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彻底没有回头路可言了。

哒哒——

苍舒好觉得自己在垂明宗的形象，已经彻底变成了女孩掌间的玩物，任由女孩欺凌。

失神的双眸慢慢重新找回焦点，目光的焦点聚集在了林溪双手端持着的留影石上。

林溪手上有很多留影石。

游戏里她就热衷于存档。

每一份存档她都记忆犹新。

像是柳滴星的初次战败，像是垂明宗大师姐江心第一次斜抱琵琶，都是林溪会去反复欣赏的美妙存在。

而林溪手里的留影石，也分为光明正大摆在面前的以及根本不会被察觉到的两种。

像此时此刻，留影石本身就是pIay的一环，当然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

“嗬——”

轻轻喘息着，吐出来的气息好像都要带上白雾。

苍舒好仰在座椅上，紧抓着劲装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痉挛。

少女金绿异色的眸子都茫然地近乎失焦。

随着被彻底崩解的羞耻心，脑袋里面空白一片。

反正自己在垂明宗的师长同门们面前已经彻底坏掉了，不管怎么样也好...反正都无所谓了。

不过——

林溪可不会看着苍舒好就这么崩坏。

绝大多数情况下，坏掉的玩具是没有价值的，不过只是会被随意丢弃在地下室里的垃圾。

当然了——

林溪相信，能在千足噬心虫母虫的蛊惑下，也能坚定不移走出噬心虫控制范围的苍舒师姐，并不会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崩坏。

可是——

林溪感知着明明今日份的比试交流都已经结束，但是那些还没有离开宗门大比看台场地的那些人的目光。

或多或少的——

那些目光依然挂在自己，或者自己身边人的身上。

苍舒师姐如果就这么走出去的话，人生大概真的会到此‘结束’吧。

不过想要破解其实也很容易。

像是大师姐的缩地成寸，小师祖的固水珠，都能轻而易举地解决苍舒师姐眼下的困境。

林溪是知道楚清商手里有固水珠的。

游戏里固水珠本身就是和楚清商互动的一环。

但林溪并不知道~因为她的关系，那枚固水珠已经被楚清商当做见面礼，送给了柳滴星。

但——

作为一个反派。

作为上月宗最刁蛮任性的千金，林溪并不需要这些办法。

她从贴身的香囊里摸出来一个竹筒，少女看起来仿佛有些厌弃地看着面前因为‘大还丹剔除杂质’，所以将身上衣袍都弄得满是药污的苍舒好。

“脏死了。”

林溪直接将竹筒内清澈，源源不绝的醉月峰灵泉泉水浇在了苍舒好的身上。

少女的发丝衣衫都被尽数打湿。

药香的泥污沿着衣裾滴滴哒哒地流下。

被泉水浇湿的发丝沿着脸庞垂下，黏在苍舒好的唇角，再加上苍舒好咬唇的可怜样子，让少女看起来清纯可怜且惹人怜惜。

“林溪小姐！！！”这是染清浅自侍奉林溪以来，除了林溪要求下第一次没有叫林溪‘主人’，第一次直呼林溪的名字。

她好像不明白林溪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女孩。

她们会来垂明宗，本来就是因为与垂明宗有缘，以及...想要看看能不能解救苍舒好不是么？

染清浅夺下了林溪手里的竹筒。

她搀扶起苍舒好，丝毫没有顾及苍舒好身上的药污和潮湿。

林溪愉悦得欣赏着这一幕。

她之所以如此喜欢着染清浅，就是因为染清浅除了好拿捏又好欺负以外，那颗诚挚又善良的心。

游戏里原身的林溪都那么欺负她了。

在林溪死于荒魔手中之后，也只有染清浅愿意为林溪拾骨，带她魂归故土。

“林溪小姐其实很温柔的...”染清浅甚至还在向苍舒好解释，想要帮林溪说一点点好话。

林溪愉悦地看着这一幕。

然后——

“我知道...”苍舒好清楚，林溪往自己身上浇水其实在帮自己纾解窘境，她轻轻点头，“林溪小姐很温柔。”

林溪笑得开心。

你看~

她还夸咱呢。

这下轮到染清浅看不明白了。

「啊？」

「为什么啊？」

她开始觉得这个世界的魔幻程度，已经开始让她完全看不懂了。

被欺负也能这么开心么...又不是自己，被林溪小姐欺负的时候还能涨修...为...

然后染清浅就懂了。

苍舒好虽然没有直接涨修为，但是她从林溪小姐那里得到了破境丹，得到了仙品的大还丹。

对于苍舒好而言，那是足以让她逆天改命的东西。

就像是清秋之于自己。

苍舒师姐会感激林溪小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染清浅搀扶着苍舒好离去，苍舒好深一步浅一步的，让染清浅想到了...今天早上的自己。

「奇怪...」

「其实好像也没怎么看到小主人欺负苍舒师姐啊？」

「为什么会...」

年轻的染清浅此时并不能理解在苍舒好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上月宗的看台席上，只有大师姐的神情看起来更憔悴了。

上月文心今天简直都要被憋坏了。

昨天晚上她就被染清浅吵得静不了心，洞虚境修士的五感敏锐得不行。

本来憋了满心的郁气，想要好好说教一番发泄一下自己的郁闷的。

结果...又因为林溪师妹的心思完全不在自己身上，连说教的兴趣都没有了。

越来越郁闷之后，上月文心的神念几乎就一直挂在了林溪身上。

和染清浅不同——

上月文心是眼睁睁地看着林溪捉弄欺负苍舒好的。

甚至就连那朱果糖丸，作为上月宗内天资最佼佼者，上月文心以前也是吃过不少的。

苍舒好的窘态为何，上月文心也是一清二楚。

「林溪师妹...玩得这么...大么？」

然后——

上月文心更郁闷了。

她好想说教一番，却找不到机会。

上月文心越想越郁闷。

就在林溪双手背在身后看得开心时。

林溪的耳朵被拧住了。

“唉唉唉！！！”林溪歪着头，可怜兮兮地露出讨饶的样子。

楚清商面无表情地拧住女孩的耳朵。

看清了一切的，可不只是上月文心。

“我可不记得我有教过你，可以这么欺负女孩子。”

楚清商觉得还是自己疏于对林溪的管教，才让林溪学得这么坏。

“这里人多...”林溪双手捂在身后，看着楚清商露出楚楚可怜的讨饶表情。

楚清商怔在那里。

看着女孩那张简直和醉月一模一样的脸，她忽然有些不适应。

「嘶嘶——」

楚清商的身上，好像有蛇在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