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随即被五花大绑,六名易筋境武夫威慑下,他完全不敢反抗。
一人上前掀起门帘,看到车厢里躺着两位貌美女子。
“给她们松绑。”白衫公子脸色一沉,一位武夫迅速上前给这两人解开了绳子。
两女声泪俱下,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竟是来自饮马村的民女,被泼皮设套绑住身子,强行塞进了这辆马车里。
白衫公子听后目露寒光。
“好一个吕家,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皇甫盛既然做了此地新县令,就一定要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几两银子塞进了两女手中,又吩咐道:“阿大,将她们安然护送回家,这件事我会追查到底。”
“是。”
“多谢公子。”两女连连道谢。
做完这一切,他带着吕禅的马车恶奴迅速消失在街道尽头。
过了好一阵子,两边的老百姓才敢小声低语。
“这位白衫公子是谁啊?竟然敢和吕禅作对,不要命了?”
“不知道,我听闻清水县要来一位新县令,会不会就是这位?”
“如果真的是这位公子,那可太好了,咱们清水县是该换个新县令了。”
“嘘,再说下去,小心掉脑袋。”
卫洪全程旁观了整个过程,心中不平之气略微消散了几分,虽然没抓住吕禅,但惩戒恶奴,又扣了他马车,也算是让吕禅大出血了。
“如果真是换了新县令,希望能让这里的空气不再浑浊。”
卫洪叹了口气,迈步出城。
…
“大哥,我回来了,瞧瞧这是什么?”
两个时辰后,卫洪进屋,晃了晃手中的黄花鱼。
卫康心头一喜,又严肃道:“二弟,赚钱不易,家里的米饼还没吃完,这黄花鱼虽然好吃,但价格还是太贵了,能不买就别买了。”
“无妨,我今天刚从陈管事那里收到15两银子,合该买条鱼庆祝庆祝。”卫洪笑道,“小糯米,这是你的糖葫芦,拿好了。”
“谢谢叔。”小糯米眉开眼笑。
卫康一听有新银子入账,脸色缓和了几分。
“也好,让你嫂子今晚做鱼汤喝。”
卫洪把鱼放桌子上,转身回屋,趁着晚饭前还有一段时间,他开始练习拳法。
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见识到这世界的阴暗面,他愈发有种紧迫感,要利用一切时间努力变强。
他心中有股不平之气,为今天的樵夫不平,为清水县上万百姓不平,因而拳速越来越快,拳风也愈发凌厉。
他竟沉浸其中,不知不觉打完了一整套拳法,直到最后一拳轰出,空气中传来一声炸雷般的闷响。
他回过神来仔细品味,眼里露出一抹喜色。
“八荒流风拳,大成!”
“终于突破了,这半月苦练,我拳法愈发纯熟,但没想到这么快就突破了。”
要知道,普通武夫想要将一门武功练到大成,最起码也要半年,有的甚至七八年都未必能行。
那些闻名天下的武道天才也都需要一个月,也就是说,卫洪现在的练武速度已经足以媲美武道天才。
但这还不是极限,他只要每三天练一次青天化龙诀,成长速度就会继续加快。
卫洪越是琢磨,越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只要熬过眼前的苟且,未来就能一飞冲天。
此时,外面传来卫康的声音。
“二弟,鱼汤做好了,快来尝尝。”
“好嘞。”
卫洪起身出门,今天真是好事连连,他心情极好,连带着吃进嘴里的鱼肉都更加鲜美了。
“好吃,嫂子的手艺真不错。”
嫂子一脸害羞:“哪里,就是放了点盐巴胡乱煮煮,没什么技巧。”
“哈哈,是吗?我倒是觉得你煮得很到位。”卫洪笑了笑,端起碗里喝了一大口鱼汤,只觉得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美味。
想想他吃了一个月的糙米饼和野菜粥,突然喝一口鱼汤,那滋味确实妙不可言。
他先将碗里的鱼肉捞出来吃个精光,又吹了口热气,小口小口缓慢喝汤,让鲜美滋味盘旋口中细细回味。
须臾,鱼汤入肚,卫洪感觉浑身上下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畅。
“大哥,我吃饱了。”
“再来一块,我碗里还有。”卫康说着要把自己碗里那一大块鱼肉夹到卫洪碗里。
卫洪忙伸手阻拦:“别别别,大哥,咱俩谁跟谁,你客气什么,我吃得比你多,这鱼肉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也好。”
“我去把这两块鱼肉给刘大爷送去。”
“好嘞。”
出锅时,嫂子就特意挑出两块肉放在一边晾着,这是专门给刘大爷家留着,量不多,但能尝个鲜。
…
次日清晨。
卫洪早早起床在家中练武,他一般会将院门关闭,避免有人闯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大周不允许老百姓私自练武,要练也只能练讲武堂对外售卖的武道功法。
而且,就算你在路边捡到一本扫堂腿也不能练,必须去讲武堂送上二十两银子再买一本扫堂腿回来才行,否则就得不到官家认可,被查到就得蹲大牢。
所以要么交钱,要么就偷偷摸摸练。
他先打了一套长生功,又开始练习腿法。
右腿横扫,卷起一阵尘土,时而攻上路,时而攻下路,变化多端。
和拳法一样,入门是要把每一招学会,小成要把上述腿招组合成连招,大成是要掌握所有连招,而圆满是能够脱离秘籍,将单招随意组合,打出一套又一套连招,变化无穷,令对手防不胜防。
想做到这一步极难,既要有极高熟练度,又要对这门武学有极深理解,两者缺一不可。
两个时辰后,卫洪感到疲惫不堪,决定回屋稍稍歇息一下。
他刚坐在床上,院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几个大汉气势汹汹强行闯了进来。
“什么人?”卫康出门喝问。
“这位是白虎堂八大堂主之一的王端王大人,还不跪下?”
卫康脸色微变,王端在清水县凶名在外,此人是个武痴,但为人阴狠毒辣,人们对王麻子是厌恶,那对王端就是恐惧,落在他手里的敌人基本留不下一具全尸。
不过他还是壮着胆子问道:“王大人找我有什么事?”
王端目露寒光:“大胆!敢杀我二弟,跪下受死!”
卫康心头一震,继而面露困惑:“大人,这其中一定有误会,小民不过是王员外家一名长工,哪有什么本事杀人?”
王端忽然伸手抓住了卫康肩膀,后者脸色一变,左肩剧痛,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卫洪立刻从屋子里冲出:“王大人松手,我大哥身子骨虚,经不起折腾。”
王端收手,目光一扫落在卫洪身上。
“杀我二弟,血债血偿,你们两个都把命留下来吧。”
卫洪面色镇定:“王大人说笑了,您二弟是练体境武夫,又有大成扫堂腿傍身,我们靠什么杀他?”
王端冷笑:“你还敢狡辩,我若不是有证据,怎么敢笃定你二人是杀人凶手?”
“那王大人就把证据拿出来,让人心服口服。”卫洪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