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到白决实力,玄冥二老一行人,早已知道计划失败,暗骂赵敏识人不明、引狼入室的同时,却也不敢多说什么。
两人本想带着赵敏下山,不敢待在武当山上等张三丰疗伤,但赵敏此时反倒冷静下来,止住众人,一同陪着白决在真武大殿等待,她既下定了决心,在白决身上押下赌注,在没输得精光之前,是不会收手的。
她也是心中发狠了,接连几个月对白决殷勤对待,好不容易才引得白决对她熟悉,有点亲近之意,这时候倚天剑又落在白决手中,连本来想围杀张三丰的计划也被打破,赵敏这时候若是退出,损失未免太大了点,因此赵敏选择赌一把。
白决也不理会他们,自己大晚上坐在真武殿中,一边打坐,横剑于膝,一边神游天外,面容清峻幽冷,心里想着……涩涩。
白天那一场争斗,看似自己威风凛凛,片刻间就将阿大击败,抢下倚天剑,但自己这一两月内压抑的九阳真气,被引动后又开始暴躁起来。
尤其是白决为了破开倚天剑势,运用了些《葵花宝典》里速度暴增的运气手段,那《葵花宝典》之所以要割牛牛,就是因为其一运功,就会引动精元暴冲气海、灵台,周身情动如火,难以自持,不噶牛牛就要走火入魔。
这一撩拨,白决体内的九阳真气,登时如火上浇油,引得白决万念丛生,心里不是扔子就是大腿,脑子里翻来覆去,就是贾静文拍的内衣广告照片,难受得他恨不得拿一剑劈了自己牛牛。
没出息的东西,不就几个月没碰过女人吗,至于这样?害得自己都变成LSP了!
好在白决新得了倚天剑,此时横剑于膝,借着倚天剑上的森森寒意,这才渐渐平息欲念,长舒一口气。
白决可以涩涩,也可以放纵自己,但却不能因为内力出岔子或者其他原因放纵自己,他喜欢主动。
今天九阳真气暴动,自己不加控制就去找女人,要是哪天九阳真气再暴动,身边又没有女人,自己是不是就去找男人、找蜥蜴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时,张三丰面色恢复许多,再次踏入真武殿时,玄冥二老骇得寒毛都要炸起来了,站在赵敏身后,却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张三丰手里拿着一本崭新的册子,上书《太极功》三字,走来递到白决手上,笑道:“这本太极功,是老道融汇平生见识,整理以往创出的《纯阳无极功》而来,这些年老道也见了不少人,除了小友,其他人与此功法皆不契合,此功法倒更像是为小友而创。你如今心浮气躁,若是心烦意乱之时,不妨取出此书多诵读几遍,切莫失了本心。”
白决取过册子,翻看一会,问道:“可否与张真人请教些此《太极功》的关要之处?”
张三丰笑道:“不可言,不可言,这些道理须得你自行领悟最好,旁人教导说得透了,反而不妙。”
白决一愣,有些疑惑道:“武学交流,不是很寻常的事吗?”
“若早几年遇到小友,或晚几年遇到小友,老道自然乐得谈武论拳,知无不言。”张三丰看着白决,眼中满是赞叹,“可是如今小友根基已固,眼看剑心将成,太极剑心纵然有些妙处,对于小友来说,却是只可参考,不可专研了……嗯,不过小友要是喜欢老道这条路,那老道也可与小友讲解一番,未来将武当掌门之位,传授于你。”
白决听懂对方的话了,笑道:“确是如此!”
白决剑法,说不上走的哪条路,但他性格,却是偏于《独孤九剑》那种一剑破敌,太极剑法那种处处余地的剑法,他可以用,却不会将其当成自身剑法根基。
当然了,无论《独孤九剑》,还是《太极剑》,殊归同途,练至最后,都能随心所欲,甚至其他武功,《九阳真经》练至极处也是刚柔并济、《降龙十八掌》练至最后,也能刚极柔生,打得跟绵掌一般。
可在那种境界之前,还是有所不同的。
内功修炼至白决这境界,早已有了自己的武学根本,旁人的指点与经验,只可作为参考,别人的路,自己是走不远的,因为白决已经走出了自己的路。
同样一本《九阳真经》,张无忌看到的是此功法能解寒毒、勇猛精进,浩大阳刚;白决看到的却是此法修炼出的真气绵延不绝,刚而不烈,可以融合进自身的阴阳二股真气之中,同样是修炼阴阳相生之路,白决和张三丰走的路,并不一样。
笑傲世界中,白决曾得到本张三丰手书的《太极拳经》,但那书久历纷争、已被撕毁大半、破漏了许多地方,让人看得头晕脑胀,不明其理,但眼前这本《太极功》字句完整,足以让白决慢慢领悟其中的高深道理,融于己身,这种自己领悟出的道理,那是自己的,顺着白决自己性子的。
白决心中想着,看着张三丰笑道:“咱们认识不过两天,张真人似乎很关心我,这是为何?”
张三丰闻言洒然一笑:“咱们认识也不过两天,小友似乎也很关心老道,这又是为何?天下至柔至明者莫过于水,小友对水种以何因,水也对小友报以何果。”
白决笑了,达摩之传说过于远古,不知是真是假;但张三丰这个武林旷古难觅的大宗师,却是真一颗道心,能看穿白决想法,让白决一眼生出知己之感。
当即,白决便也不再废话,向张三丰抱拳一礼,直接退出了真武殿,又在武当山上游览了两天,一边翻看《太极功》秘籍,一边看着武当山景,想着当初张三丰观龟、蛇二山悟出动静相宜之道,不禁神往。
自己拿着《太极功》看龟、蛇二山,却什么都看不出来,白决看了半天,不由哈哈大笑:“我长得这么帅,果然不适合这条路,张三丰一百多岁还老处男一个,每天早晨起来一柱擎天,哈哈哈哈,我可不能学他这条路,虽然以后我以后也要100来岁,一柱擎天!”
狂笑之声,震得群山彻响、鸟飞兽走,真武殿中脸上圆润的张三丰耳朵动了动,突地笑骂一声:“小兔崽子惹我生气,好在几句话糊弄走了,要是真收你为徒,还不TMD气得我少活几十年?”
旁边正在听他说话的张无忌登时愣住,他还没见过太师公这般言语,有些意外,这么德高望重的太师公,竟然还会爆粗口。
……
而在白决身后,一直跟着赵敏一行人,这两日白决逛武当山,赵敏就率领着玄冥二老、苦头陀等人,跟随其后,每日奉茶递水,丝毫不缺。
白决笑过之后,随手接过赵敏递来的一碗茶水,笑道:“这茶水里有没有毒药,我一喝就知道!哈哈,徒儿,你信不信?”
赵敏嘴角抽搐,恭声笑道:“恭喜师父得了《太极功》,张三丰一代宗师,亲口应允此功法,此绝学秘籍必然无错无漏,师父得此《太极功》之助,想必武学之道,已无缺撼了,不知徒儿能否也见识见识这门武当镇山绝学?”
旁边玄冥二老、苦头陀、尤其是骨头尽断,包得跟个木乃伊似的阿二,看向白决手中秘籍的眼神里,满是眼红。
白决心情极佳,反手捏了捏赵敏的小脸:“行啊,过几日我研磨太极功有小成后,再让你看此秘籍……不过有句话你可说错了。”
赵敏心中一喜,她知白决虽然一向随意妄为,为人却是极为高傲,这样的人都不屑于与人说谎,基本都一言九鼎,自己最近修炼神龙素女功顺利无比,近于小成,到时再观这张三丰的绝学武功,以后武功见识之上,再也不至于受人制衡了。
对于白决的捏脸,赵敏也没在意,先前被白决打一巴掌之后,捏脸这种事情,似乎也显得不那么过分了。
不过,赵敏也有些好奇:“有句话说错?哪句话?”
白决感受着手上的温软,笑道:“你说我得了太极功,武功上就没了缺憾,这话不对,至少崆峒派的《七伤拳》,我就一直想得到。”
《七伤拳》如今天下有三处能够寻觅,金毛狮王谢逊、张无忌、崆峒派。
谢逊远在海外且不去说,张无忌经历这许多事,且对白决多少生了敌意,也不会告诉白决,白决想得到这门绝学,可就只能去崆峒派找了,如今崆峒派被赵敏一网成擒,白决想要此武功,自然要榨干赵敏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暂时先不跳反,先去万安寺一下,便出言同意赵敏观看《太极功》的请求。
白决虽然不在意自身武功外传,但也不是见人就传,没好处、又不好玩的事,闲得蛋疼去干它!
赵敏见白决言语中的和善之意,笑道:“师父想要《七伤拳》、此事简单,崆峒派已被我擒往大都,师父随我一去,那崆峒派的绝学,徒儿为您逼问出来!”
言语中,有对白决的试探,白决先前与张三丰交好,让赵敏不免怀疑白决还是偏于中原武林正道,这时若白决同意自己逼问崆峒派,自然就是“同流合污”,今后再不容于武林正道,就算是张三丰那里,也不会容忍白决这般,白决就只能跟着自己一条道走向黑。
白决好笑地捏了捏赵敏下巴,笑道:“你那点小手段,又顾忌张三丰,不敢羞辱折磨太过,又怎能翘得开崆峒派的嘴?只消带我去见崆峒派的人就行了。”
赵敏双眉一皱,冷道:“师父未免太小瞧于我了,崆峒派若敢不从,我便一根根斩断他们手指,手指被断,武功可说是废了,总能逼得他们开口!师父难道还有其他好的办法么?”
白决见她如此,不由笑了笑:“莫说是一根根手指斩断,先前锐金旗被灭绝师太一根根手臂斩下来,岂有屈服的?男子汉大丈夫的气魄坚忍,又岂是你能测度的?至于我么?嗯,我先前《豹胎易筋丸》倒也练出了几炉,只是一直没试过药,嗯,今日便试试药好了!”
说话间,看到旁边担架上、全身骨折的阿二,以及他身边守护着的,已经接好腿骨,能正常走路的阿三,白决便笑了笑,从怀里摸出个瓷瓶,倒出两枚朱红色的丹丸来,丹丸甫一拿出,旁人便闻到一股极好闻的气味来,周身气血蠢蠢欲动,都有种将要丹药,马下吞下的念头。
“这豹胎易筋丸是以豹胎、鹿胎、紫河车、海狗肾等等大补大发的珍奇药材制炼而成,习炼者若内力深厚,服此丹药足以养身固寿,妙用无穷,可内力不深服此丹药,积蓄的药力,却是会虚不受补,不知哪位高手,愿意一试啊?”
说罢,白决便把眼神放到玄冥二老、阿大阿二阿三身上。
周围人虽觉此药似是大补,也自觉自己内力深厚,但旁人丹药,岂是随意能吃的,当即俱是默然不语,便是被白决直视,也装着没事人一样,意思很明显:这寄巴丹药谁爱吃谁吃,反正我不吃!
白决笑了笑,看向阿二阿三:“两位金刚门的高人,一位内外兼修,上乘内功不逊于我,一位勇猛精进,只修外功,气血筋骨壮得跟牛一样,正是适合此丹药的对象,来,张嘴,很好吃的。”
说罢,白决身形疾进,一臂挡开阿三的大力金刚指,点中他的穴道,一枚丹药塞他口中,逼他咽下,另一枚丹药又给担架上的阿二喂下,又各自给两人拍了一掌,催化药力。
玄冥二老他们俱是没有阻拦,都是邪道人物,没人会为外人,惹上白决这个凶徒大敌,赵敏更是没什么反应,阿二阿三不过家犬走狗,利用他们来试探白决这个“飞鹰”的心思,很值。
因此,众人都看着阿二、阿三的样子,暗猜这“豹胎易筋丸”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