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妾身以前蒙受了不少人照顾，这些人很多都是家母的古旧。若非他们，妾身恐怕早就被人霸占，身不由己了。”

竹楼。

江河光着膀子打造家具，尚秀芳和石青旋在旁边制作陶瓷。

玉手在泥浆中搅拌，别有一番风情。

江河抬起头看去：“你是担心欠下的人情？”

尚秀芳迟疑一下，缓缓点头：“秀芳不在乎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但是欠下的人情，秀芳若是不还，恐怕会让家母蒙羞。”

“你已经隐居，不用在乎这些。”

江河听到尚秀芳说完，当即开口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参与天下大势，你的人情，毫无用处。”

尚秀芳面色惭愧，被江河看破了心思。

江河也不在乎，经常洗脚的兄弟都知道一个道理，洗脚是洗脚，感情是感情。当姑娘跟你谈感情的时候，那代价可比洗脚更严重。

原著中寇仲抛弃部众，就有身边女人的影响。

那个小色鬼见到女人就迈不开腿，终究还是在女人手中丢了天下。

因此，尚秀芳不用开口，江河就心中明白，她欠下的人情，最大的恐怕就是李家的。

中午。

将做好的东西放在日光下爆嗮，石青旋和尚秀芳去做饭。

江河捧着秘籍，盘膝在巨石上，只穿着大四角，晒着太阳研究了起来。

此界的武功，多以心性修为为主。

江河得到之后，虽然研究多日，对自己的精神力有了更多的运用法门。但是心性这方面的进步，江河却可以说是无。

宋缺练刀，天刀无物不破。

宁道奇感悟天地，自身立于不败之地。

慈航静斋修行慈航剑典，维护苍生就是她们的心境和坚持。不管外人信不信，她们自己就是信的，就是认可的。

心境修为，是给自己催眠？

江河就是一個粗人，感悟不到什么大的道理。他研究良久，也想给自己弄一个霸绝天下的心境，或者帝王之心，或者邪恶之心。

但是江河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无法催眠自己，无法暗示自己是那种人。

“我就是一个粗人。”

“我这辈子，就喜欢漂亮姑娘。”

“我喜欢别人的妻子这种事情难道是可耻的嘛？”

“难道兄弟们就不喜欢别人的妻子吗？”

“我只是付出了行动，而他们，只能心中幻想。”

江河捧着得到的魔道功法，心中茫然的嘀咕：“我没什么志向啊，胸无大志就是我。我就想活得久一点，身边的漂亮姑娘多一点，逍遥自在一点。”

江河知道，自己大概是注定成不了万人敬仰的大英雄的。

他若是有志向，也不会在工地蹉跎。

他就是一个小人物，哪怕是得到了机缘，获得了非凡的实力，依旧是一个小人物的心态罢了。

“开心快乐最重要，反正我很爽就是了。”

江河喃喃自语，眉心处一片清凉，渐渐不再迷茫：“黄图霸业，天下宏图，我只需要随心所欲就好。”

咔嚓。

眉心传来清脆的响声。

江河庞大无比的精神力，这一刻像是得到了统筹。一丝丝冰凉的感觉传来，一丝丝玄妙在凝聚，凝练，汇聚成一体。

如果以前，江河的精神力庞大，但是却更像是一盘散沙。

如今，江河有了统筹安排，精神力凝聚了起来。

他闭上双眼，陷入了精神之海内。

他明悟：怪不得有人说，普通人就算是获得巨款，也不知道如何生活呢。

人的眼界见识和心性决定了一切。

江河的眼界就是这么狭窄，他是一个小人物，只想自己快乐，没有那么多大人物的雄心壮志。

但是，他想活得久一点，想要多一点漂亮姑娘，这岂不是也超脱了很多人的争权夺利吗？谁能说他志向不高？毕竟他玩的是诸天万界。

别人可以嘲笑他没有志向。

他自然也可以看不起别人争权夺利，辛辛苦苦，为名利所累。

咔嚓。

精神之海完全破碎，曾经的意志化身也碎裂成了亿万片。

一丝丝精纯的能量升起，带着清凉，汇聚到江河的意志苏醒的原点上。那里一个小巧的江河身影形成，这身影跟江河长得一模一样，嘴角带笑，目光清澈又愚蠢，偶尔闪过‘小聪明’的光芒。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表情又变得非常猥琐，像是看到了绝世美女。

江河哑然失笑，这才是真正的自己，做回自己就好，渴求那么多干什么？岂不是违背了本性？

什么是本性？

孩童还未出生，或许就会跟肚子里的兄弟抢夺营养。

动物猎杀同类，也只是为了活命。

人类其他同类，也是为了获得更好的生活。

人性是什么？

人性本就不能以善恶来划分，人性就是自私自利，所以才需要教育。

缺什么，就传授什么，宣扬什么。

江河回归人性的本质，刹那间感觉天地一宽，没有了约束。

精神之海彻底凝聚成了那个身影。

下一刻，这身影缓缓蜷缩，压迫，越来越小，渐渐成了一个圆，外面像是成了一个茧。

江河看去，这就是一个精神力形成的圆点，这个圆点在闪闪发光。圆点内部，是最为精纯的精神能量的凝聚，有这一个模糊的身影，像是正在孕育蜕变。

江河不解。

江河就是一个粗人，哪里明白的了这个？

他只是忽然有了点感悟，然后精神之海就出现了变化，化作了一个虫茧出来，里面还像是孕育着什么。

这个茧的形成，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反而，江河感觉自己此刻更像是灵肉合一了，对肉身的感觉更加清晰明了。至于外界，江河像是与天地在融合，成了天地的一部分，随便看一下景色，就能升起万千感悟。

“奇怪的感觉。”

江河嘀咕，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双手掐腰对着太阳抖了抖。

他正要回去，却忽然脸色惊讶，扭头看向不远处。就在刚才，他敏锐的感知到不远处的树林中，像是传来一股奇怪的波动。可是这波动，很快就消失了。

这让江河心生疑惑。

“夫君，吃饭啦。”

远处传来尚秀芳的声音，江河点了点头，施展轻功回去。这一次，江河越加惊讶。他发现自己的风神腿，像是乘风而行，消耗大大减少，速度大大增加，威力也变得更强。

“好的变化。”

江河喃喃自语，回到了住处。

饭菜已经上桌，尚秀芳和石青旋一左一右的坐在江河身边。只是江河穿着大四角，让石青旋多少有些不自在，他自己却旁若无人的吃着饭菜。

至于石青旋偶尔偷看的目光，江河并不在意。

他不是小气的人，穿成这样出来，就是给人看的。

哪跟后世似得，一个个小仙女尽可能的展现自己，却又嫌弃男人看他，简直了。

江河是大方的人，随便你们看，他绝不闹事。

“武功修炼的如何？”

江河询问道，尚秀芳抿嘴轻笑：“进步飞快，每日都感觉精力旺盛，就连肌肤都好了许多。”

江河扭头看向石青旋，石青旋筷子放在口中，舌尖顶着筷子转动，沉思着开口：“师傅，我感觉有些奇怪。”

“什么奇怪的地方？”江河有些好奇，也有些激动，石青旋本就是试验品，有感悟那是最好的。

而且，她比尚秀芳提前修行，境界更高。

石青旋歪着头沉吟，仔细思考之后，开口道：“我琢磨着，我现在应该是有大宗师的实力了。我以前也习武，可是只是能自保，进境很缓慢。”

“但是修炼长生诀之后，因为我观想的是月图，每次有月光的时候修行，真气积累就会快速无比。而且，每一次观想结束，我都感觉这里好舒服。”

她玉手指了指眉心，目光疑惑的嘀咕：“清清凉凉的，感觉脑子也转动的快了，对周围的感觉也更强了，更喜欢独自吹箫，安安静静的站在无人的地方看风景了。”

江河来了兴趣，已经想到了石青旋发生了什么，于是问道：“你知道宗师，大宗师是如何划分的吗？”

石青旋笑道：“略有耳闻，我也得到不少高人指点。先天之前暂且不说，那毫无意义。武者修炼，一旦突破先天，就等于进入另外一个境界。此刻，真气积累已经是不再是重点，更重要的是心性打磨。”

“我听人说，慈航剑典阐述的最为清晰。”

“慈航静斋的慈航剑典，第一招就名为剑气长江，修行慈航剑典，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能很快突破先天，如此才能练成剑气长江。后续修行，全是打磨心境。”

“慈航剑典有心有灵犀、剑心通明，死关三个心境阐述。”

“但是有人告诉我，心境并不代表个人实力。因为慈航静斋的历代传人，大多都能修成心有灵犀，但是真的说到实力，却并不强大。因为她们不重练气，更看心境。”

江河若有所思的点头，手指敲打着桌面，一边认真听，一边回想自己的一路进步。

只可惜，他的精神力诞生的有些奇葩，好像找不到对应的标准。

石青旋见江河听的认真，也是精神一震，卖弄了起来，指点师傅的时间，那可是不多，她必须把握好机会才行。

想到此处，石青旋说道：“有人告诉我，所谓心有灵犀，只是心境入微罢了，也就是宗师境界。心境入微，说明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有了最为适合自己的武学。武学与心境结合，就能察觉到微不可查之处，外人若有敌意，就能轻易感知，寻找到他人的心境破绽，招式缺陷，此乃入微，也就是宗师。”

“为什么都是先天，却有高低之分？这就是找到自己的路和没找到自己的路的区别，心境入微和没有入微的原因。心境入微，就像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卖油翁，技艺已经掌握到了本能的地步。”

“至于大宗师，按照心境来说，乃是心境圆满，也就是慈航静斋的剑心通明。此境界，不为外物所动，不以悲喜加身，人处于一种玄妙无比的状态，精神依然圆满，轻易不会动摇。但是偏偏却又迷茫万分，一旦出现间隙，就会被人打破心房……”

“大宗师的眼中，天下招式已经无用，万般变化都在心头。这时候就是心境的比拼，一旦找到对手的破绽，真气侵袭之下，眨眼分出胜负。”

“只可惜，大宗师一向是很少招惹是非，生怕影响心境。因为心境，才是根本。”

江河听的迷糊，他就是一个粗人，哪里知道这些道理？即使石青旋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但是江河依旧觉得复杂，他懒得动脑子去想。

石青旋笑道：“据说，心境圆满，是为了感悟天地，寻找到大道，一旦找到大道，圆满的心境就会蜕变，孕育出新的东西，看破世界的本质，到时候就能破碎虚空，长生不死。”

江河恍然大悟，笑道：“这么说，你感觉自己处于什么层次？”

“大宗师。”略作沉吟，石青旋抿嘴一笑：“根据我得到的这些消息，我的心境应该是圆满了。其实，我个人只是喜欢山清水秀，安安静静的生活，过自己的小日子。莪的心境，从未有过变化。”

“只是以前迷茫，只感觉这样生活很舒服。”

“现在修行长生诀，这些意念加强了，就像是我本就该如此生活，这本就是我的心意一样。”

说到此处，石青旋略作迟疑：“我了解的是，慈航静斋的传人，从小感悟慈航剑典，不问世事凡尘，直到心有灵犀，才会入世历练。据说，越纯粹的人，越容易感悟心境。”

这不就是洗脑嘛？

“有的人，明明已经入微，却被攻破心神，再也无法回去。甚至，也有大宗师跌落心境，无法找回的事情发生。”

嗯，这是洗脑违背了本心，本性觉醒，无法符合自己修行的心境了。

江河心中恍然，结合自身，他顿时没有了多余的隐患想法。他就是维持了本性，他就是喜欢漂亮姑娘，他不做作不虚伪，这样就符合自己的心境了吧？

“你跟我进屋，我要查看你的状态。”

江河起身，看了石青旋一眼说道。

石青旋表情一僵，哭丧着脸跟在江河身后：“师傅，我可是你的徒弟啊，你可不能禽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