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4章 事发(求首订)(1 / 1)鸽一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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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局,早在数日前,骆尚勇就开始谋划了。

骆尚勇抓住葛阿毛不自信的心理,让人把马博文推销给他。

说马博文有门路,能搞到珍贵的补药,可以在短时间内,增幅自身的气血。

葛阿毛果然信以为真,几乎掏空了身价,从马博文这里买到了一枚丹药。

吞服下去后,的确会在短时间内,增幅自身气血,但时间一到,就会立马遭到反噬,而这个遭遇反噬的时间,恰好是在县试开始的那一天……

一想到薛宝玉因为葛阿毛,被连坐取消考试资格,那张满脸愤怒与懊悔的神情,骆尚勇心中不由感到一阵快意。

要说他与薛宝玉也没有多大的仇。

一开始,因为出于嫉妒的心理,想要整垮薛宝玉,断了后者的前途。

故与祁子睿商量一番,拿捏后者心高气傲,看不起寒门子弟的心理,合伙做了一个局。

不成想,却把自己和祁子睿套了进去。

当事人反倒跟个没事人一样。

直到现在,骆尚勇都不知道,那天夜里,自己因何对祁子睿做了那件事?

就算是酒后乱性,也不可能认错公母吧?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有人对自己下了药。

那么当日在场的所有人,就都有这个嫌疑。

衙门里办事的效率,骆尚勇太清楚了,他家里人就在衙门里任职,这帮胥吏,是有好处就往上扑,没好处一个个都躲得远远地。

与其寄希望于他们身上,把此事再度闹得沸沸扬扬,没脸见人。

还不如按照自己的方式,彻底了结此事!

……

夜幕,月残星疏,一股股刺骨的秋风从街头刮到巷尾。

温暖的房间里,薛宝玉架起一个铜锅,里面咕噜噜煮着羊肉卷。

周边摆着一些蔬菜豆腐,卤味小菜。

吸溜~~

鱼晚舟美美地吃了一大片的羊肉卷。

秋冬时节,家里汆着一个火锅,耳畔听着秋风呼呼之声,的确有种别样的氛围。

“马上就要县试了,听说此届的县试天才如云,三大武馆都有顶尖弟子参加,宝玉弟弟可有信心?”鱼晚舟调侃了一句。

俩人互相知根知底后,都是很随和的性子,关系自然熟络了起来。

再加上薛元湘和鱼晚舟的同门关系,按照后者的说辞,薛宝玉也算是她的半个干弟弟。

“保十争五吧。”薛宝玉平静道。

每次县试,只会择优录取前十人。

武者贵在精,而不在多。

武举本就是选拔顶尖的天才,寻找好苗子设立的。

凡是能通过县试,成为武童生的,只要未来不陨落,几乎都能成就炼骨境。

不过,想要突破灵胎期,参加过府试的十个武秀才里,可能也只有那么一两个。

凡胎与灵胎,看似一字之差,实则却是天差地别。

“有志气!赏你一块羊肉吃。”鱼晚舟浅笑的从锅底捞起一块羊肉,递到薛宝玉嘴边。

薛宝玉看了看她,小美人的玉颈已经泛起一抹晕红,他咂了咂嘴,一口叼住那枚鲜美,温柔的含在嘴巴里,反复吸吮。

薛元湘抬起沾着米粒的脑袋,亮莹莹的眸子在俩人脸上各自转了转,不知怎地,竟嗅到了一股很酸很臭的味道。

“大哥,我要吃酸菜!”

薛宝玉回过神,从锅底捞出一团酸菜,夹到幼妹的碗里。

鱼晚舟低下头,疯狂扒拉着饭,一对小巧的耳朵,已经红的发亮。

“青春的躁动期啊……”薛宝玉感慨,前世苦于学习,虽说成就不错,但也错过了沿途许多美好的风景。

上天给了他重新活一次的机会,或许可以弥补一下前世的一些遗憾?

比方说,在少年时期,来一段甜甜的恋爱?

一想到这儿,薛宝玉脑中不由浮现出一张可人的俏脸。

似乎自从来到安陶县后,还未给她去过信……薛宝玉沉默片刻,也加入了扒拉饭的行列。

三个吃货……不对,再算上一个小吃货。

足足吃了一个时辰,这才满足的拍了拍溜圆的肚子,撤掉了火锅,摆上了一盘新鲜的蔬果。

冬天的蔬果可不好买,属于有钱都没有地方买。

趁着还没有入冬,薛宝玉在空间纳戒里,囤积了一大堆蔬果。

慢慢吃的话,足以支撑到开春时节了。

“喵……”花花扒拉着薛宝玉的裤脚,奶憨的小脸竟是浮现出人性化的讨好。

薛宝玉纳闷的看了眼它溜圆的肚几,刚才吃了这么多羊肉,还惦记我身上的这点血,真不怕撑死你……

深夜。

喂饱了花花,薛宝玉机械般的完成了每日的工作,躺在床上,进入了贤者时间。

花花把脑袋靠在薛宝玉肩膀,轻轻地拱了拱。

薛宝玉嫌弃的将这个粘人的小妖精丢到一旁,他揉了揉眉心,不知缘由,右眼皮直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吗?”薛宝玉轻喃。

这段时日发生的事,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

确认没有任何纰漏后,这才安心的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把脑袋放空,渐渐入睡。

……

……

噹!

噹!

噹!

甲辰年,月末三十。

朝食二刻。

一扇扇房门被推开,一名名朝气蓬勃,年富力强的武者,大步流星的朝县尉暑衙而去。

今日,是县试的第一天。

县尉暑衙,一处空旷的操场上。

已经汇集了不下百余名年轻武者。

每年这个时候,都可谓是各地县乡的一大盛事。

县试共分三天,三天之后,将抉择出十名新晋童生。

地位等同于文秀才,不仅享受朝廷恩赐的种种特权。

从此也一跃跨入士族,正式从底层黔首,晋升为“民”。

——所谓民,指的是士族出身的子弟。

像现在薛宝玉、葛阿毛这种寒门,连民都算不上。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所谓的水,也仅仅指的是士绅,而非所有的老百姓。

与其余人紧张不同的是,薛宝玉倒显得很淡定。

此次县试,他纯粹是抱着玩的心理。

说实话,如果薛宝玉认真的话,轻轻松松拿个案首,没有任何问题。

别说是炼筋境,就算是炼骨境的茶曼,他几天前,才刚刚杀过。

而每年的县试,几乎都是炼肉境武者的盛会。

出现一位炼筋境天才,都是极为罕见的事。

更别提炼骨境了。

“案首太显眼,枪打出头鸟。

短短两个来月,就从一个平凡的寒门,成为安陶县武举案首……这不是摆明了我身上大有秘密,而且是有很大的秘密,主动邀请各方势力快点过来切片研究我……

太过靠后也不行,略微有点显眼,所以取个中间值,拿个第六倒是不错。”薛宝玉思忖。

老六、薛老六……呃,倒是与自己的气质很是符合嘛!

薛宝玉为人谨慎,喜欢步步为营,深信低调为王的道理。

正如某位乞丐皇帝信奉的准则: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他的修为不可能一直瞒下去,总有一天,会让世人惊艳他的修行天资。

等到了曝光那一天,肯定是薛宝玉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已经无惧任何风险。

而那一天……或许可以考虑,等自己筑元以后,才更加稳妥!

……

身份一一勘验完毕。

安陶县县尉宋树元,身穿一袭缀有走兽补子的官袍,迈着龙行虎步走了过来。

文官飞禽,武官走兽,从补子上,就可辨别出来,可谓是泾渭分明。

“本届县试一切事宜,皆由本官主持,尔等仔细聆听流程,用心记下!”宋树元气血一鼓,声音跟安了喇叭似的,震得整座操场,都清晰可见。

“县试,共分为三天,每天一场。

第一天,力之测试。

用来考核一个武者的气力,和基本功。

第二天,智之测试。

由本官和县令大人共同出一个策论,尔等需在规定时间内作答。

第三天,勇之测试。

将综合前两轮的成绩,取前二十名分为上下两组进行对决。此论禁用刀兵,凭的就是真功夫,真本事!”

……

在场的众人仔细地聆听,虽说对县试的规则,早就了熟于心,但必要的流程,每年都必须要走。

“果然,这武举比文举要复杂、严苛的多。许多人都认为,武夫的形象就是五大三粗,一派莽夫的架势。

实则不然。

真正的精英,都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凡是武举中人,皆都是允文允武之辈,上马能杀贼,下马能安民。

就算学问方面,不如正经的文人,但也称得上饱读诗书,胸中有墨。”薛宝玉心想。

突然,一个意料不到的变化,吸引了薛宝玉的注意。

葛阿毛面色潮红,呼吸逐渐加速,倏地弯腰张大嘴巴,“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粘稠的黑血。

此般变化,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怎么回事?”主持现场纪律的一名胥吏,走了过来。

葛阿毛气若游丝,直接瘫倒在地上,七窍处源源不断的渗出黑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宋树元飞身扑来,快速锁住葛阿毛的几处经脉,防止气血运转。

旋即掏出一粒丹丸,给葛阿毛喂了下去。

稍微缓了缓,葛阿毛发出一道轻吟声,竟是硬生生的把他从鬼门关处救了回来。

“你服用禁药了?!”宋树元神色冰冷的质问道。

葛阿毛双目呆滞,他整个人都是懵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体内的气血,不受控制的狂躁起来,好似有无数只毒虫,撕咬着他的经脉。

还未等发出惨叫,人就直接昏厥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就看到宋树元阴沉到极点的脸庞,以及周围人的窃窃私语声:

——什么作弊、什么连累的……

“我问你,这几天你可吞服过丹药?”

“……有,但,但那只是一枚补药……”葛阿毛喃喃,倏地他脑海仿佛灵光一闪,“那不是补药,而是禁药?!”

直到现在,葛阿毛才反应过来。

他迅速把整件事串联起来,猛地激动的大吼道,“县尉大人,有人害我,有人害我啊!!”

葛阿毛急火攻心,哇哇的吐血。

不单他急,薛宝玉也急!但知道葛阿毛这样的情况,情绪再不稳定下来,很容易会当场嘎掉。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慢慢说,到底是谁在害你!有宋县尉在这儿,他会为你做主!”

“马博文,是马博文!抓他!快抓他,不要让他跑了!”葛阿毛一边哭一边吐血,感觉自己正身坠无尽深渊,一旦此事不能查清楚。

不单他的前途尽毁,遭遇一场牢狱之灾。

甚至还会连累互结的其余四人……他们会恨死自己!恨不得一人一刀,活剐了他!

葛阿毛的情绪很不稳定,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宋树元眉头紧蹙,他沉默片刻,让两名胥吏先带葛阿毛下去疗伤。

“宋县尉……”唐春学一脸急切。

如果真的认定葛阿毛有罪,那互结的这四人,同样会因为连坐法,而取消县试资格!

“这个案子需详查!如果是有人故意陷害,自然会还你们一个清白。”宋树元打着官腔。

他也算是刑侦老手,很清楚这个案子的难处。

光靠葛阿毛的口供,不足以定马博文的罪。

也不可能因这点证据,对马博文严刑逼供。

即使从其他方面入手,证实了葛阿毛是清白的。

那今年的县试,薛宝玉、唐春学等人,自然就无法参加。

毕竟,县试不可能因他们四人而拖延,或是改期。

就只能参加下一年的县试。

可关键是,唐春学、薛宝玉倒还好,年纪不算大。

错过今年就错过,大不了明年再来。

但葛阿毛、贾培智、骆尚勇三人,今年已经十八。

等到明年,可就彻底没机会了。

“该死!”骆尚勇咬牙切齿,死死地攥紧拳头。

贾培智面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薛宝玉冷视着唐春学、贾培智、骆尚勇三人。

假设葛阿毛没有说谎,他是被人陷害的。

那陷害葛阿毛的人,出于什么目的?谁又是最大的嫌疑人?

“这三个人……不会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吧?

就算跟葛阿毛有仇,也大可用其他办法。

这么一想,反倒是葛阿毛的嫌疑最大!”

薛宝玉毕竟没有开上帝视角,压根没有料到,竟是骆尚勇以身入局,把所有人都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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