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门敲得咚咚作响,让藏在房间内的学徒不得不走出门,外面的其他人一一赶到。
云雾仆从带来一个命令,所有人必须去岛上寻找袭击城堡的凶徒。
“速度,带上武器。”
“找到凶徒,莫要让导师失望。”
这是来自托因斯巫师的命令,学徒们无从拒绝,不管心里怎么想,行动上谁都不敢怠慢。
没想到这么快就出事了,伊文还想着要不要去趁乱救珀妮,一道身着巫师袍的身影快速跑过,顿时他心里什么歪念头都没有了。
“学徒滚回屋去。”
托因斯跑动时缠绕着风系能量,几步之间就到达城门口,暴喝中留给学徒们一句话。
云雾仆从扔下一群人,跟随巫师的步伐飘去。
伊文等人不由地停下步伐,相互看了一眼,一个个面面相觑,殊不知是小青翼蛇理解错了托因斯暴怒之下的意思。
见不少人看向自己,伊文随口说道:“回吧。”
劳瑞道:“还是导师知道心疼我们。”
不少人翻了翻白眼,懒得和这人争辩,一个个老老实实回宿舍,静待事情结束。
城堡外。
托因斯已经来到丛林中的祭坛旁边,他嘴里低声念叨,一丝丝气息聚拢到手掌中,让他第一时间知道了袭击自己的人是谁。
“比勒尔,我的好弟子,看来留你不得。”
一个让他感觉不可能的人给自己带来的伤害,让他鼻子都快气歪了,心里开始盘算着将昔日的弟子制作成什么样的实验标本。
他信手施展追踪法术,聚拢的气息化为印记,朝着一旁飙飞。
托因斯如同一阵风掠过,紧随追踪印记之后。
三四分钟后,他在靠近海边的一处地方发现一道身影。
能量激荡,拦在追踪印记前,将追踪印记搅成粒子。
“比勒尔,你可越来越有出息了。”
托因斯认出自己的弟子来,没急着出手。
再次见到托因斯,比勒尔仅剩的面孔变得格外扭曲:“让你失望了不是,我还活得好好的,我要让你像我一样,在诅咒的煎熬中慢慢死去。”
托因斯好整以暇地说道:“我的好学生,提醒你一句你的知识是我教的,用我教的东西是杀不死我的。”
比勒尔直接戳破他的从容,笑道:“看到那个祭坛吗?我制作的,让你非常难受吧,哈哈我不会告诉你怎么来的。”
果然,托因斯脸上的神色阴沉下来。
“那我只有将你擒下,回实验室慢慢拷问。”
“死吧!”
一言不合,两人猝然发动攻击。
托因斯施展了自己最拿手的法术——纤击闪电,诛向不远处的人面巨蛇。
比勒尔的身躯猛地膨~胀,变成了一条更壮实的巨蛇,不顾不管地朝对手撞过去,一出手就是以命抵命的搏杀方式。
“你不行的,比勒尔。”
闪电之力的杀伤力在所有元素中数一数二,被‘纤击闪电’击中,比勒尔通体鳞片皮肤焦黑,他自己的撞击却被托因斯躲避过去。
在托因斯说话时,人面巨蛇尾巴朝他卷抽去。
霜盾再现,在蛇尾的袭击下纹丝不动。
比勒尔低估了一名巫师的强悍,托因斯需要用大半的力量镇压体内的异力,仍不是他能够对抗。
“下次,下次一定送你上死亡之路。”
比勒尔明显要逃,托因斯岂能让他如愿,霜盾略微变幻形态,寒霜之气攀上人面巨蛇蛇尾,迅速向上蔓延。
“休想。”托因斯察觉到蛇尾能量急剧活跃起来,又施展一道闪电落下,和刚才相比,这道仓促间发出的闪电弱了半筹不止。
轰隆一声,血雾伴随着雷芒,急凑地笼罩了一片区域。
关键时刻,人面巨蛇断尾求生。
在霜盾的防护下,托因斯连着后退几步。
“托因斯巫师,我们来了。”小青翼蛇带着诸多云雾仆从飞来,只看见巫师一人站在那里,前面不远有一个飘荡着血液的水潭,空气中弥漫着战斗未久留下的气息。
敌人却不见了踪影。
小青翼蛇感受到托因斯身上弥漫的煞气,不敢多啰嗦什么。
“你们下去搜,看有没有比勒尔那混账的踪迹。”
在托因斯的命令下,几个云雾仆从钻入水潭中,一会无功而返,终究是让比勒尔逃走了。
托因斯不会知道,此时的比勒尔已经从海水中钻入一个宽大的地下溶洞中,和四臂猿猴汇合在一起。
“哈哈哈,他这次肯定压制不住体内的诅咒之力,遭受了重创,我能活着回来就是一个最好的证明,哈哈哈。”
比勒尔如今显得格外凄惨,只剩下半截身体不说,周身焦黑龟裂,仿佛下一秒就会碎掉,他浑然不在意,以模样恐怖的笑容向四臂猿猴述说着自己的胜利。
“你快死了。”四臂猿猴仍是一副木然的面孔。
片刻之后,四臂猿猴伸出其中一只手,浓密的毛发脱落,露出白~皙光滑的皮肤,手臂上赫然有一个青色咒印图案,手掌食指蠕动脱落,向比勒尔甩过去,很快又一根崭新的手指长出来。
比勒尔一口将甩来的手指吞下,龟裂的鳞片肌肤开始愈合,焦黑脱落,尾巴也在缓慢生长出来。
四臂猿猴木然地看着这一幕。
“下一次,我们干掉那个巫师,清扫岛上一切肮脏之物,一个不留一个不留。”
服用特殊补药后,比勒尔眼中尽是疯狂之色,他扭头看向四臂猿猴身后,那里不远处有一根和溶洞格格不入的灰色铁柱。
灰铁柱上覆盖着一层坚冰,透过坚冰能看到如海藻一般的密集符文,符文向上蔓延至岛屿中,不知尽头在何处。
“好。”四臂猿猴应道。
……
天色变黑,托因斯解除了学徒们的禁足,一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饭后,伊文联系上被封闭关押着的珀妮,告诉对方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你是说深青色的能量?”
“没错,就袭击了托因斯一人,托因斯格外愤怒,差点让我们都追出去找人,最后命令学徒禁足,半个小时前才结束,看样子托因斯没能击杀敌人。”
听完伊文的讲述,珀妮在封闭房间内走来走去,脸色也不断变幻着。
数秒后,她语气沉重地说道:“伊文,我们麻烦大了,该死的比勒尔,我就知道他是一个什么都不管的疯子。”
伊文心里一跳,忙问:“什么意思?”
“那个该死的疯子,我不该回来的。”
“珀妮,珀妮,你要振作一点,快说说怎么麻烦了。”
听着对面说出口的丧气话,伊文心里的不安在加剧。
这都什么时候了,对面的大小姐居然在自怨自艾,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