闲的打猎生活。
由于实力来源问题已经解决,他如今在周月面前,自然不用再像以前那样缩手缩脚。
再加上有毛球在空中帮忙搜寻猎物,连着几天下来,两人的收获极为丰厚。
光是贴了秋膘的野兔,就打了十六只之多。
不仅如此,在二十七号这天的上午。
陆丰还利用日趋高深的投掷技巧,与提前布设的套索陷阱相配合,活捉了一只重达七十多斤的狍子。
这让陆丰心情大好。
虽然有了从邢宽身上缴获的小十两银钱打底,他在短时间内基本不用担心经济问题。
但这只市价至少八百文钱的狍子,对他和周月来说,依然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考虑到猎物的死活,对最终售价的影响极大。
且再有两天,就是月底交税的日子。
因此在和周月略一合计后,陆丰决定今天就动身返回。
以便早点将这只受惊过度的狍子,带到临溪镇上卖掉。
打定主意后,两人径直回到洞穴藏身点。
趁着周月忙碌着收拾东西的空挡,陆丰也通过驯养技能观想法,给毛球植入了一个只在小山谷内活动的心理暗示。
随后背上打包好的大号麻布兜,带着周月朝着山脉外围的方向赶去。
………………
由于猎物品相保存完好,陆丰在临溪镇的贩卖过程十分顺利。
除了三只被单独放在一边,准备带回家自己食用的野兔之外。
包括狍子在内的其他猎物,仅用了不到半个小时,便化作1247文制钱的装进了他的钱袋之内。
钱货两讫后,陆丰没有在镇上多待。
他按照计划在几家商铺里,采买了一些急缺的生活物资。
随后便带着喜滋滋的周月,一路返回了阔别半个多月的小叶村。
随着交税日的临近,月底的小叶村里很不太平。
但在自身实力稳步提升的情况下,陆丰面对那些从不同方向投注而来的窥探目光时,心里再无往日的紧绷之感。
他带着周月,不紧不慢的沿着村道一路前行。
没过多久,便来到了周月家的小院门口。
然而,映入眼帘的一切,却让他眉头一皱。
透过虚掩着的篱笆门,他一眼就看到了两个被人触发后暴力拆解开的套索陷阱。
而之前离开时关好的棚屋木门,此时也变成了微微敞开的状态。
不仅如此,随着注意力的高度集中。
他还隐隐从棚屋的内部,听到了些许轻微的响动。
“这谁啊,大白天也敢破门而入?”
“胆子不小啊!”
看着微微敞开的棚屋木门,陆丰双眼微眯的在心里暗道。
出于谨慎,他没有急着走进院子。
而是侧身朝着一旁的周月比划了一下,示意其待在原地别动。
随后一边探手按住勾头柴刀的木柄,一边全力运转侦查技能的朝着院内观察起来。
随着配套观想法的运行,侦查技能的威能顿时直线飙涨。
在精力高速消耗的同时,陆丰也随之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空明状态。
在这种特殊的状态下,他不仅对周围环境的感知能力,凭空提升了将近一倍。
大脑对外界各种信息的接收和处理能力,也得到了极大加强!
以至于他都不用凝神细想,仅仅只需目光一转,就能快速而精准的捕获到小院内的各种细节。
并通过与他之前出门时储存在记忆中的印象进行对比,逐一罗列出具体的差异之处。
然后再以此为凭,在脑海中如同情景还原一般,飞快构建出这些差异之处的产生过程。
‘跟上次离开时相比,院里只多出了一组脚印。”
“此人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身形比较消瘦。”
‘右腿受过伤,走路时身体会略微右倾。’
‘闯进院子后,没有立刻进入棚屋,而是在院里仔细做了一番排查。’
‘这说明此人知道院中布有陷阱的事情,其身份大概率是小叶村的村民。’
‘所以不仅排除陷阱的手法比较粗糙,应急反应速度也比较慢。’
‘不但连布设在棚屋门口的普通陷阱都没有拆除成功,后面还被挨着篱笆墙布设的反侦察陷阱捆了个正着。’
‘另外,凡是被暴力拆开的套索,断口部分都十分平整。’
‘说明此人身上带有利器,具备一定的危险性。’
……
随着陆丰的目光扫动,一条条有关入侵者的信息,被他快速的分析筛选了出来。
而随着这些情报的汇总与完善,他心里的底气也愈加充足。
在转头给周月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后,陆丰探手推开篱笆门的走进院内。
然而,就在他眼观六路的迈步前进时。
他忽然听到不远处的棚屋之内,由远及近的传来一串轻微的脚步声响。
短暂的停顿后,原本微敞着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一道略显瘦削的人影,随之映入了陆丰眼帘。
看着这道与心中预期十分吻合的身影,他的双眼微眯,在心里急急思索了一下。
并很快从前身记忆的旮旯里,翻找出了对方的身份。
“原来是这个家伙?”
心念电转的识别出此人身份,陆丰的眉头顿时微微蹙起。
这个闯入者名叫周勉,是周铎的堂兄,其父亲与周元是亲兄弟。
由于两家来往极少,所以在前身记忆里,拢共就见过这个周勉两回。
再加上其不知何时伤了右腿,所以刚才在院外侦查的时候,陆丰根本没有往此人身上联想。
“你是阿丰吧?”
“没想到啊,这才几年不见,你居然长的这么壮实了?”
看到推开院门走进来的陆丰,周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满脸带笑的熟络道。
“……”
虽然知道此人和周家是亲戚关系,但陆丰的态度却没有因此软化。
在他的印象里,两家的关系很僵,常年没有什么来往。
眼下突然找上门来,多半没有什么好事。
因此,对于周勉的招呼,陆丰丝毫没有回应的意思,只是神色漠然的看着对方。
在他的目光逼视下,周勉脸上的神色顿时一僵。
短暂的沉默后,才有些勉强的干笑道:
“这么多年没见,阿丰你怕是不认识我了吧?”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周勉,是阿月的大伯。”
说到这里,周勉目光一转的看向还站在院门口的周月,故作不悦的道:
“是吧,阿月?”
“你这孩子,倒是进来啊,站那么远做什么?”
“大伯难得过来一次,你也不过来打个招呼!”
听了周勉的话,陆丰脸色不变,语气淡漠的道:
“原来还沾点亲戚关系。”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趁着别人不在家里,就往屋子里面强闯吧?”
见陆丰说话间丝毫不讲情面,周勉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
他有心想要发作,但看到陆丰已经来到近前,且手扶柴刀的样子也颇为凶悍。
当下心里一虚,只能强行忍耐了下来。
随后强行挤出一抹笑意的解释道: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我跟阿月本就是一家人,到这里就跟回家一样,怎么能说是强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