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7章 :收养衿儿的过往(2)(1 / 1)闲着东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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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的风,带着几分凉意。

小女孩缩在他的怀里不发一言。

老姜河有些享受的将她搂紧,柔软的小身体带着旺盛的热度,但不令人燥烦,就像幼时寒冬时,窝在被褥里的温暖。

他陡然一惊,看着小女孩的眼神带着几分探究。

小女孩睫毛上带着几颗水珠,大眼睛湿漉漉的望着他。

可怜到让他这个铁石心肠的人都心疼。

但这一切都违背了常理...

练气中期的修士,不会觉得区区凡风会凉。

寻常身体的热度,也不会让他共情。

他也更不可能心疼。

日后,得好好研究下这个小女孩...

老姜河捧着她的小脸,用大拇指擦着她的眼睛,叹息出声:

“你父亲呢,就这样任凭你被人欺负吗?”

小女孩神色黯淡,手指缠到一起,抽抽搭搭的啜泣:

“爹爹,爹爹被我克死了。”

“原来是这样啊。”

老姜河早就知道这个小女孩父亲逝去,他只是想看她哭出来。

眼睛泪水要掉不掉的,看得他心烦。

烦归烦,却又忍不住心疼。

可惜...老姜河并不会因此去关心她,反而很是享受这种久违的感觉。

喜怒哀乐只是人生的调味品,他向来是去细细品尝人的各种情绪,而不会被这些情绪所操纵。

心疼对他而言是上等且罕见的调味品。

这下真是捡到宝了。

能给他提供与众不同的情绪价值...

“啊!”

小女孩忽然惨叫一声,她本来在老姜河怀里缩成个小团子,手脚却被他突然用力拉扯开来。

成年人突如其来的力量,让她稚嫩的身体承受不住。

老姜河享受的闭上眼睛,重重吐了一口气,连忙担心地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我不小心弄疼你了?”

“不...”小女孩疼的泪水扑簌簌地掉下来,奶声奶气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嘶哑,大概是脖子的伤还没完全好。

“都怪我太不小心了,只是想让你身体舒展一下。”

老姜河声音带着心疼,愧疚地望着她。

小女孩的脸皱成包子,忍耐着痛苦,在他身上伏着喘息了一会儿。

适应了几个呼吸后,才小声道:“伯伯对林衿真好!”

这话让老姜河都摸不清头脑。

想了想也就明白了,村民欺负林衿时从来不会对她道歉,在她小小的年龄中,自己恐怕是唯一一个觉得欺负她不是理所当然的人。

老姜河自顾自的继续粗鲁拉着她双臂,环到自己腰上,这样她的身体就紧紧贴在自己身上,温暖柔软,很是舒服。

不过可惜,这个小女孩的忍耐力挺强的。

就算双臂都快脱臼了,为了不让他担心,紧咬牙关,硬是一声不吭。

他还想听听她奶声奶气的惨叫呢。

“小丫头,怎么天天被别人欺负啊。“

老姜河揉着她的脑袋,不解的问道。

她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听到老姜河的话,费力将小脸从他的怀里挤出来。

神色茫然不解:“因为林衿,生来就是要被欺负的呀。”

“哦?”

老姜河没想到这小丫头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小女孩闷声闷气道:

“林衿,和别人长的都不一样...”

听到这话,老姜河不禁哑然失笑。

这只是一个生活在封闭小山村,才几岁的女娃,能有什么见识和判断能力。

天荒强征之年,这个村子里只剩下些孤苦伶仃的女人。

老人幼儿抗不过这灾害,男人又被强征而走。

林衿不懂外界的事情,自己在这村子里又是与众不同的存在——唯一的幼儿。

就这样误以为自己是个异类?

未免有些太蠢了,不是还会说话吗...

况且,他记得不错的话,她还有一个娘亲。

虽然为了避免暴露,他没有进那个破小的房子,不知道其内的具体情况。

但曾经听过里面女人的咳嗽声。

她的娘亲难道就不会教导她这些常识吗?

以这小女孩现在的容貌气质来看,她的娘亲应当也差不了多少吧。

祖上甚至可能出过大修,否则难有这样的后代,难不成就连粗浅的教育都做不到么...

老姜河越想越是困,不过也没有继续较真。

他这是陷入牛角尖了啊...

譬如以自己的想法去思考这个小女孩的话,觉得她的话很奇怪,全然没有想过她的年龄和经历。

总是从自己的立场上去思考,往往会误解或者难以理解某些信息。

比如她的娘亲可能是个傻子,那教育一事自是无从说起。

或许...对元夏也是如此。

“小家伙,等你长大了,你和她们都差不多了。”

老姜河怜惜的磨蹭着她的下巴,像逗弄小猫一样。

不过...他什么时候养过猫了?他忍着突如其来的头疼,不解的思索着。

“长大...本来就是痛苦的事吗?“

她的小脸浮现与年龄不符的感伤,幽幽的叹了口气。

当然不是了,比这个还痛苦的事情多着呢...

但老姜河肯定不会对她说,万一吓到小孩子可就不好了。

见老姜河抱着她的手臂松开,小女孩顿时紧张着眨巴着眼睛:

“伯伯要走了吗?”

“嗯。”

“能不能不走啊...”

她小小声的念叨,祈求似的看着他。

“我怎么可能一直留在这呢。”

老姜河笑着摇了摇头,火候还不够呢。他想了想,从身上掏出些金叶子,别在小女孩的头发上。

金灿灿的金叶子在她乱糟糟的头发上很是显眼。

“这...这是?”

小女孩好奇的摸了摸头上的金叶子,她还不懂这些凡俗的财货,也不懂这些黄白之物背后的诱惑力。

“这是金子,想买什么东西就能买什么东西哦,回去带给你家大人吧。”

老姜河似乎觉得还不够,幸好事先他就准备了不少首饰。

挂在了她的脖子、手腕、脚踝上。

“好疼...”

小女孩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他温声安慰:“没事的,马上就不疼了。”

手上片刻不停,将耳环穿上她的耳垂,窄小的手镯硬是穿过她的手腕...

他试探性的尝试拿下,定做的手镯很难从她手腕上脱离,除非运用一些特别的'方法'...

不多时,一个小小的女娃顿时变得珠光宝气起来。

之前小女孩的外表引起的嫉妒,怕是远远比不上这些财宝所带来的贪欲。

有句话不叫做小孩持金过闹市么...

虽然不能过过手瘾,但过过眼瘾也不是不可以。

有他在一旁看着,这小女孩应当不会死。

不过,那句话又来自哪里。

这么想着,他脑壳又是一疼,太阳穴鼓鼓发胀,里面像是有条长虫在玩命的闹腾着。

不知是从多少年前便有这种症状了,记忆逐渐的从脑海中丧失,与此同时,身为人的理智和情感也在褪色,就像是被某种生物蚕食着一般。

撕裂般的疼痛让他忍不住低吼起来。

“伯伯,没事的,马上就不疼了。”

小女孩模仿着他的话,对他俏皮的眨了下眼睛。

用手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小脸上的担心都快溢出来。

从她清澈的眼眸中,清楚地倒映出他狰狞的脸。

老姜河楞了楞,握住她另一只小手:“麻烦你了...衿儿。”

这时候他心中却是翻江倒海,思绪连绵。

这个小女孩果然不简单,她只是帮自己揉了下,先前的头疼立刻消失了一大半。

若是将她练成药吃下去,他的病会不会好...

这一疯狂的念头刚升起,便被他强自压了下来。

老姜河犹豫了一会,他才不可能心存怜悯。

只是...只是因为若是吃了她,上哪找第二个能治他病的人。

等她再遭受一次前所未有的折磨后,他便出手救下她。

一是为了提前过过瘾,二则是为了让这小丫头更信赖他。

等照顾她一阵子后,这时候再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娘亲,之后便可开始享受了。

仿佛是为了证明什么,老姜河快速罗列出之后的计划。

“伯伯,之后你还会来吗?”

只是简单的揉着,都让小女孩体力不支,费力的吐着气。

小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正紧张的看着他。

...

“姜!河!你怎么能这样!”

少女惊怒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姜河的眼神清明些许。

他脑海的记忆一直分为前世和现世。

前世记忆清晰到纤毫毕现,而现世的记忆一直都是凌乱的碎片。

就在刚才,他曾经的记忆忽然清楚不少,朦胧其上的雾气散去。

难道海狱魇和衿儿有着某种莫名的联系?

姜河在此刻想起了种种事情,他头疼是早在四年前就有的事情,不过那时症状比曾经轻了很多,他那时还以为是因为徒弟而感到头疼。

现在看来,大抵是海狱魇的缘故。

而四年前,衿儿就有为他揉太阳穴的习惯,每次她揉过之后,头疼都会减轻不少。

在四年后和衿儿重聚后,他也逐渐得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诸如情欲,暴虐等。

莫非,这也与衿儿有关?

刚刚的记忆原本只是一个朦胧的片段,但在变得清晰后,能身临其境的感受当时的情绪变化,姜河也发现了更多值得他探究的地方,比如...老姜河和衿儿第一次见面时,似乎唤醒了些人性?

姜河还有种种想法,但现在的处境不容他继续思考。

旻心都快要撕了他了...

刚刚的事情,确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那个小男孩都傻眼了,在他眼中又甜又软的小嘴,竟然主动去亲了这个男人!

“等等,旻心,这不能怪师父啊...而且...”

姜元夏抱着快要发狂的白旻心,语气犹豫,但还在劝解。

“而且什么!师姐,我...”

白旻心知道,师尊本意是想让衿儿亲亲她的脸上,她先前确实很不乐意,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现在她接受不了一点...

姜河有苦难说,也很尴尬。

在以前的记忆中,衿儿起初是喊自己伯伯的,现在却...

就好像他为老不尊一样。

他下意识的看了眼衿儿的小脸,现在的她比记忆中的她年龄长了几岁,从曾经的小花苞长成花骨朵儿。

可这又和他先前的判断相矛盾,衿儿的发育比寻常人慢。

她的表情还是一片死水般的平静,只是脸蛋红了一丁点,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粉嫩的唇瓣抿在一起。

姜河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要是...再亲一次是不是能继续先前的回忆,好好的探究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这要他如何下得了手。

“旻心,你也知道师父不是那个意思。”

姜河将衿儿轻轻放下来,硬着头皮走到白旻心面前。

她的眼眶微微红肿,声音都带上哭腔: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

她反应的激烈,让姜元夏不明所以,她抬眼看了下姜河,姜河对姜元夏微微点头,示意她放开。

随后白发少女便撞入姜河的胸膛上。

疼得姜河龇牙咧嘴,他只感自己肋骨都被撞断几根,他按住白旻心的肩膀,无可奈何道:“旻心,师父本来只是想着亲亲脸,而且...师父不也亲过你的脸么。”

“可是这不一样,苏苏说过,只有...只有道侣才能亲嘴儿的!“

她的脸蓦然一红,但没多久就回过神,拼命的扭着被他按住的肩膀。

就算知道衿儿不可能成为师尊道侣,就算知道这个事情只是出于巧合。

可这个事情超过了师徒之间的界限,本来只有自己才有这个“特权”。

为数不多的特权,在这一刻似乎消散,意味着她以为只有自己能做的事情,别人也能做。

“等等,你先别着急...”

姜河暗叹,这丫头还是太担心衿儿了。

还是让衿儿自己跟她解释吧,衿儿虽然说话少,但在关键时刻也不会掉链子。

白旻心深深呼吸了一下,赤红着双眸盯着他:

“我没着急!要是你不给我一个解释,我...要为衿儿讨一个说法!”

姜河松开她,拉着衿儿的小手,柔声问道:

“衿儿,刚刚你不是误会师父的意思了?”

衿儿的瞳孔颤动了一下,默默点头。

可是是不是误会...根本不重要啊。

可她又能怎么样...心中的火终究还是凉了下来。

白旻心怔怔发起呆,唇角勾起苦涩的笑:“师尊...对不...”

“甜...”

她还没说完,衿儿忽然舔了下唇瓣,莫名其妙地蹦出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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