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9章 我不同意(1 / 1)鸽一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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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央一刻。

当抢人大戏落下帷幕,此届县试的重头戏紧接着上演。

震耳欲聋的锣鼓声骤然响起,如疾风暴雨,瞬间撕裂了空气,又如狂野的洪流涌入市井之中,调动着每一根神经,让人不由自主地振奋起来。

今年的县试武案首,余泽,骑着一匹高头白马,在众人簇拥下,开始游街。

这是属于案首的极致荣誉,全城百姓分列在两侧,行注目礼。

鲜衣怒马少年郎,意气风发好时光。

不知引来多少艳羡的目光。

瞧着少年郎浑身神气,一脸倨傲之色,薛宝玉微微一笑,钻入洪流般的人群,溜溜达达的回了家,

……

薛家小院。

一份热气腾腾的火锅已经架起。

薛宝玉翻墙而入,先是鸟悄儿的来到后院,找到柴垛里的花花。

花花可怜兮兮的趴在阴冷的柴垛里,左顾右盼,屁股始终都没有离开一下。

见到薛宝玉后,如见了救世主一般,委屈的喵呜一声,扒拉着他的裤腿,想要他抱。

薛宝玉薅住花花的脖子,丢到一旁。

在小小的柴垛里面挖呀挖呀挖,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坑,取回了空间纳戒。

脱下鞋袜,重新套在脚趾上,薛宝玉的脸庞顿时浮现一丝舒爽。

“今天晚上奖励你一个小鱼干。”薛宝玉薅了薅花花的头,算是安慰。

“喵呜……”花花跟在薛宝玉屁股后面,努力地迈开小短腿,小步快跑。

“咦,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薛元湘看到薛宝玉,发出一道轻咦。

“没走正门,我从后门进来的。”薛宝玉耳朵微动,听着厨房里渐渐停止的声音,问道,“谁在厨房?”

“我二嫂子。”薛元湘低声促狭。

薛宝玉:“???”

“是鱼师姐啦!她刚才跟我说,她要下面给你吃,正在厨房里清洗鲍鱼呢。”

“……哦。”薛宝玉神色微妙。

火锅里的牛肉咕噜噜煮着。

不多时,鱼晚舟红着脸蛋,端出来一碗海鲜面,搁到了薛宝玉面前。

小白花扭过身子,一句话也不说。

就是闷头吃着羊肉。

薛宝玉吸溜了一口,嗯……清淡可……

又咬了一口鲍鱼,嗯……很好的保留了鲍鱼的原汁原味,肉质紧实有嚼头,小姑娘真非凡人,一般人可做不出此等口味。

“不错。”薛宝玉赞叹一声。

鱼晚舟圆润的俏脸,倏地浮现一抹雀跃,圆眼微弯,如可爱的月牙。

“元湘,尝尝你师姐的手艺。”薛宝玉把海鲜面推给幼妹。

幼妹拿起筷子,吸溜了一口。

……粉嫩的小脸顿时变成苦瓜色,扑闪的杏眼中也闪过一丝惊恐。

“怎么样,好吃吗?”薛宝玉浅浅地微笑。

“……好……唔,大哥,你为什么要害我!”

“怎么可能!”鱼晚舟夺过来,吃了几口。

“……”旋即,她沉默了。

红着俏脸,眼眸流转间,把那碗面递给了花花。

花花不疑有他,乐呵呵的闷头吃了一口。

“呕……”

“……”鱼晚舟感觉自己的面子,再度被无情的践踏。

薛宝玉看得出来,这应该是小白花第一次做饭。

似乎对自己的实力,过于自信。说句难听点的,她做的面,估计给猪吃,猪都得摇摇头,不会吃第二口。

……薛老猪心想,面条清淡点,倒还好,关键是鲍鱼处理的太差劲,不仅嚼不动,腥味还完全浸入了汤汁里,连面条吃起来都带着一股腥味。

沉默中,吃完了饭。

鱼晚舟瘪着嘴,扭身离去。

薛宝玉追至门口,低声道,“明天早上,再煮碗面给我吃。”

“你不是不喜欢吃嘛!”

“熟能生巧,下次简单点的就行,就煮个清汤面。懂?”

鱼晚舟破涕为笑,在薛宝玉胸口处重重地锤了一下。

绷着的小脸,瞬间由阴转晴,眼角浮现一丝雀跃,轻哼了一声,“讨厌鬼”就越过大街,进入了对街的秋白武馆中。

……

“回来了?”甫一进入房间,就听闺房中,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鱼晚舟吓了一跳,颇有种做贼心虚的样子,“师……师傅,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一到晚上就找不见人,所以我只能在你闺房里,等着你呀。”慕云锦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促狭的看着爱徒。

“又去你薛师妹的家里,看小郎君了?”

“哎呀,师傅,你说什么呢!”鱼晚舟扭着腰肢,圆润的俏脸“腾”的变得红晕,仿佛熟透了一般。

慕云锦将鱼晚舟揽入怀里,傲人的饱满和小白花的娇躯贴合,变了形状,浅笑道,“你是我养大的,你什么心思,难道还能瞒得过师傅?”

鱼晚舟唔了一声,把脑袋埋进师傅柔软的胸襟,耳朵泛起了可爱的红晕,闷声道,“师傅再打趣我,我可就不理你了。”

俩人虽是师徒关系,实际更像是母女。

在师傅怀里,鱼晚舟卸掉了豪爽女侠的包袱,反倒像是一个娇憨的女儿,在母亲怀里撒着娇。

突然,鱼晚舟抬起螓首,明眸璀璨,“师傅,你会下面吗?”

慕云锦:“???”

……

……

相比昨日的喧闹,随着县试余波渐渐平息,人们又重归了正常的生活。

新晋武案首余泽,自然仍旧是人们津津乐道,茶余饭后谈论的焦点人物。

关于余泽的生平,可谓是被扒了个底朝天。

连他小的时候,因为偷摸看奶娘洗澡,被父亲用鞭子恶狠狠地打了一顿;

十岁时还在尿床的秘闻……都被热心的群众挖了出来。

除此之外,黑云武馆算是此届县试的最大赢家。

拜入武馆的新弟子数量,直接破了历史记录。

最起码,在未来五年内,安陶县第一武馆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

……

食味楼。

二楼甲字柒号雅间内。

薛宝玉推开房门,瞧着里面坐着的人,满脸笑意的拱手道,“骆主簿,久仰久仰。”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薛童生不必客气,请坐吧。”骆主簿笑着指了指椅子。

薛宝玉也不客气,端坐在椅子上,平静的打量着对方。

骆主簿年岁不大,也就四十出头,武道修为只是炼皮境小成,他走的乃是文举,是举人出身,练武只是当做副业,起到强身健体,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对付三五个小毛贼,倒是手到擒来。

可对上自己……一拳下去,身体骨头怕是都要碎成渣了。

不怪薛宝玉谨慎。

因为这个骆主簿,论关系,是骆尚勇的伯父。

他今日宴请自己的理由,其实也很好猜。

无非就是为了说和。

那天的作弊案,经过一日的发酵,怎么也会在市井里流传一些消息。

毕竟,坊间最爱八卦,像武举这么盛大的节日,有关武举的讯息,都会被坊间放大无数倍,进行传递。

可等了一日,也不见骆尚勇、马博文的处理结果,或是任何的小道消息。

薛宝玉这才明了,应该是被人把消息压下了。

结果,毫无意外的,他今日就被请到了食味楼。

“哎,家里有不争气的子弟,其实我也很痛心,恨不得把他送进牢房,让他好好醒悟。

但是,一旦这样做了,他便成了有罪之身,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于心何忍啊?

薛童生,你是个明事理的人物,得饶人处且饶人。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你能高抬贵手,我可以代骆尚勇的父母,尽最大的可能满足你的要求。”骆主簿说的情真意切。

许诺的条件,也确实很有诚意。

“你应该和其余人都谈过了吧?”

“葛阿毛已经答应拿钱和解,唐童生的家里,也已经同意。至于贾武师,已经跟随三玄堡的前辈离开了安陶县。”骆主簿微笑道。

这是在施压。

葛阿毛、唐春学、贾培智,作为四个当事人中的三个,都已经被骆主簿摆平。

就差薛宝玉这块硬骨头。

如果薛宝玉选择死磕到底。

那他便是孤军奋战。

将承受骆家的全部压力。

葛阿毛反水,意料之中。

他出身寒门,因为参加此届武举,几乎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

急需一笔钱,渡过难关。

唐春学出身士族,家族利益至高无上,很多时候都身不由己。

他如今又成功登榜,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损失。家里面不得不考虑,得罪骆家的代价。

一入三玄堡,看似风光,实际上也是把自由,卖给了对方。

只要骆家付出代价,满足了三玄堡的胃口。

贾培智就不足为虑。

事实上,骆家也是花费了不小代价,买通了傅延鹏。

一来结个善缘,拉近关系;二来,也是让傅延鹏约束贾培智,在昨日完成招收后,今天早上就带队离开了。

人都走了,即便想去告,不得去县衙递诉状,作为人证,当场指控?

“真是好快的速度。”薛宝玉冷笑。

“毕竟都是自己人。”骆主簿平静道。

他扎根县衙多年,就连知县在许多方面,都要倚重自己。

如果真能摆平所有当事人,骆主簿只需一句话,就能让骆尚勇无罪走出牢房!

“想要骆尚勇无罪释放?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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