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如何抵偿……嗯,安生为工罢了。”
“吾虽不能消去汝等奴隶之身,但也不会对汝等施奴隶之刑,一切,与大商平民一同……唯有一点,汝等无土地,唯有以劳作工,换食、换居、换安康、换繁衍生机,其余更多,不可为之。”
“多…多谢九甸。”
异族长者喜极而泣,老目婆娑。
九青挥手,在回至巨树下的宫室前,召来一甲兵,下令去寻商人,同时也拿出一张帛书公告,让其去张贴在灵宝之地的公告之地,也就是此时的集市之中。
随着甲兵到来。
“宋商臣,九甸有一事,需汝去办。”
本还在与众人吹捧九青的宋异人闻声,面色一改自傲,对到来的甲兵紧忙道:“不知何时,宋异人自当为九甸效劳。”
甲兵道:“九甸需一些羊奶,汝为朝歌的小商臣,应当便利。”
羊奶?
宋异人不做迟疑,道:“吾立刻将这一批的皮子卸下,就归朝歌城,为九甸去寻…这冬羊正好在诞育小崽,奶水充足,不日就能给九甸送来新鲜的羊奶。”
宋异人说着,也立即走出人群,去发号施令,四周的行商之人见了,心中虽惊讶宋异人与九甸的关系,但也纷纷下货,各行其是,不敢再议论九青。
而当甲兵将公告张贴后,这些人又紧忙聚来。
“九甸欲寻有能之士,出仕灵宝之地!”
行商队伍中,又传出了喧哗之声。
望向这一片新建立,还处于开拓之时的灵宝之地,不少人都心中盘算,灵宝之地在九青的带领下,未来能达到何种地步,而自己的能力又能否在这个地方生根发芽,借助九青之势,获得大利……
“宋老哥,九甸要招募有能之士?”
听见议论的吕望不由一愣,心中猛动。
宋异人也是一愣,绕开众人,在看见那公告后,才确定此事,道:“呀,这可是大机遇。”
随即,宋异人又眉头一簇,因为他已经是朝歌城的商臣,朝歌可比灵宝之地更为繁荣,此时是商王陪都,日后很可能成为王都的所在,但是九青的声望,又让宋异人动心。
最终一叹。
“吾为了在朝歌安家,已经花费太多,此时再迁居,怕是无力维系,可惜可惜!”
宋异人目光一动,看向公告的下一列,灵宝也有如朝歌一般,有着要建立集市的政令。
道:“吾可在灵宝之地开一处店铺作为营生!”
听闻宋异人要在灵宝开分铺,吕望沉思,道:灵宝之地……处于洛国与崇国之间,同时也在函谷、崇关之间,乃是行军必争之地,为大商与西土的边界之地。”
吕望不愧为日后的兵家之祖,此刻以多年来在各地沉浮的经验,以及灵宝之地的位置,言说着灵宝之地的重要性。
他突而目光一震。
道:“如此重塞之地,商王竟然分封于九甸!”
“甸…灵宝之地洪水肆虐,如何耕作,何来甸之一说……”
说着,吕望又语塞,他突然想到,随着商队来灵宝之地,一路上的耕田草堆,虽被大雪遮盖,可其模样,哪里像是被洪水肆虐过?
他不由得望向四周,看向在冬日枯水之季的大河,此时依旧轰隆隆而前,那声势浩大,在此地都有微声。
可只有微声,而无法看见大河之水。
“这些山……吾早些年间也曾途经灵宝之地,当时此地水涝严重,通行都困难,而这些挡住大河之水的大山何曾有见?”
不言而喻,是这些大山拦住了冲袭灵宝之地的洪流。
吕望不由后退,为自己的想法所震惊。
“难道九青镇压了此地的大河?”
不由得他不震惊,大河之水,镇压一时容易,可镇压一季,让水势不淹没耕地,却是大能也难为;就是圣人,不钻研此道,也无力而为,光靠斩杀大河中的水兽,只是无奈之举,大河不枯,水兽不绝;且因为斩杀水兽,激怒大河,若是水势爆发,会更为恐怖……
堵不如疏,堵不如疏……
吕望道:“宋老哥,汝要为九甸寻羊奶,不如吾在此地操持卸货之事,不然等货物卸下,清点结束,怕是得趁夜归朝歌了。”
闻声,宋异人思索一二,觉得有理,他也信得过吕望,同时他能看得出,吕望对那出仕灵宝的公告已然心动,遂也成全吕望。
“好,老弟就暂留在灵宝,几日后老哥送羊奶来,再与老弟一叙,是归朝歌为商,还是留在灵宝出仕,皆由老弟抉择。”
吕望面目动容,宋异人为了他在朝歌为商,出资极多,此刻他有留在灵宝之心,岂不是辜负了宋异人在朝歌的付出?
而宋异人还如此大度,这让他如何是好,如何为报?
“多谢老哥成全,吾想多看看这灵宝之地。”
最终,吕望也只能对宋异人一拜。
宋异人紧忙扶起,也不多言,交代卸货之事后,就带着一些行商的护卫离去。
……
吕望与宋异人交谈之际,居于树下,在女珠的服侍下,温酒食果的九青,轻轻一笑。
“吕望,既然能为兵祖,那自然有其天赋,只不过是为寻至我道,虽处处碰壁,无法入道。”
九青要造人,造化众人,对于这种有天资,但不知其道的人,若是相助,能轻易激发其天赋,让其在修行一道上,一日千里,犹有神助。
“吾记得,历史所记中,吕望最初出仕大商,但是因所谓帝辛暴政而离,方归隐周方,后为周臣。”
“不过古史难明,吾也不管此些,只知晓此时的这位吕望,有出仕之心即可。”
“至于未来的周方能否有吕望这位太公,那就非吾所能顾及了。”
一侧,女珠莫名,道:“巫又占卜了未来?”
女珠自坐于侧,端正而谈,似以道友身份自处,可见其有傲气,在御马、奉酒之外,并无卑微之心。
九青明白女珠此时虽然是他的象器之一,但也有自我人格,遂并不约束她太多。
“若想知晓未来之事,不只占卜一种方式。”
九青说罢,又笑道:“汝平日里除却为吾御马外,就是独处苦思,不多言语,今日何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