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镖叔一家打着哈欠下楼,发现钟玄已经早早洗漱完,正坐在沙发上静静等着大家。
秀兰睡得很实,现在已经缓过来些精神。
她见钟玄孤零零待在大厅,顿时满脸羞愧。
“不好意思啊阿玄,你先坐,我马上去准备早餐。”
“别别别,我一点都不饿。”
钟玄脸上出现了罕见的慌张。
这位炼金术士的手段他已经见识过了,哪还敢让秀兰继续大展身手。
“既然大家都起了,麻烦帮我找找朋友的那个八卦镜。
应该有手掌大小,正面是镜子,背面是八卦。可能掉在哪个角落了。”
镖叔一家自然积极应允。
几个人差点把一楼翻个底朝天,才在大门侧面的柜子底下找到了那个八卦镜。
见镖叔一家真的准备收拾东西搬走,钟玄忍不住劝说了一阵。
一来这房子相当于被大扫除了一遍,比港岛绝大地方都干净,房子外围还被钟玄种下了一圈符咒,不会有任何问题;
二来镖叔这一大家子到哪找住处都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他家也不怎么富裕,这别墅还是黑心老板给免费借住的员工宿舍。
现在好不容易把鬼清理了,不薅老板点羊毛,怎么对得起他们之前受的那些罪。
见镖叔他们还有些犹豫,钟玄伸出右手,七八张镇邪祟符瞬间成型,化作流光飞入各个卧室之中。
“这样就没问题了。”
钟玄拍了拍手掌。
镖叔一家子根本已经被惊的说不出话来。
见惯了掐着黄符手举桃木剑跳大神的道士,这还是第一次瞧见有人把符咒用的跟魔法一样。
画风都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
如果说他们是惊奇,那刚巧拎着行李赶到别墅的佛跳墙就是膜拜了。
他能真正体会到借物施法和虚空生符之间隔着的巨大天堑。
之前他还以为钟玄只是体术练得好,血气浓郁,不得已之下靠着自身的阳气杀掉了那只厉鬼。
如今看来,钟玄分明只是没把那个厉鬼当回事。
他不由地对那个捉鬼专门店充满了期待,高人介绍的公司,想必里面也全是高人!
镖叔这边已经决定了不搬家,正好腾出车子来送钟玄和佛跳墙去九龙。
钟玄没推辞,这个鬼地方想打个车比中彩票还难。
挥手和众人告别后,钟玄正准备上车,一个身影突然扑了上来,紧紧的抱住了他。
钟玄刚要挣脱,却又反应过来有些不妥,只能像根棍子似的站着。
过了一会,阿珍闷闷的声音才从胸膛传来:
“玄哥,谢谢你。”
“不客气。”
钟玄有些尴尬地看向镖叔,镖叔却微微侧头,将视线转到了其他地方。
良久之后,阿珍终于松开了双臂,盯着钟玄认真道:
“真的很高兴能认识你!”
钟玄点点头:
“我也是。”
“再见。”
“再见。”
阿珍直接转身走进别墅,没再看车子一眼。
钟玄在秀兰复杂的眼神中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子发动,缓缓驶出别墅。
车上三个人都没说话,空气里有些尴尬的宁静。
到底还是佛跳墙靠谱,他仿佛没察觉到这股诡异气氛似的,感慨道:
“阿玄,那姑娘好像有点舍不得你。”
妈的,一句话让大家更尴尬了。
见佛跳墙目光炯炯盯着自己,钟玄不好不回话,勉强咧出笑容:
“小姑娘嘛,难免有些多愁善感。”
“也不算小了。”
佛跳墙摇摇头补充道:
“她应该已经上幼儿园了吧?”
车子猛地一打滑,差点直接怼到山上去,幸好镖叔反应迅速,给用力掰了回来。
抹了把冷汗之后,镖叔心有余悸问道:
“你说的是我小女儿欣欣?”
“对啊,那个小姑娘都快哭了。”
钟玄:……
镖叔:……
还是佛跳墙好,这辈子少了很多烦恼。
不过他这一下子也算是打开了气氛,钟玄和镖叔说说笑笑,一路来到九龙。
到了钟玄租住地方之后,钟玄和镖叔交换了手机号码,带着佛跳墙上了楼。
刚走进电梯,佛跳墙突然抽抽鼻子:
“这栋楼有人死了。”
钟玄大为吃惊:
“大佬,有没有这么夸张,这你都知道?”
没道理啊,自己自从得了夜叉技能之后,五感的敏锐远远超出常人,对阴气极为敏感。
怎么刚才却一点阴气都没感受到。
钟玄盯着佛跳墙仔细打量了一阵。
难道他真是个天才?
佛跳墙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自小鼻子就很灵,刚才闻到了线香味和烧纸味。”
原来如此。
钟玄点点头:
“那也很厉害了,别看只是嗅觉灵敏,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能救命。”
到了五层,钟玄敲了敲门。
咔嚓一声,门从里面打开,露出了阿莲那张清水出芙蓉的俏脸。
“玄哥,你回来啦!快进来。
哦,这位先生也请进来。,正好我做了早饭,一起吃点。”
面对如此青春活力的气息,钟玄瞬间感觉全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难怪女人和男人都喜欢十八岁。
“阿莲,在和谁说话?”
“是玄哥回来了。”
钟玄走进屋,见风叔中从卫生间走出来,低头整理着衣服。
他笑着打了个招呼:
“风叔,我回来了。对了,这位是佛跳墙大师,昨晚抓鬼认识的。”
阿莲和佛跳墙打了个招呼,瞪大眼睛看着钟玄:
“哇,玄哥,你又去捉鬼啦。我叔叔说你嫉恶如仇,原来是真的。”
“阿莲!没礼貌。还不快去拿碗筷。”
英叔故作生气的瞪了阿莲一眼,伸手让钟玄和佛跳墙入座。
阿莲吐了吐舌头钻进厨房忙活,不一会桌子上就摆上了白粥和咸菜。
钟玄很久没有安安静静坐在家里吃早饭了,他拿起碗筷,脑海中突然浮现起在省城的那段日子。
他和任婷婷总是比赛,看谁吃得快。
钟玄每次都因为饭量太大而落败。
见钟玄端着碗有些发愣,阿莲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我自小在东平州做粥做习惯了,不知道玄哥你不喜欢,我这就去切点面包火腿。”
钟玄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制止:
“不不不,我很喜欢喝白粥。我只是……只是突然有点想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