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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锦年告辞以后,高临乾就在反复思考工坊的事。
高临乾长年经商,自然是懂生意的。
工坊建设,势在必行。
只有自己制碱,降低成本,肥皂这门生意才能做的长久。
高临乾不懂供应链成本,但直觉告诉他,方锦年的思路是对的。
另外,改造粪工院的事,他也觉得可以做。
一方面是对方锦年说的“沼气池”很好奇;另一方面也是想借着改造的机会再找找粪工院的特殊之处——小小的粪工院竟然出了两位奇人,必然有原因。
高临乾沉思时,谢灵花求见。
见面,谢灵花就说:“四爷,幸不辱命。我已经造出了肥皂。”
高临乾却并没有她预想的那般激动,反而皱了皱眉,叹道:“看来,制造肥皂果然很简单。”
既然谢灵花能研究明白,那么,白江县的各大家族也肯定能研究明白。
这恰好应了方锦年的话——肥皂技术,早晚外泄。
谢灵花见高临乾皱眉,心里狐疑,实在搞不懂情况,不知他为何表情郁闷。
想起今夜方锦年说的那番羞辱的话,她内心的杀意就再也遏制不住了,说道:“狗奴才竟然还想分两成利,简直是在做春秋大梦!四爷,我会处理好此事。”
“别动方锦年,不得伤害他。”高临乾说的极为严肃。
谢灵花懵了。
明明前几天,高临乾还对方锦年有杀心,怎么忽然就改主意?
高临乾说道:“姓方的还有大用。肥皂这门生意能不能成功,关键还在他身上。”
“我已经研究出制皂秘方了呀。”谢灵花极为不解。
高临乾解释道:“制作肥皂不难。你能制,赵家也能制,傅家也能制。他们稍微一打听,就能搞明白原材料;再稍微研究,就能搞清楚工艺。关键在于制碱。姓方的懂制碱,所以,不能动他。否则,肥皂这门生意做不长久的。”
谢灵花傻眼了。
这狗曰的方锦年,怎么就是死不了?
……
……
方锦年回到明武院。
今夜的话术很成功,画饼这张牌打得很顺利。
其实,工坊建得怎么样,他根本就无所谓。
画饼,只是为了稳住高临乾,争取一段苟住发育的时间而已。
改造粪工院,才是他真心想做的事。
目前,青松园里的“食残”,是被拿去卖掉的。
人粪搜集到粪池,然后定期挑给收粪人,被用作农家肥。至于马粪,这东西没法肥田,但也能卖钱。收粪人将其收集晒干,然后卖给穷人做燃料。
粪工们就这样来来回回的挑粪,又脏又臭又辛苦。
很早之前,他就设想过沼气池。
将粪便都搜集起来,利用沼气池发酵,然后就近开荒,种植瓜果蔬菜和粮食,一来有燃料,二来也能省却很多繁重的挑粪活儿,可以稍微改善粪工的处境。
方锦年不会一直留在高府。
世界那么大,他想去看看。
不过,冬天太冷了,四处乱跑不合适,光是赶路就很辛苦。
方锦年承认自己是个娇气的人,不喜欢吃苦受罪,所以,秋冬季节就懒得动了,明年春暖花开再走不迟。
另外,他还需要多掌握几门武学。
离开高府,大概率就不会有太多的学武机会。
武道早已被家族、宗门、王朝联合垄断,外边可没有大把大把的典籍。
除此之外,银子很重要。
得多攒点银子,沿途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该享受就享受,他可不想穷游。
然后就是高雪薇。
他答应过高雪薇,要教他习武,现在只是开了个头。
这妞儿性格不错,对他也不错,他不想食言。
既然有过承诺,那就得让她的习武之路走上正轨。
私情方面,他也从没掩饰自己对高雪薇的喜欢,能撩上床就撩,撩不动就随缘。
最后,还有一点小事。
必须让谢灵花这个可恶的老娘们身败名裂。
“睡觉,睡觉,明天继续去赚劫运值。小爷的金手指专搞脏东西,是时候找周重聊聊了。”
……
……
次日清晨。
方锦年早早起来,直奔家丁院。
今日是周重值班。
最近这段时间,方锦年都很忙,跟孙正亮学武以后就再也没来过家丁院。
今日,他忽然现身,倒是惹得许多人好奇。
“夫君。”高珍主动上前打招呼。
方锦年已经好多天没见到过高珍,这声“夫君”让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居然是已婚人士。
“有事?”方锦年问。
“我已抽空将小院重新收拾了一番,夫君还是回来住吧。”高珍语气温柔。
方锦年:“我在明武院那边住的挺好。”
高珍很不爽,但想起了母亲的叮嘱,便压抑着情绪,努力做出温柔的姿态,说:“晚上,我娘准备做顿家宴,邀你一块吃顿饭。”
“是不是盯上肥皂店赚的银子?”方锦年没好气的说,“这银子我还没拿到手,下月中旬才结算。既然是夫妻,我也不会做的太刻薄。等银子到手,我酌情给你。放心,你的修炼花费是可以保证的。至于更多的钱,你就别费心思了,就算四姨太天天请我吃饭也没用。”
“谁要你的钱了?”高珍几句话就绷不住,温柔实在不是她的性格。
“不要更好。”方锦年转身走了。
高珍又是恼怒又是委屈。
家宴的事,是四姨太的主意。
她确实是想拉近关系,好方便未来索要钱财。
但高珍不是这么想的。
她是真的想缓和关系。
结果,方锦年的态度惹得她鬼火乱冒、情绪失控,怎么绷都绷不住。
方锦年在家丁院等了会,周重姗姗来迟。
见到方锦年,周重的脸色就很难看,表情极度不爽,阴阳怪气的问:“哟,今儿是什么风,怎么把我们的方天才吹来啦?听说你学武看一眼就会,又何必跑来晨练呢!”
“我是来找你的。”方锦年直说。
周重一愣,不知其来意。
方锦年:“这里人多耳杂,咱们去边上聊。”
“好大的做派!”周重冷哼,“小小赘婿,你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是狗腰子的事。”方锦年冷笑,“你确定要我在这里说?”
周重内心大惊。
狗腰子这个名字,可谓是记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