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走时,白决心中极为雀跃,活了二十余年,就没这样雀跃的时候,这西湖湖底的黑牢,虽然是白决自愿前来,且还能从《无名图卷》里兑换美食闲书,但在那黑暗之中待这么久,也是闷得整个人都有点暴戾之意了。
若非如此,白决也不会在临走之前,一指点破黑白子膻中气海,以自身精纯内力,让他真气缓慢溃散,且受自己炎阳、冰寒真气折磨,又使出大嵩阳神掌的炎阳之气,将那被锯断的铁环硬生生挤了一挤,凭黑白子正在溃散的真气,是没法挣脱出来的。
内力精纯,能玩的花样就多了。
原著里,令狐冲重伤之身,被关进黑牢,按向问天的说法,是想等他们几个月后,重返梅庄把令狐冲救出后,再求任我行传他《吸星大法》,解去他体内异种真气之症,活他性命。
且不说后来任我行救他出来后,会不会传他自己恃之横行天下的《吸星大法》、白决现在就想瞧瞧,一个整日里被异种真气折磨的人,在这暗无天日、潮闷湿热的黑牢之中,待个几十天,是个什么样子。
因此,白决换上黑白子的衣服,一路关了封门,走出地底通道,在最终一个向上的横板时,明明看到了有机关响铃,也故意触发,等了一会,打开横板时,果就见到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一旁持剑而立,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
“二哥!你我兄弟,不是一起立下誓言,说终生隐居梅庄、看守犯人,绝不起二心的么!”丹青生只感觉整个人的信仰都崩塌了。
黄钟公沉稳,虽是心痛,但也早有预期:“二弟,你犯下大错,如今又有何话可说?”
白决此时故意披头散发,脸上涂了粉灰,见三人站于一旁,竟没围杀的意思,不由暗叹这梅庄四隐士的情谊,不过别人情谊关自己鸟事,当即轻身一跃,身形直直向旁边的木窗撞去,他身形疾快,江南三友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就行此极端之事,顿时一惊。
不是,大家兄弟多年,你纵然做了错事,心里总也有几分兄弟情谊的吧?就这么直接翻脸跑了?
眼看白决一路疾跃,撞飞一字电剑丁坚,跃出梅庄之外,黄钟公只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见他人影消失,恨恨地将手中宝剑掷在地上,想着四人一二十年的交情,对方竟一句话不说,毫不留情地说走就走,只觉得头晕目眩,气得不行。
“大哥,二哥走了,咱们怎么办?”丹青生有些惶急,他以为自己一生都会在梅庄平静度过,但此时似乎天要塌了。
黄钟公一跺脚,怒极道:“他要走便走!此后再无‘江南四友’,下次再见,拔剑便杀就是了!眼下危急的,是去瞧瞧犯人如何!三弟四弟,拿上钥匙、宝剑,走!”
说罢,黄钟公便带着两人,下了黑牢,一路只见门户如常一样关着,不由又骂了黑白子一顿,到了终处,透过方孔,烛火之中看见头发散乱,身披破衣的人影,如常一般被铁链锁着,三人齐齐松了口气。
黄钟公出言问了几句“任老前辈”,见对方如往常一样不理自己几人,只是坐躺在墙角“沉睡”,便道了句“打搅”,带着两个兄弟认真封了门户,一路出了黑牢。
职场规矩:只要不爆雷,那就不叫雷。把雷捅出去,对谁都没好处。
“人各有志,二……黑白子既然离开,那便当无事发生,切莫要对外声张。黑白子在外面闯荡江湖,想必也会隐瞒身份,否则于他、于我们,都会引来祸殃。”黄钟公交待道。
秃笔翁、丹青生见自家大哥安排下来,便也安心,三五日后见无事发生,初时的难过心情度过之后,便也慢慢放松下来。
……
而白决,离了梅庄之后,却是快意之中,纵起轻功,在野外连着纵跃了十余里后,这才跃进大湖,好好游玩了半天的水。
黑牢里待了不知多久,整个人都麻了,此时在清凉湖水中翻转跃水,跟条鲤鱼似地轻松自在,说不尽地快意轻松。
玩了半天,白决觉得体内气血活跃,就想去涩涩。
“不行!刚闭关出黑牢就想涩涩,我白决跟那些LSP岂不是没什么两样了?不行!男子汉大丈夫,正事为先,吾日三省吾身,白决啊白决,你怎可如此堕落!?”
“算了,明天再涩涩,好歹我也是个正人君子,憋也要憋两天!女人是什么?女人是老虎!”
……
“MD,白决你可真是个畜生!”
当晚子夜时分,白决从杭州县令的二夫人床上爬起,骂骂咧咧地给了自己一巴掌,就要离开。
那二夫人形神皆醉,但向来睡得浅,见白决要走,连忙拉住他手,声音有些沙哑、含词脉脉道:“好人心肝,爱煞姐姐了,弟弟你要去哪里?”
白决嘴角抽搐,忍不住又给了自己一巴掌:“MD,不光涩涩,还有曹贼的毛病!白决啊白决,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说完之后,便直接纵身离开,看得这二夫人急切不已,看着白决离开的身影,掉下泪来。虽只与这个“白决”认识两三个时辰,但两人走过的心路,约莫已有了三四里,且从未见过这般俊俏的男人,二夫人此时连根手指都不想动,上半夜已经哭了半夜,下半夜又是哭了半夜。
“这样俊俏的郎君,不知此生是否还能遇见,偏偏只有这一日的情份,唉……”
二夫人长叹声中,第二天在别院之中,二夫人都闷闷不乐,整个人空落落的。
不曾想到了傍晚,又坐在昨日遇到白决的院中小湖边时,就见到白决一脸无奈地从天而降,落在她的身边。
“好弟弟!亲弟弟!姐姐终于又见到你了!”二夫人简直喜从天降,整个人都有些颤抖,不敢相信,扑了上来。
白决又是叹了口气,暗骂自己最近心情确实烦躁、定力下降,昨天的处男之身都已经破了,今天竟又忍不住,这气血筋骨修炼得太深也不好,整天气血浮动想女人,不像有的肾虚网络作者,看到大腿都没反应的。
“唉!算了,我就放纵这一天,从明天开始,我一定洗心革面,认真看秘籍、认真修炼……”
“就这一晚,之后我就老老实……我去,这大姐姐好凶!”
一个半时辰后。
“……不就是女人吗?有什么意思!整天想女人!想女人!白决你个傻X有这时间,多看会秘籍不行么!女人有什么意思!”
……
第三天,涩涩。
……
第四天,涩涩。
……
第五天,换个美人涩涩。
……
接下来的两个月,白决便专心在这杭州住了下来,每日一边翻看着《吸星大法》,一边感受着“吸星大法”。
虽未修炼,但对《吸星大法》的妙用,也熟知了不少,甚至引纳真气在双臂双腿的经脉上,这样不止能极大增加自己的持久战力,双臂的防护力更增一筹,甚至于借着这股暂存的内力,白决的出剑速度,都加快了一点。
这一点,是天下无数剑法高手,做梦都想达到的效果。
至于其他爆发的轻功速度、轻功落脚无声息、变招速度,等说不清的好处,都不用提。
“不过此法毕竟取巧,或许我一时之间,能快上一些,但真要对上东方不败,怕是效用有限……不想了不想了,正吃瓜呢,想什么武功!”
黑夜里的梅庄之中。
白决如个大壁虎一般,趴在一处偏房房顶的反斜面上,静静看着三十步外的庭院之中,四个椅子坐着三个五六十岁的老者、一个中年妇人,对面站着黄钟公、秃笔翁、丹青生。
这几个月来,任我行在外面养好了伤,接连杀了几个日月神教的高手。
初时还没人在意,只当这是一个普通的高手战死、一个普通的斗剑失败、一次普通的正魔交战……
直到有一天,一个高手的尸体被找到,其真气气血尽数吸之一空,一个真气饱满、牛高马大的高手,被吸得跟个小鸡子似的,明显是“吸星大法”的样子,这才惊动了整个日月神教。
杨莲亭不敢大意,一边清查日月神教内部,一边命人来梅庄查探。
坐着的,是日月神教来问罪的长老,为首的叫“鲍大楚”,方才借着问话时机,接连三掌偷袭,以“蓝砂手”伤了江南三友。
“你们再到地牢去看看,倘若那要犯确然仍在牢中,我……哼……我鲍大楚给你们三位磕头赔罪,自然立时给你们解了这蓝砂手之刑。”鲍大楚见三人言之凿凿,本也有些动摇,但想着那几个高手怪异骇人的死状,又心中惊惧、知道那人怕是已经逃出了黑牢。
而当黄钟公三人,去黑牢之中,将疯疯颠颠的黑白子拖出来时,鲍大楚才彻底绝望。
“哈哈哈哈,我终于逃出来了!终于逃出来了!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昔日冷峻的黑白子,此时披头散发,已是成了疯子,在这庭院里又哭又叫,无声无息、无光无照的地牢里,真气每日溃散、身体虚弱,被钢链束缚、毫无脱离希望,虽不过是大半个月,知道黑牢禁闭之森严、若非先前斗剑那般的事情,黄钟公等人绝不可能下来、自己也绝不可能脱困的的黑白子,直接就疯掉了。
鲍大楚听得心烦,上前直接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你是怎么被关黑牢里的!任……犯人呢!嗯?你真气不对!这……这不是《吸星大法》的手法!说,是谁把你关进去的!”
黑白子挨了一巴掌,却仿佛回过神来,哭叫道:“风!风二中!他打我!他还关我!大哥!救我!救我!”
旁边黄钟公见他如此惨不忍睹的样子,又是恨他,又是可怜他,但此时大错铸成,也是不敢上前安抚,待听到“风二中”的名字,更是心中大惊,那是白决过来斗剑时的化名。
当即,黄钟公将那日向问天、白决过来的事情,讲了个细致:“我等大错已成,实无颜活于世上,甘领责罚!”
鲍大楚怒道:“那人逃了出来,你们便是千刀万剐,又有什么……”
话音未落,便见一道声震屋瓦的声音响起,白决所在一边的白墙壁上,猛地被打出一道巨大缺口,宽有丈余,一个身身青衣、满头黑发、满脸苍白、眉清目秀、神色冷淡、脸形长得跟惹晒似的僵尸一般的人,自缺口中走出,大步走向座椅,鲍大楚、黄钟公等人俱是不自觉退开两步,任由他坐到椅子上、转头看向众人。
这人,自然是日月神教前教主任我行了。
场中众人的脸色,此时仿佛比这任我行还白,鲍大楚颤声道:“原……原来是任……任前辈到了。”
任我行冷哼一声,看向白决这边微微一笑:“白兄弟,过来请坐。”
任我行、向问天和白决都挑中了这边房屋复杂,容易藏身,白决在房顶反斜面上跟个大壁虎似的,瞒得过尽数集于前院的从人,却瞒不过同在一处的任我行,形迹早被他们发现。
白决也不遮掩,笑了笑,跃入庭院之中,先是瞧了瞧任我行的马脸,没理会向问天友好的眼神,又看向旁边的鲍大楚、江南四友,最后目光定在惊骇中愈发疯叫的黑白子,笑骂道:“TMD,这黑牢当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好好一个黑白子都疯了,这要换成个内伤更重的、怕是还没疯呢,就先死了罢!”
此言一出,向问天面现尴尬之色,只是没听到白决的愤懑之气,还以为他只是抱怨两句,当即上前抱拳道:“白兄弟!当哥哥的向你赔礼啦!为成大计,不得已将你放进黑牢住了些天,你一身玄门正功,些许时日虽然难熬,但我等今日便是来救你的,你做了教主女婿,大家都是一家人,吃这些苦头也是为自家人吃的,今后大业有成,任教主也不会亏待于你。”
任我行一直在那看着白决,见白决神态潇洒、心无挂碍的样子,笑道:“白兄弟,我听盈盈说起过你,你与向兄弟救我脱难,今后你我三人,有福同享,生死与共!”
白决被他这话逗笑了:“如何不亏待我?听闻任教主有一门《吸星大法》名震江湖,莫非是要将此绝学,传授给我,以作赔罪么?”
此言一出,任我行见白决语气毫不客气,且没有在黑牢里发现《吸星大法》的样子,不由脸色一沉。
《吸星大法》缺陷极大,透露出去便会暴露自身极大破绽,任我行又岂能将之传给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