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芝带着小团体去明光寺调查砒霜来源,和上次来查广圆时截然不同,她们到时,明光寺内部已经把与广圆勾结的库管和尚抓了,就等大理寺的人来带走。
滕冲:……
张进:……
二人齐齐看向叶芝。
叶芝看向管事和尚,“师傅,确定是他?”
主事和尚点头,“是。”他转头让人把库管和尚承认的供词递给叶芝。
叶芝拿过看了遍,口供没问题,一个七等僧侣能接触到的渠道差不多也是这样,她点点头,“多谢师傅。”行了礼,让张进抓人。
半刻钟不到,叶芝等人就从明光寺出来,站在门口朝明光寺内望过去,庄严肃穆的庙宇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之中,仿如远离了所有的俗事尘嚣。
可叶芝没感觉到佛禅带来的宁静平和,甚至远远传来的打座禅声萦绕在耳边,像是吞人的山野之兽。
门口送客的和尚见叶芝转头望过来,低头合拾:“阿弥佗佛!”
叶芝回以一礼,转身下山。
人证、物证俱全,殷素娘案尘埃落定。
殷老板唯一的女儿都死了,突然就失去了人生目标,挣再多又有什么用,一下子就没奋斗的意志,遣散奴仆妾室,把铺子转了出去,带着妻子离开京城回老家了。
吉书槐原本还想为心爱女子帮衬其家庭,没想到殷老爷直接回老家了,他与心爱女子唯一的联系也没了。
叶芝被他约过来了解案件最后的结果,知道凶手绳之以法,总算得到了些安慰,可心上人却只能活在心底了,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最终也会把她忘了吧!
叶芝看到年轻人浸着泪水的眸光,仰头,一杯浊酒下肚,酒入愁肠愁更愁,她没办法告诉他,他心爱的女人其实已经怀了凶手的孩子。
也许不知道也是件好事吧!
宁安公主见过太后后又找了皇帝弟弟,隆启帝没想到长公主姐姐居然同意裴子谦娶叶芝,“姐姐,不觉得叶芝身份低配不上子谦?”
“陛下的美意,宁安明白,可陛下你知道的,子谦都二十四了,一般男子像他这么大,孩子都启蒙了,他连婚还没成,好不容易遇到个喜欢的,我也不计较什么身份不身份了,只要孩子高兴就好。”
六年前,隆启帝能登上这个皇位,长公主姐姐可是出了不少力,再加上她的夫婿裴家支持,才使得他最终坐上了皇位。
隆启帝犹豫了一下后说道,“既然子谦这么心喜,姐姐看着办吧!”口是松了,却没有给裴景宁赐婚。
长公主不是不失望,但也没露声色,赶忙感谢:“臣谢陛下隆恩。”
裴景宁从他娘口中得到皇帝终于松口的消息并没有多高兴,跟长公主一样,皇帝居然没有赐婚,他脸色并不好。
长公主的心情本不好,看到儿子这样,回过头来安慰,“只要他不反对就是好事,太后韩王那边估计也知道圣上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咱们赶紧找冰人去叶家提亲?”
原本心情不快的裴景宁双眸一亮,“那就辛苦母亲了。”
“臭小子。”长公主一脸幸福的笑骂。
裴景宁站起身,一揖到底,“还请母亲为儿媳妇多准备些嫁妆。”
“那当……”意识到是‘嫁妆’不是彩礼时,长公主的话戛然而止,“你说什么?”
裴景宁嘻嘻一笑,“母亲没听错。”
“你……”长公主又气又好笑,“你的意思是,我既要为儿子准备彩礼,还得为儿媳妇准备嫁妆?”
“母亲!”裴景宁讨好的坐到长公主身边,伸手就为她揉肩,被长公主嫌弃的推开:“你这每揉一下就是几万两,我消受不起。”
裴景宁笑容满脸,“谁让母亲是长公主呢!”
“臭小子!”长公主拿起身侧的软枕就要敲打儿子,“和你媳妇合起伙来讹你老娘钱财是不是……”
裴景宁故意躲开,大步避到门边,转头朝他公主娘一拱手,“那就辛苦母亲了。”说完,一脸得意的离开了。
“真是生来就是讨债的,臭小子……”长公主拿这个文武双全能力卓越的儿子不知怎么办了。
算了,赶紧找冰人为谁儿子保媒吧。
叶芝根本不知道大魏朝有权有势的两个男正在为争娶她暗流涌动,案子结束,她一回到家里就躺床上呼呼大睡去了。
毕竟为了案子一夜没睡不说,还绞尽脑汁寻找各种证据,简直累的要死,怎么能不倒头就睡。
叶大河叫女儿的声还没喊出口就停在了嗓子眼。
杨福全见叶伯父神色不似往常,好像很担心害怕的样子,一脸笑嘻嘻的坐到他身边,“伯,咋了?”
叶大河目光转到这小子身上,这小子是个武学奇材,看他瘦瘦津津的,可是学起武艺来,真是骨骼清奇领悟的极好。
像是找到了镇心神针,他一把拉过杨福全,“小全……小全……”
杨福全被喊的一下子紧张起来,“伯,你说啊,到底咋了?”
叶大河说:“前一段时间,芝儿不是说把两个姐姐也接到京城的嘛,我就去外面找牙人买个大点实惠的院子,谁知道好几个牙行看到我跟看到祖宗一样,百十两就要卖我一个五进五出的大院子给,你说吓不吓人?”
杨福全对庶务完全不感兴趣,可再怎么不懂,也知道一百两不可能买到院子的,“还真吓人,难道他们的院子是纸糊的?”
叶大河拍了他一下,“呸呸,不要乱说。”
杨福全嘻嘻一笑,伸手挠挠头,“伯,我也不懂这些呢,要不,等叶哥醒了,咱们再问他,可千万别叫人骗了。”
“那是。”
怪事年年有,真是邪门了,什么样的五进五出院子只要一百两啊!
赵祁安心里不得劲,一直到殷素娘案结束后三天,他又约了裴景宁,不死心道,“叶芝真就站在哪里,明光寺的僧人就把勾结犯给了她,一点也没让搜一搜明光寺?”
“这种结果你不是早就猜到了,还问。”
“可……”赵祁安总觉得哪里不对,“她是叶芝啊,什么案子到她手里都是一个字‘破’。”
裴景宁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懒散样:“人证、物证全了,这案子她是破了。”
赵祁安:……当他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