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朝着自己央求的女孩总是让人很难拒绝。
林溪俯身,将天梦命抱在怀里。
只是——
被天梦命这么撒娇般轻哼着央求,还挺危险。
主要天梦命有个口嫌体正直的姐姐。
林溪毫不怀疑,在发现天梦命离开天枢门之后,天梦机的目光会始终牵在天梦命的身上。
想必刚刚天梦机就想要给自己宣判死刑八百次了。
而现在——
天梦命更是‘当着天梦机的面’,那么娇滴滴地喊自己姐姐。
小师祖虽然遮蒙了自己的天机。
可就像是当初天枢门能够通过自己看到小师祖一样。
此时此刻,天梦机想必也能天梦命看到一点自己的影子。
林溪甚至觉得,天梦机没有当场暴跳如雷从中洲来到景洲,都算是天梦机耐性好。
但是...一想到天梦机此时此刻可能正在天枢门里摔着杯子,咬着手帕哭唧唧她那么视若珍宝的妹妹,从来没叫过她姐姐的妹妹,竟然这么娇滴滴地在自己怀里对着自己撒娇,天梦机被气得满地打滚的模样——
林溪就更开心了。
“姐姐的衣服...”
“被我弄湿了。”天梦命呵在林溪的耳畔。
林溪将天梦命横抱起来,女孩白生生的小脚在空中轻轻晃啊晃的,好像没有半分力气。
“那我该怎么惩罚梦命妹妹呢?”林溪低头看着天梦命,目光在天梦命看来是那么强横。
但是——
「好棒。」
「实在是太棒了。」
天梦命所渴望着的,就是如此强横恣意的林溪。
“让我服侍姐姐沐浴更衣吧。”天梦命的小手环上了林溪的脖颈。
林溪好笑地捏住了天梦命的唇角,指尖都快要捏进去了,“谁服侍谁还不好说呢。”
“怎么有人能把自己淹死在浴桶里。”
她心念一动,将身上的衣裙收回到储物空间内,只剩下贴身的亵衣。
林溪抱着天梦命坐入浴桶中,让天梦命坐在自己的腿上。
林溪坐怀不乱。
主要,她也不太敢乱。
虽然一想到天梦机此时此刻可能正在看着自己和天梦命的互动,林溪便好像已经嗨到不行。
她甚至有点想要跳脸天梦机。
「我一直想看你这幅表情——」
「这幅嫉妒我的表情。」
「呜哈哈哈哈~」
「...」
但,在说服天梦机之前。
果然还是很难对天梦命真的做什么。
在游戏里,林溪因为错误的攻略顺序,就被怒极出手的天梦机杀了不知道多少次。
而这——
也是天梦命如此眷恋着林溪的原因。
她窥尽天命。
看到了林溪仿佛坠入过一个奇怪的轮回。
在那个轮回中,林溪曾经以千百种方式,欺负自己。
每一次轮回重新开始,她都会来到自己这里。
没办法,谁让天梦命的那些立绘...对林溪来说都那么好用。
攻略天梦命不是游戏的必选项,但却是林溪的必选项。
光是和天梦命的互动,林溪就不知道存了多少个档。
而这——
在天梦命的窥伺中,更是林溪姐姐为了接近自己,为了欺负自己,更是付出了无限努力的证明。
如果将林溪姐姐被天梦机那个女人杀死的尸骨全部收敛起来,甚至能够立一座人骨塔。
她是无比孤独的孩子。
紧紧抱着林溪,在天梦命的感知中,面前姐姐的身体,甚至比水温都还要温暖。
将脑袋埋在林溪的脖颈间,她努力贪婪地嗅着属于林溪的气息。
天命里看到的画面没有气味,没有感受,可是她却能感受得到...林溪姐姐对自己那种偏执的爱意。
「但是...」
「好过分——」
「为什么只有在欺负自己的时候,林溪姐姐要装作完全不认识自己的样子。」
「明明在欺负染姐姐。」
「在欺负江心前辈时...林溪姐姐对她们的弱点,都了如指掌。」
「她分明记得一切。」
「却偏偏在自己面前...要装作不认识自己的样子。」
「是因为天梦机吗?」
「对...」
「肯定是因为她吧。」
「林溪姐姐被她杀了那么多次,肯定是因为那个家伙,才不敢亲近自己的。」
「...」
天梦命拥着林溪,认真地回应着林溪的目光,女孩的声音细若蚊喃,“我会保护林溪姐姐的。”
天梦命有些莫名的话,让林溪意识到...她是否是看到了什么。
但在那之前——
“梦命妹妹是故意溺水的么?”
林溪意识到了另外一件事。
天梦命的目光幽幽。
她没有回答,可林溪已经得出了答案。
她就是故意的。
或者说——
她明明看到了可能溺水的未来,却没有去规避。
因为在看到可能溺水的未来同时,天梦命也看到了...自己一定会救她。
对于天梦命这种完全不惜命的行为有些愤怒,在天梦命那种惊慌又诧异的目光中,林溪直接将天梦命架在了木桶边沿,巴掌抬起,毫无迟疑地落下。
“不论如何——”
“绝对——”
“绝对不许拿自己的性命当做筹码。”
“明白么?”
“呜...”天梦命小手扒着木桶,口中呓出吃痛的声音,“知...知道了...”
看着天梦命可怜呜咽的样子,林溪好像明白了,楚清商为什么那么喜欢把自己抱起来一通胖揍。
有个妖精在身边是这样的。
不揍的话就很难保证自己会不会做点别的什么了。
“...”
余安城,徐府。
回到府邸内的徐安年愤怒地推倒了一排瓷瓶。
“混账....混账!!!”
他怒不可遏,但是却又好像没有什么办法。
对方是上月宗——
是一只手就能将徐家捏死的庞然大物。
更何况那个女人本身就拥有着洞虚境的实力,在她面前,自己宛如蝼蚁。
他只能在这里打砸,宣泄自己的怒火。
但是很快...徐安年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太安静了——
徐府内,实在是太安静了。
就算那群饭桶在看到自己暴跳如雷时都不敢接近,但起码不会如眼下这般,甚至连呼吸都没有。
就好像自己又一次地被隔绝在了这个世界。
徐安年抬起头。
他看到了一只赤果的足踝。
身披黑纱,婀娜曼妙的女人坐在他徐家供奉先祖的桌子上,双腿交叠,轻轻摇晃。
女人麦色肌肤的足上系着银环和锁链,细细的链子就这么深入衣裙,最后连接在脖颈上的银质项圈上。
她的脸上也蒙着黑纱,垂着链子,只露出来眼睛。
一双危险异常的眼睛就这么俯看着他。
“徐~安年?”
“你好像很讨厌上月宗啊。”
“是么?”
她的声音慵懒且妩媚,直视她那双漆黑瞳眸时,好像直视着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