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尔思的父亲是一名底层军官,为了追逐权势和财富前往了东拜朗,并且组建了新的家庭,抛弃了她们母女俩。
她在就读文法学校时母亲病重去世,父亲只来了一封信把贝克兰德的财产交给她,等佛尔思从贝克兰德医学院毕业后,她的父亲又通过退役军官俱乐部将她介绍到尤瑟夫诊所。
佛尔思对于父亲的感官是复杂的,她的父亲对她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资助她完成学业,又给她介绍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但是这份对女儿感情显然并不深厚,至少比不上对于权势和财富的追求。
所以佛尔思从小就不相信什么所谓的爱情,她本人也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父母带给她的打击或许已经随着时间逐渐消弭,但是这份来自童年的教训却足以让她一生铭记。
本来佛尔思的一生都应该是这样发展的没错,但是安丽萨老太太的出现改变了佛尔思的人生轨迹。
安丽萨老太太是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才为佛尔思推开了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她在生命走到终点之前并没有告诉佛尔思任何关于神秘领域的知识。
因为安丽萨老太太没有子女,所以她经常将可爱的侄孙子挂在嘴边,佛尔思也从老人的口中认识了一个陌生的人。
老人家上了年纪之后都喜欢关心小一辈们的婚事,她很喜欢佛尔思这个善良的姑娘,也很怜惜她幼年不幸的遭遇,所以她经常拉着佛尔思介绍自己的侄孙子。
佛尔思起初心里没有掀起任何一丝的波动,但是长期耳濡目染之下,她也会在内心中稍微考虑一下。
至于理由也很简单,她不缺乏想象力,两人的条件也很合适。
佛尔思毕业于贝克兰德医学院,在一家私人诊所工作,独自租房住,一切的生活都要靠自己。
林诺就读于廷根大学,那是鲁恩王国最好的大学之一,他的家庭情况也很不错,在桥伍德区拥有属于一处自己的房产。
佛尔思也看过林诺小时候的照片,虽然是读初级学校时拍的照片,但那小小的样子也很符合她的审美。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佛尔思真的心动过,貌似相亲一下也挺不错?
但在安丽萨老太太留下非凡特性之后,佛尔思果断将那份念头抛之脑后。
她果然还是信不过男人,之前不过是生活所迫,现在成了非凡者之后就没必要凑合着过日子了。
安丽萨老太太给佛尔思留下学徒特性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希望未来两个人结婚后,佛尔思可以守护林诺。
佛尔思不会沾染诅咒,她成为非凡者可以和林诺在贝克兰德平凡而又幸福地生活,哪怕是想要提升序列,她也可以通过林诺获取亚伯拉罕的部分传承。
安丽萨老太太离世前给林诺和佛尔思的安排是好的,只是老人家没有将事情挑明,她知道两人顺其自然走在一起才是最好的结果,她也丝毫不怀疑林诺对于异性的吸引力。
只是安丽萨老太太显然是没有想到林诺和佛尔思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一个毕业后在廷根市肝成序列7才返回贝克兰德,另一个更是从诊所辞职,独自一个人在神秘世界闯荡。
安丽萨老太太留给佛尔思那串传送手串是给两个人保命用的,如果他们两个在贝克兰德不幸遭遇了危险,那么可以由林诺来捏碎传送石,因为林诺本来就沾染着血脉诅咒,只要不成为非凡者就不会遇到危险。
只要佛尔思和林诺相遇,只要他们彼此交换一下信息,两人就可以明白老人家的良苦用心。
佛尔思也能成为一个拥有完整知识传承的非凡者,但她选择了单飞,独立闯荡神秘世界,更是频繁动用沾染着诅咒的传送手串。
林诺也从灵知会直接获取了亚伯拉罕家族的部分传承,所以他也没有在意安丽萨老太太是否留下了什么遗物,因为没有需求,所以也没有去特意整理。
两个人就这么不约而同地放弃了长辈铺好的平坦道路,双方齐齐驾驶着马车朝着野外的荒地一路狂奔不休。
......
佛尔思是坚定的单身主义者,但其实也没有那么坚定。
她对于林诺的接受程度很高,因为她曾经也短暂幻想过和他一起的未来生活。
咸鱼小姐对很多事情都无所谓,如果死亡的结局无可避免,她也愿意体验一下所谓的爱情。
她唯一无法接受的就是母亲遭遇过的事情在她这里重新上演一次,只有她甩掉林诺的可能,林诺想要甩掉她?
不存在的...
所以她现在就是赖上林诺了,反正她都没几天好活了,哪怕死都要死在他的怀里,谁让他既没控制住欲望,又没跟她客气呢?
现在的佛尔思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感觉,她怀抱着比她还要小几岁的银发青年眼眸中满是笑意,她有点喜欢上唇齿间甜丝丝的味道了。
她在心里也有一点后悔当初没有听安丽萨老太太的话,如果做个普通人也不会那么频率地使用那串带有诅咒的手串。
在佛尔思想要尝试一下更多的时候,她怀中抱着的温热躯体忽然变的阴寒刺骨起来,一种无形的阴冷力量直接将她扔了出去。
哎呦!
佛尔思被重重地摔在地上,她揉了揉险些变成四掰的屁股,有些幽怨地抬起头,正好看见从林诺的体内缓缓飘出了一位“怨魂”。
“你的衣服是我换的。”
“他没有对你做任何事。”
“你也没理由缠着他。”
莎伦小姐虚幻缥缈地嗓音响起,她简单地做出了解释。
“你说的是真的?这么好的机会他都把握不住?”
佛尔思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忽然冒出来的女性怨魂,她的语气中甚至还带有一点恨其不争的味道。
莎伦平静地注视着佛尔思没有说话。
“好吧,看来是你打扰了我们之间的好事。”
佛尔思看着面容精致的莎伦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现在也说不上是该庆幸或者说是该遗憾。
“佛尔思,解释一下,堂堂贝克兰德医学院毕业的医学生会闹出这种误会?”
林诺手中出现一条赤红色的火焰长鞭,长鞭噼啪作响地烧灼着四周的空气。
“你等等,误会,真是误会啊,我就是知道你身体没有缺陷才会笃定自己遭了毒手啊。”
佛尔思欲哭无泪地看着生有节节倒刺的火焰长鞭。
这事也能怪她?她醒过来,衣服换了,四肢酸痛,还有第二种可能?
虽然没有特别奇怪的感觉,但她又不是没有经验,以前也做过类似的梦,醒来之后洗个澡也没有什么感觉了啊。
再说你脸上明显写着‘不认账’三个字,还有一位药师女仆,我通过常识判断才会被你糊弄过去吧?
“我家的沙发虽然柔软,但是你一身职业病,一觉醒来身体不舒服,这你也能赖我?”
“说吧,这事怎么解决?”
林诺挥了一下鞭子,冷冷地看着佛尔思。
“你也没吃亏吧?如果你不服气的话,大不了我让你亲回来。”
佛尔思语气随意地回了一句,在她看来面前的男人应该是害羞了,她心中的忐忑尽去,重新愉快起来,掏出一根女士香烟就想要点燃。
啪!
林诺挥出火焰之鞭,佛尔思手中夹着的香烟只是被擦中就烧成了飞灰,空气中出现了淡淡的焦味。
“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对不起,我错了,请原谅我。”
佛尔思呆了一下连忙弯腰90度鞠躬道歉。
这个女人,勇的时候超勇,怂的时候超怂。
“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这栋房子,上下二楼,包括地下室,17个独立的区域,天黑之前给我打扫的一尘不染,否则你就等着被做成鱼干吧。”
林诺现在多少看透了几分面前这家伙的性格,于是他说出了对于咸鱼来说几乎最恶毒的惩罚。
“什么?我一个人打扫一栋房子?你这么欺负一个将死之人有意思吗?”
佛尔思人都快炸了,她在家里都不打扫的,那都是休做的,凭什么在外面要受这种委屈?
你有种就正面上我啊!我保证动都不动一下!
“呵呵,这可由不得你,莎伦,麻烦你了。”
“对了,佛尔思,我最好的朋友,恭喜你,你暂时死不掉了。”
林诺对着佛尔思冷笑了两声看向了莎伦小姐。
莎伦小姐微微点头,佛尔思的眼眸中浮现出她的身影,佛尔思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打扫客厅的卫生。
“啊啊啊,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家伙。”
佛尔思穿着女仆裙拿着抹布开始清理脚下的地板,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也无法感受保住生命的欣喜,只想控诉这不公的命运。
“佛尔思,努力工作吧,我家里不养闲人。”
“我去隔壁斯塔琳太太家里参加宴会,你如果好好表现的话会给你带些冷饭残羹回来的。”
“莎伦,厨房里还有食物,你中午自便即可。”
林诺对着莎伦和佛尔思打了一个招呼出门去参加萨默尔家举办的宴会。
“莎伦小姐,他走了,我们坐下一起吃点?”
林诺离开之后,佛尔思绝望的脸上重新焕发出神采,她期待着看向了莎伦。
莎伦没有说话,她带着佛尔思走向了餐厅。
“莎伦小姐,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佛尔思看着莎伦端上一盘盘的食物感动地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莎伦安静地坐下,在佛尔思热切的注视中,开始优雅地进餐。
“莎伦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佛尔思笑容有些牵强地小声提醒,她看着莎伦的样子不像是一个狠心的人啊。
“你不是吃过了吗?”
莎伦喝了一口奶油浓汤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地说道。
佛尔思的表情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