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芙面色雪白。
但突然是想到了什么:
“长春观,那小道长……”
而一旁的马保国也是想到了这里,连忙吩咐秘术:“快,去将那小道长请过来,开我的专车去,务必想办法让他带上请神香!”
病房过道里,瞬间肃杀一片。
……
宁安刚从狗血现场回到长春观,观门还没有打开,便被一道焦急的声音叫住了。
随即寥寥几句寒暄,宁安就被请上了专车,往市区赶去。
即使是市区红灯不歇,但每到一处十字路口,都有交警为之开道,丝毫没有减速,直奔医院而去。
在看见警车的第一眼,宁安就明白了,一定是出现紧急情况了。
而能和他扯上关系的……那只有安老了。
莫非是系统卡壳了?
抱着这样的疑惑,宁安哪里敢懈怠,跟着秘书的脚步急匆匆就上楼了。
等快到安老的病房时,大厅过道中,只见许多医生和护士围在这里,比肩接踵,各个脸上的神色都焦急万分。
而最前方,正是背着手、焦急踱步的马保国。
宁安从人群中杀出一条生路,还没说话,就瞬间被马保国拉到了一侧,沉声开口:“小道长,不是说你那请神香百用百灵吗?现在这算怎么一回事。”
应该是感受到了这边的动静,坐在安老身边,梨花带雨的安小芙也扭头向这边看来。
泛红着眼,长长的睫毛,却满是泪水,像芙蓉一样清澈,看到这样的安小芙,宁安一时都不敢认了。
上次见安小芙时,还是出水芙蓉,落落大方;但今天,却是美人憔悴,我见犹怜。
蹑手蹑脚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安小芙看着宁安,隔着防护服,都能听到些许哭腔:“小道长,我爷爷他身体可能到极限了,该用的办法都用了,只能请你过来了。”
果然是安老病危。
而安小芙的言外之意也很明显,所有正规的科学办法都救不了她爷爷了,既然正统方法不行,那就寄希望于玄学。
加上有之前才思泉涌的许愿先例,那就……选你了。
安小芙眨巴眨巴大眼镜看着宁安,被这一看,宁安反而脸上有些热,微微扭过头去。
见宁安不说话,甚至不敢正眼看自己,安小芙只当宁安也不敢下结论,心里不由得更沉了几分。
不过换个角度想,连珍贵的药和经验最丰富的医生都救不了她爷爷,她又如何能怪眼前这个年轻的小道长呢?
其实宁安只是被安小芙的容颜和热情所惊到了,连忙运转功法,道:“我能进去看一下安老吗?”
宁安觉得,一定事有蹊跷。
毕竟系统都能压着酆都大帝,就算真是起死回生,也不该多难吧?
听到这话,马保国与周围医生互相对了一眼,随后他们坚决地摇了摇头,显然他们对于玄学治病极为排斥。
这都4012年了,他们不能允许观音土治病这种愚昧再次发生。
倒是……
眼下所有的仪器和保命的药都试过了,依旧没有任何办法,甚至连最简单的手术都做不了,哪怕他们眼神再坚定,最后也只能摇头让步……
进去之前,惯例消毒,随后穿上全副隔绝服装,宁安才被允许进入病房。
进入病房,便看到一处角落,有几个头发稀稀疏疏的中年医师在激烈讨论着什么,脸红脖子粗。
而床上的安老脸色蜡黄,如果没有旁边氧气机辅助,怕是连最基本的呼吸都难以维持。
宁安本想看看安老的命格,但修为不够,隔着防护服根本看不到,试着寻找面部防护服的开口,一旁的护士顿时紧张道:
“等等……你先不要动。”
顺着,连忙设置了一块临时格挡区域,才扭头对宁安说:“现在可以了,不过时间不要太长。”
宁安人都傻了,这他娘的有什么区别?
因为防护服是隔绝材质,他看不到安老的命格,所以才要脱下,但现在又安上一层隔离设备,他看个鸡毛啊?
“小道长,看啊,不行咋们再上一炷香?”
门外的马保国忍不住催促。
宁安不说话,因为此时他突然看到了一抹金色。
与那天照射在安老身上的颜色一模一样!
宁安停下了脱防护服,道:
“不用看了,也没必要烧香。”
“你小子……别给我打诨!这都是为了安老身体着想。”
隔着防护服,宁安都仿佛能看到马保国吹胡子瞪眼的样子。
很快,宁安便锁定了那抹金色的来源。
一碗药汤。
毫不犹豫,宁安直接求助系统。
“系统,这碗药汤便是回愿安若林的关键?”
【叮!正是,这碗药汤可压制他体内癌细胞八年,再之后,全凭个人造化。】
稳了!
“不用看,”宁安缓步走向放置药汤的桌子,嘴角翘起,道:“那是因为安老,吉人自有天相。”
一语惊天地!
听得宁安说这般大话,那几个看起来就聪明绝顶的医师也停下了争论,直接围了上来。
而门外的马保国和安小芙听到这话,也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宁安。
身为道观的监院,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哪怕被众人这样盯着,宁安依旧面不改色,异常自信。
而龙国直属医师却是吐出一口气,看着眼前连最普通的防护知识都一窍不通地宁安,下意识认为他在胡说八道。
现在他周身都是龙国最为顶级的专家,对于安老的病情都没有一点好的建议,这家伙倒好,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望闻问切都不会……
品如给的他自信?
他忍不住了,当时就出声问道:“那个,请问一下,安老现在病情如何,若持续性晕倒,需立刻开什么药?”
啊?
宁安心里有点想抠脚,这怎么说?
他一个道士,问他医学领域的东西,是不是有点……
太冒昧了……
认真想了想,宁安突然灵光一现,反问回去:
“那你说,安老现在是什么病况?若持续晕倒,又该开什么药啊?”
“沃特?”
他被整噎住了了,这话不是他问的吗,怎么又被反问回来了。
稳了稳心神,他耐心说道:“小道长,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好心,但现在病人生病,治病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观音土赌命的时代了。”
听懂直属医师的言外之意,门外的马保国直接叹了一口气,安小芙更是泪眼婆娑,泪水像珍珠一样,一颗一颗往下落。
但看着汤中越来越浓的金光,宁安言语间地自信更甚:“小道自然明白这点,但现在你们现代医学救不了人,所以才请我过来,不是吗?”
其他医师皆是怒目圆睁地看着宁安,虽然他说的实话,但却怎么听着怎么不舒服。
而直属医师也是忍不住要呵斥了,毕竟这眼看到节骨眼上了,容不得他如此胡闹了。
“咳……”
虽然知道这玩意不靠谱,可有些玄而又玄的东西,马保国却是拿不定的。
古代观音土治病确实荒谬至极,但近代老君台的十三颗炮弹更让人难以置信……
…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