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廷烨点头,曹和平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这可不是你的模样,当年可是你说的,喝最烈的酒,睡最漂亮的妞,如今这副蔫儿吧唧的样子,可不是我认识顾二少。
二哥,知道你心里难受,等你看到真相的时候,就知道那个女人,并不是你想象的样子,而且,我会要给你保一门好亲事。”
“大郎,你不知道,其实我也感觉她也有问题,但是不过是贪财一些,自私一些罢了,我也就当是养一个闲人。
在扬州的时候,我孤身在外,她陪伴在我的身旁,说实话,曾有那么一瞬间,我就想着跟她过一辈子算了。”
“二哥,多余的话不说,毕竟她是蓉姐儿的生母,若不是你下定决心,要同我做一番大事,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些。
所谓是文有文道,武有武德,非心志坚毅,身正形直,不能拒天地间之鬼魅侵袭,咱们是要做大事业的,你的身边不能有隐患,这是为你我着想。”
“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我这心里头,还是有些难受,不过你说的也对,不能因为她而坏了咱们的大事。
怎么做,我听你的。”
两日后,汴京城外的一处庄子,朱曼娘被五花大绑丢在柴房里,惊恐的看着眼前几个彪形大汉,吓得腿都在颤抖。
“你们是谁?
为什么要绑我?
我可是宁远侯府二公子的人,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保证不追究你们犯下的错,甚至可以给你们一大笔钱。”
那为首的大汉,看着身边的两个兄弟,嘿嘿一笑。
“什么宁远侯府,没听说过,什么二公子更没有听说过,你要真是高门大户出身,在外面能没有一个侍女伺候。
不过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模样,倒是可以卖上一恶搞大价钱,不过在这之前,哥几个得好好的乐呵乐呵,憋了这么多天了,得泄泄火。”
“大哥,等会你轻点,我和二哥还等着呢。”
“就是啊,大哥,要不咱们一起,嘿嘿。。。”
“滚蛋,外边待着去。”
两个强盗出去后,带头大哥并没有着急行动,而是坐在凳子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在地上不停扭动的朱曼娘。
“小娘子,你说你是宁远侯府的人,有什么证据?
老子可是看见你鬼鬼祟祟的跟一个男人私会,那男人是你的姘头吧,又是投怀送抱,又是给金银财宝的。”
朱曼娘毕竟是混过江湖的,一听这话风就知道这贼人怕不是想弄钱,顿时松了一口气,也有了主意。
“我确实是宁远侯府二少爷的外室,你看到的那个男人,确实也是我的男人,要不是他拿着我儿子的命威胁我,我绝对不会给他钱财的。
这位大哥,你也看到了,那可是一大笔钱财啊,我已经生养过了,你就算是把我卖了,能换几两银子?
但是你要把我放了,那可就不同了,宁远侯府家大业大,顾家二少又非常疼我,随随便便的弄个两三千两,也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报官的,毕竟你也知道我外面有男人的秘密,我得了自由,你得了银钱,咱们是合则两利啊。
等银子到了手,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据我所知,宁远侯府第三代可是没有男丁的,既然你生了儿子,那可是宁远侯府三代第一人。
区区一个男人就能威胁他的生死,这恐怕说不过去吧,莫非这里面另有隐情,要是你实话实说,我或许看在银子的份上放了你。
要不然,只能把你杀了灭口,宁远侯府我们哥几个可是得罪不起,小娘子,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决断了。”
朱曼娘想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了说实话。
“不瞒大哥说,我与宁远侯府的顾二少是生了两个孩子,女儿是他的,但是儿子却是你们见过那个人的,所以他才能威胁我。
要是你们能帮我杀了他,我可以再多给你们一千两银子,一共三千两银子,靠你们绑人能赚几个钱,这可是三千两,你们好好想想。”
“三千两,你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不过我只能先给你们一千两定钱,还得是你们先放了我,等你们杀了那个男人,我再给你两千两。”
“好,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小娘子,不过你这么狠,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万一你去报了官、通知了宁远侯府,我们兄弟几个,怕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除非你陪我们三兄弟睡一次,这样咱们彼此都有了把柄,这样我们才能放心,你放心,我们哥几个看着是粗人。
其实那更粗,保你享受了,还想要。”
听着这男人的淫笑,朱曼娘此刻内心焦急万分,心中更是恨顾廷烨不带自己入宁远侯府,若是入了侯府,怎么会有今天的遭遇。
报复之心顿起。
“好,我答应你们,说话算话?”
“小娘子,我们混江湖的,主打一个诚信。”
隔间里的顾廷烨已经怒不可遏,曹和平这次没有拦住他,而是递给他一把刀,他稍微犹豫了一下,便接了过去。
推门而出,曹和平并没有跟出去。
不一会就听见两声惨叫,又听见一男一女的声音。
“你是谁?
啊。”
“二郎,救我,啊。”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曹和平看着拎着刀站在院里的顾廷烨,也没有对他说什么,只是从他手里接过刀,招呼了陈芝豹。
“芝豹,歹徒挟持妇女,被你撞见,歹徒撕票后,被你格杀当场,拿着我的牌子,报到汴京府府衙去吧。”
“属下遵命。”
“二哥,走吧。”
顾廷烨看了一眼曹和平。
“大郎,谢谢你,一直以为她不过贪鄙一些,没想到居然会如此无耻下流,看来当初一切都是假的。”
“二哥,事情都过去了,没有必要再想这些,那个男人已经处理了,蓉姐儿是个懂事的孩子,时间会弥补一切,至于昌哥儿,你打算如何处置?”
“蓉姐儿和昌哥儿,好歹都叫了几年的爹。
我打算把蓉姐儿留在身边养着,至于昌哥儿,她老家是扬州的,还把他送到扬州吧,找人养起来,也算是不枉他叫我爹一场。”
“如此也好,去我那尝尝新出来的北风烈,今个不醉不归。”
“是要好好的喝一场。”
一场大酒之后,顾廷烨回到外宅,常嬷嬷看着醉醺醺的顾廷烨。
“烨哥儿,曼娘出事了,今个汴京府的人来家里,说她被劫匪撕票,蓉姐儿哭的死去活来,是哭了睡,睡了哭,你去看看吧。”
“常妈妈,你说我顾二是有个浪荡公子的名声,可是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父亲恼我、大哥怨我、大娘子恨我。
没想到这曼娘也骗我,当初跟她一起的那个,根本就不是她哥哥,而是她的姘头,只是当初为了做戏给我看,才说是哥哥。
昌哥儿是他们两个的孩子,若不是曹大郎安排了这一切,我还被蒙在鼓里,是我亲手结果了她。
说是不恨,岂能不恨,这些年毕竟有她在我身边陪着,常妈妈,可是今天我动手之后,没有感到痛快。
我心里苦啊。”
常嬷嬷看到顾廷烨这个样子,伸手把他揽在怀里。
“烨哥儿,你还有我啊,曼娘陪着你不假,可是你也待她不薄啊,吃的喝的用的,哪样不是最好的,便是普通人家的大娘子,也没有她风光体面。
是她自己把握不住,没有享福的命,烨哥儿,你就别再想这个事情了,看来那曹公爷是真拿你当朋友了,一般人是不会管你这些事情的。”
“是啊,大郎对我,确如亲兄弟一般,常妈妈,你交代下去,把昌哥儿送回扬州,找个殷实一点的人家养吧,至于将来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
“好,这个事情,我来办,就让他隐姓埋名吧,那蓉姐儿呢?”
“养着吧,毕竟是我的骨血。”
“好,都听你的,现在没有了朱曼娘,你总可以找一门亲事了,家里没有大娘子管着,总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要找的,常妈妈,蓉姐儿你就先照顾着吧。”
“好,我明白,那你去睡吧。”
看着踉跄而去的顾廷烨,常嬷嬷叹了一口气。
“小姐啊,小姐,你真是个命苦的人啊,为什么就走的那么早,你要是在天有灵,烨哥儿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希望你能保佑他否极泰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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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国公府,卧房内,今个是张桂芬天葵之日,只能看着盛华兰一人遭罪,便和盛明兰一起做起了帮凶。
四人胡闹了一场之后,曹和平享受着明兰的伺候。
“明儿,听说你有个小姐妹,叫余嫣然,是余老太师的长孙女是吧?”
“公爷,您怎么问起她来了?
您可不能打她的主意,她自小就没有了亲母,跟在祖母身长大,她的继母总是刻薄她,还要被她妹妹余嫣红欺负,很可怜的。”
曹和平伸手弹了她一个脑瓜崩。
“胡说什么呢,这些我都知道,我记得她比你大两岁,今年应该是十四岁了吧,要是她还不错,我想给她介绍一门亲事。”
“啊,您给她介绍亲事?
公爷,不是在开玩笑吧,谁这么大的谱,能让您牵线搭桥的?”
张桂芳和盛华兰也很惊讶,只是看着曹和平的脸。
“没有谁,是顾二哥,他跟我志趣相投,他可是比我大了四岁,过完年就该二十岁了,宁远侯府那边也是一顿麻烦事,我就琢磨着给他介绍一门亲事。
听说余老太师的这个孙女,为人纯真、与人为善、没有心机,若真是如此,倒是跟顾二哥挺配的。”
盛明兰听完很是开心,毕竟能跟自己男人相交莫逆的人,品性一定不差,若是她能找个好人家,那可是一件大好事。
“当然了,她可是我的好朋友,不过,她人虽然好,就是太善良了,就怕宁远侯府那边的大娘子太过严厉。”
“人好就行,其他的不用管,那是顾二哥要解决的事情。”
“那要不要我去跟她说说,她一定答应。”
“胡闹,这种婚嫁大事,岂是随便说说就能定的,不过你倒是可以去探探口风,总不能随意帮别人决定未来的人生大事。”
“哼,当初你把我和大姐要走,可没有征求我们的意见呢。”
“这话说的,貌似当年我只要了你大姐一个,某人好像是自告奋勇凑上来的,当时说什么来着,要报恩呢。”
说到这,盛明兰感到有些羞耻,张牙舞爪的窜了过来。
“啊、啊、啊,我要咬死你。”
“嘶,轻点。”
张桂芬看这二人有些无语,还能好好说话嘛,跟小孩一样,盛华兰则是有些害怕了,妹妹咬完,苦的不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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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四五天,盛明兰说余嫣然并没有拒绝,只是想着能不能见见,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在两天后的马球会见面。
“二哥,人家姑娘说了,顾家二郎名声在外,但也少闻劣迹,两天后永昌侯府吴大娘子举办马球会,届时相见。”
“大郎,你只说是姑娘,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啊?
咱可先说好了,我顾二虽然不是那种见了姑娘走不动道的人,但是样貌品性总要合格才是,模样太差的我可不要。”
“放心吧,二哥,我还能害你了,余老太师的嫡亲孙女,一直跟在余老太师身边养着,此女,你觉得如何?”
“余老太师的嫡亲孙女,哦,想起来了,听说过,余老太师儿子余则成的大女儿,当年他家大娘子病故。
留下一个女儿为继室所不容,无奈只能被余老太师接到了身边抚养,当时好像还闹了笑话,你说的就是那个姑娘?
呵呵,倒是跟我同病相怜呐,好,那就见见。”
“说定了,两天后见。”
余老太师府上,余嫣然思来想去,还是跟余老太师夫人说了这个事情。
“什么?
你这不是胡闹吗?
婚姻大事,岂能如此儿戏,那个正经人家的姑娘,不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哪有先见一见的道理。
而且这个宁远侯府的顾二郎,我可是听说过的,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是咱们汴京城内有名的纨绔子弟。
还有就是他们宁远侯府现在的小秦大娘子,可不是个好相与的,当年东昌侯府的二小姐,算了,不说这些了,都是陈年往事了。
不过这顾二郎可不行,并非良配。”
“祖母,是我明兰给我说的这个事情,她说保国公很欣赏这个顾廷烨,而且亲口说顾廷烨不是那样的人,都是有人故意败坏他的名声。”
余老太太听完,眉头紧锁。
“你是说这个事情,是盛家那个六姑娘提的?”
“是的,祖母。”
“那肯定是保国公提的,他与顾二郎相交莫逆,以他的才学人品应该不会说谎,不过他说有人要坏顾廷烨的名声,那只有一个人会做出这件事。
嫣然,要是按照盛家六姑娘说的那些,即便是顾廷烨真是被人冤枉,可你要真是嫁过去,日子可是会很难过的紧,你要想清楚啊。”
“祖母,一切都没有说定呢,只是说先见见。”
“傻丫头,这岂是随便见见的,你莫急,等我与你祖父商议一番再说,你放心,我们两个都希望你能有个好的归处。”
“谢谢,祖母。”
余老太师一听这事,先是眉头紧锁,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
“你是说保国公的小妾,跟咱们嫣然说的这个事情,那就对了,前几天汴京府衙门接了一个案子。
说是保国公的侍卫统领撞见一伙劫匪,出手将劫匪剿灭,当时这劫匪手里正好有一个肉票,被劫匪看胜算无望,就选择了撕票。
你可知这肉票是谁?”
“是谁?”
“正是那顾二郎的外室,据说顾二郎很疼这个外室,从扬州带到汴京,若不是宁远侯拦着,早就带进府里去了。
你说这一切,是不是有点巧合?”
“你的意思是说,保国公的人害死了顾二郎的爱妾,然后答应帮他选一门亲事,然后就选中了咱们家的姑娘嫣然。
这倒是有可能,这保国公可以说是文才武略绝佳,都是一时之选,但就是对待女人不太尊重,他那两个小妾,都是盛家的姑娘,据说是强行要走的。
那咱们家嫣然,会不会?”
“想什么呢,我还没有死呢。
不过这个事情,我倒是有另外一种看法,这保国公之才,大周人尽皆知,所交的朋友必定也有过人之处。
我倒是觉得顾二郎的爱妾之死,另有隐情,宁远侯府可不简单,别看咱们大周侯爵不少,但是拿到丹书铁券的可只有八家。
宁远侯府可是其中之一,而且宁远侯手里可是有实打实的兵权,这更是其他侯爵所不能比拟的,门第倒是合适,不如先见见吧。”
“也好,那就见见,只是则成媳妇这边,先不要说了吧。”
“这事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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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球会是吴大娘子攒的局,要说的这吴大娘子也是可怜人,出身高门,为人自持清高自傲,其结果就是婚姻不幸,跟丈夫怄气,结果让妾室抢先生了个庶长子。
一般正室会将庶长子接到身边,要么养熟、要么养废,可她倒好,不管不问,结果培养出一个精明能干的庶长子。
自己的三个嫡子,长子资质平庸、次子更是一无所成,三子便是梁晗,更是一个花心草包,除了玩女人,什么都不会。
为了自己的孩子,只能她亲自撑起永昌侯府,便在汴京组织起了马球会,供贵人们消遣娱乐,好结一些善缘。
保国公府在马球会是有席位的,平日里几乎没有来过,今天带着大娘子和妾室一起出席,这让吴大娘子感到非常的惊讶,赶紧上前迎接。
“欢迎曹公爷,不知您亲自来,有失远迎。”
“梁夫人客气了,早就知道这马球会办的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呐。”
“公爷谬赞了,不知今日公爷可要上场?”
“哈哈,看情况吧,梁夫人不用管我,我随便看看再说。”
“哦,那就不打扰公爷的兴致了。”
保国公府在自家的席位上弄了两个帐篷,男女分开而坐,不一会顾廷烨便找了过来,一见曹和平便问。
“怎么来这么晚?”
“多稀罕,但凡是家里有妻妾的,谁能起这么早?”
顾廷烨顿时语塞,嗯啊半天说不出话来,太气人了,瞧着他的模样,曹和平很不厚道的笑开了花。
“好了,二哥,不给你开玩笑了,我这刚弄好,人估计一会就到。”
就在这时,盛明兰跑了进来。
“爷,出大事了。。。
啊,顾二爷也在呢。”
看着剧中的官配再眼跟前相遇,曹和平涌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慌里慌张的,什么大事啊?”
“嫣然遇到麻烦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妹妹余嫣红也来了,而且一直挑衅嫣然,还把她母亲留下的遗物,当成了比赛的彩头,嫣然都要急哭了。”
“哎吆,巧了不是,二哥,英雄救美的机会来了。”
“就是啊,既然是彩头,咱们赢回来就好了啊。”
“就是啊,二哥,要不下场试试。”
“下场没问题啊,但是需要四个人,怎么办?”
“这简单,我、明兰,你、余嫣然,不是刚刚好嘛,好了,就这么定了,明兰你去找余嫣然说说去。”
看着盛明兰跑了出去,顾廷烨看着曹和平。
“大郎,知道你对女人好,没想到这么好,知道的是你妾室,不知道的还以为曹家小姐呢,你家大娘子不说吗?”
曹和平嘿嘿一笑,她敢说嘛,说就是三重打击。
“二哥,这你就不懂了,男人找女人是为了开心快乐,她们要是不开心、不快乐,你能开心快乐吗?
肯定不能,驭妻可是一门学问,她们三个在家里跟亲姐妹一样,这样我的日子过的不也痛快嘛。
想学不,我教你啊。”
“还是算了,你这我可学不会。”
等了一会,盛明兰又跑了过来,说是事情成了,上场的时候张桂芬和盛华兰一个劲招手加油,在场地内,很是显眼。
不过余嫣红那一队的队友更显眼,齐国公府的小公爷齐衡居然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