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吕夷简官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昭文馆学士,是大周的首相,其下有两个参知政事,一个是丁随,一个是张知白。
吕夷简看着皇帝,略加思索。
“官家,五年前的白沟河一战,真定铁骑精锐几乎尽毁,没有十年时间,想要恢复到巅峰时期,恐怕是有些困难的。
更何况这位曹小公爷,如今不过是元冠之年,纵使是有些手段,但是真定那边也不是铁板一块的,臣以为尚需观望一番。”
“真定铁骑乃是坐镇我大周北方的定海神针,若不是白沟河那一仗中,辽国的幽州留守府精锐也折损大半,恐怕北地不宁啊。
那一战曹家死伤无数,便是曹琨的父亲、叔父也在那一战阵亡,现如今曹琨救了朕的儿子,吕卿,朕赐他和平。
你说他能平安吗?”
“是啊,那一战是有大周以来,最为惨烈的一战,不过那一战造成辽国上京争斗不断,地方女真叛乱此起彼伏,也是值得的。
曹家满门忠烈,在世宗之时便立下赫赫战功,更是在太祖朝时有从龙之功,对大周有着不可磨灭的功绩,换来几代显赫。
曹小公爷天资聪颖,而且文采斐然,又有救驾之功,将来必是大周的国之栋梁,只要他安心为朝廷镇守北地,必然会平平安安。”
“好,江山代有人才出,咱们都老了,也该让年轻人折腾折腾,大周历代君王都以收回燕云十六州为任。
吕卿,咱们还有机会吗?”
“官家,白沟河中有多少大周好男儿的英魂飘荡,如今大周国力蒸蒸日上,早晚会收回来的,等到时机成熟,总能收回来的。”
“吕卿所言极是啊。”
燕云十六州是大周的痛,若是当年世宗皇帝不生脑疾,未必没有光复的机会,可惜啊,天不佑柴,但是皇帝一想,若是世宗无病,哪有什么赵氏大周呢。
因为五年前的一战,如今朝中主和的占据大多数,视主战派为仇寇,花钱买的平安,难道真的能平安吗?
曹琨啊,曹琨,朕尽力了,愿能如你所言,练精兵,平北夷,复十六州,到时朕若在,必遵太祖遗诏,复燕云十六州者,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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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与辽国的分界线,乃是海河和大清河一线,再到白洋淀以西的漕河,直到太行山麓,白石山、五台山到雁门关以南,均为大周国土。
所谓是北马南船,在太行以东的交界地区,水网密布,有人工开凿,有天然河流,宛若北方江南,都被大周利用以抗辽国骑兵。
真定距离北边的边境,也不过区区三百里,曹家在这里已经繁衍生息了几百年,早就经营的,周围几县曹姓居多。
国公府的大船一共有十艘,按照计划沿黄河一路北上到沧州北青县,进入子牙河,逆流而上入滹沱河,西进四百里便到了真定。
盛明兰如今已经九岁了,这一年时间跟着曹英一起玩,一起被府内和宫中嬷嬷教养,跟个小大人一样,哪都好,唯独字写的跟狗爬一样。
看着日头早就起来,但是曹和平和盛华兰依旧还没有起床,她在甲板上看着舱门紧闭,不禁撇了撇嘴。
什么嘛,这么好的景色,怎么这般懒惰?
肯定是因为离开了汴京,所以才变得这么懒散,要是还在汴京,有大娘子看着,他肯定早就起来练武了。
其实她不知道,人家早就起来了,只不过练武的方式,发生了变化。
船舱内曹和平站在盛华兰的身后,她扶着窗棂,嘴里咬着汗巾帕子,头一头的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地板上,打出一个个的铜钱模样。
“华儿,今天表现不错,爷要好好的奖励你。”
而盛华兰则是扭过头,脸上带着坨红,因为嘴被堵住,只是翻了一个白眼,好像诉说着不满,可能是因为腿酸的缘故,身子只能向后靠着,寻找支撑。
又过了半柱香的功夫,盛华兰呼吸都有些不畅了,鼻音很重,就像是重感冒一样,身体绷的像是弓弦一般,紧张又紧张,再紧张。
娇弱的身躯,如同无骨一般,若不是被曹和平扶住,险些委顿在地,曹和平像是得了什么信号,黄河的浪更大了,拼命拍打着船底。
暗流丛生,肆意流淌。
等了好大一会之后。
“爷,再也不要这样,妾身怕不是要飞了。”
曹和平此刻如同圣贤一般,心思澄明、波澜不惊,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揽在怀中,声音很是宠溺。
“华儿,明儿还小,最少也要等了五六年之后,便是大娘子也得三四年才能进门,如今爷可是只有你了。”
“爷,要不你把含香她们也收了吧?”
“胡闹,你与她们不同,爷教你的太极桩功,可要记得练习,能增强体魄不说,还能陪着爷多鏖战一会。”
“还不是爷太勇猛了。”
二人在众多侍女的伺候下,洗漱了一番,这才开了舱门,曹和平看着下面甲板上的盛明兰,正在趴在船舷上,看着岸边的景色。
“明儿,干什么呢?”
正发呆的盛明兰被吓了一跳,赶紧转身抬头,见是曹和平,行了一个蹲礼之后,就像是小兔子一样,跑到旗舰的二楼。
“爷,您怎么才起来啊?
大姐呢?”
曹和平看着身高只有胸高的盛明兰,抬着头,眼睛卟啉卟啉的眨着,充满了求知欲,心中玩心大发,伸手捏住她的鼻子。
“小孩子家家的。
操这么多心干什么?
是不是着急让你姐姐检查你的作业啊?”
盛明兰头使劲的一扭,当即脱离了曹和平的控制,伸出白嫩纤细的小手揉着鼻子,一边嘴里嘟囔着。
“爷,鼻子都被你捏塌了。
明儿就是觉得船上好无聊啊,也不能下去玩。”
“你想玩什么?
你姐姐给你的布置的临帖完成了,还是要背的书读完了?
赶紧长大吧,长大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明儿才不要长大,大姐长大之后,每天都被爷打的死去活来,哭声太凄惨了,明儿才不要被爷打呢。”
“那可不是被打,说了你也不懂。”
站在船舱门口的盛华兰,听着盛明兰懵懂的话语,瞧了一眼身边侍女努力憋笑的表情,脸迅速的发热,赶紧一步抢到门外。
“爷,明兰还小,您就别戏弄她了,妾身会慢慢教她的。”
“华儿是要好好的教她。”
一个月之后,进入了十一月份,北方的天气十分的寒冷,已经飘起了大雪,保国公府的船队终于到了真定的南关码头。
曹家一共九房,大房乃是嫡支保国公一脉居住汴京,二房留守宁晋祖地,如今这真定乃是三房、四房、五房、六房居住地,七房、八房则在灵寿,九房在平山。
今日九房齐聚,各房房主在曹家辈分、岁数最高的三房老太爷曹杞带领下,和真定铁骑大统领曹琦一起在码头迎接曹和平。
曹和平站在甲板上,看着码头上林林总总几百人,站的整整齐齐,边上还有军士把守,没有一个闲杂人等,曹家势力可窥一斑呐。
“三房房主携族人,恭迎家主。”
看着辈分是自己爷爷辈、白发满头的曹杞,曹和平赶紧上前扶住他的胳膊,阻住他要行大礼的身躯。
“三爷爷,您是长辈,对着晚辈行如此大礼,折煞孙儿了。”
“家主,曹家传承几百年,礼不可废。”
“三爷爷说的是,孙儿受教了,只是这天寒地冻的,让诸位族人前来迎接我这个晚辈,和平受之心中有愧。
还请三爷爷给孙儿介绍下族人。”
“好。”
说罢,朝着后面几个排在前面的人说了一句。
“家主初来,各房房主,你们都来报报名号吧。”
“二房房主曹坤,恭迎家主驾临真定。”
“四房房主曹坎,恭迎家主驾临真定。”
“五房房主曹琦,暂代真定铁骑大统领,恭迎少帅驾临真定。”
“六房房主曹境,恭迎家主驾临真定。”
“七房房主曹极,恭迎家主驾临真定。”
“八房房主曹墨,恭迎家主驾临真定。”
“九房房主曹圩,恭迎家主驾临真定。”
曹和平听的都有点头蒙,人太多了,每听一个介绍,都要还礼一次,除了三房和七房是爷爷辈的,五房是自己一辈的,其他的都是叔伯一辈。
“家主,各房房主既然都已经见礼,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家主回府。”
“有劳三爷爷。”
这时候在一边的帮闲们,先是放了鞭炮,才开始从船上卸载东西不说,马车也都驾驶了过来,曹杞上了曹和平的车。
“家主,镇州府的知州、镇守使等要来拜见,被老朽做主给劝阻了,毕竟家主目前尚未袭爵,而且如今无官无职,见他们也不好。
请家主莫要见怪。”
“三爷爷,您太客气了,和平不过是晚辈,您一句一个家主,着实是让和平有些招架不住,您叫我和平,或者叫一声琨哥儿都行。”
“不是老朽迂腐,如今你正值元冠之年,虽说是曹家家主,也是闻名天下的和平郎,但是岁数还是小了一些。
曹家九房,光是真定的四房就有三千多口人,加上老亲旧眷等姻亲关系,靠保国公府过活的人怕不是要数万人,加上宁晋、灵寿、平山各地族人,十万都打不住。
礼仪虽然繁琐,但是也是必须要有的过程,要不然曹家这么多人,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兽犹如此,何况人乎。
你身为家主,就要有家主的威严,你母亲给老朽写信说家主要来,也说了家主在汴京的一些事情,救驾之功,堪比嗣王的御赐食邑,可保曹家百年富贵绵延。
此不仅仅是家主荣耀,也是曹家各房的荣耀,未来等你袭爵之后,曹家的真定铁骑也要交到你的手上,未来曹家能走到什么地方,全部都要靠家主了。
所以,些许礼仪又算得了什么呢?”
“和平定不负三爷爷和诸位族人的期望,未来的曹家一定会更加的兴盛,只是不知这真定铁骑,如今修整到什么程度了?”
听到曹和平这么问,曹杞叹了一口气。
“唉,五年前白沟河一战,曹家各房户户白幡,死伤无数,不过这几年在曹琦的带领下,重新选拔子弟,但是因为财力不足,人数也只有满编的七成。
而且缺少战火洗礼,即便是有老兵传帮带,但是战力恐怕不到之前四成,甚是可惜啊,希望家主接手后,真定铁骑能迅速恢复战力。
镇州乃是节度州,按制等家主袭爵之后,会担任镇州节度使,到那时所有的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一定会好起来的。”
虽然有朝廷拨付的军费,但是远远不够三万骑兵的开销,尤其是战马这样的紧俏物资,看来自己任重而道远啊。
而且听曹杞的意思,恐怕这镇州官员对真定铁骑的重建,怕是阻力甚大,不过做为有大周以来的军头,曹家能保留这么多军队,被防备肯定是自然的。
看着曹和平沉思不语,曹杞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日子长着呢,马车飞快,经真定南门长乐门入城,到了常兴街的真定保国公府。
看着楼宇重重,飞檐斗拱的府邸,硕大的御赐匾额挂在大门之上,并不比汴京保国公府的气势弱。
“家主,到了。
路途遥远,您一路风尘仆仆,肯定有些疲累了,今日就歇息一日,明日开祠堂祭祖,到时知州、镇守使等人要来观礼。
另外各房的经营的营生和祖产账册等,都在府中备着,家主可以趁机熟悉熟悉,具体安排老朽等家主吩咐便是。”
“三爷爷准备的太妥帖了,倒是让孙儿省了不少心思,那孙儿就却之不恭了,这些人情来往,还请三爷爷多帮孙儿处理。”
“老朽身为族老,自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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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曹和平坐在书房内,看着各房的名录,和各自经营产业的名录,真是叹为观止,曹家九房直系血脉将近一千多人,如今在世的有木、土、王、氵、金五代人。
旁系姻亲和收养的曹姓加在一起,人数居然有十二三万人,辐射镇州数县,还不说那些靠着曹家吃饭的人,林林总总加在一起至少要再加二十万人。
当真是大周数一数二的世家豪门。
而且在这河北之地生根发芽数百年,可以说手里的经营的行当,已经深入到各行各业,吃穿住用等尽数囊括在内,就像是国中之国一般。
想到自己一句话就能影响数城的兴衰,哪怕是曾经当过首富、皇帝,但是那种感觉随着系统情绪的剥离,早就烟消云散了。
曹和平此时想在尝试一次。
就在此时,盛华兰端着一晚参汤走了进来。
“爷,夜深了,如今天气严寒,喝完参汤暖暖身子吧。”
“还是是爷的华儿贴心呢。”
接过参汤,一口干了,随手丢在桌子上,抱起盛华兰就朝着卧室走去,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炼,她已经习惯了他随时随地的爱好。
而且她也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飘飘欲仙。
“爷,轻点,要不外人要笑话了。”
“华儿,你不是喜欢爷粗暴一些吗?”
“你坏死了。”
“还有更坏的呢。”
皇图霸业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醉枕美人膝吗?
终究是不能脱俗了,那便不脱了。
一夜好戏。
翌日,清早,曹和平洗漱用餐之后,便到了国公府的大厅,各房的房主早就等候多时了,纷纷见礼之后。
“诸位都是曹家的中流砥柱,也是和平的长辈、兄长,如今曹家虽然度过了最难的时候,但是还远远不够。
曹家数百年来雄踞河北,先祖明天时、顺应天意辅弼大周历代君王,平定中原、清扫宇内,立下赫赫战功。
这些都离不开各房的先辈流血牺牲,如今和平年轻,承蒙祖上荫萌得掌家主之位,和平内心是不胜惶恐,生怕有负十数万族人的重托。
五年前,我爹和二叔在白沟河一战双双阵亡,曹家大房只剩下和平这根独苗,母亲也曾希望和平走文脉,科举入仕。
但是我身上流淌着的曹家血脉不答应,我曹家以武立家,数百年来筚路蓝缕走到今天,着实不易。
今日我曹琨,当着各房房主的面立下誓言,一定要重整曹家声威,为惨死在北地的曹家儿郎报仇,势必为朝廷拿回燕云十六州,也让我曹家更进一步。
请诸位族老助我,拜托了。”
曹和平的一番话,掷地有声,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少顷之后,曹杞站了起来,看着其余八房的房主。
“家主之言振奋人心,只恨老朽年迈,已经不能提刀上阵杀敌,真乃人生一大憾事啊,请家主放心。
三房定会鼎力支持家主重振曹家,希望在老朽有生之年,能看到曹家更进一步,为大周立国近百年来抵御辽国,而丧生的曹家英魂报仇雪恨。
为大周夺回燕云十六州,为北地汉人重归中原而尽一份心、一份力,曹家有家主,真乃曹家之幸事啊。”
在曹杞说完之后,各房房主不论真心,还是假意,也纷纷站起来表忠心,看着有些群情激昂的各房主,至少是士气可嘉啊。
“诸位,曹家各房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曹家兴盛,各房自然也会跟着兴盛,昨夜和平想了很多。
目前曹家面临的问题有三个,第一个是财力不足,难以支撑真定铁骑兵马粮草所需,其二,曹家人数多、经营产业太过宽泛,没有形成有效的核心产业。
其三,如今朝廷之中有人对曹家的信任不足,这三条终归到底还是曹家的势力不强,因此和平做为家主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壮大曹家。
和平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请诸位族老品评一下。”
说罢,拍了拍手,曹爽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摞张纸,他一一发给大厅内坐着的每一个人。
各房房主看着上面的写得很是简单,只有两件事,第一件是组建曹氏商行,将曹家所有产业归拢在一起,摒弃掉利润少的经营范围,重点发展利润大的行业。
第二件事就是造船,造海船发展海贸,要在河北东路沧州东一百里外的渤海一旁,建立港口码头。
看着随人简单,但是曹家需要动用的资源非常多,各房房主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曹和平见所有人都有些迷茫,咳嗽了一声。
“诸位族老都是曹家的架海金梁,有什么不懂的,不明白的,可以随时发问,曹家是大家的曹家,而不是和平一人的曹家。”
五房房主曹琦站了起来,拱了拱手。
“少帅,我是个粗人,不懂这些经营上的弯弯绕,但是我只有一句话,只要是少帅想做的事情,我五房都支持。”
这时,二房的曹坤也站了起来。
“十三侄子,你常在行伍之中,自然是看不懂家主的谋划,但是家主,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咱们曹家据我所知人数众多,加上仆从家奴,至少有二三十万人。
所涉及的行业也是众多,几乎涵盖了所有的行业,在河北西路这地界之内,可谓是罕有敌手,如果重新梳理产业,就这样抛弃一些东西,岂不是损己利人。
其二,这海贸我是知道的,简直是暴利,常有三五倍的利润,甚至是十数倍的利润,但是风险也很大,毕竟是在海上,任何一点小事故都可能血本无归。
家主要发展曹家,我二房是自然是鼎力支持,但是步子这么大,是不是有些着急了,一点浅见,还请家主三思。”
“大伯说的极是,其他叔伯还有何高见,今日一并说出来,咱们也好商议一番,若是等将来定策之后,再来反复就不好了。”
听到这话,其他各房也纷纷开始诉说自己的见解,曹和平面带微笑,每个人说的时候,他都是点头。
倒是曹杞看着场面有些混乱,心中甚是不悦。
“都静一下,诸位都是曹家的核心,可是我刚才听到你们说的话,好像都有些不对啊,曹家要发展,自然是要同心协力。
我知道各房有各房的想法,但是你们要记住,离了曹家、离了保国公府之后,你们什么都不是。
家主为曹家殚精竭虑,而你们却为了自己一点私利,就要这样、那样的提出非分的要求,别忘记了,你们都姓曹,身上流的血都是曹家血脉。”
曹杞的一番话,让刚才议论纷纷的人闭口不言,但是表情上看上去,似乎是有些不服气的,毕竟要从身上割肉,再是至亲血脉,肯定有不舒服的地方。
“三爷爷,我知道您说这些都是为了曹家,但是我相信在座的诸位都是为了曹家,只是大家的出发点不一样而已。
其实大家的诉求,我刚才也听到了,不外乎有几点,第一是产业如何重组和将来利益的划分,其二就是海贸的风险,如何能更好的规避风险。
其三就是产业被家族收回之后,如何补偿原有的产业持有人,以及愿有人手如何派遣的问题。
最后就是如今曹家已经被朝廷忌惮,将来壮大后如何化解处理与朝廷之间的关系,大概就是这几个问题。”
“对,家主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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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稍安勿躁,其实这些都很简单,请容我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