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保国看着宁安,缓缓道:
“宁道长,不要开玩笑了。”
请宁安过来,无非也是想平添一份希望。
在马保国的心里,寄希望的自然还是这些权威医生。
面对众人指责、嘲弄、不屑呢眼神,宁安冲着马保国微微一笑:
“请领导放心,相信小道便是,小道是那种开口说空话的人吗?”
“……”
马保国不说话,保持缄默。
不仅是马保国,所有的人眼神中都透露出浓浓呢不信任。
谁家好人治病不信医生,而是信一个道士哇。
此情此景,安小芙声如杜鹃,小声啜泣。
呵,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宁安不再犹豫,直接端起了桌上的那碗药汤:“劳请诸位,有哪个好心人帮忙把这碗药汤在热一下?”
在场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马保国,看着宁安真挚到陈恳的目光马保国无奈点了点头,道:
“劳请护士长把这碗药汤热一下吧。”
宁安的之所以有信心,无非就是系统的小小提示罢了,不足为提。
但这举动落在其他人的眼里,那是说不出的轻挑。
“小道长,如果说抓鬼画符可能你是专业的,但医学方面,你是不是过于自信了?”
另一个秃头中年医师忍不住了,在他看来,宁安完全是虚神弄鬼,当即嘲讽道:
“安老的病情,连激素高度融合的西药都不能稍作缓解,你以为,你随便挑一种中药汤底,就可以治病吗!”
宁安不置可否,只是指着桌上的笑着说道:
“想必桌上的这些药品,都是你们的备案吧?”
“嗯哼。”
那医师不置可否地冷哼一声。
“那就对了,相比于你们那些冰冷的机器管子和数据,我觉得这个中药可能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看着笑的灿烂的宁安,医师怒了。
砸场子!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砸场子!
他当即反驳道:“你难道以为这个中药药汤我们没有给安老试过吗?真当我们像网上说的那样,对中药鄙夷?可笑!”
宁安不急,依旧不紧不慢道:“是与不是,一试便知。”
就在说话的这个功夫,药汤已经被热好了,护士长小心翼翼地将它端了进来。
宁安留了个心眼,再次看了一眼,金光还在。
等护士长进来,宁安本想代替点作用,但左右走了两步,他就发现自己太多余了。
看着在场医生和护士看着他,都带着不解、鄙夷的眼神,宁安乖乖自己走了出去。
相比于他这个靠系统撑腰的半吊子,很明显现场的医护人员才是最专业的。
现场再次被忙忙碌碌的医护人员所管控,就算是马保国,此时也得乖乖去楼道另一侧等待。
见安小芙依旧是泪眼如花,马保国勉强打起精神,安慰她道:
“放心吧,老爷子吉人自有天相,而且连灵验的小道长都来了,他一定会没事的。”
其实,对于宁安的做法,马保国心里那是一点底也没有。
也幸好是他选了一个这些医师整得备用选项,所有人都能勉强接受。
要是宁安现场来一个跳大神,说什么驱邪去恶,都不用他出手,现场的医护人员都能直接揍死他。
看着与自己格格不入的医院,同时天色也已经不早了,宁安便
既然继续留在这里是多余的,宁安看时候不早了,便向马保国请示告辞。
此时的马保国,此时的注意力几乎全部放在了病房内。
眼看着安老的生命即将走向倒计时,而在场的医师却束手无策,甚至最后是一个门外汉的道士选择了一种不靠谱的疗法……
虽然他觉得宁安做法不甚稳妥,也过于草率,但此时他还是尽量神色温和,起身握了握宁安的手,感激道:“谢谢,有劳你了。”
没有多余的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再次叮嘱了司机两句,宁安便跟着司机离开了。
该说不说,对于马保国这个人,宁安是打心眼里的佩服。
明明那么大的官,却能为心中的家国理想,做到这个份上,甚至对常人眼里最不靠谱的道士都请了过来,不顾世俗目光,哪怕是为一份虚无缥缈的希望……
离开大楼之前,宁安再次回头,看着夕阳打在了马保国身上,前几日还略显挺拔的身子,此时却有些佝偻。
“放心吧,系统批命过的人,阎王就如果敢收,我闹到义父那,也会把人给你带回来。”
宁安的声音极小,随风而散。
站立在大厅的马保国显然没有听到,神情说不出的颓废,仿佛有一座泥塘,重重地压在他身上。
……
就这样,一直从日落时分,等到了第二天天亮。
马保国几乎没有任何休息,就这么干等着,他太迫切需要得到一个好消息了。
站的有点累,他微微扭胯,抬头看着天上圆月,莫名感伤涌上心头。
之前的龙国,一穷二白,完全是在安老这样痴心为国的奉献,才有了他在现场,敢于向敌人亮剑的态度。
可现在,龙国形式一天比一天好,纵然有些许波折,但日子也是越来越红火,本该安老好好享福,可眼看着……怕是没有以后了。
不知不觉间,马保国的眼眶我浮上了一层湿润,但却依旧在宽慰一旁,也在苦苦等待的安小芙。
他轻声对安小芙说道:“小芙啊,你已经快一天没有合眼了,去睡会吧,这里有我,等你明天起床,一定能听到好消息。”
安小芙倔强地摇了摇头,她竭力避开自己眼红的眸子,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
“马叔,我知道的,我爷爷他……根本不可能治好的,癌症末期,喝什么药也是没有用的,我爷爷怕是……熬不过多久了。”
“这些医生,满口胡言!”
马保国先是佯装发怒,随即叹了口气,哪还有半分领导的架子,眼泪说落就落了出来:
“如果可以,我恨不得躺在床上的是我,当年身为安老学生的时候,我就受他老人家恩惠颇多,现在我对于恩师,却束手无策,有什么病难朝我来便是,何苦为难一个为国为民的老人……”
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已经是有些岔气,只是一个劲地砸着墙,伤心不已。
而在此时。
安老病房里,一个护士火急火燎地跑了出来,焦急地声音打破了此地的沉寂:
“领导,安老……安老……他,出现奇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