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眼看师妃暄上山去了,忍不住轻轻一笑,背着手扭着腰肢离去:“师傅啊师傅,徒儿这可是为了你知难而退啊。”
想到自己师傅被人忽悠的找不着北,绾绾就是很心累。
以前的师傅虽然说不上多么的英明神武,可她也是经常莽撞冲动。
但是无论是多么愚蠢的事情,只能说明是祝玉妍智商不够,并不是傻。但是最近,绾绾忽然发现,有人把祝玉妍当傻子来玩弄了。
这你受得了吗?
绾绾对于祝玉妍还是有感情的,毕竟,被祝玉妍亲手养大,又被祝玉妍传授了阴癸派的绝学,当做阴癸派的继承人培养。无论从哪方面来看,绾绾都受到了祝玉妍巨大的恩情。
所以,无论是祝玉妍傻也好,智商不够也罢,绾绾一直都很尊敬祝玉妍。
但是这一次,绾绾有些破防了。
她的师傅确实是有点脑子不够用,但是你不能忽悠我师傅跟傻子一样糊弄啊。
我师父都去以身相许了,还让她感恩戴德,感觉奉献自己是一种荣幸,没有这样的道理啊。
更重要的是,绾绾无论如何劝说,祝玉妍不仅没有听她的,甚至还防备绾绾,这直接给绾绾破防。搞的跟她绾绾要跟祝玉妍抢男人一样,哪个徒弟受得了这个?
绾绾只感觉,就像是自己养了個女儿好不容易养大了,但是这闺女死活不听话,非要去追求自由,跟着野蛮人跑路一样。
“师傅啊师傅,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我就不相信,有了更年轻漂亮的师妃暄,那人还会喜欢你?”
“等你伤心落魄的回来,徒弟还会照顾你滴。我们魔门中人,为人处世,干嘛要按照别人的规矩来啊,这不是愚蠢吗?”
绾绾叹息,仿佛看到,祝玉妍已经被师妃暄排挤的无处容身,流着泪回来的样子。
到时候,她绾绾就化身救世主,拯救自己师傅,让她回头是岸。
“我的师傅虽然愚蠢,可还是知道好歹的,毕竟她最好面子。”
“总不能被师妃暄排挤了,她还死皮赖脸的留下吧?不可能,绝不可能。”
“失宠的女人,一定会伤心离去的,一定是这样。毕竟失宠了,再想把男人的心拿回来,就不容易了。”
绾绾自信满满,在家中等着祝玉妍回归。
同时安排人手,打击师妃暄的名誉,要让师妃暄的名声臭大街。
师妃暄也想到了,自己的名声以后很可能会不好,她脸色难看的站在江河家的小楼跟前,一时间心中怒火中烧。对于师妃暄来说,她的名声很重要,比生命都重要。更别说,她的名声还关系着佛门和慈航静斋的名声。
师妃暄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挽回自己的错误,取回和氏璧。
但是她没想到,她如今还没成功,却又让慈航静斋和佛门名声扫地。
师妃暄痛彻心扉,心神更是一阵动摇:“难道我师妃暄,真是一个小废物?为什么我做什么都不成功?这样的我,凭什么成为慈航静斋最出色的传人?”
一时间,师妃暄都开始怀疑自己起来。
她坚定的内心,都开始动摇,心有灵犀的境界,宛若明镜似得蒙上了一层灰尘,就连脑袋都有些不够灵活起来。
“只要拿下血魔,就能证明我自己,就能让慈航静斋重振声威。”
师妃暄抿了抿嘴唇,她看了看四周,跑到树林中挖了个坑,将自己抱着的玉器都埋藏了起来,可不能让江河看到这些东西,不然,她本就不堪的名声,恐怕会越来越臭。
“能瞒多久瞒多久吧。”
师妃暄深吸口气,调整心态,运转真气,刹那间,浑身散发着圣洁纯净的气息。对付男人,她们慈航静斋可是最拿手了。
师妃暄嘴角微笑,整个人仙气飘飘,干净的如同落入凡尘的仙子一般。
她抬起脚,向着竹楼走去。
刚到跟前,师妃暄的脸色就变了。
只见祝玉妍满脸幸福的从竹楼走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木盆,木盆中放着要洗的衣服。
师妃暄脸色变换几下,最后调整过来,微笑行礼:“妃萱见过祝宗主。”
祝玉妍笑呵呵的脸色顿时阴冷,正所谓同行是冤家,慈航静斋和阴癸派的做派,简直都是如出一辙,可不就是冤家?只是行事作风不一样罢了。
更重要的是,阴癸派名声不堪,慈航静斋却圣洁如仙子,倍受追捧。对于祝玉妍来说,都是女人,凭什么她就是妖女魔女,这是不可原谅的。
任何事情,都怕对比啊。
所以,一看到师妃暄,祝玉妍就脸色一沉:“慈航静斋的贱人,你来干什么?”
师妃暄皱眉,嘴角含笑,语气平静而轻缓,不急不躁道:“祝宗主好大的脾气,宗主是妃萱的前辈,还请前辈口下留情。”
祝玉妍被说的面色一僵,若是往日,她定然已经冷哼一声动手了。但是现在,祝玉妍已经今非昔比,是江河疼爱的小妾。江河说过,最喜欢她温柔如水的样子。
祝玉妍也觉得自己的本性是温柔如水,体贴懂事的,所以怎么可能会坏了自己的形象?
但是看到师妃暄,祝玉妍确实心中讨厌的很。因为阴癸派名声不好,所以见到这以纯洁自称的仙子,就会显得自己更加不堪了,哪个女人受得了这个?
师妃暄矜持一笑,落落大方:“前辈,晚辈与江公子上次见面,相谈甚欢,今次特意前来拜访。就是不知道前辈为何在此地?”
祝玉妍听的心中更怒了,忍不住笑道:“莫非你想学你那宗门长辈,也要以身侍魔吗?”
师妃暄表情一僵,祝玉妍看她脸色变化,心中更是恼怒。心说你们慈航静斋跟我祝玉妍过不去是不是,专门抢我祝玉妍的男人。
“笑话,色诱就是色诱,还巧玲名目,说什么以身侍魔,真是贻笑大方。”祝玉妍冷嘲热讽,毫不客气的开口:“师妃暄,难道你也要学你那不要脸的长辈,主动送上门来?”
师妃暄面色难看:“前辈,这是妃萱的事情,跟前辈没有关系。”
祝玉妍哈哈大笑:“什么跟我没有关系?我告诉你,江公子是我夫君,我祝玉妍,是江公子的小妾,你说跟我有没有关系?”
说到这里,祝玉妍骄傲的扬起雪白的下巴,满脸笑容的看着师妃暄。
师妃暄满脸难以置信,尤其是看到祝玉妍骄傲的笑容,师妃暄顿时头皮发麻,心说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嘛?你就是一个小妾,这身份很值得炫耀吗?
祝玉妍看师妃暄目光呆滞,她冷哼一声:“碧秀心是贱人,你也是个小贱人,自己没本事,就会抢别人的男人。”
“你说什么?”
“我说碧秀心是个贱人……”
祝玉妍头也不回的回答,刚说完,就表情一僵,满脸慌张的回头看去。果然,就看到石青旋冷着脸双眼喷火,正站在不远处怒视她:“祝玉妍,我撕烂你的嘴。”
祝玉妍心中暗暗叫苦,眼看石青旋张牙舞爪的上来,她慌张的后退:“不行,这是夫君要用的,你不能撕我的嘴,夫君会生气的。”
这话说的,石青旋更气了:“老女人欺我拳头不硬吗?”
祝玉妍虽然好害怕自己二姐生气,可还是不服软,自以为如今自己今非昔比,一股高贵之气从小腹缓缓升腾,这给了她底气,这底气,是江河给他的。
祝玉妍下巴一抬,冷声道:“没有夫君的石更。”
“你……”
石青旋气急,祝玉妍却不屑一笑,扭头就走。
女人的斗争,当一方忍不住动手的时候,她就已经全面落入了下风。祝玉妍占得便宜,也不想多刺激石青旋,携带着胜利的喜悦,抱着盆子去洗衣服去了。
……
傍晚时分。
师妃暄红着脸站在江河面前,手揪着衣角,表情紧张:“妃萱自从上次见过江公子,早已经无法忘记江公子的风姿,还请公子让妃萱留下,在身边伺候。”
江河嘴角含笑,看了看旁边的尚秀芳,又看了看另外一边的石青旋和祝玉妍。石青旋面色不悦,祝玉妍嘴角冷笑:“夫君,你可别被她给骗了,想一下石之轩,这群慈航静斋的女人,就会用自己的身体优势,破坏别人的家庭。”
石青旋闻言微微皱眉,很是不悦,她不喜欢祝玉妍拿石之轩说事。
至于师妃暄,却眉毛一挑,毫不畏惧的道:“妃萱听闻祝宗主与邪王有过一段感情,难道至今还未忘记那段经历吗?”
“你放屁。”祝玉妍是个小菜鸡,连尚秀芳和石青旋都斗不过,如何是师妃暄的对手?师妃暄虽然以前也没经历过这些,可慈航静斋的传承,自有手段。
师妃暄满脸微笑,带着清纯的笑容缓缓开口:“说起来也有道理,据说祝宗主这些年来,一直想找石之轩报仇,这不就说明祝宗主心有他人?”
不顾祝玉妍难看心虚的脸色,师妃暄冲着江河甜甜一笑,语气温和:“妃萱就不一样了,妃萱心里只有江公子一个,更重要的是,妃萱人生十八年,冰清玉洁,洁身自好,还是处子之身哦。”
她斜了一眼祝玉妍:“妃萱可跟那些不知检点的妖女不一样,那些残花败柳,不堪入目。”
“你……”祝玉妍被说的有点破防,还有点慌,刷的一下站起来就要动手。
江河在旁边冷哼一声:“好了。”
祝玉妍顿时委屈的撇嘴:“夫君,她胡说八道,妾身这些年,也洁身自好。”
师妃暄打趣:“残花败柳的洁身自好?”
祝玉妍更委屈了:“妾身只是年轻不懂事,走错了路,难道做错了事的人,就不能悔改了吗?”
师妃暄笑道:“俗话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悔改是可以悔改的。但是,祝宗主可以修复丢掉的清白吗?”
我修复个屁啊。
那东西怎么能修复吗?
就算恢复能力再强的武功,也不可能修复吧。
祝玉妍被说的不吭声,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江河,整个人充满了心虚。
尤其是,江河脸色不好看的时候,祝玉妍更是心中一突,又委屈又懊恼又自卑。家里三个姬妾,唯有自己是残花败柳之身,这天生就低人一头,以后难免还要被攻击?
想到此处,祝玉妍顿时安静下来,不敢再撩拨师妃暄。万一以后师妃暄一天天将残花败柳挂在嘴上,就算是江河宠爱她,时间长了也会嫌弃她。
祝玉妍低着头,坐在凳子上看着膝盖:“我没有意见,全凭夫君做主。”
师妃暄嘴角一勾,扭头看着江河。区区祝玉妍,师妃暄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祝玉妍有着天然缺陷,不是她的对手。她担心的是尚秀芳和石青旋两人,这俩人可不好对付。
不过让师妃暄意外的是,石青旋并未吭声,只是表情不喜的看了她一眼。
尚秀芳却语气温和:“妹妹既然喜欢夫君,夫君不如就给她一个机会吧。”
江河感慨:“哎,为夫本来对你一心一意,你偏偏要给为夫找这些姐妹,为夫心中不快,但是为了秀芳你的面子,为夫还是答应吧。”
尚秀芳嘴角抽了抽:“夫君天赋异禀,太过凶猛,妾身一人如何承受的住?还是找些姐妹分担的好。夫君别难过,都是妾身不好,让夫君受累了。”
江河点头:“那莪就受累受累,妃萱就留下吧,你们自己商量,我去练功。”
说完,江河扭头就走。
一个小妾而已,交给尚秀芳就行了。
也不需要操办什么,等会给师妃暄洗干净,扔到屋子里就好。
尚秀芳拉着师妃暄的玉手坐下:“妹妹,姐姐我带你去沐浴,以后还需要妹妹多多包含夫君啊。”
师妃暄低着头:“都听姐姐的,小妹一定好好包含。”
尚秀芳嘻嘻一笑:“我看妹妹懂事,看来要加加担子才行。妹妹既然如此懂事,今天就好好担当重任吧。就是夫君天赋异禀,为人粗鲁,还请妹妹多多忍耐。”
师妃暄脑海里浮现出那天的画面来。
她心说,确实是天赋异禀。不过这段时间我师妃暄也不是没学手段,有道是只有累坏的牛,我师妃暄从小习武,良田蕴养十几年,正是开垦的时候,还能怕他?
更别说,学艺与怡红院的师妃暄,手段早就今非昔比。
如今的她,可不仅仅能舞枪弄棒,更是会舌绽莲花,巧舌如簧,能说会道。
那张妈妈也说过,对付男人,女子浑身上下全是武器。
江河或许足够强大,足够天赋异禀。但是胜利的终归会是她师妃暄,这谁无可争议的。
哗啦啦。
师妃暄从浴桶中走出,裹上绯红色的轻纱,深吸口气,走进了房间。
她脑海中回忆自己在怡红院学艺的经过,将一套套技巧在脑海中过了一边,心里想着等会先用哪一招,暗暗定计:有道是内家功法,先犬后推再亲拿,人器合一,由外而内,大道朝天……
师妃暄深吸口气,走到江河身边,正要屈膝行口诀。
却听江河说道:“妃萱,身段轻盈,我听闻那赵飞燕能够掌中舞,不知妃萱从小习武,轻功精妙,能否枪上舞?”
“啊……啊?”
师妃暄满脸懵逼,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在培训中心学的不是这个啊,怎么出了社会一切都变了。
师妃暄手忙脚乱,慌张点头:“会,我会。”
不管如何,先入职了再说。至于手艺,可以慢慢练。
师妃暄深吸口气,快速的肯定自己:“夫君,妃萱从小习武,轻功更不多说。妃萱十岁的时候,就能草上飞,踏波行,立在草尖儿不下落。”
“区区枪上舞,不在话下。妃萱自信,哪怕是站在草尖儿上,也能轻松起舞。”
江河双手压在脑袋后面,闻言眼睛一亮:“那来吧,我看看你轻功如何,对了,这双袜子是给你准备的。”
师妃暄看去,只见枕头边放着一白一黑两条丝袜,她屈腿抿着唇瓣套上。接着深吸口气,刹那间一跃而起,足尖黑丝朝下,缓缓落在长枪上。
师妃暄心肝一颤,抿着嘴唇颤声道:“夫君,人道英雄多豪迈,手臂能跑马。”
“什么意思?”
“夫君不如起身站立,妃萱想……原地踏步跑……”
啊啊这……
江河一时间沉默了,这师妃暄,怎么看上去比自己还会呢?但是仔细一想,跑步能锻炼身体,自己也不能拒绝对方锻炼,追求上进对不对?
于是一点头。
师妃暄笑道:“那妾身先下去。”
江河自信一笑:“不用,你对我的实力一无所谓。”
说到此处,江河直接起身,师妃暄震惊无比的越来越高:秀芳大姐,诚不我欺啊。
师妃暄满脸赞叹:“听闻武林中,那些练枪的高手,都会持枪而立,枪头上吊着百斤重物而纹丝不动,如此才能手稳枪稳。”
就在这时,师妃暄再次升高了一截。
她沉默了,心中还有些崩溃。
心说你怎么还能抬头啊,当我七八十斤的重量不存在是吧?