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少女坐在马车门前,晃着白藕般的小腿,闷闷不乐。
撑着小脸,目光惆怅的看着夜空。
和师姐重聚自然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
但...越是开心的时光,反而在有些时候,越是难受。
就像她幼时,无忧无虑的和自己的朋友生活在山林之间。
一边向往着未来,一边又担心着这段开心的时间会在何时结束...
或许是自己的朋友老死,或许是被迫要分开。
而现在,她的内心时常沉甸甸的。
她总感觉,自己有非常多的事情要去做。
这是属于她的责任。
比如...为娘亲报仇。
本来她一直没有考虑到这些,在娘亲的传承中只有龙族的修行功法,娘亲似乎有意隐瞒了真相,并不想让自己知道太多,让自己踏上复仇之路。
她对自己的仇人一概不知,也感到无能为力。
连那么强大的娘亲都不是对手,甚至连死后都不曾透露过任何信息。
自己真的可以为娘亲复仇吗?
但前不久苏苏一脸正色和她强调起了修行之事,她方才醒悟。
为事在人,成事在天,这是自己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但,会影响到师尊和师姐师妹她们吗?
“别担心啦,你师姐是得了什么病?看起来好严重。”
凤苏苏捏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她看白旻心忧心忡忡的样子,还以为是为师姐担心呢。
白旻心勉强的笑了笑,她之前简单探查了下师姐的身体。
发现她身上千疮百孔,受了很多伤势。
第一眼差点给她吓到,但这些伤势并没有多少致命性的伤势。
只需要好好调理一阵子,就能恢复到七八成。
她对此也没有太过担忧:“师姐没什么病,应该是因为在神感教中,身上受了不少伤,今天可能是因为被这些伤势反噬了。”
“可是...”凤苏苏忽然一脸神神秘秘的凑到她耳边,“旻心,她可是善法圣子诶...”
凤苏苏也是鼓起很大勇气才敢说这句话。
她很怕旻心认为她是想破坏她们的感情。
可是,四年未见,现在的姜元夏是善法圣子,真的还是以前那个师姐吗?
是不是姜河他们被感情迷惑住了双眼,丧失判断力了?
她知道这种话很不适合,但就是想说。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己是他们之间唯一的局外人,她觉得有必要要提醒一下他们。
“...”
善法圣子,那又如何?
就算师姐真的是魔头,大不了她带着师尊一起堕入魔道...
白旻心眼神莫名的看了一眼凤苏苏,唇角却是甜甜的勾起,浮现两个小梨涡:
“没事啦,师姐人很好的,苏苏和师姐多接触一下就好了。”
她知道凤苏苏对魔道很是讨厌,毕竟凤苏苏沦落到现在的地步,便是神感教造成的。
可是,万一苏苏不想进魔道怎么办?
苏苏知道很多师徒四人之间的事情,无疑是一个隐患。
难道...要杀了苏苏吗?
可她是自己唯一的朋友,自己,也舍不得。
白旻心的唇角刚勾起,又垂了下去。
莫名的寒意让凤苏苏身体抖了一下,神色有些苦恼。
自己对姜元夏这么害怕吗!
怎么单听到要和她接触,就情不自禁的抖了起来...
她对姜元夏的看法不止是对她身份的忌惮,还有一点...
姜元夏的年龄好像比她还大!而且看上去就像温柔可亲的大姐姐,这让她...这让她怎么好意思继续帮姜河照顾徒弟。
“我感觉我又没用了啊...”
凤苏苏嘟囔着,不过马上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振奋的捏起拳头,
“放心吧旻心,我会和你师姐好好相处的!诶,这是什么?”
她眼神忽然被一个金绒绒的小团子勾住,她下意识的从怀中拿出木雕,这个木雕刻的猴子眼睛一个大一个小的,分明长的也和这个小猴子不像,但莫名就有些神似。
“诶,是师尊的那个灵宠。”
白旻心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这个小猴子了。
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可是...可是长的不像啊。”
凤苏苏仔细瞅了好几眼,确实有些神似,但也只是神似了,就连品种都不一样。
“当然是师尊的手艺不好啦...”
白旻心吐了吐舌头,这个猴雕刻的是自己的朋友...应该是师尊在雕刻时,下意识的回想起了不动猿。
不过,想起自己的朋友。
她的胃部就一阵翻滚,不动声色掩了下小嘴。
如果...师尊一直是师尊,她该怎么办?
久违的感受,让白旻心胡思乱想起来,光是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脏就像气球一样空了起来,马上又被慌乱给重新吹鼓。
不会的...
况且,连衿儿现在都这么喜欢师尊,她可是向来对人心很敏锐,就连凤仪伪装成的师姐,都被她轻易看出来。
若不是师尊不是师尊,衿儿又怎么可能这么喜欢他呢?
不过...衿儿好像一直都没讨厌过师尊...
“龙女,老奴终于找到你了。”
不动猿人性化的掩面哭泣,连滚带爬的跑到白旻心身边。
这该死的姜河,永远都会把它忘掉!
它用这个被封印的小身板,护卫他徒弟那么久。
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结果在自己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的时候,他竟然直接带着徒弟跑了!
和当初一样,让自己被一个同样可恶的金毛丫头带走。
那金毛丫头竟然还想吃它!
若不是自己稍微透露了点姜元夏的信息,恐怕自己已经葬身人腹了。
幸好这次姜河没有走多远,沿着他气息,很轻易的就找到了他。
更令不动猿欣喜若狂的是,刚来到这里,它第一眼就见到了白旻心。
这可是这个时代最后的真龙,妖族未来的中兴之主,至高无上的领袖。
“你...你离我远点。我又不认识你。”
白旻心连忙收回脚丫,连连后退。
这猴子看上去很可爱,可莫名就是有点猥琐,
看着她的眼神满是目的,就像隆涛一样恶心。
不动猿没能抱住她的腿儿,在地上滚了一下后尴尬地挠了挠头:“以后就认识了...龙女,不,殿下,快和我回白藏域吧,趁那姜河还没发现。”
“你不是姜河的灵宠吗?怎么还想拐走他的徒弟?难道,你是凤仪!”
凤苏苏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怒气冲冲的一脚将小猴子踢飞。
谨慎的将白旻心护在身后:“旻心,凤仪是一个非常可恶的人,千万不要中了她的圈套!”
“你这个金毛丫头,你可知道本座是谁?本座怎么可能是姜河的灵宠?”
不动猿猝不及防下被踢的又滚了好几圈,抬眼看过去,神色逐渐扭曲起来。
它说这丫头怎么越看越眼熟,虽然气质上有很大差异,可这个金毛丫头和之前想吃它的一模一样。
“好,本座刚好恢复了些修为,这就给你一个教训!”
不动猿冷冷喝道,身上气势瞬间蒸腾而上。
从先前无害的猿猴,化为凶恶的妖兽。
“啊...”
凤苏苏吞了口唾沫,这起码是筑基期的妖兽了吧。
怎么想也不是自己能对付的。
她悄悄的对白旻心小声道:“旻心快去找你师父,我拖住它!”
“住手,是我说你是师尊的灵宠的。你要是敢伤苏苏一根毫毛,我不管你和师尊是什么关系,都要杀了你!”白旻心面露杀机,又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凤苏苏,“师尊和你一门之隔,有什么危险你喊一声他不就听到了?”
“嘿嘿,可是这样说,就好像以前在皇宫里听的故事啊。”
凤苏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动猿身上的气势一下子衰退下来,它涨红着脸,半响才忍气吞声道:
“殿下说我是姜河的灵宠,那我便是姜河的灵宠...”
它何时遇到过这般的耻辱,只是为了妖族大计,小损无妨。
“你到底是不是凤仪!我又没见过你,你看起来很讨厌我...?”
它脸上对自己的嫉恨不加掩饰,凤苏苏不至于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
她得意的眯起眼睛,轻轻摇着葱白的食指:
“凤仪,这一次你可骗不了我了。不是你,还有谁会这样...恨着我呢?”
不动猿满头雾水,斜着眼睛道:
“你这丫头怎么又装疯卖傻起来了?知道骗不了我,就开始装傻子了。”
“你!你和我都是一个爹娘生的,要是我傻,你也傻!”
“金毛丫头,你装傻子的手段是有一手的。”
白旻心莫名其妙的就看着一人一猿猴吵了起来,她听了一会,无奈道:
“等等,她是有一个双胞胎姐姐,你认错人了。还有苏苏,这个不是凤仪,是师尊的灵宠!”
...
外面吵吵闹闹,车里却安静到有些诡异。
当她们都离开后,黑发少女紧绷的娇躯,一下子松软开来。
可刚一放松,她的身体又是一僵。
姜河还没来得及放下她,就知道大事不好。
不过,反正已经出来了,也不差这一点两点了...
“呜呜呜...”
黑发少女目现绝望,她双眸满是泪水,不住啜泣:“元夏是废物,对不起,对不起...把师尊弄脏了。师尊...杀了元夏吧。”
她的眼白血丝密布,面色更显惨白,浑身充盈着死气。
身体痉挛般的抽搐,死死咬着唇瓣,这丫头明显还在憋,虽然效果不尽人意。
但意志比凤仪强的不是一点两点,凤仪只是挨了两鞭子就人事不省了。
而元夏可不只是肉体上的问题,更多是来自精神上的...
姜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很特殊,当然,这种地位或许不是什么好地位。
他从来没有在元夏眼里看到过真心实意的信赖。
只有极致的敬畏,恐惧。或许,还有着臣服?
而她在自己身上当场失禁,还是当着师妹的面。
不仅自尊心再次受到打击,也有着惊悚般的恐惧,她本就敏感的心理,也怪不得现在这般绝望。
姜河把她放下的动作一僵,他能感受到自己腿上已经湿了。
还是那句话,已经不差这一点两点了。
“师...师尊?”
黑发少女啜泣的动作都为之一停,她迟疑的看向姜河的动作。
明明自己已经忍不住漏出来了,他反而重新抱着自己。
“咳咳,哪里脏了。其实...其实...”
姜河绝对不是变态,他也没有任何猎奇癖好。
只是,木已成舟,不如,顺其自然?
而且他的三个徒弟,本来都和常人不一样,都是极其罕见,这个世界最为顶级的体质。
旻心是真龙,整个肉体都是天材地宝。衿儿是周天灵体,勾连天地,一身灵气。
而元夏则是先天魂胎,体质纯净...
他心理颇为艰难的说服自己,将她尚且抽搐的柔弱身体重新抱在怀里。
看着她血肉模糊的嘴唇,心疼顿时将内心的抵触消磨掉。
“师尊...不要抱,不要...这么用力。元夏...会弄脏师尊的。”
黑发少女一时顾及不上姜河刚刚说了什么,闷哼一声,眼睛睁的大大的,发丝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
姜河自然知道她现在为什么这么难受,因为...他就是在故意挤海绵。
他轻轻贴近姜元夏的耳边:“其实师尊,喜欢...”
“啊...我...”
她眼睛本来就睁的很大,现在睁的更大了,话都说不利索起来。
里面充斥着震惊,不敢相信,还有一丝...害怕?
不过好在,这种害怕和之前的恐惧不一样...
她先前绝望的神色,在姜河这种骇人听闻的言论中瞬间消失。
像是脑袋被一个重锤砸了,已经有些发傻。
察觉到姜河还是紧紧抱着她,她急促的吐着气,着急道:
“就算...就算师尊...喜欢,也绝对不可以...”
不行,就算这么说,依旧没有解决根本问题。
姜河若有所思,元夏的个性...被支配么。
若是这样,责任都会到自己头上来,她心理也不会有多少自责了。
姜河面色一冷,手上力道不减反加,命令道:“听话,你必须...”
在师尊怀里...
她的神经本就高度紧张,在这种时候,比先前还要强烈的刺激感席卷全身。
小手死死抓着姜河的手臂,近乎呻吟般哭泣着:“元夏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