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一十五章 :猫戏耗子(1 / 1)耿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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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人话说的不错。”刘邦叼着黄瓜,拍拍手一屁股坐在了水缸边缘,轻佻笑道:“恨我不死?

你能奈我何?”

也先眼中的杀意渐浓,十指不自觉的律动起来。

他自以为再见到刘邦时,能做到波澜不惊,唾面自干。

可刘邦真的出现后,一股无名火就迅速从他心头生出,烧毁了他所有理智。

就是眼前这个人,毁了他的一切,让他沦落到这般田地!

想到这,也先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寒光,猛地冲了上去,想要将刘邦推进水缸溺死。

刘邦早有预料,身子微微用力,一脚踹在也先胸口,接着摆摆手,赶走了想要进来的金吾卫。

也先躺在地上,捂着胸口满脸通红,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牵动胸口的疼痛。

“乃公能揍你一次,就能揍你第二次。”刘邦用吃剩的黄瓜把朝也先点了点,笑道:“所以你还是老实点。

免得受皮肉之苦。”

“明皇帝,这就是你的气量么?”也先缓缓坐起身,目光中饱含怨恨,盯着刘邦缓慢道:“难道只有羞辱你的对手,才能让你感到愉快么?”

“对手?”刘邦将剩下那点黄瓜丢进嘴中,边嚼边含糊道;“你也配?”

也先一怔,旋即一股屈辱感迅速占据了他的大脑。

愤怒之下,他短暂忘记了疼痛,指着刘邦怒道:“明皇帝!

你不要太欺负人了!”

“乃公只是实话实话。”刘邦撩起袍子下巴,慢条斯理的将手擦干净,随意道;“别把自己看得太高。

人贵有自知之明。”

“若不是赛刊,我岂会落入你这小儿手中?!”也先挣扎着站起身,又朝刘邦冲了过去,结果被一拳放翻在地。

“没有你说的那赛什么,乃公也能抓住你,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刘邦甩了甩手,轻笑道:“不是乃公的对手,就老老实实把尾巴夹起来。

随便呲牙,可是会挨揍的。”

也先捂着脸默默往后退了几步,又恨又怕道:“你等着!

我瓦剌的骑兵,早晚会血洗了你们明国!

长生天会诅咒你的!”

“长生天?”刘邦不屑一笑。

乃公是赤帝之子,怕你这个?

他跳下水缸,缓步走向也先。

也先心头一颤,忙不迭的向后退去,直至撞在墙上,退无可退。

“长生天有几万骑兵啊?”刘邦盯着难掩惊恐之色的也先,一字一顿道:“不用你们来,乃公自然会去找你们。

土木堡的账,还没算完呢。”

也先又怒又怕,憋了半天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有本事杀了我!”

“乃公凭什么听你的?”刘邦忽然一巴掌抽在也先脑袋上,“败军之将,也敢对乃公指手画脚?”

也先终于忍无可忍,大吼道:“够了!

明皇帝,你若是要杀我,就快点动手!

几次三番羞辱我,你算什么皇帝?!”

“羞辱你?”刘邦收敛笑容,轻声道:“怎么,这就是受不住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既然有胆子犯我大明,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也先靠在墙上,死死瞪着刘邦,片刻后突然说了一串瓦剌语。

刘邦皱起眉头,上前一脚踹在了也先肚子上,任由他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只煮熟的大虾,冷漠道:“说人话。”

也先喘着粗气,忽然爆发出一阵尖锐得意的笑声,在狭小的厨房内不停回荡。

刘邦也不阻止,就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也先才止住笑声,仰视着刘邦,轻声道:“你也恨我。

但你不能杀我!

你想让我活着,你想让我回瓦剌,帮你对付我那个混账弟弟!

难怪你今天会突然来找我,看来赛刊做了不少让你头疼的事吧?”

刘邦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又捡了一根黄瓜,在水里涮了涮送进嘴中。

这暖房出来的黄瓜确实没有夏天的好吃,一点也不脆口。

也先自以为摸中了刘邦的心思,心中畏惧大散,起身指着刘邦狞笑道;“想让我帮你,你做梦!”

啪!

半截黄瓜砸在了也先脸上。

刘邦又重新洗了一根,面无表情的对也先道:“再放肆,乃公就剁了你的手指。”

“明皇帝!现在是你有求于我!”也先怒喝道:“你最好放尊重一些!”

刘邦差点被黄瓜呛住,轻咳一声笑道:“笑话,乃公岂会求一个手下败将。”

“不用再掩饰了,你不能杀我,你怕我死!

你想不费力气击败瓦剌,只有靠我!”也先仿佛陷入了疯魔,连疼痛都忘了,得意的看向刘邦,语气中甚至多了几分大仇得报的快意。

刘邦却不以为意,静静看着也先表演,直到也先尴尬的闭上了嘴巴,才朗声道:“来人啊。”

几名金吾卫应声而入,行了一礼后冷冷的盯着也先。

刘邦将最后一点黄瓜扔进嘴中,指着也先含糊道:“给他刀。”

几人都懵了,金吾卫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才忐忑道:“陛下,他是也先。”

刘邦点点头,不容置疑道:“朕知道,给他。”

见皇帝坚持,其中一人只能解下长刀,扔到了也先面前。

剩余两人则是握住了腰间长刀,死死盯着也先,只要他稍有异动,两人便会毫不犹豫的将也先斩杀当场。

比起抗旨,天子的安危要重要的多。

直到长刀落在面前,也先才回过神。

他看看长刀,又看看刘邦,眼中满是疑惑。

“刀给你了。”刘邦示意面前两人让开,冷漠道:“朕允你自裁。

你不是要体面么?朕今日给你。

动手吧。”

也先人傻了,下意识道;“你不是要我......”

“朕几时说过那种话?”刘邦抱着双臂,催促道:“之所以留着你,不过是想每年祭祖的时候,能有东西拿出来说。

但你说的对,现在有赛刊。

留着你,除了给朕添堵,一点用处都没有。

明国的粮食虽多,但用来养你,朕觉得还是太浪费了。

既然你一心求死,朕成全你。

赶紧动手吧。”

也先这回终于慌了。

在他被擒的那一刻,他想过一死了之。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种心思慢慢就变淡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

只要活着,哪怕希望再渺茫,依然有可能出现转机。

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抬头看向刘邦,当发现刘邦表情异常严肃时,便彻底绝望了。

明皇帝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想杀自己。

“下不去手?”看着身子不停颤抖的也先,刘邦突然暴喝道:“你们去,送他上路!”

刘邦身旁的金吾卫只是犹豫了一瞬,便拔刀冲了上去。

看着杀气腾腾的两人,也先终于慌了神,腿一软跪在地上,焦急喊道:“陛下开恩!陛下开恩!”

“等等!”

刀刃应声停在了也先脖颈处,森冷的寒意让他汗毛倒竖,急忙连滚带爬的退到了墙角。

刘邦见状缓步上前,冷声问道:“也先,现在搞清楚自己是谁了么?”

也先立马跪伏在地,脸上的表情无比挣扎,颤声道:“臣也先,叩见陛下?”

“臣?”

也先闻言五指狠狠扣进地里,面色越发狰狞,咬着牙轻声道:“奴...奴婢也先,叩见陛下。”

刘邦展颜一笑,一脚踩在也先的肩膀上,踩得他身体一沉,“这才对么,记住了,当狗就要有当狗的样子。”

见也先一言不发,他便回头对金吾卫道:“传朕旨意,从今日起,也先一应吃穿用度,仪同亲王,敢有克扣者,朕必严惩!”

说罢,他用力踩了踩也先的肩膀,问道:“知道该说什么了么?”

“也先叩谢天恩!”

“嗯?”刘邦猛地发力,直接将也先踩得趴在地上。

“奴婢也...也先,叩谢天恩!”也先艰难道。

刘邦闻言大笑了几声,背着双手便离开厨房,金吾卫紧随其后,在离去时不屑的扫了眼也先。

众人离去后,也先依旧趴在地上,过了好一会,突然抬手扇在自己脸上。

一掌又一掌,哪怕脸高高肿起都没有停下。

直到眼前开始金星,也先才坐起身,面无表情,眼神冷得瘆人。

这几巴掌,给自己长个教训。

下次见到小皇帝,一定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小皇帝说的没错,阶下囚没有讨价还价的权利。

忍,一定要忍!

只有活着,才有机会洗刷今日的耻辱!

......

“陛下,也先也配仪同亲王?”

与也先相邻的宅院。

樊忠站在书房中,满脸不服气,对懒洋洋躺在藤椅上喝茶的刘邦劝道:“您对他未免也太优厚了吧?”

刘邦吐出嘴里的茶梗,斜眼看着樊忠道:“怎么?他不配,难道你配?”

樊忠连忙解释道:“臣不是那个意思。

臣以为,那也先不过是败军之将,还曾数次掳掠边境,没死他就该对陛下千恩万谢了,怎么..怎么还能让他享受上了呢?”

“享受?他要能享受就好了。”刘邦揉着眉心,凝重道:“他也是一代雄主,万万不可轻敌啊。”

“陛下,要不咱们还是宰了他以绝后患!”樊忠低声杀气腾腾道:“臣请命,保证做的干干净净,绝对让人挑不出毛病!”

刘邦猛地起身,踹了樊忠一脚,骂道:“滚一边去!

杀了他,你去给乃公平瓦剌么?”

樊忠低眉顺眼的告了声罪,默默退到远处,不敢再多言。

刘邦狠狠瞪了他一眼,重新躺了回去,不耐烦道:“滚过来,记住了,一应吃穿用度,少了丁点,乃公就让你儿子去司礼监!”

“臣遵旨!遵旨!”樊忠上前紧张答应,但依旧是那副满脸便秘的表情,看着刘邦欲言又止。

刘邦长叹一声,骂道:“有屁就放,扭捏做什么!”

“陛下,臣就是不理解...为什么啊?”樊忠挠着头憨笑道。

刘邦无奈摇了摇头,沉声道:“我问你,瓦剌算不算个强敌?”

“我大明......”樊忠本能挺起胸膛,可余光注意到刘邦阴沉的脸色,又默默将背躬了下去,小心道:“确实是个强敌。

瓦剌几乎人人皆兵,下马为牧民,上马为骑兵,

最重要的是,草原之上地广人稀,很难将其斩草除根。

自太祖立朝,它便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

“你也知道啊。”刘邦骂道:“那也先也是能和脱脱不花并肩而立的雄主,怎么会轻易为我所用?”

“您真要用他?”樊忠诧异道。

刘邦白了他一眼,一边说着一边往身旁的桌子上摆茶杯,“草原之上,如今三足鼎立。

赛刊,脱脱不花,还有伯颜帖木儿。

现在三方谁也奈何不了谁,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但如果有也先的加入,情况就不一样了。

赛刊和脱脱不花势必想要置也先于死地,伯颜帖木儿说不准要保护他的兄长,三足鼎立就变成了两雄争霸。”

“那不是好事么?”樊忠眼神已经变得有些茫然。

“当然是好事,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咱们才能趁乱取利。”刘邦重重敲了敲桌子,语气中满是恨铁不成钢,

“但问题在于,如何让也先活着回到瓦剌,并且能乖乖听咱们的话,去和脱脱不花拼个鱼死网破?”

樊忠快速摇了摇头,愣愣看着刘邦。

刘邦彻底放弃了,自顾自道:“当然是打断他的脊梁,消磨他的锐气,让他再无争雄之志,只想苟且偷生。”

“这样啊。”樊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突然问道:“可是,就赏他仪同亲王,真的够么?

毕竟他也是一代雄主,眼界应该不会那么浅吧?”

“滚蛋!”刘邦实在忍不住了,又狠狠踹了他一脚,“再高他就和乃公平起平坐了!

一个月之后,断了他的供应,一日三餐就给粗茶淡饭。

再一月,再仪同亲王,七日之后再变。

到最后,一天一变,听懂了吗?”

说罢,他也不管樊忠理解没有,狠狠瞪了他一眼,气哼哼的站起身,说道:“看好你的人。

今日乃公没有来过这里,听清楚了么?”

“臣遵旨!”樊忠大声道:“若有半点风声传出去,臣提头......”

话未说完,他又挨了一脚。

见他一脸不解,刘邦怒喝道:“你特娘的这么大声音,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么?”

樊忠本能的缩了下脑袋,见刘邦气的嘴唇都开始颤抖,犹豫了下,还是低声小心道。

“陛下,您小点声,别被人听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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