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天梦命。
将女孩抱回床上,林溪看着蜷缩着缩在角落的天梦命,心中不免叹息。
天梦命的眷恋,对于被天梦命眷恋的人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
她几乎是将她的一切都牵挂在了自己身上。
甚至...林溪都不知道天梦命为什么对自己那么眷恋。
眷恋到能让她想办法逃出天枢门,来到景洲,来找自己。
她究竟看到了什么?
而且十分微妙的是...明明天梦命都已经那么眷恋自己了,【天生恶徒】竟然都没有任何提示。
天梦命的命途是【我即天命】、【九洲之龙】、【风情月意】。
除了【风情月意】那个有些类似于「情种」的命途以外,另外两个命途几乎都是这世间最顶级的命途。
【我即天命】赋予了天梦命窥尽天机的能力。
而【九洲之龙】则代表了天梦命其实是「皇天后土」被天梦机篡取来的九洲龙脉大势捏出来的孩子的身份。
命途的珍罕程度都不足拘束它们的存在。
颇有种【身娇体柔】、【古道热肠】、【心灵手巧】这些命途和它们一比是什么乐色。
我之所以是红色品质的命途,是因为命途的最高等级就只是红色。而你们是红色品质的命途,是因为你们就只是红色品质的命途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我即天命】和【九洲之龙】都是无法复刻的命途,而【风情月意】则是天梦命性格命运的刻画,导致天梦命身上三个命途自己都拿不到一点。
所以【天生恶徒】才没有任何提示?
好像说得通。
可林溪却隐隐觉得不对。
她觉得还有些更深层的原因。
总不能是因为天梦命对自己的忠诚度早就已经拉满了,根本升无可升,导致【天生恶徒】卡在了那里吧?
这太好笑了。
看着因为已经过度劳累所以昏睡过去,睡得甘甜的天梦命,林溪准备起身离去。
不要误会——
林溪并没有对天梦命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只是正常的洗浴更衣而已。
毕竟头上还有一个天梦机看着呢。在睡服天梦机之前,林溪还是不太敢对天梦命下手的。
游戏里无数次的惨痛教训都告诉着林溪。
攻略天梦命和天梦机有着严苛的顺序。
虽然先攻略更加缺爱的天梦命可能有助于攻略天梦机,也有可能适得其反,因为对天梦命的攻略太过刻意,从而引发了天梦机的反感。
但不论如何——
都绝对不能在拿下天梦机之前对天梦命做什么。
否则的话...会被杀掉的——
真的会被杀掉的。
虽然...当着天梦机的面欺负天梦命确实很爽。不过现实不是游戏,林溪没有读档重来的机会。
单纯只是天梦命自己太过注意林溪的动作。
“不要走...”在林溪起身准备离开时,天梦命本来都已经脱力到握不住的小手忽然轻轻勾住了林溪的衣摆。
她可怜的央求。
林溪还以为天梦命已经醒了。
可是低头看去,天梦命分明还在熟睡当中。
这让林溪更心软了。
反正天梦命也不受【天生恶徒】的影响。
自己不需要让她背叛自己。
不——
哪怕天梦命受【天生恶徒】的影响,是否要让她背叛,也取决于自己的心意。
林溪低下头,在天梦命的额上轻吻,“好好睡一觉吧——”
她呵在天梦命的耳畔,从储物空间内取出来一个自己常用的抱枕,塞到天梦命的怀里,天梦命像是八爪鱼一样缠在了抱枕上。
林溪这才下楼。
她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消去了一部分。
那是林溪在穿越来之后便具有的能力。
她能隐约感觉到自己身边人对自己的看法,情绪,他们有没有说谎,那些东西会变成一种颜色,出现在林溪的感知中。
让林溪察觉到他们的善恶。
藉由这些颜色,林溪也能隐约察觉到是否有人在记挂注视着自己。
她没有与身旁人交流过这种能力。
因为林溪隐约意识到,这种能力或许与【天生恶徒】密切相关。
染清浅和上月文心都还在等着林溪。
“休息了?”上月文心稍微有些关切地问道。
她一直在偷听。
上月文心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
“嗯。”林溪轻轻点头。
她同上月文心商讨起了徐家的事情。
“徐家有洞虚境之上的修士吗?”林溪还是有些不放心。
“应该是没有吧?”上月文心思忖片刻后,摇了摇头。
“徐家先祖徐余安是渡劫境修士。”
“可惜——”
“他还是没能逃得过渡劫境修士必须应对的那道坎。”
林溪知道大师姐说的是什么。
——天劫。
修士再怎么修行也难逃天地之威。
这方世界...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出现过能与天相争的修士了。
醉月仙君。
或许是唯一的例外。
现在,这世间最有希望与天相争的修士,就是伏天门的圣女——
顾了尘。
她本毫无根骨,却与天争命,硬生生地夺了天地造化。
林溪忽然发觉一件事。
这个世界毫无根骨的人其实都很厉害。
不论是顾了尘还是天梦命都是如此。
只有原身的林溪是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小可怜。
当然——
或许只是因为这个世界大多数毫无根骨的人,根本没有修行的机会,也就没有出镜的机会罢了。
“在那之后,徐家便再也没有出过渡劫境的修士,甚至连合体境都少有。”大师姐接着说道,“徐家老祖应该也只是洞虚境修为。”
“而且他正在闭死关。”
“能不能出手都还两说。”
“就算徐家真的想对我们出手,我也有把握带着你们遁逃。”
大师姐的缩地成寸神通精湛,她颇有自信。
“总之还是小心一点好。”林溪提醒道。
“我已经通知了宗门。”上月文心点了点头,“不久后宗门就会差遣人过来。”
“徐家子弟欺男霸女,为非作歹,却无人监管。”
“是时候替他们剪剪枝叶了。”
林溪这才放心。
淅淅沥沥的,余安城下着小雨。
叮铃铃——
系在女人足踝间的链子摇荡,她赤足踏入雨中。
纤细的玉臂抬起,黑纱垂落,露出一截麦色肌肤的小臂,她接着坠下的雨滴。
“上月宗...”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