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中。
商辂三人,看着趴在龙椅上的朱见深,满眼疑惑。
不是召他们来议事的么,给他们看太子屁股做什么?
至于上面青一道紫一道的痕迹......皇帝一副在气头上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了。
三人对视一眼,默默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纷纷行礼问安。
“都坐都坐!”刘邦扯开领口,恶狠狠的瞪了朱见深一眼。
朱见深趴在龙椅上,满脸委屈,心中却在偷笑。
还好选的枝子细,比巴掌轻多了。
不疼,还有金元宝。
嘿嘿,赚了。
商辂三人再次道谢,坐在宫人搬来的绣墩上,目不斜视的盯着刘邦。
“朕...你再动!”刘邦怒目圆睁,指着想要偷偷溜走的朱见深喝道:“乃公告诉你,今天的事没完。
别想着跑!”
朱见深暗暗嘟了嘟嘴,只能收回脚,默默向龙椅里挪了挪。
“朕召几位来,是有要事相商量。”刘邦深吸了口气,平复下心情后道:“证据确凿,南直隶反了。”
本来还在看戏的三人如遭雷击,张辅激动之下直接站起身,诧异道:“陛下,南直隶可是.....它怎么会反呢?!
难道是...魏.....”
王骥和商辂也紧张的看向刘邦,心中暗暗祈祷徐承宗千万不要做傻事。
以陛下现在脾气,南直隶若真的敢反,那会牵连多少人,他们都不想象。
大明好不容易趋于安稳,可不能再出乱子了。
刘邦将三人的神色尽收眼底,才轻声道:“不是徐承宗。”
三人齐齐松了口气。
“但也不能完全确定不是他。”
三人的心又悬到了嗓子眼。
刘邦靠在龙椅上,一手按住朱见深躁动不安的脑袋,一手拄头,面无表情道:“朕已经下了旨意,命杨洪和沈荣二人充总兵官,赶赴河南山东。”
听到这个任命,王骥和商辂没什么反应,张辅却突然出列诚恳道:“陛下仁厚。”
刘邦随手一摸,举起只剩半根的嫩绿枝条,朝张辅点了点:“成与不成,就在这次。
张辅,别说乃公厚此薄彼。”
“臣不敢!”张辅轰然跪地,大声道:“臣叩谢陛下天恩。”
“别忙着谢乃公。”
刘邦扭头看向王骥,问道:“团营如何了?”
“按照陛下旨意,已经定下十营。”王骥从怀中取出一份奏章,走了过去轻轻放在桌案上。
“这是大体计划,请陛下过目。”
刘邦拿起名册,边看边问道:“规制和大明军制一般即可,十营......一营多少人?”
“回陛下,一万人。”
刘邦合上奏章,闭目心算了一番,才开口道:“若是卫所满员,京营应该是有四十余万可战之士。
这是四取一啊。”
王骥点点头道。
“那就按你的法子来。”刘邦将奏章放到一边,“余者各归卫所,不复补员。”
王骥一愣,旋即扭头看了眼张辅。
张辅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争取一下,上前道:“陛下,京畿重地,不可不重视啊。”
“乃公说了,他们是可战之士。”刘邦起身严肃道:“乃公要的是善战之士。
乃公又不是......乃公要那么多人做什么?
兵贵精,不贵多。
张辅你多年从军,这个道理还不懂么?”
听到这话,张辅明白皇帝心意已决,只能暗叹了口气,躬身道:“臣失言,还望陛下恕罪。”
刘邦点点头,旋即说出心中思考良久的方案。
“京中,锦衣、金吾、羽林三卫不动。
余下卫所,你们随意挑选。
但在此之前,先选出一营,不与十营共造名册。
选好之后,把名册送到乾清宫来。”
对于皇帝的做法,三人没有异议,毕竟天子挑选亲军,也是应有之意。
“敢问陛下,以何取人,定员几何?”商辂问道。
“百里挑一。”刘邦淡淡道:“一营之中,原神机、五军、三千营人马都要有。
暂以一卫人数为定员,可空额。”
商辂将刘邦说的所有话都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确认牢记在心后,又躬身道:“还请陛下赐名。”
刘邦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旋即郑重道:“此营,当百战百胜,信义为先,以光耀先祖,扬我大明国威!
乃公以为,胜信营,如何?”
三人对视了一眼,虽然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但皇帝说得也没什么问题。
一个天子亲军的名讳,没必要在这种事上犯忌讳。
念及于此,三人同时道:“陛下圣明!”
刘邦强忍住眼中的笑意,摸着胡须道:“你我君臣同心,看来乃公没有起错。”
“父皇。”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出现,“按您的说法,为什么不叫耀明呢?
您起的名字听起来好拗口啊。”
“闭嘴!”刘邦面色一变,没好气道:“大人说话少插嘴!”
朱见深嘟囔了一句,赌气似的将头转到一边。
三言两语间,团营一事算是彻底定了下来,后面就是漫长的抽调选拔。
毕竟是几十万人,一时片刻也结束不了。
而不补员,就是为将来裁撤京畿之地卫所,留下的引子。
等到团营稳定,军心可用,再慢慢裁撤。
到时就算有什么变故,手里起码有可用之兵。
想到这,刘邦眼中突然笑意全无,严肃的表情让商辂三人同时紧张了起来。
“张辅,你对魏国公印象如何?”刘邦问道。
张辅悚然一惊,忙道:“回陛下,臣自幼在河南长大,成年后便随太宗征战四方,与魏国公并无交集。”
“乃公没问你这个。”刘邦走到他面前,认真道:“你觉得,徐承宗此人城府如何?”
张辅一怔,无奈摇了摇头,“臣确实不知。”
刘邦的目光越发冷冽,片刻后轻声道:“既然如此,就有劳两位爱卿再去一趟岭南了。
毕竟那里,你们最熟悉不过。”
王骥和张辅身躯微震,对视一眼后,面色凝重的齐声称是。
刘邦点点头,在屋内来回走动了两步,忽然开口,一句话让三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们觉得,徐承宗有胆子造反么?”
“当然没胆子了。”
南直隶,国公府中。
徐承宗看着包扎严实的几人,苦笑道。
“我长了几颗脑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